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芜

    “你们一个个的还真是奇怪,想见却又不见,就这样干等着,也不知道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照我看,两人相悦,可若是太久不见或是不说,也许会生出许多毛病。”

    “我自是知晓这些,可现在我没有办法和他相见,朝朝暮暮也许能胜过一切。”

    “哎,我想提醒你的一件事,好像我那个小妹妹有些不同了,你觉得呢?”

    公孙湘思索了一番,这小妹妹应该就是冷漪,至于不同之处也许是她对南暝那种憧憬之情。

    “有何不同?”

    “她啊从小被拐走,基本上就是我一个人照顾她,不过你要知道,人在小时候若只有一方的照顾,日后更会倾向于另一方的情感。”

    “所以你是说她对阿暝有奇怪的感情?”

    月凊也不好直接说明,毕竟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是啊,我对她来说是姐姐,也是母亲,可父亲,哥哥的角色便就空缺了,正好有个人来填补上了,就是你那弟弟,不过我看小冷漪以前看他的眼神,和偷摸去找他的行径,像不像是从前的你们?”

    从前,也许是南暝偷摸着从玄晟溜出来,顺些糕点给公孙湘,这些啊是很幸福的事情,公孙湘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情感是为何。

    不过公孙湘不惧怕其他女子对南暝表露的情感,他那个性子怕是只容得下她一人。

    “年少时的情感自然是最真挚的,有些毫无缘由的举动说不定只是好奇呢?”

    月凊看她这么说也着急了,自家妹妹喜欢你的如意郎君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小湘儿你这……嘶,真不懂我说的话?”

    公孙湘摇摇头,想听月凊继续说下去,因为她想看看这人的反应是如何。

    “小笨蛋,我妹妹喜欢上了你弟弟,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尽管她是我妹妹,可你俩才该是一对,知道吗?你还不动起来,万一哪天你弟弟真被抢了去,我会羞愧难当的呀!”

    明明面对这一切的该是公孙湘,月凊却替她着急了起来,脸上红扑扑的。

    公孙湘却是指了指天上的月亮,说了句“月亮是不会变的,一如既往地守在这里。”

    “说得好好的怎么谈起月亮来了?哦对了,我听说轩辕书烨那小子是不是也喜欢你来着?”

    “书烨哥哥对我也许只是兄妹之情罢了,何故想太多呢?我的心早就定下了。”

    “痴男怨女,真是凑在一对儿了。”

    等到第二日,大家发现少了个话痨,还以为他和沈言一样睡过头了,师卿竹就派轩辕书烨去找他,谁料找遍了摇光门也不见兰墨的影子。

    本就是周遭环境诡异之时,现在又莫名少了个人,这可就让他们慌了神。

    沈言晃晃悠悠地起了身,自从南暝被关进大牢后,他便从来没有一天早起过,功也不练了,整日闲逛。

    看到大家在商议着什么,沈言厚着脸皮凑了过去,问了番缘由,却只是悠悠说出一句“没发觉那自称是云泽山下的雷炼一群人少了吗?”

    雷炼在之前就被南暝仔细盘问过,后来却还是进了云泽山,也是洛寅离开之时,好像他的身影就淡了,现在连影子也不见了。

    难不成真如南暝所说,这人是明周山之人?那兰墨会不会是被他抓了去?

    “慌什么,兰墨那家伙的腿脚快得很,又精通潜行之术,就算被抓住了说不定还能逃出来呢。”

    话虽这么说,可书烨是最担心兰墨的了,也不知为何从新县一行后,他对公孙湘似乎没了从前那种感觉,反而是决定整天待在自己身边的兰墨越来越重要了。

    就在大家犹豫不决之时,小云拿了张纸条来,说是兰墨写的。

    上面的字很丑,跟虫子一样乱扭,一看就知道是兰墨的,亏他还抄写了那么多书文,没想到字还是不变的丑。

    “正巧洛寅上尊不在,我父亲也不在,我听说葬芜十分好玩儿,我自己先去了,是兄弟就来找我!不过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是偷摸出来的!尤其是师姐姐和书烨你们俩!最喜欢告状的就是你们了!!!”

    “这小子说就说嘛,偏偏还在最后加上这一句。”

    师卿竹瞥了一眼轩辕书烨,勒令让他自己去找兰墨,等他玩儿够了把他抓回来。

    沈言却是提议大家一起去,毕竟万一真是落入了圈套大家还可以搭救,不然势单力薄的,也不是个办法。

    公孙湘却反驳了他,现在主力都在边境,云泽山只有三尊镇守,万一幽皇山之人借机入侵便就不利,让书烨带些人手前去就行了。

    沈言却反问公孙湘,这幽皇山之人何以破开北境防线入了云泽山。

    公孙湘便以三座长城失效为由,另外风清子诡计多端,若他真带着大军入侵,没了长城的接应,消息不流通就很容易被失去决策,门主散落各地不便召集,目前便不能再让人离开云泽山。

    “那公孙姑娘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幽皇山会如何攻进来?”

    “沈公子,幽皇山的多次侵扰已经是常态了,况且有一次是直接发动战乱,扰得两山不安宁,而这次的种种异常也应该警觉,这一切太奇怪了。”

    “说到底这些也只是公孙姑娘的一种直觉,是吗?”

    “是。”

    “公孙姑娘还真喜欢意气用事,和暝兄一样,不过不必担心,边境那边似乎没事,我们还是一起去找兰兄吧,他出了事我们可是脱不了责任。”

    公孙湘几经犹豫,决定照旧,不过云冕却过来问知一番,哈哈大笑,让这些小辈不必担心,有他云冕在,加上其他两人足够抵挡风清子,就让他们快快去找人了。

    云冕发话,众人不敢不从,稍作了些准备就要到葬芜找人去。

    正好洛寅不在,公孙湘就悄悄溜去了大牢,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守卫被只开了,这样一来他们时隔三年终于又见面了。

    “看来公孙姑娘还是没有忍住,这样才好,日后才能将这剑真正淬炼。”

    沈言继续着他的算盘,看着棋子一步一步地前进着,喜悦自是油然而生。

    大牢中的南暝早就已经感知到了那一缕熟悉的气息,只是怕和从前那几次一样,只能感知而不能相见,原本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可当公孙湘再次出现自己眼前,那种冲击让他无所适从。

    这一切不是梦,不是那个令自己害怕的梦,这人是真的出现了。

    三年的朝思暮想,对画怀人,原来真的会有回应。

    “姐姐?真的是你吗?你不会是别人假扮来骗我的吧?”

    纵使已经确认了眼前之人是谁,可南暝还是问出了这些话,因为他实在是怕,怕这人是假的,只不过是自己的思绪让他认为这人是真的。

    公孙湘只好走得近些让他好生瞧瞧,自己就是真的,何来假的一说?

    “阿暝果然还是忘了我吗?那我可是会伤心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太怕了……”

    南暝将公孙湘抱住,再也顾不得那些所谓的礼节,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地抱着她,感知她的气息在身边流动,只有这样才能安心,才能将那些胡思乱想彻底扼杀。

    “阿暝在怕什么?怕我不再见你,还是怕我变了心?”

    “我不知,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好好看着你,这样我才不怕了……”

    明明已经束发之年,该顶一片天地了,可此时的南暝却像个婴儿一般柔弱无力。

    “阿暝都这么大了,怎么说话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不管我多大,在姐姐面前我都是弟弟,都是个孩子,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这样,姐姐是不喜欢吗?”

    “哪有,只是好久不见,你这样哭兮兮的让我心疼……”

    说着说着,公孙湘的眼角也见了泪,虽然极力忍着,可还是从脸庞掉落了下来。

    “姐姐别哭,我也不哭了,好不好?”

    “那好,你不许再哭了。”

    公孙湘将南暝的眼泪擦了擦,看着许久不见的他,没想到又长高了,也变得更俊了,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呢。

    但在南暝眼中,公孙湘一尘不变,永远是那样的温柔,窈窕。

    “姐姐可以人欺负过你?或者有没有什么为难之事?若有我会一一替你解决。”

    “哪会有人欺负我?我和他们相处得都很好,倒是你,有人来看你,你还不搭理人家,让别人寒心。”

    “他们之举不过是有利可图,我又为何要搭理他们。”

    “照你这么说,我来看你也是有利可图了?”

    “那倒不是,是因为姐姐心里有我。”

    南暝将手紧了紧,手指穿过她的发梢,心也跳得更快了。

    “那他们也是心里有你才来探望你,同你说话谈心,这样还不好?我可是想看你都没机会呢。”

    “可我不要他们来看我,我只要你看我就够了,你一人可抵他们千百人。”

    “那好,既然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不如我跟你讲讲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好不好?”

    南暝点点头,而后松开了双手将公孙湘拉过来坐下,顺道给她看了他作得那幅画像。

    这画若不是在绢布上,有文墨作点缀,还真让人分不出是人还是画了。

    未等公孙湘有所言语,南暝又给她看了自己抄写的书文,还有那株月季也照顾得很好,短短的时间说了好多好多话,就像是要将三年未说出的一并道出,也顾不得公孙湘能否都听进去。

    南暝只管说,生怕说不尽自己对她的思念,至于性子如何了,他却从未提及。

    一口气说了许多,却有一杯茶水递了过来,顺眼看去是一种充满笑意的面容,似乎是在说渴了吧,先停一会儿。

    这杯茶水却比南暝在这里吃过的所以饭菜还有温暖可口,即使只是一杯茶水,平凡至极。

    “阿暝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我看你好像又瘦了,是不是饭菜不合口?不如从今往后我为你送饭好不好?”

    “不用了姐姐,我吃得很好,你若日日为我送饭,自己也是吃不消的。”

    “我为你还在乎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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