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罗最按照通讯器地图的指示到了圣宫,黎菏已经到了门口。

    罗最脸色苍白地跟她打了个招呼,黎菏问:“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圣宫遇袭,国王去世。”罗最把报纸上的内容说出来。

    黎菏点头,望向正在缓缓打开的圣宫大门。

    “元首对这件事很重视,他要求我们立刻查出真凶。”

    不是盛明做的?!

    黎菏说:“国王的起居管家还有圣宫周围的侍卫说,昨天晚上六点国王还好好的。而六点之后来圣宫的人有四个,分别是江之雅姐弟、情报局中级特工展清嘉,外勤组组长高级特工高玉。”

    “二十分钟后她们会到达圣宫,我们要揪出那个人。”

    罗最跟着黎菏走进圣宫。

    圣宫比她想象地要更加恢弘气派,贵族落魄后尚且如此,让人无法想象从前的圣宫又是怎样的景象。

    “这二十分钟,我会带你熟悉一下这里。”

    罗最问:“您来过这里吗?”

    “圣宫的一楼对联邦各机构是开放的。这里原来是国王的书房,现在成了我们的阅览室。只要达到了一定级别就可以进来。”黎菏说。

    罗最望着周围成堆的书架点点头,这活脱脱是一个大型图书馆。

    “国王住在四楼,所以楼梯是封闭的,四楼一般有侍卫把守,昨天他们失职,已经被元首下令处死了。”

    ……

    “国王的尸体什么时候被发现的?”罗最走到一个书架旁,放眼看这些书,发现全是莎士比亚的戏剧。

    “凌晨五点,被管家发现他被人挖了心脏,躺在地上。”

    罗最伸出去拿书的手顿了一下。

    杀人有很多种杀法,那人选择了挖心,一定别有目的。

    她转头跟黎菏说:“黎法官,查案也需要法院来管吗?”

    黎菏正色看她,“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目的,希望你没在长明军校白学。何况这次涉及的人多,正好都有情报局和警察厅的高管,于情于理都应该我们法院来管。”

    罗最点头,远远看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走过来。

    管家端着茶水走向两人,眼神在接触到罗最的脸时骤然变了,黎菏敏锐地捕捉到了管家的神情,“怎么了赵管家?”

    赵管家低下头,“没事,请喝茶。”

    罗最眼神闪烁了几下,从盘中拿了一杯红茶,刚抿上一口,她就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喝过?

    她把茶杯放下,“你可以带我去国王的房间看看吗?”

    赵管家点头称是。

    黎菏对罗最说:“我已经看过了,就不上去了。我在楼下等她们,有异样再告诉我就好。”

    罗最跟着赵管家上了楼。

    国王的房间竟出乎意料的小,木质的地板上还沾染着大量的血迹,可以从中看出国王是被一击毙命,没有挣扎的痕迹。

    赵管家似乎看出了罗最先前的讶然,“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国王就搬来了小房间。”

    罗最:“他在这儿足足待了十二年?”

    十二年是罗优告诉她的,原来她猜测的是十九年。

    赵管家点头,声音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十二年没有踏出过这个地方。”

    罗最蓦地看到床头有一本书。

    她缓步走过去,把它拿在手里。还是莎士比亚的戏剧。

    这个她知道。

    王子复仇记。

    国王一直在看的,是王子复仇记。

    罗最的手就像触了电一样把书猛地松开,白色的封面染上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

    赵管家热泪盈眶地说:“公主,这十年来你还好吗?”

    罗最怔怔地看着他,觉得脑子都要炸掉了。

    有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上来。

    白色的公主裙,白金色的长卷发,鸟语花香的圣宫花园。

    又熟悉又陌生。

    罗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东西她一定梦到过。

    但她从未想过这是另一个世界的真实的她。

    她慢慢冷静下来,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七岁那年,她拉着罗优逃出圣宫的那一刻,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不顾一切地杀掉他。

    那个毁了她所有的人——盛明。

    剑光和血光让她的七岁布满了灰尘,尘埃也吹到了她的十九岁。

    罗最把书从血泊里捡起来,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声音平静无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赫最公主,我不会认错!赫霁小公主呢,她还活着吗?”赵管家急切地问。

    罗最眼神凌厉,“赵管家,王室已经覆灭了,不要再做复兴梦了。”

    “我的名字里是有个最字,但我不认识赫最。”

    赵管家望着罗最下楼的身影渐渐恢复冷漠的模样。

    他对着通讯器的另一端说:“元首,您都听到了,应该不是她,她跟赫最长得也不是很像,而且赫最胆子很小的,不会这样跟我说话。您放心吧,那两个孩子早就在逃命的时候死了。”

    --

    罗最紧紧抱着那本沾血的书,脑子里就像在放电影。

    王后和亲戚们的惨状,血流成河的圣宫,拼死守护家族的大姐。

    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陌生。

    她走到一楼,看到门外洁白如新的柱子,好像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几乎马上就要吐出来。

    “罗最,过来。”黎菏坐在右侧的圆桌上。

    罗最稳了稳心绪,走过去。

    人已经来齐了,围着圆桌坐。黎菏给罗最让了一个位置,她的左边是一个不认识的女性,看来就是高玉了。

    罗最跟她打了个招呼,“高组长。”

    “你好。”高玉平和地微笑,对这个人是谁并不感兴趣。

    江之北在看到罗最的时候脸就已经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最从黎菏那儿接来资料卷宗,“你问这话就不怕我反问你吗?你好意思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吗?”

    “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可以告诉你。”

    她翻开面前江之北的资料,冷冷地说:“江之北,11日晚六点十五分来到圣宫一楼阅览室,二十分钟后被人目睹上过楼梯,五分钟后回到一楼。”

    “这五分钟你做了什么?”

    江之北恶狠狠地看她:“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算什么?”

    罗最猛地合上文件。

    “今天凌晨国王被发现暴毙房中,你们在座的各位都有嫌疑,如果想活着走出这扇门,你们应该知无不言。”

    “凶手就在你们当中。”

    “现在,你们由我来审判。”

    --

    罗最双眼紧盯江之北,似乎要从他暴怒的神情里看出一点伪装和破绽。

    遗憾的是她没有看到。

    不过他走不出去了,至少不能活着出去。

    罗最把进入圣宫的登记表扔到江之北面前,“就从你开始。”

    江之北终于有了一丝惊慌,他捏紧拳头叫道:“跟我没关系!我怎么可能杀国王,我跟他无冤无仇。”

    “姐,我……”他转身向江之雅投去求助的目光。

    江之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废物!”

    江之北拿起登记表,指着数字说:“六点十五分我进了圣宫,是和我姐一起的。我没来过这里,有点好奇,所以上了楼梯口,但我没有进四楼的房间。五分钟,根本就不够上下楼何况还要杀人!”

    罗最勾起唇角,“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会飞啊?”

    江之北说:“我没有。”

    他看向黎菏,眼神迫切,“法官,我跟罗最一向不和,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嫌疑推到我身上!我申请换人。我不要她来审判。”

    黎菏手指在圆桌上敲了两下。

    罗最释怀一笑,站起身,“我都无所谓的,法官。反正也不想加班。”

    黎菏却突然出声,“你留下。”

    罗最看着江之北,轻松地坐下来:“那就不好意思了。”

    她头一转,“江队长,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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