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挽救

    戈培尔作为治丧委员会的首领。努力让元首的葬礼规格等一切都要压过苏联那次。从总理府到勃兰登堡门国会大厦,悲伤的人们潮水般涌来。他们带着花圈,穿着深色丧服,无不垂泪。

    他被刺杀震惊世界。这个主动掀起战争统一了欧洲大陆的人,宣扬过种族主义但又支持亚洲非洲一系列民族解放运动的男人,被无数民众疯狂崇拜,将欧洲打造为文化核心促进经济繁荣的伟大德国元首,他配得上一场盛大国葬。

    欧亚大陆的各国使节和领导人纷纷赶来悼念。苏联和中国代表团是欧盟之外来得最早的,就连美国特使也在赶来的路上。

    思嘉在总理府持续整整三天的追悼仪式过程中,又一次见到了新中国那位风度翩翩被无数人敬仰的中年男士。她远远望见他,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见他居然向自己的方向走来,思嘉急忙从椅子上弹起。

    “同志。”他朝她伸出手,“你在德国的工作辛苦了。如果有什么难处,请相信祖国是你的坚强后盾。”

    思嘉哽咽着用力点头,双手握住他温暖的手,“请,请您无论如何保重身体。德国这边医疗还行……会互相交流经验。您会看到,必定会看到中华民族的复兴!所以请一定注意作息不要太累!”

    “谢谢你。”

    他笑了笑,百废具兴的国家仍在热火朝天的建设中,所有人的忙碌非常。他鼓励地拍了拍她的手。但考虑到也不能久留,和蔼地点点头,“有什么事大使馆会尽力帮助你。同志,离开故土多年想回家就回家吧。欢迎你回来和你丈夫伊万诺夫斯基同志一道建设新中国,”

    “他——”

    “苏联这几年的局势复杂。我们想留下伊万诺夫斯基同志。”他简单地说,“国家不会忘记为新中国的事业作出贡献的人。”

    思嘉感激非常。

    这时候留意到她在说话的戈培尔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一旁,要和中国代表团团长握手。

    “您这边请——”

    出于礼节,他握手后,按照德国工作人员的指引离开了。

    思嘉依依不舍望着他的背影,抬手擦干了眼泪。她不是不想回国,而是她知道戈培尔不可能放她离开德国。

    就算自己能逃去大使馆也没用。那会导致外交危机。破坏两国间关系的事,她绝不能做。

    1956年的新中国令她感到骄傲和欣慰:东南沿海宝岛已收复,第一个五年计划大获成功,国库得到了一大笔真金白银的财政收入,最关键的原子弹工程——她已经知道,就在两个月前,罗布泊上空升起了蘑菇云!

    戈培尔已经承诺她,他将遵循伟大的元首制定的战略,继续与中国开展贸易,保持从军事到文化经济的互助交流协作关系。

    波斯湾依旧需要来自中国的石油工人,他们学习了经验回国后奔赴西北的油田。

    欧洲所有影展都会邀请□□出席。大闹天宫这部动画片已经在制作中。

    军事方面就更不必说了。

    只要德国与中国维系良好关系,苏联就会顾忌中苏交恶的后果。有些事情——例如逼债,应该不会再发生。

    看到这一切,她已别无所求,唯独渴望和丈夫团聚,带他走出历史。

    哀悼仪式结束后,希特勒的灵柩覆盖上万字旗,将按照军人葬礼的传统规格用炮车载着前往奥地利安葬。

    思嘉感谢希特勒生前对她的支持。所以她愿意为他守灵,送他最后一程——她想随着抬棺列队出总理府,与千万万尾随送行他的柏林民众送他至国会大厦——

    荷枪实弹的党卫军士兵在总理府大门口拦住了她,及玛格达。

    思嘉一惊,这才发现总理府卫队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

    她太粗心了!罗伊斯自尽!跟随希特勒的卫队近乎全灭,她居然忽略掉剩下的也全部在葬礼期换了人!

    “你们——”她知道遇上了什么,“元首还没有落葬!你们就开始分裂了吗?”

    没有人回答。

    玛格达和来参加葬礼,深受希特勒喜欢的孩子们全部被抢指着关在房间里。

    “任何人都不得离开总理府。”片刻后,舒伦堡带着全副武装的又一支卫队出现,“除了你,小姐。请迅速离开这儿,希姆莱阁下派我们接你。”

    思嘉看到了他身边的施季里茨,决定顺从。她向外走,扭头对舒伦堡说,“不要伤害妇女和无关的人,你能做得到吗?”

    “当然。只是您不能待在这,走吧。”

    思嘉跟着施季里茨及党卫军士兵们离开了总理府。她坐上了门外停靠的一辆全黑奔驰车,施季里茨拉开车门坐在她边上。

    就在此时,另一头又有几辆军用卡车冲开了总理府前的路障!

    “快走!”施季里茨下令——

    车辆刚启动,爆豆般密集的枪声响起,“轰”地一声巨响,“这是炮声!你们疯了吗!!这是柏林!”

    施季里茨将思嘉压在椅子上掩护她,冷冷地说,“国防军和党卫军动手了。看来这次柏林又要变为废墟。”

    思嘉一听这语意,用力抓住他的胳膊。

    施季里茨压低声音。

    “是的。我知道了德意志最大的秘密是什么。小姐。你什么都知道,是吗?”

    车子在柏林的平整公路上飞驰,思嘉根本看不到窗外,她耳边响起时而密集,时而稀疏的枪声。后来枪声被远方的巨大炮火轰鸣声完全掩盖,奔驰车也变得颠簸,被压在椅子上的思嘉几乎想呕吐。

    万幸她没听到空中有飞机的发动机声。她想,看来国防军和党卫军都没有疯狂到从空中朝自己首都发起空袭——

    但实际上,装甲师交战造成的损失一点也不亚于空袭。此刻已经是少将的著名飞行员哈特曼正声嘶力竭地阻止德意志的飞行员们去执行命令——轰炸柏林的建筑物!?疯了吗!!

    车辆停了下来。施季里茨扯着思嘉下车,她环顾,这没有党卫军士兵!只是一栋普通房子!她分辨不出这到底在哪儿。

    “其他人呢?”

    她按捺不住不详预感和剧烈心跳,问。

    “护送我们的党卫军士兵应该都在刚刚的遭遇战中或失散或死亡。现在就只有侥幸逃脱的你。杀死希特勒的国防军也一心要杀你。他们认为你干涉了太多德意志军政。多蠢啊。他们原本应该战死柏林城外或者去西伯利亚挖煤。你说你为什么要改变一群纳粹暴徒的命运呢?”!

    “而斯大林同志的事,是历史必然吗?”

    思嘉脸色煞白,只想往外跑。

    施季里茨一把拉拽,拖着她进了门,合上,他掐着她的手臂把她摁在一张椅子上,掏出腰间配枪,对准了她。

    “你就不该存在。”撕下伪装的苏联人伊萨耶夫冷冷说。

    ##

    7月23日,作为军需部长的斐迪南人还在中国。他亲自来谈钨砂矿石与援建兵工厂事宜。之前元首打算把德意志的豹式坦克生产线及技术半卖半送给中国。

    斐迪南明白。中国的坦克需要横跨辽阔的苏联土地才可能对德意志造成威胁——所以这个威胁等于没有。

    但拥有钢铁洪流的中国能给苏联造成压力,对此,斐迪南不遗余力。

    当天深夜,他被德国大使馆急电从睡梦中惊动,得知了那个震惊世界的消息。

    斐迪南并未因备受德国人民爱戴的元首突然身亡而感到多悲伤。因为生命之泉曾被作为代表宣传而倍感羞耻愤怒的斐迪南只想那一切从未发生过——他没有曾经疯狂信奉元首的一切理论。

    但作为军需部长,他必须尽快回国。

    次日一大早,他准备登机前,德国大使馆又送来了一条电报。发报方是在苏联“交流学习”的海茵茨。报文简单却令他欣喜若狂。

    “她回来了。你先停西华沙。”

    她回来了。她终于重现德国!斐迪南兴奋地登机,在旅途中几小时后才反应过来海茵茨人不在柏林,却对柏林总理府发生了什么了如指掌。

    他让自己在西华沙机场停留是为什么?斐迪南一贯信任表哥。

    到了那,他不意外地见到了海茵茨本人。四十一岁的部长眼角已有细纹但眼神犀利,将他带下飞机坐上自己的车。

    “柏林要内战了。”海茵茨简单说,“元首是被国防军中的一伙人行刺。党卫军骷髅师已逼近东边的小镇泽洛。乱起来小姐如果落到国防军手里就危险了。他们会枪毙她。”

    !!!

    斐迪南差点从车厢里弹起来。“不!为什么!”

    “男人总是喜欢拖女人出来承担一些罪名。”海茵茨淡淡道,“元首或许是咎由自取。但以扩充党卫军替代国防军这事是元首和希姆莱自己的决定。”

    “东方事务部在柏林能调动的人不到五千。我需要你这个军需部长的帮助。别让柏林沦为巷战及两边开打长久战。我建议你第一道命令就是重兵封锁全部航空燃油,怎么样?”

    “他们疯了吗!”斐迪南叫道。

    幸好无论是党卫军还是国防军的军需、最后全都归斐迪南一位部长掌握。

    “元首葬礼在即,她目前回到了总理府。但是你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我们会遭遇国防军,身边也不够安全。戈培尔或者希姆莱都绝不会伤害她,所以她离开那儿,在希姆莱安排的保护下应该更安全——我知道希姆莱的计划,他的副手舒伦堡和施季里茨确实是非常能干的人。”

    “里希特,我们必须以努力平息内战为首要任务。”

    斐迪南明白。在两方已经剑拔弩张的情形下,他必须尽他所能控制局面,不让美丽的柏林受到损毁,尽可能让民众离开——用什么理由?

    他想到扶棺送行。这可行吗?

    “还有妈妈。我要让她避去老家。小姐她——我想去总理府把她带上一起,把她藏在我的乡间别墅里也很安全。”

    “这条路行不通、总理府被希姆莱严格封锁,实质我们已经进不去了。还有,不要忘了你的儿子。”海茵茨说,“他是无辜的。他渴望你爱他。”

    风尘仆仆赶回柏林的斐迪南,一回家就被他的母亲拦住。

    “我哪里也不去,就待在柏林。亲爱的里希特。另外,我必须引荐几位重要人士和你商谈。”老里希特夫人穿着非常正式,她把儿子领进了小会客厅的门。

    斐迪南一愣。他看到了熠熠闪亮的华丽元帅权杖,好几副红底金线三片矢车菊领章。这些军装上的装饰物在水晶灯下像要燃起来。

    穿戴他们的是老迈的陆军元帅伦德施泰特,病痛缠身的古德里安,还有斐迪南最崇拜的隆美尔。他们面色极其凝重。

    “我们有话想告诉你,里希特。”

    斐迪南端正军帽,行礼。“请说。”

    伦德施泰特看着他,开门见山。“柏林会发生什么我不是一无所知。但我作为军人,尽早平定内乱是我的职责。”

    “绝不能是希姆莱成为新元首。”古德里安补充道,“元首的遗志是那个谎话成篇的戈培尔。这显然也无法令人满意。”

    “我们商议后,感到德国需要一个能令军队民间和党卫军都能接受的人选。还有谁比你更适合吗?所以该你站出来了,里希特。”

    斐迪南震惊。

    “我们恳请你接受这一委托,不要让德意志因内乱分裂。不要让虎视眈眈的苏联美国趁机重新占据德意志的利益!”

    他的母亲也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里希特,请接受吧。你会是新的众望所归的元首。”

    里希特看着母亲容光焕发的脸,忽然记起1943年小姐对他说过的话:德国高层在元首去世后争夺最高权力,可最后通过一场政变成为新元首的,不是现在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她随后把德国研制原子弹成功的核心关键要素交给他保管。

    她在元首面前一力担保他。说他从不贪污,忠诚可靠。

    以及,还是她主动邀请他,担当她筹谋延续几十年计划的合伙人。

    里希特在这一刻恍然大悟!

    她应该早知道,是自己!

    多么巧妙的话!他确实是不认识未来的自己!

    想象力丰富的斐迪南,阴差阳错地就这么迅速自我认定小姐选定了他,历史选择的就是他,他感到自己重任在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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