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x月岛 2

    五

    作为编外人员瑠奈几乎连话都没怎么说就混进了排球部,在三年级的商量声中被邀请去了排球馆夹层的位置,那个位置视野很好,也很隐蔽不容易被球砸到。

    秉持着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原则,瑠奈爬上了二楼之后就坐进了角落,地板的触感比外面的水泥地好上很多,不用在外面风吹雨打的感觉也很好,大部分时间都在台本的瑠奈偶尔也会探出头看一眼楼下的训练。

    难得有机会见见月岛头顶的她瞥见了他们要出去跑步的情形,麻溜的收起台本的瑠奈爬了下去,绕在清水身边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太过热情的后辈让清水迟疑了一瞬,随即冷静下来的美人学姐时刻记得不能让瑠奈一个人出门的事情,于是她就把毛巾交给了她,让她回头分发给跑步回来的人,自己则拿着水瓶去给他们打水。

    还想多夸清水几句的瑠奈远远的看见了快跑完一圈回来的人,泽村学长带着头喊着口号,即使看见了她也没太过意外,反而还重整了一下队伍,防止越跑越散,“一二——后面的跟上。”

    抬起手向人群末端的月岛挥了挥,笑的灿烂的瑠奈把另一只手放在了嘴边做出了喇叭状,“要掉队了哦,月岛君。”

    紧跟在月岛身后的山口缩了缩脖子,即使看不见他也知道月岛现在的表情一定不好看。

    心满意足的看着队伍尾巴又跑到了视线范围之外,瑠奈就着夕阳伸了个懒腰,期待漂亮学姐再次回来的时候。

    六

    正计划着黄金周怎么度过的瑠奈经过这段时间也认识了不少同年龄的朋友。

    趁着月岛去了学校训练来邻居家蹭饭的瑠奈占领了他的书桌,极简主义的月岛桌上的东西很少,除了台灯和一些学习必需品以外什么都没有,此时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月岛和山口都是优等生的瑠奈摸了摸他架子上的小恐龙玩具。

    每记错的话应该是当时明光哥硬塞给他的。

    “我说,能不能别每次都随便进我房间。”还没开门就知道自己房间里多了个生物的月岛打开房门扔下自己的运动包,“除了我这里还有其他房间可以待着吧。”

    “比如?”

    “厕所。”

    已经坐到椅子上的瑠奈侧仰着头看着站在衣柜前拿衣服准备去洗澡的月岛,措不及防道,“阿月你这个样子以后会变得不受欢迎的。”

    “无所谓吧,现在也没有多受欢迎。”在学校训练的时候已经牺牲了很多精力去对付单细胞生物的月岛漫不经心的翻着自己的柜子,对瑠奈的话毫无反应,“而且我又不是偶像,受欢迎有什么好处吗?”

    月岛说的很平淡,完全不像是在和她交流自己的事情,导致原本不怎么上心的瑠奈意外的眨了眨眼,“可是现在很多女孩子在向小忠打听你诶,小忠都快哭了。”

    “哈?”完全没有听过这些事情的月岛把视线投到了瑠奈身上,脸上尽是嫌弃,“为什么要打听我,而且还是向山口打听……”

    为了给月岛让道,瑠奈把用身体翘起的椅子放了回去,即使视线看不到也跟随着月岛的声音从左往右扫去,毫不掩藏的掰着一根根手指夸赞道,“因为你长得很好看啊,学习又好、长的又高、遇到事情冷静、做事情也很稳重,而且看上去很有礼貌。”

    “嗯……看上去。”为了不传递错误信息,瑠奈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最后一条。

    “……无聊。”早就已经拿着东西走到门口的月岛倚靠着门听瑠奈细数,最后给出的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看了会儿月岛离开的走廊,瑠奈又把视线抬到了天花板上,渐渐的把椅子翘了起来,哼着歌自言自语了起来,“……所以说是看上去了嘛。”

    月岛家的人口简单,除了月岛的父母以外还有一个目前在大学就读住在外面不怎么回来的哥哥。

    或许是因为隔壁的瑠奈只有一个人住的关系,月岛太太经常会喊她过来蹭饭。

    自从月岛明光去了大学之后她就坐到了月岛的旁边,和在月岛太太面前卖乖的瑠奈不同,在饭桌上的月岛变得少言寡语了起来,瑠奈隐约记得最开始还特别黏哥哥的月岛其实很活跃,可爱的脸上总是会隐隐露出骄傲。

    一直到后来,山口告诉了他瑠奈的秘密后,就再也没在她面前炫耀过自己的哥哥。

    每次坐在月岛家的餐桌上就忍不住想到从前的瑠奈不露声色的和月岛太太聊着天,夸赞着她的手艺,由衷的感叹能和月岛家做邻居真是太好了。

    酒足饭饱之后是她和月岛难得的和平共处时间。

    两个人被赶到了后院,穿着凉拖面对着院子坐在走廊上,听着院子里不知名的昆虫鸣叫着。

    “说起来,你们集训的最后一天要和东京来的学校打练习赛吗。”偶尔能吹到夏日晚风的瑠奈晃了晃腿,不经意的提到排球部的事情,“……叫音驹来着?”

    “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月岛抬了抬眼镜,毫无感情的答道,“据说是以前乌野的劲敌。”

    “东京……啊。”缓慢下小腿踢动的幅度,瑠奈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将双手支撑在身后,“真怀念,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几乎很少能从瑠奈嘴里听出遗憾口吻的月岛撇了她一眼,即使知道她指的是在东京的亲人也没问的太过明确,“你今年还是准备住剧院?”

    熟悉的对话似乎每年都会重复几次,后知后觉的瑠奈歪着头数着围着月亮的星星思考了一会儿,又给出了和以往一样的回答,“谁知道呢,说不定就回去了。”

    “啊,是吗。”

    七

    自从被新来的乌野教练磋磨了一番之后,山口总是会放了学之后去嶋田先生的店里学习。

    已经连续好几个礼拜单独和月岛回家的瑠奈最近迷上了坂下商店的肉馒头,强拽着月岛进店的时候总会和前后脚离开的排球部队员遇上。

    偶尔还能蹭到泽村请的肉馒头。

    对此非常欣喜的瑠奈曾经绕着泽村夸了好几圈学长到底有多好。

    尽管被月岛拆了‘学长,别被她骗了,她对着别人说的好话可以不停的说上几个小时。’的台,也不妨碍她在排球部混的风生水起。

    毕竟比起站在身边自带着嘲讽效果的月岛,人见夸人的学妹会更容易获得高级评价。

    仅仅是笑的开朗这点就完胜月岛的瑠奈对他的打击充耳不闻,叼着馒头点开了自己的邮箱,查看着之前收到却没及时查收的消息。

    「瑠奈…妈妈想见你。」

    熟悉的号码下是熟悉的名字,在仙台生活了十几年的瑠奈缓慢下了脚步,渐渐的停在了队伍后面,焦黄的路灯就在她的前方,照盖着地面却照亮不了她的身后,“……瑠奈。”

    前方的吵闹仿佛被隔离在了看不见的玻璃后面,已经准备从岔路口离开的月岛听见了瑠奈的声音,同样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呆站在原地的瑠奈,“……喂。”

    瞬间就把手机合上的瑠奈抬起了头,前一秒还有些陌生的表情下一秒就消失的一干二净,“走吧。”

    看着状态不对劲的瑠奈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月岛抬了抬自己的眼镜,微微的皱起眉毛,最终什么都没说。

    八

    星野家曾经有两个女儿。

    一个名叫星野瑠奈,一个名叫星野瑠依。

    是从星野家几十年以来唯一的一对双胞胎。

    她们的父亲是东京人士,母亲来自仙台,他们在东京表演系大学相遇,最终随着星野先生定居在东京。

    夫妻两人的关系融洽,生下的双胞胎女儿也是整个家族里唯二的女孩子,尤其被旁支喜爱。

    也包括星野夫妇。

    捧在手里养育了几年的女儿到了可以记事的时候,夫妻两人就带着她们来到仙台避暑,炎炎的夏日里似乎到哪儿都一样,但是依旧想让自己的孩子来看看其他地方的风景。

    然后一起无差别儿童杀害案把星野一家割解的支离破碎。

    当时犯人趁着星野先生去停车的时候抢走了其中一个双胞胎,原本好好牵着两个孩子的星野夫人争夺不过杀人犯,去抢一开始被拽住的女儿的时候放开了另一只手,罪犯见状立刻转移了目标,在短短十几秒的争抢里落了下风的星野太太死都没想到那只手一放就是永远。

    那一天,一个脆弱又无辜的生命消失了。

    九

    原来雷打不动和月岛山口两个一起来排球部报道的瑠奈已经一周没有上学了。

    即使迟钝如日向都发现了不对劲,训练休息时双手把球按在头顶上跑跑跳跳的过来问山口怎么最近都没有看见瑠奈。

    对此解释不清楚的山口擦着脖子里的汗水,看上去有些犯难,目光渐渐送到一旁地上的月岛身上,“……这几天瑠奈她一直在家里,好像是家里有事。”

    山口说的吞吐,视线也忽左忽右,即使这么演技差劲也诓骗过了日向,把肠子不怎么转弯的日向忽悠走了。

    其实他在昨天放学之前完全没有和瑠奈联系,对方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最后去了星野家发现她家铁门没锁,推开铁门进去后才隐隐听见房子里有动静,可是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回应。

    当然就不能这么放弃的山口没方向的和月岛求助,与他同行的月岛一言不发,绕到了后院拿到了压在花盆下的备用钥匙,在没办法打招呼的情况下擅自开了门,进到了客厅才见到已经整整四天没有出门的瑠奈。

    平时一直在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穿着睡衣的瑠奈抱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地上全是纸片,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雪花屏的电视,看上去精神萎靡,电视发出的滋啦声只掩盖住了一些他们的声音,迟钝的发现了放了学的两人,下意识的想要扯起嘴角,却没力气去完成平时如吃饭一般的动作,最后只能作罢,“……已经早上了?”

    昏暗的客厅里除了正在爆雪花的电视以外没有任何光源,不知道待在客厅里坐了多久的瑠奈已然分不清时间,混混沌沌的以为自从收到那个电话才过了一天,思维终于有所转动的她放下了脚,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结果因为双腿没有知觉直接跪在了地毯上。

    接着就是山口慌乱的动静从门口传来,被匆忙丢下的书包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急忙上前把瑠奈扶起来的山口安置回了沙发,嘴里来回的叫着瑠奈的名字试图找到处理方法,满地的台本残害让他无处落脚。

    就连原本没什么表情的月岛都呆愣住了。

    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星野瑠奈。

    仿佛在所有人眼里瑠奈都是个不是特别向上但却非常开朗的女孩子,一颦一笑都透露着可爱或是活泼,即使脸上总是浮现月岛觉得恐怖的笑容也没人打破这个幻象。

    被强硬按在沙发坐着的瑠奈动了动嘴,干涩的嗓子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可以流畅的说话,不知道多久没喝水的喉咙里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什么?啊……水!”几乎束手无策的山口没注意瑠奈说了什么,后知后觉的想起倒水这件事的他往厨房冲了一步,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不敢把瑠奈丢在客厅的他挣扎了一瞬,最后还是冲进了厨房,“我去倒水,阿月你照顾一下瑠奈!”

    已经完全没办法形容自己面前场景的月岛把书包放在的桌子上,走到了沙发边上,白色的残破纸张七零八落的铺在地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上有大大小小的水渍,被晕染开的地方皱巴巴的蜷缩在一起。

    星野瑠奈封印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被一封来信摧毁,自从十三年前就开始变得有时清醒有时疯癫的星野太太早已记不清当年死去的是谁,恍惚中记起自己抢回来的是瑠奈,隐约的又想起自己松开的不是瑠依的手,如此被反反复复折磨的星野太太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疯癫的状况也越来越不稳定,不被允许使用通讯装置的她趁着晚餐的时候偷到了星野先生的手机,凭借着思念写下了短信。

    那天夜里回了家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瑠奈试图忘记短信,但却没能成功,为了麻痹自己也挑灯夜战了台本,结果却换来了满地的废纸,前两天还能浑浑噩噩吃点东西维持能量所需,后两天却是完全的滴水未进,干渴的嗓子似乎和腿一样和她失去了关联,没有多余的思绪可以去思考的瑠奈无意义的重复着自己的反驳,“……我不是瑠奈。”

    瑠奈做过的事情瑠依也做过,瑠依不喜欢的东西瑠奈也讨厌。

    见到对方被割断喉咙的那一刻,她也已经死去了。

    十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的母亲并没有像现在这么严重,虽然只是被悲伤淹没,但却从未伤害她。

    夜间的哭泣与哀伤会悄悄的被房门掩盖隔离在门外,年龄尚小的她变成了孤单的人,像是丢失了一只袜子那样孤独。

    卷缩在被子里的她渐渐习惯了房门外若有似无的哭声,在这个大人无法入睡的夜晚里她也同样无法进入梦乡。

    那个时候她想。

    ——如果妈妈希望我是瑠奈的话,我就是瑠奈,如果妈妈希望我是瑠依的话,我就作为瑠依活下去。

    原本就比同龄孩子更早慧的双胞胎之一一夜之间变了模样,仿佛彻底成为了那个消逝的生命,突兀的快乐与开朗完全无法打动悲伤的母亲,越来越长开的面容时刻的折磨着她,让她不经思考另一个在天堂的女儿是否也会和面前的女儿长的一样。

    自责与悲伤将女人磋磨成了骨瘦嶙峋的病人,越来越害怕面对她的女人恍惚的脱口而出道,“如果我当时放开的不是她该多好……”

    接连几个月的防线被自己说的话击溃成了散沙那一刻时间似乎是静止的,难以原谅自己说出那种话的女人开始彻底的逃避现实,她的意识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过美好的恋爱时期,又走过无数次婚姻的殿堂,穿进过刚刚结婚后和丈夫建立的温馨小院,唯独没有接受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的现实,初期面对陌生的女儿毫无反应,但凡被灌入一丝现实就会变得疯癫,随着时光的流逝,她渐渐的开始变得混乱,状态好时还能和家人说上话,也能坦然接受自己有过孩子这件事,状态不好的时候会一会儿找瑠奈,一会儿找瑠依。

    心力憔悴的父亲一直都在照顾她们,白天将她托付给信得过的亲戚一心一意的照顾她的母亲,到了傍晚会给母亲喂下安眠药让她入睡之后才接回自己的宝贝,等到夜晚安顿女儿睡着之后再全心的安抚自己醒过来的妻子。

    星野贵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但是他任然爱着她们,无论是星野瑶还是瑠奈瑠依。

    星野贵生从来没有任何怨言,他依然如曾经那样温柔的对待妻子,依然在女儿的眼中是个可靠又无所不能的父亲,即使被亲朋好友劝说放弃其中一个也咬着牙坚持着,直到被人发现他晕倒在后院为止,他都没有松口。

    被朋友强制送去体检后,拿到体检报告的那个一刻,比任何人都悲伤的男人痛哭了出来,面对朋友的质问他选择了沉默,他的原本支离破碎的世界正在坍塌,没有人比如今的他背负更多了,也没有任何余地允许他现在就倒下。

    一辈子都没怎么哭泣过的星野贵生调整的很快,但脸色始终不怎么好,稍稍的休息过后便是忙碌的联络,他找到了自己和妻子的旧友,决定将女儿托付给山口一家。

    在送别女儿前,这个已经因为妻儿退出舞台一年的男人扶住了自己现在唯一的女儿,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我们是爱你的,绝对不是放弃了你,你继承了我们的才能,不要浪费它,也替她活下去。”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醒着的母亲的她依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没有好转,曾经那么努力对着镜子练习的笑容也还没有展示给她看过,但是她还是点下了头,“……就算作为瑠依活下去也可以吗?”

    “可以的。”深深闭上眼的星野贵生拥抱住了她,“瑠奈和瑠依都是我的孩子,无论是哪个,我们都不会放手。”

    被环抱住的瑠依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泪眼模糊的看见了二楼卧室的窗户,来回摇动的蓝色窗帘一直没有停止颤动。

    那一刻,小小的瑠依才清楚的意识到,原来她还活着。

    十一

    仙台其实是个好地方,气候和日本其他城市相比更舒适,到了秋天就会有漂亮的胡枝子绽放在各处。

    但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星野贵生并不想让女儿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他想过让妻子和女儿永远远离仙台,但是他不能自私的擅自迁移岳父岳母的长眠之地,也不能自己的让东京的好友为了自己的女儿离开东京,更不能要求山口夫妇离开仙台。

    仙台应该给自己的孩子留下更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像避祸蛇蝎那样害怕。

    将她交给从仙台赶来的山口夫妇时他依然是舍不得的,背负了太多的男人两鬓已经有了些微的白发,但是他依然是妻儿的避风港。

    听闻了好友的不幸遭遇,一直没能有机会好好和星野贵生聊聊的山口夫妇蹲下来慢慢的靠近了还不到他们腰际的孩子,夫妻两人小心翼翼的温柔让还没有这么快接受陌生人的她松开了星野贵生的裤腿,原本应该被女主人熨烫的昂贵西裤如今也被男主人照顾的很好,仿佛每一处都是在证明星野贵生在努力生活的裤子此刻皱了一块,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在意。

    温柔的山口夫妇柔声向她介绍了自己,小心的避开了星野瑶的名字,尽可能的把自己和星野贵生联系到一起,告诉她家里还有个和她同年的男孩子,一定能和她好好相处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父亲担心,她主动牵住了山口太太的手,“……瑠奈,我的名字叫星野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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