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楚云牵着灵泽慢慢往宿舍走。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人——”
他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提起来平白生气而已。”
灵泽嘟着嘴，“我以为只是个痴女。没想到还是个恩将仇报的？”
“我问心无愧，她怎么样我管不着。”
灵泽怜惜地看着他，“你这么好，以后会被欺负的。”
楚云呆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我被欺负？”
“嗯。”灵泽捧起他的脸，“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扑哧一笑，“你保护我？叶灵泽——”
她踮脚亲了下他的唇，然后扑到怀里，亲昵地蹭了蹭。
楚云搂着她肩膀的手不由得一紧，“会不会太快了？”
她又仰起头，对着他的下巴吹了一下。
“啧。你还真敢啊？”
她觉得实在好玩，伸出手摸摸他的耳垂，然后使劲儿搂着他的脖子往下按，亲了亲他的耳廓，又亲了下他的喉结，顺势把头重新埋进他怀里。
他的手轻轻抚着她耳边的头发，气息却变得有点紊乱。
看他半天不说话，灵泽便抬眼瞧瞧他。只见楚云低头望着她，眼里流出晦暗的情愫。
她摸摸他的脸颊，大胆地说了句：“你可以亲我。”
夜色寂静，两人的心跳重重砸在雪地上。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又把她搂回了怀里，手臂紧紧箍住她。
灵泽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他掰过她的头，嗓音低沉：“不要招惹我。”
“哦？”她偏不信邪，仰起头俏皮笑道，“招惹了你要怎样？”
“就算有人看到我也不会停下来。”
她瞬间安静。
雪过以后总是寒冷，灵泽吸了吸鼻子，缩在他怀里，“槐夏的冬天怎么也这么冷？”
他笑道：“夏天比其他地方热，冬天却不暖和。你多呆两年就习惯了。”
她嗯了声，心却一沉。
“楚云，人生的旅途在遇见爱人的时候是结束，还是开始？”
“什么？”
灵泽抬起头，眼神缱绻却流出一丝哀愁，“是永无止境。”
楚云疑惑地望着她，无奈笑道：“又在跟我打什么哑谜？”
“我像不像神经病？”
“傻丫头，哪儿有人这么说自己的？”他眉眼带笑，“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儿。”
“每个人都很特别，但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要不是我已经是你男朋友了，这话我真不爱听。”楚云轻轻捏着她的脸颊，“总觉得接下来就要一脚踢开我。”
她大笑，“你真可爱！”
“不许说我可爱！”
“这话是什么禁忌吗？”灵泽笑得更开心了，“你一气鼓鼓就更可爱了。”
他一时语塞，无奈又宠溺地看着眼前的人。
灵泽想到还没把生日礼物给他，便示意楚云放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她的长命锁，足金打造，一共30g。
楚云拿出锁，迟疑道：“会不会太贵重了？”
“不是金的，不值钱。”
“不是钱的事。毕竟是你的长命锁，应该你自己带着。”
灵泽抿着笑意：“你不就是我的命？”
他垂眸，嘴角却止不住上扬：“我会好好保管的。”
【如果幸福太难，那我祝你平安。】
*
灵泽受邀，去夏林家过周末。
家里有五间卧室，一间是夏家父母的，他们虽然不常回来，但大家并不会去住。
“你俩睡一间？”路埘打趣道。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灵泽！”楚云眉头紧锁，“说我就算了，别带她。”
路埘搂了搂他的肩膀，“哥哥开个玩笑。你这么较真干嘛？”
“不好笑。我睡沙发。”
“跟你哥挤一间有这么委屈你？”
灵泽赶紧说道：“我睡沙发吧。我习惯了。”
楚云微微诧异道：“你常睡沙发？”
她赶紧找补：“小时候常常看着电视就睡着了。”
“让你睡沙发，这里所有人都得扇自己。”
夏林递给灵泽一杯果汁，“你跟我睡吧，我床很大的。”
几人从小就熟识，所以并不会像和其他朋友一样玩什么游戏。大家一起做饭收拾，聊天，看电影。
看电影的时候，夏林紧紧贴着灵泽，楚云坐在沙发很远的一个角落。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对着灵泽轻轻笑道：“楚云是不是恨我把你给抢了？”
“怎么会？”灵泽摩挲了两下夏林的手臂，“他一直都这样话少的。”
“跟你也话少？”
灵泽回忆了一下，嗯了一声。
“那和跟我们在一起时有什么不同吗？说话更凶还是更温柔？”
“差不多，没什么区别。”
“那他会主动牵你手吗？会抱你吗？会——亲你吗？”
“夏林。”如果是魏莱和范宣，她一定如实告知，可是对夏林，灵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轻轻笑道：“怎么，害羞了？”
“你有生我气吗？”
“你很好，楚云也很好。虽然我喜欢他，但他有选择权。”夏林轻轻戳了戳灵泽的手臂，“你还没回答我呢。”
“会牵我手，也会抱我。但是，没亲过我。”灵泽不由得笑出了声，“他很害羞。”
“楚云会害羞？”
“嗯。非常。”
“灵泽。”夏林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你要好好对他。从小到大，他只喜欢过你一个。”
灵泽听着，却不答。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明天早上六点，楼下客厅。看日出。】
“楚云？”
灵泽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夏林，我跟你打听一个人呗？”
“你说。”
“楚云真的只喜欢过我？”灵泽试探道，“可是他说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儿叫苏，苏什么的。”
夏林久久不回话。
灵泽追问道：“真喜欢过她？”
“不是。”夏林叹道，“他们不算太熟。”
“那楚云还专门提她！”灵泽假装嗔道。
“哈哈。你别瞎吃醋。”夏林叹了口气，答道，“那个人叫苏禾，确实非常漂亮。即使素颜也是大美女。她，其实喜欢我哥哥。”
“那他们是一对儿？怎么没听他提过。”
“不是，我哥哥喜欢别的人。”
灵泽：“我听楚云说，你们这个月去了一趟秋水，就是因为她？”
夏林嗯了一声：“她跳楼自杀了。我们都很难过。”
“因为你哥哥拒绝了她？”
“我不知道，她的遗书写得很简单。只是让大家保重，没有说具体的原因。”
“那——”
“灵泽。”夏林打断道，“很晚了，睡吧。”
*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灵泽蹑手蹑脚下了楼，楚云已经等在那儿了。
他一把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睡得好不好？”
她此时还有点犯起床气，搂着他慢慢往沙发移动，然后一使劲儿两人便跌到上面，发出咚地一声响。
灵泽蜷起腿缩到他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直到这时，楚云才终于反应过来一点，“还困？”
她嗯了声，抬眸看着他，眼神迷离，“背我。”
*
“我重不重？”灵泽趴在他背上，轻轻靠着他耳边问道。
“老实说，轻到没有实感。”楚云笑道，“你得多吃一些。”
“就是说我身材差？背着没有感觉？”
“不是。”他耳根子一下就红了，“你什么联想能力？”
灵泽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你你，不许嫌弃我！”
“我没有！”他停下来，扭过头看着她，目光一碰，又不争气地别过头，嘟囔道，“喜欢都来不及。”
“那是我现在穿着衣服。”
……
“你这话让我怎么接？”
她轻轻拧着他耳朵，倔强道：“我这是为国家省布料！”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脑补了个遍？”
她挣扎着要下来，然后一把抓过楚云的手就要往自己胸前放。
“欸！”他吓得缩回手，“别闹！”
“其实也没那么平！”她想起魏莱老捉弄她，急道，“跟后面是有区别的！”
楚云觉得眼前的人可爱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傻傻道：“没区别也没关系。“
她使劲儿跺了下脚，“你居然真是这么想的！”
“灵泽。”他难得嘴笨，“我根本没注意过。”
她垂下头，重重叹气，“原来这么没存在感。”
*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儿看日出。”楚云牵着灵泽来到了一片湖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冷不冷？”
灵泽抬头就可以看见他清晰的下颚线，在黎明之前的昏暗光线下泠冽而柔和。她忍不住踮脚亲了亲他。
“怎么老喜欢动手动脚？”
“哦。对不起。”她又亲了一下他的脖子。
“别闹了。”
“哦。”她又亲了亲楚云的脸颊。
楚云一把将她拉远，天空还是夜晚的深蓝色，灵泽看不清他的表情，想着自己可能过火了，“对不起，我——”
他扣过她的后脑勺，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唇。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喃喃道：“就这样？”
“什么？”楚云轻笑了一声，“你还想怎么样？”
灵泽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又亲了他几下。但他只是笑笑，紧紧搂着她。
她急了，嗔道：“你不会真嫌弃我吧？！”
“我很喜欢你。我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