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过几日,见小玉的身子也好了许多,林归宁着人偷偷送她出府,寻一个好的去处。

    可家里的那帮亲戚依旧赖着不走,成了府里的长客,三天两头地来到院子里闹一阵,想必也是婆母撺掇的。

    这天屋外吵吵闹闹,下人们像是脚底冒火般来回穿梭。

    直至听了事情的原委,是奶奶拿了厨房的东西,正好被几个脾气火爆的下人逮住,这会正吵的不可开交。

    跟上去看看,十几个人拽着身强力壮的牛妈妈劝她冷静,奶奶也吼着,满嘴的恶毒诅咒。

    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林归宁柔声细语地劝着两边,不偏不倚,却也不管不罚,下人们见了纷纷在背后说这位国舅夫人软弱无能,连几个刁仆都治不了,之后更管不了大事。

    可林归宁心中有数,私下里,她暗自叫了牛妈妈说闲话。

    林归宁先是替奶奶向牛妈妈道歉,接着又哭哭啼啼地说着自己的苦衷,奶奶自小对自己不好,自己也不愿意让奶奶留在家中,可也无可奈何。

    最后她略微提点,若有人能替她解决了这个麻烦,自然荣华奖赏少不了。

    不出她所料,隔日几个仆人便同奶奶因为一点琐事打了起来,仆人一时失手将奶奶推入湖中,事情闹的不可收拾。

    婆母闻此消息急的直冒火,若此事传出去,府中所有人都没脸上街了。

    “你看看你,就是这么管院子的?这下人都快骑到主人家的头上了!”

    “婆母赎罪,儿媳往日只是念着各位妈妈是老人,身体也不好,只能捧着让着,如今她们犯了大错,我又愚笨,还望婆母替我管教。”

    见婆母哀叹不止,林归宁心里乐开了花,恶人自有恶人磨,她送来的人,自然由她去解决。

    麻烦亲戚和恶毒刁仆,婆母今日总有一样要舍弃。

    将滋事的刁仆绑起来扔在院子里等候发落,林归宁让奶奶坐在一旁,说是要为她讨回公道。

    而后她一边吃茶,一边静静等候婆母的发落,若是罚的轻了,我们家这位奶奶可不是个善茬。

    婆母大怒,着人对刁仆杖责十下,可林归宁却哭哭啼啼,直言奶奶是娘家人,怎么受这等委屈。

    奶奶也一边附和,将杖责加到了三十,满院子都是叫喊声和哀哭声,林归宁见了忍不住替这些仆人捏一把汗。

    她们的身子骨挨三十下,不死也是残废,婆母这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下了血本。

    惩治了奴仆,让奶奶前去休息,婆母话锋转向小玉,声称许多日未见小玉了。

    林归宁当时怕中逢事端,便对外说小玉那日跪着受了风寒,暂在院子里休养,怕将病气过给别人便不见客。

    如今听说小玉那边已经安顿下来,林归宁也索性不瞒了,就说小玉同沈君尧手下的侍卫两情相悦,如今已经离开了京城,远走天涯了。

    婆母听了脸耷拉了一半,急的嘴都在发抖,可也极力控制不让自己露怯,咬牙切齿,眼里充满红血丝,责问她这么大的是为何不通报。

    林归宁满眼无辜地行礼赔罪,只说小玉身世可怜,做妾室是委屈了她,便替她寻了好婆家,也算是给她们的姐妹情谊一个交代。

    这话可是深深刺痛了同为妾室出身的婆母,可林归宁从来都是别人给她一刀,她定要当场还过去。

    见婆母脸色难看,林归宁便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急匆匆逃离了现场,忙着去招些新的仆人来顶位,防止婆母再塞眼线过来。

    这一架打的真是时候,刁仆挨了板子,林归宁正好借此劝仆人返乡养病,加上小玉做妾无望,想必不用多久奶奶和婶婶就会被婆母打发走了。

    自己的院子好在能清静一阵子了,眼下要紧的是寻些人才入府做工。

    说干就干,她派人贴了告示,不出一日,来应聘的婆子和男丁就占了一院子。

    林归宁午睡了一半便被桂圆薅起来前去挑人,坐在椅子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望着整齐站成一排的人,林归宁让他们按顺序各自出列,说一下自己的的做工经验,都在哪家做过,受过什么赏罚。

    “拜见夫人,老奴曾在五品官杨家做过管事妈妈,洗洒扫除、采买管人都能拿的出手,也受过娘子们的赏钱五十两。”

    系统:[擅长吹牛,工作一天换八百遍]

    “夫人,奴婢曾服侍过伯爵府张家大公子,公子很是喜欢我,也赏过我不少首饰,若我进了府,定能好好伺候您。”

    系统:[她来了不仅能伺候好你,还能伺候好你老公。]

    林归宁听到系统的阵阵提醒声,觉得十分可笑,便先发为制,同那几个牛皮吹上天,不知半分礼数的奴仆较量一番。

    说的比花都好,既然什么都肯干,主人家又喜欢,那怎么被府里赶出来了。

    还有那个会伺候人的“颠婆”,她约莫是因为坏了尊卑规矩被张公子的正房撵了出来才是。

    只见两个奴仆被怼地说不出话,可想而知是猜对了,几个男丁也没好到哪去,幸灾乐祸,嘴角都要扬到太空了。

    林归宁将那几个看热闹的男丁叫出来,谁料自己还未准许他开口,那人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明里暗里讽刺女人不如男子能干。

    见过情商低的,没见过情商负债一亿的,这种普信男要招进来,指不定背后怎么撺掇自己呢。

    林归宁二话不说将几个男子大棒子招呼出去,并借此让其他的人看着。

    在这个院子里,谁为尊要仔细端量清楚,若是不能安安分分地替她做事,那她也用不起这人。

    若是不想屈于人下,自以为可以有更好的前程,或是总把过去的荣光挂在嘴边当靶子的,便早早地离去,不必浪费时间。

    此话一出,院子的氛围瞬间严肃许多,刚才说大话的婆子也急忙请罪,请求再给个机会。

    林归宁哪是心软的人,这种人认错,无非是为了前程,日后进了府,不出几日定很快就被婆母收买了。

    她派人请婆婆和那个年轻的婢女出去,而后继续选拔。

    可说来说去也都是空口白话,是真是假都无从考察,更不用说考验人品了。

    她思来想去,换了个选拔的法子,让人拿来几个盒子,宣布今日的选拔到此结束,各位辛苦了,这些就权当各位的路费和赏钱。

    只是这盒子里的钱数并不相同,拿到多少便是自己的运气。

    一群人面面相觑,互相盯着别人的盒子,生怕自己拿的比别人少,林归宁见了都忍不住感叹一句,真是小事看人心啊。

    果不出所料,盒子的位置被人悄悄调换,只是她没想到,这么烂的法子放在他们身上却如此有用。

    连这么点赏钱都惹得她们嫉妒生坏,若招进院子里,分分钟为了银子背刺我。

    此时唯独角落里几个人吸引了她的目光,一个约莫是四五岁的女孩默默守着自己的盒子,旁人的不曾看过一眼。

    盒子里仅仅只是二两银子,女孩却高兴地不得了。

    看着是个安分的,系统给出信息:女孩是孤儿,从小无依无靠,但却靠着一身的绣工给人做零活养活自己。

    还有两位老人,系统中她们二人做事干脆利落,问过后才得知是因为在上一家伺候主子时,因主子多病去世,而后被打发走,一直没找到下家。

    选了几个可靠的,林归宁让其他人拿了赏钱便离开了,算是补了那那几个刁仆的空位。

    正准备回屋,耳边传来婆母的声音,这人假,连声音都如此假。

    林归宁:得,又来送祖宗了~

    她整理好表情同她行礼,见到婆母身边的一排奴仆,林归宁不等她开口,先发制人告知她奴仆已经招齐,多谢婆母的好意。

    婆母的话被堵了回去,自然不高兴,可也没再开口,只是说些恭喜诸如此类的客套话,顺便告诉她奶奶和婶婶今晚便要离开京城,有空去送送。

    走的如此急,她应该送送她们顺便叮嘱几句,免得再被人当枪使,自己还替别人数钱呢。

    一天下来,她忙的浑身酸痛,躺在床上一刻也不愿动弹,不过今日收获颇丰,找了称心的奴仆,又打发走了亲戚,总算清静两天。

    不知何时她睡着了,直至一阵脚步声惊扰了她的美梦,睁眼一看,一男子坐在床边气喘吁吁,袖子上沾了血。

    她吓得一下子坐起来,男人回头看过来,唇色发白,神色虚弱。

    “宁宁,吵醒你了吗?”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见男人摇头,林归宁一把扯过他,一只箭刺入他的胸口处极深,只留一截箭头,缓缓滴落着血。

    她想替他拔箭也无处下手,心疼地看着他瘪了瘪嘴角,准备叫医官。

    “不可叫医官,此事要保密。”

    “为什么?阿尧你真的只是在查通敌案吗?三天两头地受重伤,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见沈君尧不说话,她寻来一根硬挺的细线,绕在箭头处,绕成一个圈系好,壮着胆子用力一拽,随后箭随着线拔了出来。

    血哗哗地流,林归宁急忙给他止血上药包扎,帮他脱下脏衣服。

    “我知道,人都有无法同别人言说的秘密,我不逼你,只是你定要照顾好自己,否则啊,我就要成寡妇了。”

    “宁宁,十年前有一通敌案,我必须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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