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离

    齐阿独从天而降,他赶来的第一眼,便是那个人压在方溯溪身上,手正脱着她的衣服。

    “我叫你别动她——”

    他用尽全部力气,凝起一团黑气朝对方打去,直接将人打飞出去。

    那人落地,吐了口血,但却一脸兴奋地起身对着齐阿独的攻击迎了上去。

    齐阿独被他缠住,无法上前查看方溯溪的情况,他皱眉,想速战速决。

    但对方怎会让他如愿,他就是要拖延时间,让那个女人在他们面前爆体而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齐阿独这段时间所积攒的魔气已濒临殆尽,正当他想殊死一搏时,尤古终于赶来了。

    他眼眸一暗,将人朝尤古打去。

    “尤学士,他就交给你了。”

    那人见此,余光瞄到了快要断裂的竹竿,一个巧劲翻了个身,朝那打出了一道力,而后跑了。

    “欸,你站住——”尤学士心想,他才刚来啊,怎么又要跑。但他还是认命地追了上去。

    撑着整个地方上空薄纱的竹竿断了,一股脑地往地上砸去,激起花潮。

    齐阿独沉着脸朝方溯溪冲去,为她挡住了几根砸下的竹竿。

    轻如烟尘的薄纱一层层地将二人笼罩在内,蔚蓝的天下闪着柔和的光芒。

    齐阿独垂下的发丝在方溯溪的脸上拂过,痒的她睁开了眼。

    眼前人的脸逆着光,令人看不真切。但面上那关切的神情,她认的。

    “齐,阿,独?”

    “我在。”

    见方溯溪还认得自己,齐阿独的面上露出欣喜,他以为方溯溪并没有中毒,但仔细观察了她的神色,这分明是而且还不浅。

    她还认得自己……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齐阿独愣住了。

    “我难受……”

    方溯溪的声音将他唤醒,他连忙伸手想去扶她,但随着她的起身,原本松垮的衣带彻底开了,衣领顺势滑下,露出了她洁白

    光滑的肩膀以及手臂上那道殷红的伤口。

    “我带你回去……”

    齐阿独双眼猩红地盯着伤口看,丝毫没注意到方溯溪将自己的手臂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齐阿独,没时间了。”

    齐阿独回神,察觉到方溯溪的动作后微微偏头,唇瓣擦过一道火热。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大手覆上方溯溪的背,声音带上了沙哑。

    “方溯溪,看着我,我是谁?”

    “齐,阿,独。”

    “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

    “那,那你讨厌我吗?”

    方溯溪没有回答,只是嘟囔着嘴,她实在是太难受了,不想回答。

    “方溯溪,希望你醒后不要后悔,你这辈子是逃不掉了。我会去提亲,入赘也行。”

    □□淹没于唇齿相交之间,放在后背的手下撤,带着红绸拥上初雪。

    等尤古将那家伙打回原形带回来时,齐阿独已经将俩人都收拾妥当了。

    看见齐阿独对着靠在他肩膀上昏睡的方溯溪傻笑的画面,尤古不由地怀疑,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喂,收一收你的痴汉笑,这家伙怎么处置啊?”

    齐阿独回头,示意尤古小声,对上他身后的东西时,表情一瞬变冷,只见他抬手一挥,那东西就化为黑烟消失了。

    尤古正惊叹于他变脸的速度,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东西早已灰飞烟灭,气的他哑口无言,只能用手指着他,以示自己的气

    愤。

    原本齐阿独来这儿就是为了吸取他的力量,但如今他嫌这力量太脏了,既然是脏的就不要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她怎么样啊?”

    见齐阿独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跳脚,他只能换一个话题了。

    “没事,睡醒了就好了。”

    “那我们先离开?”

    “嗯。”

    齐阿独点头,温柔地将方溯溪往自己这带了带,而后拦腰抱起,像对一件至宝,呵护备至、小心翼翼。

    尤古原本想自己来的,但被齐阿独抢先了去,他的眉头虽是皱的,但还是没有阻止。

    虽说齐阿独是魔神吧,但看他这样应该是不会伤害方溯溪的,说不定他以后还会多一个魔神做侄女婿,想想也不错。

    齐阿独抱着方溯溪翻墙进了太傅府,蓄意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见方溯溪是昏睡着,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齐公子,我家小姐咋了?”

    “没什么,你让她好好睡着,我一会儿再来。”

    “什,什么?”

    等蓄意反应过来时,齐阿独已经走了。

    天哪,现在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竟还敢来。

    方溯溪这一觉便睡到了天黑,睁开眼时还有点迷离,但下一秒白天发生的事便如潮水般涌来。

    感觉到下身的不对劲,方溯溪的脸红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她默默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脸挡住,藏起自己的难为情与羞涩。

    这时,蓄意一脸忧心地走了进来,见方溯溪醒了,连忙跑了过来。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出大事了。”

    一听出事,方溯溪便将被子放下,刚坐起来身下便涌出一道暖流,她愣了下,有点怪异地看着蓄意。

    蓄意见方溯溪的反应也愣了一下,而后才焕然大悟地说道:“应该是小姐您的月信到了,不过这次怎么提前了?”

    方溯溪有点尴尬地点头,应该和那事没关系吧。

    稍稍收拾了下,方溯溪便抓住了蓄意的手,“你刚刚说出大事了,是什么事?”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齐公子带着聘礼上门提亲了。”

    她原先还在想一会儿再来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去准备聘礼了。

    “那,那结果如何?”

    方溯溪的手一紧,对于此时的心情她很是不解,是担心还是期待?

    “不知道,老爷带着他进了书房,到现在还没出来。”

    “蓄意,我们去书房。”

    齐阿独啊齐阿独,你动作够快的啊,都不给她一点准备的时间,不过你最好能成。

    虽然方溯溪现在走路有点费劲,但好歹是被她们赶上了。

    看着书房的门打开,齐阿独面无表情地从里边走出来,方溯溪连忙迎了上去。

    齐阿独看到朝他走过来的人,眉头轻挑,伸手扶住了她。

    “第一次没经验,让你受苦了。”

    方溯溪想问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齐阿独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太放肆了哈。”

    齐阿独笑了,满眼宠溺,看的方溯溪也不好意思了。

    “额哼,老夫还在呢。”

    “父亲。”方溯溪连忙往旁边撤了一步,与齐阿独拉开了距离。

    齐阿独微微一愣,委屈地看了眼方溯溪,而后朝方晔拱手。

    “小子,记着你说的话,我方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阿独知道了。”

    方溯溪惊讶转头,齐阿独也会有这么恭敬的时候?

    “你和我爹在里边聊了什么,聊这么久?”

    齐阿独举起和方溯溪五指紧扣的手,歪头说道:“没什么。今晚天色不错,带你去看星星。”

    齐阿独扶着方溯溪坐上屋脊,相视一笑,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光。

    “你想知道我从前的事吗?”

    方溯溪没说话,只是歪头靠在他的肩上然后握紧了他的手。

    “我的母亲出身青楼,在一次酒会上,她看上了我父亲。我父亲那时已经是驸马了,但我母亲还是趁他喝醉,强行与其发生了关系,并生下了我。她跟我说,我的父亲不要我,所以她也不要我,早些年还有一位姐姐照顾我,后来这位姐姐也走了,我就又变成一个人了。”

    “八岁前,我当过乞丐、做过工、打过杂,我在雪地里摸鱼、在酷日下种地,活得没有一点人样。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要我,在那年冬天将我赶了出来。我躲到了神女庙中,遇到了神女,她救了我,却也害了我。”

    “我茫然地在长公主府里醒来,本以为我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了,但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轮的到我。他们拿我出气,拿我当狗一样使唤,顺心了给我一点残羹剩菜,不顺心了就打我一顿再饿上个俩三天,只要我不死,他们便永不会收手。”

    “后来,我跟了宣翊,日子是好过了点,至少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手下留情了。我不记得我替他挡了多少刀,也不记得被当作多少次的借口。唯一支撑我的就是,我想见见那个神女,问问她,既然神爱世人,那为何不能也爱爱我。”

    齐阿独说这话时,低下了头,他看着方溯溪,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神女。

    现在他的神女就在他的身边,那她能爱一爱自己这个卑劣的人吗?

    方溯溪的眼角渗出一滴泪,她都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寂寥收场的结局配不上这样的他。

    “齐阿独,我不会再将你一个人丢下了。”至少在我离开这个时空之前。

    后边的几日,齐阿独没事便往太傅府跑,不过每次都是翻墙进的,毕竟方晔还没完全松口。

    蓄意看着又一次赖在方溯溪身边的齐阿独,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说齐公子,我家小姐又不会跑,你至于这样天天赖着,寸步不离的吗?”

    齐阿独闻言连头都没抬,专心致志地替方溯溪研磨。

    反倒是方溯溪笑了,她用手肘碰了碰齐阿独,状似玩笑地说道:“听见没有,我家蓄意开始赶人啦,还不好好巴结巴结,下次来记得给她带一份金枕酥。”

    “小姐。”

    蓄意害羞了,将茶点放下后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留念。

    “这丫头,你这么看我干嘛?”蓄意走后,方溯溪的笑容还没收起,一转头便见齐阿独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看,顿时泛起鸡皮疙瘩。

    “你,刚刚是在为我说话?”

    齐阿独将墨块放下,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着椅背,将方溯溪圈在怀中。

    方溯溪挑眉,伸手将他的身体推开,起身离开了书桌,“你还是正常一点吧。”

    看着方溯溪的背影,齐阿独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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