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看看

    郦沁舒听完谢祁钰的回答,没有怀疑。

    “阿圆今日倒不着急?”

    “功课已经做好了,不如陪陪你。”郦沁舒不觉着这句话有什么,他们各自都很忙,尤其是谢祁钰,商议不完,处理不尽的事宜,看不完的文书,无穷无尽的争论,明面上暗地里的筹谋,还要接近面面俱到的交际。郦沁舒也不轻松,府中许多的事务,账本,经营,看书,筹谋。风浪难得变小,难得平静的一瞬,她和他都有空,她还是想和他待在一起,毕竟他们一起经历过太多的风浪,何必再把珍贵的时间分给无关紧要的人。

    谢祁钰先是一愣,她说她要陪陪自己。握住棋子半晌未落下。

    郦沁舒看他迟迟未落子,抬头,眼神中略微带着不解,谢祁钰慌张的低下头,掩藏住内心的喜悦,要不是谢祁钰的长长的睫毛,内心早已暴露无疑。

    微风一直从窗外吹进,窗户偶尔会发出声响。

    谢祁钰慌张落子。

    “祁钰,这局你输了,哈哈,二比一,我胜了。”

    “阿圆厉害。”谢祁钰输了棋,但是他觉得他从未把自己输给了她,哪怕爱到骨子里,灵魂深处,血液的炽热温度,珍重她珍重的,爱护她爱护的,再是永远记着她。可他不会说自己把一辈子输给了她,这样说对她不公平,因为他觉着这样说仿佛这件事是她强求而来一般,更重要的是听起来他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但根本不是如此。

    “祁钰也很厉害。午后有什么安排。”她好像有些儿时的影子。

    “午后要与先生们讨论新政,下一处地方需要问问他们的意见。恩师和老师总的推荐了三座城市,太清,位于东南沿海,南平,位于中部平原,泉安,位于京城右侧不远。还有十余处地方也会商讨。”

    “又要辛苦了。”郦沁舒拉了拉谢祁钰的衣袖。

    “不辛苦,你下午要小心些,除了节棠,陈驻,再带两个侍卫吧。”

    郦沁舒知道他是担心她,故而说的带些玩笑意味。

    “祁钰,我是去赴宴,不是去打架,侍女带上两个,侍卫带上四个,到时候都是女眷,看我身边已经围了这么多人,谁还与我说话,并且第一次去肃王府做客,肃王与肃王妃我也了解过了。无需担心,不是还有暗卫吗。”

    “肃王府倒还是安全。只不过我多次找首辅商量下一个实施新政的地方的事情,定然瞒不住,但是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地方在何处,肯定会有人想从你这打探。万事当心。”

    “嗯,我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如今可不弱,放心啦。”郦沁舒稍带些谄媚,虽说她没有错,但他希望谢祁钰放心些,毕竟劳心劳力的事情太多了。他们都会为对方打算考虑。

    谢祁钰去议事的时辰比郦沁舒去赴宴的时辰早的多,但郦沁舒梳妆打扮的时间却比他长的多,故而就和他一起起床了。谢祁钰利索迅速的穿上衣裳,收拾好仪表。

    “祁钰,你如此熟练,都没有给我帮你的余地。”

    “阿圆平日里已经很辛苦了,这点小事,可以自己来。我先走一步,万事当心。”谢祁钰轻抱了一下郦沁舒。

    “放心。我不会让你多一个拖后的人。”

    “阿圆,你从来无关利益,无关安排。”

    “那是自然,你的真心我向来明白,你也是。”

    谢祁钰既高兴又苦涩,但还是高兴更多。

    郦沁舒想着今日赏的是绿莲,肃王妃约莫会着淡雅的绿色,不好相似,深色也不妥,若是着其他莲花的颜色,怕是被有心之人比较,实在苦恼,但这是谢府出事后第一次赴宴,这也是不得不去的原因,还是大宴,明面上是赏莲,其实是因为肃王真正得到了实权。若是太朴素,也不好。真是难办 。谢府会安排这些的女使少,而且能力比起从前郦家的女使确实平平,毕竟谢祁钰的衣裳很好安排,官服不可更改,也无必要,私服就三种颜色,都是深色,剩下的衣裳都带了些目的。

    “夫人淡橙色如何?就是头饰与发髻难搭了些。”

    “不如淡紫色吧,更稳重又不压人。我记得有一支称心锁,相配恰好。剩下的,你来安排。”

    “夫人思虑的是。”

    打扮纷繁复杂,这点时间再想了想这位出身平民的肃王妃。

    肃王妃,孟穆清,出身江南寻常布衣,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母亲以织布为生。父亲教的不好不坏,刚刚能糊口,母亲的收入让他们多了些松弛感。

    皇帝让肃王前往江南监查水渠的修缮情况,更重要的是查看粮食数量。肃王去江南后,遇到不测,肃王妃出手相助,两人结识,肃王在江南待了一年,两人时有联系,情愫暗生,并且肃王妃机智,博览群书,又了解当地,对肃王多有帮助,故而肃王先芳心暗许。这是京城知道消息后查到的。

    一年后,肃王回京,未曾回府,先入京城,直言娶妻。陛下听完后大惊,觉着不甚匹配,太妃知晓后,倒是没说什么。毕竟她让肃王藏拙了这么多年,慧眼如炬先选择不争,后来等陛下的皇位坐稳,在让肃王展露才华,施行抱负,若是娶一位高门贵女,反而皇帝不会那么放心,日后不一定重用,如此说不定更好,只是日后,没有岳家的助力了。许多事情更麻烦,但是太妃也了解他,从前为了让自己与他活下去,总教他克制隐藏,这一次他像是铁了心,也是认真的,自己就不做他的阻力了。萧延彻多次进宫,不仅面见陛下,甚至求到了皇后面前,他低调的处理这件事,给足皇帝面子,消息总是会传出去,引起轩然大波。后来,朝堂又是吵的不可开交,陛下一怒之下,直接下旨赐婚。下旨后,才开口说到

    “朕与皇后伉俪情深,又有嫡子,朕自然希望皇弟也能与心仪之人长相厮守,恩爱白头,此番修缮水渠,改善江南地区百姓的用水,是本职所在,娶一贤德女子,也并无不可。”

    若不先下旨赐婚,此番话定然是要被打断。“多谢皇兄。臣弟感激涕零。”

    “朕第一次见你执着,只能帮你到此,总归不好一直插手。以后的路困难重重,只愿你不负自己,珍重妻子。”

    “多谢皇兄。臣弟受教了。”

    陛下赐婚后,礼部立刻开始准备,肃王于礼部无人,言怕礼部因为王妃出自平民而有所怠慢,故而亲至礼部,婚事的每一步都紧紧盯着,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肃王派了一拨拨的亲信前往,主要是太妃的娘家人,以及太妃身边的老嬷嬷。路程远,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还是加快了办事。

    孟穆清知道后也很是震惊,他竟然真的做到了。临走时,他们一起去看了东湖,“我要回京了,等我半年,若是半年都没有消息,我们就算了。我们的事除了你我与天地无人知晓。今日不知是一别两宽,还是新的开始。我在东湖旁买了宅子,以及几个婢女侍从,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结好百年的月钱,若你愿意,随时可去,希望能给你一点底气。更希望,你用不上。告辞。若你真用上,如何解释我安排好了。”

    这半年孟穆清想过他可能成功,但是几率很小,也如往常般生活,但依旧关注京城。得知消息后,是震惊与惊讶,并非喜悦。孟穆清深知他们都没有互相爱对方爱到如此,愿意去承担如此的风险,与压力。萧延彻愿意,是他做皇子二十年,都默默无闻,他需要朝臣,京城甚至天下都知道他,婚事无疑是最快最有效最简单最不费力的,而娶一位名门闺秀除非是一流世家,或许能在京中掀起波澜,其余的也只是如昙花一现。可他很难娶到,而且娶一个高门贵女对他而言带来的好处远不及坏处。萧延彻没有大闹皇宫,而是私底下对陛下言明商讨,一是他认为如此的利用,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太过分,把自己塑造成十分痴情之人,即使她成为了肃王妃,也会被认为是她导致了他变得狂悖,她在京中怕是更寸步难行,这样于他也没有好处,更何况若是不成呢!故而他一切依礼推进,举止有度,反正这样的消息是不会不流传出去的,总能引起轩然大波。

    孟穆清也没有多么爱肃王,也并非全然为了权势富贵,而是想要到那高处看看,京城,权势,那样的高处是怎样一番风景。

    她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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