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知晴回秋水之后，我的人告诉我有人跟着她。我当时以为是福利院那群人，干脆把他们给一锅端了。在那儿之后确实就没事了。结合今天钱铎天的反应，他不仅认识知晴，还知道我。”
林半生摊了摊手，“很明显，他想弄死许知晴，却发现我和她有关系，再加上她没有任何威胁钱铎天的意思，这才没轻举妄动。”
知晴大脑飞速运转着，“就为了钱问和余梦的事？不过是弄大了她的肚子，有这么大影响？”
林半生指了指监控，“傻子，会被录下来的吧？”
“声音不会。”楚云脸色阴沉，狠狠捶了下桌子，“这个人渣！”
楚云将知晴用力搂进怀里，“林半生，你跟我师父出任务吧？”
......
“TMD，你在许知晴面前没有原则的是吧？”林半生又气又笑，“赶紧把人找到，这样你不仅能抱能亲，还TM能上床。”
楚云这才急了，一掌拍在林半生后背上，低声斥道：“别在她面前开黄腔！”
“我们今天还说呢，高中生脑子里都是些黄色废料，欸，傻子，你高中的时候真的没有意淫对象的？”
楚云环住林半生的脖子作势要放倒他，“案子结了我再来找你算账。混账东西！”
*
回到酒店，知晴根本不想睡，坐在沙发上缠着林半生跟她聊案子，“所以是钱问杀的？还是钱铎天？”
“我不确定，钱问的话多半是误杀，他就是个怂逼。”林半生满脸怒气，“但我更怀疑是钱铎天，这TM是个心狠手辣的，当然，也不是个有种的。”
“楚云需要找到余醒，可是找到又能怎么样呢？”
“她杀了钱问，让她指证钱铎天，这样就可以展开调查了。”
“留下余梦的尸体有什么用？难道还可能有钱问或者钱铎天的生物信息在？”
“或许钱铎天早就联合法医和法证把证据都销毁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和许行岐的案子并了。”林半生神情严肃，“傻子今天这么一闹，更多是为了逼钱铎天自己露出破绽。”
他满眼欣赏地看着知晴，“你真是那傻子的好老婆，三两句话就逼得那怂货跳脚了。”
她不好意思低下头，嘴角止不住笑意。“可余醒会在哪儿呢？警局居然查不到她？”
“这女人有几分本事，我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她。”林半生敲了敲沙发，“可惜了，才23岁。”
“既然是小姐，肯定有关系的呀？”知晴实在不明白为何会毫无音讯，“要不我们再去找找那个莎莎？说不定她知道些渠道。”
*
“我去吧，我装小姐。”
林半生白了知晴一眼，“还是我装客人更合适些。”
知晴摇了摇头，“饿狼扑你怎么办？”
林半生一愣，随后气笑道：“谁能办得了老子？再说我是消费者，你装小姐就是卖的，到底谁更危险？”
“可你实在不像是需要这种渠道找小姐的人。”知晴上下打量着林半生，正经道，“被身经百战的姐姐们发现了怎么办？”
......
林半生气得跳脚，“你大爷许知晴！你敢嘲笑我？！老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理论和实战是有区别的。”
他气急败坏，又舍不得打她，一拳狠狠捶在树上。咬牙切齿道：“老子比那傻子强。你要不仔细回想一下？”
这下轮到知晴害羞了，“你信不信我把这事告诉楚云？他肯定笑你！”
林半生征了征，眨眼道：“那傻子不知道？”
知晴支支吾吾道：“他一直以为咱俩确实那啥了。”
“你没说老子没进去？”
知晴使劲儿拍了下他胳膊，“不要说这么直接！”
“不是许知晴，你心怎么这么大？我不是说这有多重要，但他都是你老公了，这事得说明白吧？”林半生止不住笑，“TM的那傻子居然还能让我看着你，不愧是一对儿。”
“我怎么说？反正我就是在和他交往的时候和你上床了，不管进行到哪步，都是同样对不起他。”
“老子跟你那不叫上床！我真是服了你了，等这事完了我和他说，不能毁老子清白。”
“这事他都不在意了，你冷不丁提起反而坏事。就这么过了！”
林半生急了：“搞得老子占了多大便宜一样！TMD你主动亲的我。”
“你让我主动的！我求你办事，只能按你要求做。”
“那也是你主动的！”林半生越说越气，“老子当时就知道你和那傻子没少亲，你TM怎么那么会呢？！”
他扭过头，又开始闹脾气。
知晴扶额冷静了一会儿，“行了半生，案子要紧。”
*
“我就开门见山了。”林半生懒散倚着沙发，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皮条客，“要处。”
那人眉峰一跳，“要多漂亮多会玩儿的都好说，可哪还有处？”
“怎么称呼？”
他恭敬地点了下头，“姓孔。”
“孔老板，总有新货吧？”
孔老板眼神往上瞟了一眼知晴，但并不惊讶。想来新鲜玩意见得不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位小姐什么价格？”
“你TM——”
知晴赶紧拉住林半生，给孔老板卖了个笑。他又恢复到那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样，“我包了的。”
孔老板真以为两人只是交易的关系，“前段时间有位老板也是来找我们问人，根据描述，这位小姐挺符合。开价上百万。不知道您能不能卖给他？”
两人目光一对，一时却想不出谁会做这种事。钱问不可能愿意花这个价钱。
林半生一把揽过知晴，语气中掺杂着威胁的成分，“我的人也敢抢？”
想是在这样的场子呆久了，对孔老板而言，女人皆可交易。“您可以开价，我去谈。”
林半生手指一紧，强忍着怒气。
“不给。”他声音低沉，“听说这一块儿就你生意做最大，给句痛快话，有，还是没有？”
“目前确实没有。”孔老板摇摇头，“前几年还偶尔淘得到，现在这个市场，要找处只能去偏点的地方。但那种地方出来的通常质量一般，老板们也看不上。”
孔老板突然又啧了声，“以前福利院专拣长得好看的，扣住不让领养，然后卖给我们。后来严打，也就不敢了。”
知晴眼睑下垂，心中酸涩。
孔老板见两人不说话，又道：“有个十六的，不是第一次，但次数也不算多，漂亮得很。”
*
知晴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脑海里还在回想孔老板刚刚的话。“我以前还纳闷，为什么没人领养我们。院长说因为我们是扫把星。”
“放屁！！”林半生暴怒，“老子真想找人在牢里□□那个人渣！”
“他不让我们念书，就是为了让我们无处可去。”
林半生侧过身，语气温和又坚定，“许知晴，你做得很好。”
知晴使劲儿点了两下头，突然温柔笑道：“半生，我高中的学杂费是你给的吧？”
他慌张地扭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院长表面答应了苏禾，让我去念高中，但他背后一定使了不少绊子。”知晴垂头笑了声，“可那年冬天后，他就不这样了。甚至会给我买新衣服。你给了他钱？”
看他不答，知晴挪了挪步子，望着他的眼睛，“你转学离开后，院长也不再欺负我，只是语气又恢复如前。是因为没再从你这儿拿到钱了吧？”
知道瞒不过，林半生只得承认：“我一次性给了三年的钱，说只需要养到你上大学，我就会接走。”
楚云的信息发来，问候她有没有睡。知晴嘴角立刻上扬，快速回复了短信，叮嘱他抽空也要休息会儿。
林半生扯起一抹苦笑：“听到我这么说，你不好奇？”
“好奇什么？”
“高三毕业的暑假，我有没有去找过你。”
知晴一愣，转移了话题：“怪不得大学第一个寒假回去的时候，院长就迫不及待让我搬走。”
“我有，可是那人渣说你早就出去打工了。许知晴，你是半点没把我放在心上。”
知晴用手指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随意打着圈，“余醒的舅舅找不到了？”
“我当年憋着一口气不去找你，再遇见你喜欢上别人了。吃了教训还死不悔改，活该失去你。”
知晴不接他的话茬，继续道：“被余醒杀了。可就算烧了也是会有痕迹的，我想，或许在那儿。”
“人就是这样，吃了亏才会恍然大悟。”
一语双关，知晴实在没办法不去在意林半生的话，她重重叹了口气，刚想转过头跟林半生好好聊聊。他猛地低下头，唇凑到她耳边：“我现在是真想要回我的报酬。”
知晴一惊，用力推开他，眉头一拧，严肃道：“半生，有的话不能说。”
他目光落在她额头上，沿着鼻梁到嘴唇，继续往下。
“林半生！”
他又扫回她脸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梦里上过很多次了，想知道现实是不是也那么合拍。”
“你！”她又气又羞，脸一下就红了，“你笃定我不敢扇你？！”
林半生微微低下头，让出自己左半边脸，根本有恃无恐。
知晴转身去冰箱内拿牛奶，热了两杯，递给林半生。“喝了早点睡吧。”
她手举着，他也不接过杯子，只是垂眸看着。“梦里，你喊的是我的名字。”
知晴闭上眼睛，“半生，是我对不起你。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既然不能撤回，只能恳求你忘了。”
“我也很紧张。你那么小一个，身上又嫩又软，我是真怕把你弄疼了。但是你就在老子身下，我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住。许知晴，我这辈子没被这么羞辱过。”
知晴将牛奶放在桌上，坐到沙发上。“如果我没重新碰到楚云，我就把报酬给你，但是半生，现在不可能了。”
他蹲下，眼框红了。“你又羞辱我。许知晴，你把自己当礼物献给我？”
知晴实在觉得眼前的人无理取闹，但看他脸都白了，狠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苍白的嘴唇挤出一抹笑。“想把你抱在怀里一起看书看电影，一起聊今天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和你一起说说同事的坏话。想和你一起逛超市，看日落，养只猫或者狗，晚饭后牵着手慢慢散步，走到没人的地方低头吻你。夜深人静，看你穿着吊带睡衣，心里突然生出下流的想法，然后做到天亮。”
知晴随手抓起枕头砸到林半生肩膀上，“你还在监视我！”
他突然大笑。
知晴皱眉盯着他，满脸怒气，“你不要告诉我在我家安了摄像头！”
笑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