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什么意思？”
“钱问案子结束之前让晴儿住你这儿。”楚云走近酒店房间，将行李箱放到餐桌旁，“周五请过假了。”
林半生不可置信地看着楚云，“你疯了？我对你老婆心怀不轨你不知道？！”
“渴得很，有水没？”
由于太过震惊，林半生居然乖乖给楚云倒了杯水。
楚云坐到沙发上，大概说了说常宁的事。“除了你别人我不放心。”
林半生翘着二郎腿，懒洋洋道：“傻子，你要是殉职了，是不是得把媳妇托付给我啊？”
“不许胡说！！”知晴抓起沙发上的靠枕砸向林半生，鼻子一酸，眼泪哗地流出来。
“喂，许知晴。我错了。”林半生给楚云使了个眼色。
“晴儿，这混账说着玩儿的。”楚云使劲儿瞪了林半生一眼，轻轻搂着知晴，哄到她睡着才离开。
*
第二天知晴醒来的时候，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
“尝尝。”
她无奈笑了笑，走到桌旁坐下，“我拜托你，可以奢侈，但请不要浪费。”
“许知晴，原来你现在刚起床是这个样子？”
她轻轻嗯了声，没抬眼，“脸色暗沉，眼睛肿得像电灯泡。幻灭了吧？”
看林半生不答话，知晴还是抬了抬眸子，正撞上他缱绻的眼神。
“赶紧吃！”
林半生不动筷子，直直盯着她，“那傻子怎么想到这种酷刑的？把你放我跟前折磨我。”
她嗓子还有点发哑：“你一般呆酒店干什么？我陪你。”
......
知晴扫了一眼客厅和餐厅，空荡整洁，“你是不是就呆这工作啊？什么都没有。”
“你觉得应该有什么？”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这么大的落地窗旁应该放两盆大绿植，还有啊，应该放个舒服的摇摇椅晒太阳，不然白瞎这么好的光照了。”
“你吃不吃零食啊？”知晴转过头笑道，“应该在餐桌旁放一个可爱的小柜子，放满零食，再铺个大毯子，在上面边打滚边吃零嘴，想想都开心！”
“许知晴，你家好像不这样啊？”
“现在的家小嘛，基本的东西一放就没空间了。以后我家就要这么布置，还要在阳台上放一串风铃。”她越想越开心，眼睛都笑弯了，“以前我可羡慕飞飞卧室的百合风铃了。”
“不是讨厌百合的味道？”
知晴想起许飞飞和范宣，笑意全无，“我现在很喜欢，可是来不及了。”
“是啊，来不及了。”他拿起外套，“出去走走，你挑地方。”
*
知晴若有其事地介绍：“这位哥哥也是警察。我老公在忙其他案子，实在分不出身。”
常宁眨眨眼，显然不相信。
林半生勾起唇角，“怎么，不像？”
她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像就对了。”林半生笑笑，“毕竟我不是那些下笨功夫的警察。”
她盯着林半生，直言道：“不会太扎眼吗？”
林半生迅速进入角色，“你说有人性侵你，可又一问三不知，我们没法立案。他姓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跟人走？”林半生眯着眼睛，嗓音冷酷，“报假警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他很大方，直接转了我五千块，我就上车了。”
“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常宁摇摇头，眼里噙满了泪。
“好了好了，我们先——”
林半生直接打断，“你住福利院？有跟院长和其他老师说过吗？”
“没。”
“为什么？”
“我和他们关系不好。”常宁抹了抹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知晴，“姐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知晴使劲儿点了点头，搂着她的肩轻声安慰。
“会画画吗？”林半生简直是个铁石心肠，“试着画一下，现在警局可以通过画像做比对。”
她还是摇头。
林半生准备万全，拿出白板，“你描述，我来画，你再看像不像？”
常宁啜泣道：“很胖，头发不多，中间还有点秃顶的趋势，一米七出头。”
林半生啪地一声把画笔摔桌子上，“你耍人玩呢？”
知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凶小孩儿干嘛？”
“她说的这些特征，满大街都是！”林半生用笔头敲着桌子，“你懂不懂什么叫特征？眼睛怎么样？鼻子嘴巴？耳朵？脸上有没有特别的痣？身材除了胖还有没有别的？”
“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脸出油，但还算白净，没有痘痘，或者斑点。”
林半生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极力控制自己的脾气。
他一口喝完咖啡，嘱咐知晴帮他再点一杯，然后对常宁说道：“让我们换个方式，苏止行长什么样？”
“很帅。”
他用大巴指了指知晴，“这女人老公长什么样？”
“也挺帅的。”
他咬牙切齿道：“我呢？”
“也帅。”
林半生直直站起，“许知晴，我受不了了，走！”
她扯了扯他的下衣摆，示意他冷静。
“妹妹，他们仨肯定长得不一样对吧？”知晴耐着性子，“虽然都好看，但肯定各有各的帅呀。你尝试从这个方面想一下？”
“苏止行最好看。”
*
送走常宁后，林半生边走边骂：“你吃错药了，捡这么个麻烦？！”
“我也没想是这样。”知晴耸耸肩，“这丫头就是比较神经大条，行了，收拾东西把我送回家吧。楚云就是瞎担心。”
“送个屁，你好好呆到钱问的案子结束。”他瞟了眼她，“怎么，和我一个屋檐下很不舒服？”
“倒也不是，就是委屈你睡沙发。”知晴突然从地上团了团雪，递给林半生，“送你啦！当房费！”
他眼睛一亮，嘴上却嫌弃道：“什么破玩意！扔了！”
“哦。”知晴随手一甩。
“喂！”林半生还没来得及阻止，雪团便碎了一地，“你这人怎么乱扔东西的！”
知晴嘿嘿笑着，“给你看点别的。”
*
“儿子！妈妈回来啦！”
晴天趴在玄关上，喵了一声。
知晴赶紧抱起他，然后去检查自动喂食器和喝水的情况。还好，一切正常。
她正抱着小猫贴贴，突然传来林半生的咆哮声，“我的熊猫玩偶是怎么回事！”
玩偶耳朵被晴天咬坏，缝好之后就锁在一个玻璃柜里。“怕他再咬，就放里面了。”
“那你还怎么每天抱着它睡觉？！”
知晴眨眨眼，疑惑道：“谁说我抱它睡觉了？”
林半生脸颊气鼓鼓地，拍了晴天脑袋一下。
“你敢打我儿子！”知晴捶了下林半生的胳膊，“去给他铲屎！”
“除非老子疯了！”
*
林半生边铲边骂：“你和那傻子嫌麻烦不够多是不是？养这么一玩意儿？！”
“捡到的，不养他会死的。”晴天已经睡着，知晴轻轻摸着他的额头。
“想当妈就自己生一个！养只猫当儿子，怎么想的？”
“你知道的，我生不了。”
他洗完手，坐回沙发上，“那傻子的妈怎么说？”
知晴摇摇头，叹道：“99.99%没戏。妈妈说不生最好，她生了楚云觉得要折寿二十年。”
“傻子妈行不行啊？”林半生骤紧眉头，“我带你去春雨看？实在不行我们出国。”
知晴稍稍弯下身子，给林半生倒了杯水，淡然道：“再说吧，我现在没觉得有任何不舒服。”
他磕磕巴巴道：“那，那啥的时候，你痛不痛？”
知晴瞪了他一眼，“这种事我会和楚云商量的。”
“许知晴你大爷！”林半生站起身，狠狠踢了下茶几，晴天被吓醒，一溜烟跑进卧室。
他又一屁股使劲儿坐回沙发上，“你跟我好好说说，我转述给我妈以前的医生，让她诊一下。”
“力气大就痛，不大就不痛！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林半生咬着下唇憋着笑，最后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是不是不合拍所以怀不上？”
知晴气得拍了下他的脸，“我恨不得长楚云身上！”
“什么就诊，你就是故意消遣我取乐的对吧？！”知晴站起身，一本正经道，“半生，你不觉得咱俩聊这个话题很不合适吗？”
“再合适不过了。”林半生懒洋洋躺在沙发上，“老子从男人的角度给你建议，好多人求都求不来。”
知晴蹙眉望着他，“什么建议？”
“不舒服就使劲儿给他一脚，千万不要欲拒还迎。”他神情严肃，“就算你怀不了该戴还得戴。”
知晴看林半生满脸通红，故意道：“我有时候不想戴。”
“你敢许知晴！”林半生闭着眼，面部肌肉轻轻抽搐着，“疼就说，别追求刺激。”
“CTM的！”还不等知晴回复，他先受不了骂骂咧咧，“老子真TM犯贱！！”
知晴眼神柔和地望着他，“半生，你未来老婆肯定很幸福。”
“你TM都嫁人了，我去哪儿找未来老婆？！”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应该重新开始了。好女孩儿一箩筐，不喜欢淼淼这样的，那叶蓁呢？”知晴抿抿嘴，“我和她个性挺像的。”
“像个屁！世界上就只有一个许知晴。”
“那你就去找另一个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