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A同

    “嘶……”

    林见微被这一拳打得头一偏,嘴里泛起点点血腥味。

    应时云气红了眼,第二拳正要狠狠揍下来,转眼瞥见林见微嘴角的血迹,他手一滞,偏失了准头。

    拳风从林见微脸侧擦过,重重锤在了地上。

    校场的比武台铺的是砖瓦,并不平整,少年又皮肤薄嫩,一拳下去,手指上的皮肤就擦烂了,沙砾粘在破了皮的掺血嫩肉上,显得狰狞又脆弱。

    林见微怔了怔,转头和有些凝滞的应时云对上了视线。

    她真的有些搞不明白了。

    林见微没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既然瞧不上自己,那就退婚,总好过被这婚约栓着,栓到最后相看两厌来的好。

    而且名声难听的是她林见微,她这些年这个做派,圣上瞧不上她了,退婚也是人之常情,没人会议论品评六皇子。更何况应时雨是这代皇室唯一一个天级坤泽,想娶他的人多如牛毛,他大可以随便挑一个京都里大有前途的天级乾元,何必跟她这个面都没见过的纨绔纠缠呢?

    当然最根本的是,林见微这两日有些意识到皇帝对林氏的态度很微妙,直觉告诉她,不应该再和皇室中人扯上半点关系。

    她一向爱规避风险,喜欢平静的生活,只想离这些皇子们越远越好。

    所以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应时云听了之后会这么生气,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第二拳刻意没有揍到自己身上,更不懂为什么这个人现在单手撑在她上方,眼眶有些发红,怎么会瞧起来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可怜意味。

    明明挨揍的是她。

    算了,哄这祖宗回去找皇帝给他弟弟退婚要紧。

    林见微擦了擦嘴角那缕血丝,深吸一口气,尽量好言好语道:“五皇子殿下,我和你弟弟虽说有婚约,但连面都未曾见过,你口中的他从几岁便‘等我’从何而来呢?若是说他受婚约束缚,那应该去解除这个束缚,而不是总把怨气撒在我身上……”

    她还没说完,应时云突然冷笑了一声。

    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低垂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现在的神色。

    “…不记得就算了…”

    他很轻地说了句什么,林见微还没听清,又被少年一把攥住了衣领。

    “既然这是比武台。”

    他俯身缓缓凑近她耳边,薄薄的唇瓣殷红而柔嫩,一张一合之间悄然吸引了林见微所有的目光,“那么今天就必须分个输赢高下…”

    那股极淡而好闻的新雪味又出现了,林见微被勾得呼吸一紧,觉得这股香味像是会摄走人的心魂,她晃了晃脑袋,感到有些发晕。

    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应时云是何意,却已经被对方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好啊,你还来??

    泥人也被他打出了三分火气,林见微咬了下腮帮子,直接抬起身子跟他厮打起来。

    林见微这会哪还顾得上回想什么武功招式,发挥出她在孤儿院学到的全部打架技巧,挠脸、拽领子、掐胳膊,还薅了好几下对方的头发。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应时云被她挠了两下脖子后气得牙痒痒,也把功法一扔,毫无章法地跟她互殴了起来。

    两个人这会都带着气,就这么不要体面地在脏兮兮的砖瓦地面上滚来滚去,你锤一下我的肩膀,我挠一下你的脸,把比武台下的几人给活活看傻了眼。

    “哎哟,这两个活祖宗!”陈公公在台下急得团团转,呼天抢地喊人要把二人分开。

    林见微发现薅应时云头发的时候他最紧张,于是每次快打不过的时候就去抓他发尾。

    前头的发冠也是金色的,和少年的抹额系在一起,林见微在撕扯中手一重,拉歪了他的发冠,连带着头上的抹额也松了松,应时云脸色倏然一变,一只手急忙扶住发冠和系带。

    “哼,怕了吧你!”

    林见微见他慌乱,就加大力道,故意两只手都去扯,想把他的头发扯散下来。

    应时云忍无可忍,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反手为刃,将林见微劈晕了过去。

    ……

    应时云阴沉着一张脸地回了寝居。

    主子个高腿长,清和在他身后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他的步子,进了大门后,清和屏退其他下人,然后在心里默默数了三下。

    果然,三下过后,应时云一把揪下自己颈上那颗藏在衣内的红豆项链,重重扔出了窗外。

    那不是什么珍贵稀罕物,只是个红玉雕的红豆,米粒大小,用普通链子串着。很不起眼的个小东西,却被自家主子从三岁那年戴到了今日。

    清和面不改色,脚步不停地去院里捡了回来。

    “不许捡!”

    应时云今日格外生气,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吼道:“说了不许捡,给我扔了!拿去烧了,当了,不许再出现在我跟前!”

    扔了八百次了,哪次您真扔成了?

    清和早已习惯,熟练地把项链塞进袖子里,上前帮应时云整理仪容。

    他家殿下这些年常常这样,每次一听说那个林小姐有什么桃色消息,或是偷偷翻出宫门去见人家却撞见不好的场面,回来便发能好大一顿火,砸桌子椅子都没什么,只这个链子,回回都能被扔出去一次,但事后又偏要找回来戴在身上。

    次数多了,连清和都咂摸出经验来了,这回取了个热帕子给应时云敷脸时,也懂捡他爱听的话说,“殿下脸上虽有些红痕,但都未破皮呢,奴婢瞧着林大小姐应当是收着分寸的。”

    应时云闻言果然面色微霁,但嘴还硬着,“那蠢货倒是敢真让我破相……”

    清和取下了他的抹额,露出少年眉间那颗红痣,给他擦了擦额头,又将抹额紧紧戴了回去。

    正中央那颗红玉,刚好遮住了眉间的红痣。

    “殿下日后在外可不能随便胡来了,”清和给他正了正发冠,“抹额若真被扯下来,红痣露了出来,这天下的人可就都知道您是六皇子而非五皇子了。”

    坤泽是有一独特之处,每个坤泽都会长一个红痣,半截小指盖大小,圆润微凸,若被瞧见,很容易被辨出身份。

    即使主子身份高贵,一个坤泽若真被传出去天天和乾元同进同出,那名声怕是就毁完了。

    “行了,知道了,你退下吧。”

    林见微说想退婚的那副认真神色时不时在他眼前闪过,应时云心里烦得厉害,摆了摆手便让人下去,自己有些怔愣地瞧着窗外出神。

    清和叹了口气,静静退了出去。

    偶尔他也会心生好奇,这两人在三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自己这个尊荣高傲、目空一切的主子这么多年了还耿耿于怀。

    即使另一人怕是早不记得了。

    ……

    晚间落了雨,淅淅沥沥的,冲淡了一些边塞的黄沙气息。

    黄静之将伞放在屋外,捏着账册进了书房。

    书房点着昏黄的油灯,林肃招手喊她过来,两人对起了最近的账目。

    黄静之嘴里结结巴巴地汇报着最近的支出,手上却抽出一张纸,悄无声息地写下了一句话:西厂多次试探,大小姐化险为夷。

    林肃垂眸看了会,接过笔回:今上如今多疑,恐要做最坏打算。府里盯我的眼线众多,我不好告诉见微,你护好她。

    “将军府的进账这个月怎多了许多?”他好奇问道。

    “五、五皇子住府里就贴补了些。”

    少女在纸上提起:大小姐与五殿下似有龃龉。

    “嗯,少收些殿下的钱,不然成什么样子。”

    林肃假作责怪,提笔写下最后一句:无碍,见微与六皇子绝不会成亲。

    ……

    林见微在卧房里一边骂应时云,一边给自己的下颌和脖子上好了药。

    这厮理所当然将她的大土屋占了,她就只能和黄静之一起住旁边前后贯通的小屋子。

    可原女主的东西太多,搬去小卧房之后堆得满满当当,让她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黄静之这会也不知上哪去了。

    她现在只好忍着身上那些打架刮破皮后的痛意,起来收拾屋子。

    书箱最重也最新,林见微打开放在一边,收拾完别的东西之后,龇牙咧嘴洗了个澡后,从书箱最上面掏了本书出来,准备做自己的睡前读物。

    封皮书曰:《过路乾元与俏寡妇》。

    看来原女主从某些细节上来说和她还是很一致的,比如爱看小黄文。

    林见微满心激动地打开这本古代黄文,打算一见世面,开始时看得面红耳赤,接着越看脸色越古怪。

    器官什么的倒是和现代黄文没什么区别,但这本书说的是两个主角是相宜度很高的乾元与坤泽,他们从第一回闻到对方的信香就如痴如醉、神魂颠倒,难以抗拒身体的吸引,然后一路xx的故事。

    林见微又想起今日闻见的两次新雪味。

    尤其是第二回,她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味道来自应时云。

    可应时云是乾元,乾元之间的信香不应该相互排斥吗?为什么应时云的味道会如此地吸引她?

    难道……林见微的手开始颤抖…她竟是个A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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