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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来到你身边

    我只是想要改变点什么。

    ——远欢

    A国物尽繁华,唯金钱权力至上,这点在剧组里也很明显:投资商最有权势,《世纪的美人》的投资商就是名震A国的沈晏,制片人是个新手,但因为是沈晏的代表所以全剧组唯他是尊。

    制片人坐在清凉的帐篷里,有人端茶倒水;导演和演员站在雨中,按照制片人的意思重新走戏。高绥有些意见,导演表现得很为难,叫来编剧商量了一会儿,还是没答应,走向了制片人。

    坐在帐篷里的薛苓璐哼笑了一声,她对这种权势比付出更重要的情况很讨厌,她觉得人们疯了才以将付出看轻。

    制片人反对,一意孤行地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薛苓璐站起,喊了一句:“陈制片。”制片人回头,看她。

    下一秒,就有人在她背后同样喊了一句:“陈制片。”

    制片人马上堆上了笑和谨慎,迎了上去:“远小姐。”

    薛苓璐的视线跟着制片人移动,来人是个四肢纤长、长相极其清秀的姑娘,身穿深V蓝色碎花长裙,裙的左边开了个不高不低的衩,整条腿细长但匀称有力,还有肌肉的线条。

    一看就是个学跳舞的。

    导演也跟了上去,热情地打招呼:“你好,远小姐。”

    姑娘背脊笔直,看了眼场上,道:“演戏最主要的是演员、编剧和导演,特别是演员和编剧们,他们是一部剧好坏的决定性因素,是专业人士,我们应该多听他们的意见。”

    制片人连声应了是,又要领她去场上看两位演员。她朝场上看了一眼,拒绝道:“我还是和高霁霖的妻子谈谈吧。”

    薛苓璐疑惑,来人她并不认识。

    姑娘玉手芊芊,她浅浅淡淡又真诚地笑,道:“你好,我是远欢,遥远的远,欢乐的欢。我们在泰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我老公是高霁霖的朋友,他叫沈晏。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他,当时高霁霖抽不开身,他去影视城门口接你。”

    薛苓璐迟钝地想了一阵,终于想起了当时那个男人说我在等我老婆时的春风得意。她眉尾上挑,惊讶道:“没想到还有缘分可以见面。”

    远欢捂嘴轻笑,也有些害羞拘谨:“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薛苓璐再次疑问地嗯了一声,远欢话语间也有些停滞,她问道:“高霁霖还没有和你说吗?开机那天晚上就有一个策划找到沈晏,要做一个恋综节目,策划说已经邀请了高霁霖和他的女朋友。”

    薛苓璐神态、动作都变慢下来,她看向沈晏,神情中有些不自然和不高兴。她没有回答远欢。

    好在远欢是个知情知趣的人,她知道不宜再提起就转移了话题:“听说薛小姐是做文字工作的,有兴趣帮我写一份舞剧的剧本吗?”

    “舞剧?”薛苓璐来了兴趣,问道,“是什么样的?”

    远欢在奶白色的桌子前坐下,想了想,将需求整理了出来:“芭蕾舞剧。主角两到四个,现代,歌颂爱情、反对以权势论高低,但又不能让大家觉得是老旧的世界名著换了个壳子。”

    很有想法。

    薛苓璐对这个项目来了兴趣,不过准确来说她是因为对远欢产生了兴趣才对这个项目来了兴趣,也就是说她是对远欢来了兴趣。她手指放在了唇前为神情下传递的信息做些许掩饰,脑袋微微往右侧歪了点儿,提问:“很好的题材,我很感兴趣。不过——你确定吗?在这里。”

    话毕,薛苓璐故意环视了一圈她们身边的地面,以便远欢能准确理解她的话。

    远欢嗯了一声,平淡地将视线移出到帐篷外:“我只是想要改变点什么。我在这里降生、长大、结婚、生子,我不愿意离开我脚下这片土地。即便它是坏的,不健康的,我也只想着维修,而非换新。”

    薛苓璐一直礼貌的笑容中带上几丝苦涩,她想起一些旧人:“这点,我们倒是一样。”

    远欢的手机屏幕亮起,屏保是一个阳光的小男孩,远欢接起电话,殷红的嘴唇幅度明显,她是雀跃的。她边回应通话那头的人边拿着袋子站起来,和薛苓璐挥手再见。

    薛苓璐这才看出袋子里是一双舞蹈鞋。果不其然。

    远欢走后,琉南璃才出现在她眼前。她看着远欢的背影,露出敬佩的表情,和薛苓璐介绍道:“她很有名的,因为是沈晏的妻子而出名,因为是第一个被所有沈家人维护的人而出名,因为从师芭蕾舞名师薛薇而出名,也因为有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少有的坚强不屈和众生平等而出名。”

    薛苓璐透过琉南璃的眼睛能总结出远欢这个人的特点,感叹了一句:“是个人物。”

    琉南璃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目光炯炯:“对吧?你刚刚有注意到她的眼睛吗?”薛苓璐眼含笑意和不解地看向她。而她漂亮的蓝宝石耳钉从不同切面散发着幽暗神秘的光芒,正配合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睛:“我们都说她的那一双眼睛就算看狗都在贯彻她众生平等的人生理念。”

    薛苓璐轻轻笑出声音,看向场上早已开拍的两个身影之一,恢复了远欢来之前的状态。高绥还要很久,这才刚刚拍了半天。她坐在旁边,看这部立意新奇的剧一点点在拍、一点点在磨,看神颜濮阳颜被人在地上拖来拖去、奋力挣扎。

    高绥暂时下戏,时针正好指向两点。

    薛苓璐跟着他在房车里吃绿油油外搭一块鸡胸肉的健身餐,但实际上她不是素食主义者,也不是鸡胸肉接受者,这让她的健身餐勾不起她半点进食的乐趣,所以她就算是要减肥从来不吃健身餐。

    可是高绥总吃,她就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和探究欲。

    吃了一半,她的总结如下:沙拉酱不错,就是实在太少了;蔬菜不错很新鲜,不过吃多了真的就像在吃草。结论就是她不会再尝试,她完全无法解开高绥他们能够沉迷于这种健身餐的谜团。

    保持随时的探究欲,也保留及时止损的放弃选项。

    高绥从座位旁的储存箱取出一块小蛋糕,但又没有直接给她:“答应我,吃完这块,接下来三天都不能吃了。你得控糖。”

    “你查我体检报告了?”薛苓璐不满意地坐到他身边,带有撒娇意味的质问。她仰头,鼻头皱皱的,腮帮子鼓着。

    高绥在她鼻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解释道:“是你前任老板想卖我一个人情,告诉我的。”

    “前任老…板?”“朱瑀——话说你们这部戏要换男主角了,你知道吗?”“嗯?换男主角?”薛苓璐满脑袋问号,“没人告诉我啊。不过说到这个,我什么时候接过去上恋综节目的邀请了?”

    本除了他们谈话还有窃窃私语的车厢瞬间安静。

    安静的下一秒,薛苓璐哭笑不得地打破僵局:“不吵架,就是问问。”她把目光落回高绥身上,温柔追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他抿了抿嘴唇,再三思虑后才说道,“现阶段特殊,这时候我们上恋综,我怕对你会产生伤害。”

    他捏住了她的胳膊,神情急切忧郁:“我在这个行业起起伏伏十年,我已经百毒不侵了,但你不一样。而且一旦你出现在大众视野里,顶着高霁霖女友的名号,我再有心也难以左右一些不理智的攻击你的言论。世间舆论是最难控制的。”

    薛苓璐垂眼,想起了韦乌,进而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也是最容易左右的。不是吗?所以,不用在这方面担心我。”

    他松了手臂。

    “其实我蛮想抓住这个机会的,”她认真而理智,“现在话题即流量,有流量就能做成很多事情,无论是骂名也好赞扬也好,都能够让我有多一个机会去进一步打开当编剧的局面。而我近年来的目标就是当个编剧。”说到最后,她又勾起了唇角,“最好当一个大剧的编剧。”

    “我知道,”高绥回答,“所以我没有拒绝。”

    他看着她,恍然回到了少年时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站在那儿还不认识她,但就已经觉得她一定很喜欢站在闪闪发光、万人瞩目的舞台上。

    再后来,他们认识了。她为了‘全身心’投入高中学业,明明眼睛、动作都在很向往那个舞台却选择了后退,接下来就是一退再退。所以在高中的时候他那么羡慕和她初中就同校的人,也那么羡慕又嫉妒张越。

    他深深地呼吸,将氧气运送到四肢,道:“你要是愿意,我们就接下这个节目。”他的指尖摩梭着银质饭勺的顶端,浅笑:“现在综艺的费用都很乐观,我们都会有笔不错的收入。”

    薛苓璐听到他说都字有些讶然,问道:“不是一起给?”

    “不是。”

    琉南璃紧接着补充道:“霁霖哥说可以和你商量,但是第一个前提就是费用分开给。”

    高绥看向琉南璃,琉南璃说话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然后缩在一团咬着唇的一角不敢看高绥。

    薛苓璐推推高绥肩膀,佯怒:“干嘛吓唬她。”。

    恋综就这么敲了下来。

    薛苓璐第一时间和季嘉打电话,季嘉乐呵呵地交待她苟富贵勿相忘。十几句打趣玩闹后,两人都安静下来,季嘉糯糯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耳边:“你确定吗?现在网络环境不算好。”

    “嗯,”她躺在房车里的床上,听车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这个世界在环境上什么时候好过。”

    她将床边的小窗户推开,新鲜空气清爽干净,没有夹杂任何别的味道,道:“清溪好美啊。总是在下雨。”季嘉答:“下雨天总是自带诗意的。”

    两人隔着电话和轻微滋滋声的电流共赏了一场异国的雨。

    我们是如何在这注定糟糕的世界上活下来的呢?因为舐犊情深,因为伯牙子期,因为伯乐相马。

    清溪是个一年365天有250天都在下雨的地方,今天从午后一直持续到晚上,体感一直是湿冷湿冷的。

    薛苓璐一直窝在房车里,外放歌曲写文章或者和司机伯伯聊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俗气的人间生活。多好,这样,才有人味儿。

    晚上十点,她突然格外清醒,披了棕色流苏披肩,戴上墨镜下车,站在车门旁那一小块被车上灯光照亮的沥青路上。远处有人走来,西装革履,身高腿长,安步当车。

    就那么从黑暗和光明朝她走过来。没有迟疑,没有半途而废。

    他们穿越了十年才在一起,和这样漫长的时间相比很多事情都显得没不怎么重要了。

    高绥走近,将她的手牵起放在臂弯里,笑眯了眼睛:“怎么站在外面?今晚降温,凉。”

    下午拍女主角发现他饰演的那个角色长期在背后造谣的戏份,女主角层层剥茧却发现最经常污蔑她的就是身边最信任的男性同事。女主奔溃,在无限流的世界里对他用上一切报复手段,因此他们下午到晚上都是一场场打戏。对于经验丰富的两位演员来说,打戏手到擒来,但奈何量很大,道具又很重,饶是他们也觉得很累。

    可是,今天的累于他而言是欢喜的,因为归处是定的。

    他站在化妆师和助手们的包围之中,大汗淋漓,耳边是导演和制片人喋喋不休的轮番轰炸,脑袋里想着今晚走在夜幕之下、不远处的车房里开着灯,车厢内温暖的香气袭人,有人在等他。

    他抱住心爱的爱人,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根上,诉说着绻绻爱意:“明天我休息,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她用下巴在他的肩头磕着玩,“临时决定来的,还没看去哪里玩。不过听说A国有一种独特的荷叶飘流船,能承载数百斤的力量。”

    “那个呀,”他想起网上看到的图片,“等天晴了我就和你去。”

    “明天不行吗?”她从他坚实的胸膛中仰起头。他低眼轻笑,春目含情,轻声慢语:“荷叶飘流船是A国吸引外来游客的一个噱头,新奇有,实用度小,雨天根本不能下水,危险系数很高。”

    她信他,眼珠子灵活一转,下一秒变得神采奕奕,道:“不如,你带我去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个房子看看?”

    高绥手臂上的力道松了松,眉间淡淡犹豫:“那里阴冷。不是去那的好时节。”

    她收紧环在他腰间的藕臂,甜腻撒娇:“去嘛。”

    他被她一句话就打败,他拂去眉间犹豫,应声:“好。去。”

    其实看房子哪有什么最好的时节呢?春夏秋冬,哪一个都不能跳过,只是因为她不喜欢阴冷潮湿才有了所谓的好时节。

    【下午上戏路上】

    “您好,我是高霁霖。”

    “你好你好,”李编导很热情,“是薛小姐那边有回复了吗?”

    “嗯,”高绥独自撑着透明白伞走在柏油路上,“是她想去,我陪她参加。”道路两边飘来泥土和青草的清香,钻入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里,融入血液。

    李编导早就对高霁霖和见微在恋情一事上产生分歧之事有所耳闻,而圈内人比圈外人早知道他女朋友是谁、也偷偷吃瓜高霁霖有多么重视和喜欢他那个女朋友——他一个受了大委屈都不着急反击甚至可以一笑置之的人居然为了他的那个女朋友和圈内共同看好的新生代赵煦良光明正大地为敌。韦乌一事后,高霁霖的粉丝对恋情的意见四六开,不支持的人占多数,但有争议才有热度和话题嘛——这就是他选择高霁霖的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就是前面说到的,两人感情好,高霁霖很爱,她想赌一把,赌当他们将高霁霖这个女友脑的人设卖出去之后,节目能稳赚一笔。

    “好的,我明白了,您放心,剪辑我亲自盯,”李编导是人精,一语中的,“一定不会让观众无中生有和尬黑的地方,伤害到素人。”

    “谢谢,”眼前的雨滴变大了些,他再次道谢,“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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