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江月与远道的法务达成了和解协议,很快她收到了赔偿款,她把钱重新存了一张卡,密码设置成了他们在远道吵架的那天的日期,也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日子。然后把它寄给了林秘书。她其实应该把钱收了,才是真正的两清。可是哪怕和他再无可能,甚至以后可能再不会相见,她也想他将来若有哪天再回想起她的时候,脑海里的会是个美好的她。

    邱雅若走后,靳沉痛苦的抱着头,她那么好,那么懂他,也没有错,她只是做出了一个理性的选择。他甚至有一刻想要抛弃这一切,可是他知道,这样她不但更不会和他在一起,她还会鄙视这个不负责任的自己。

    小林莫名其妙的收到一张银行卡,仔细一看寄件人是江月,便明白这是给靳总的。小心翼翼的把卡交给他,想不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而且也没给密码。靳沉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这张卡,似乎有所猜测。他带着小林来到一楼的自助取款机,插进卡,输进他们最后见面的日期,密码正确。

    目瞪口呆的看着靳沉输对了密码,又看着跟赔偿款一样的金额。忍不住抬头看靳沉,他好像打击受多了已经麻木了一样。取走了卡,一言不发的回到办公室。

    靳沉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变的比以前更沉默,更冷淡,安静到寂静。除了总会去江月的舞蹈教室外看她以外,似乎变得正常了,正常的工作,正常的吃饭睡觉。却让所有人看着忍不住都一声叹息。

    大概是因为大数据发现她总在远道活动,总会推送远道的新闻。手机弹出远道总裁拍卖会上高价拍得了一颗钻石。江月骂了句人工智障,都没发现她已经跟远道没关系了。一边又忍不住感慨,人啊,时间会治愈一切,一切都会过去的,她是,靳沉也是。当初觉得天都塌了一般,现在她不是也好好的生活着,他也依旧是他高富帅的生活。

    靳董看着他表面上恢复了正常,明白心里的创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也总想关心关心他,可是两人都不是能跟人谈心的人。关心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于是总在在一阵阵尴尬的无言相对中,最后找几个工作的话题结尾。

    这天靳董听说他买了颗钻石又让人设计成了戒指,忍不住询问他是不是还没有放弃江月,靳沉毫不犹豫“是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让她回心转意吗?”“没有”

    想到他一点头绪都没有还去定做戒指,忍不住问他“那你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可能去见见别的人?”

    “爸,我不是因为要找个人共度余生才找了她,而是因为遇到了她,才想余生和她相伴。所以要么就是她,要么就没有。”

    远道已经在筹备年会,邀请名单送到他这里,A大也在受邀之列,几位教授和校长都确认参加,江月却回复了拒绝,这也是意料之中。另外还需要确认的是他是否携女伴,其实之前他无论参加什么活动,哪怕自己家的活动也一直都是一个人,久而久之大家都已经默认不再问了。今年本以为会不一样,结果又有突变,现在大家也不敢确认,只能借着确认名单的机会,把他的女伴那一栏空着让他自己填。

    靳沉让小林给他一张给个别贵客的需要手写的邀请函。在家枯坐到深夜,望着空白的邀请函,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第二天他开车去到图书馆,他猜她的舞蹈课肯定因为元旦在放假,她无处可去只能去图书馆。

    图书馆要关闭时,她才从里面出来,抬头看见靳沉,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眼睛不禁就是一酸。低头把眼泪憋回去,两人半晌相对无言。

    靳沉打破沉默,“我来给你送邀请函,远道的年会。”江月没接,

    “我可能那时候就回家了,不能参加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们可以提前。”

    她听了又是鼻头一酸,可是还是坚定的抬头“你知道的,无论它是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参加的。”

    靳沉在袖子里攥紧拳头,“上次打赌你输了,欠我一个承诺。”

    “你是要让我参加年会兑现承诺吗?”

    “不,我希望我们能像普通朋友一样联络,不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江月猛地抬起头,明明自己也很难过,可是还是忍不住心疼他,“靳沉,你不要这样,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我们都好。”

    “你又要单方面的决定什么是为我好吗?”

    “你这样藕断丝连,怎么忘记,怎么向前?”

    “所以我们之间的一切对你都是要迫不及待忘记的吗?”

    江月狠下心“可能以后回想起来,但是现在,忘记才能让我们回到过去正常的轨道。”

    “那你真觉得过去的我过的好吗?”江月心里抽抽的疼,说他不幸福,可能没人会信,只会觉得他凡尔赛。可是她懂,财富和地位其实完全取决于自己需要多少,靳沉几乎没有爱好,游艇飞机不用,坐那辆车无所谓,吃什么饭也无所谓,不抽烟不喝酒,别人的追捧无感,事业的成就也更多是责任。自己明明无欲无求的像个和尚,却要为其他人的欲望负责,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幸福。

    她强迫自己狠下心来“靳沉,不要浪费你自己的时间了,没用的。”

    “如果我在浪费的时间里得到幸福,那这是浪费时间吗?”听到他说自己是他的幸福,眼泪快要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她偏过头去硬忍下来。

    “谁没了谁都能活的好好的,有些人有些事,既过不恋,我们要向前走。”

    “是,谁没谁都能活,可是我们都不止追求活着,而是想活得好。你说这么多为我好,其实是你自己怕了,你胆小,你不敢和我一起面对未来。”

    “是,我是不敢,我们政治界有句名言,政治是可能性的艺术,可行性的艺术,次优的艺术。我们不会将赌注押在最优,最好上面,因为它就像真理,原则上一定存在,但是没人能握住,大家只能无线趋于接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过高的收益对我而言本就不是必须,但是过高的风险却能让我万劫不复。我只是做了我更有可行性的选择。”

    “对我们生意人而言,生意场上没有那么多以小博大的传奇,不过是大家下自己觉得值的筹码,换取自己想要的,只不过有些筹码有形而有些无形。而到底谁赚了,这得看大家各自所图的是什么。值不值只有自己知道。”

    “那你打算下的多少筹码。”他没有回答只是固执的坚持“你说好答应我一件事的。”

    “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说罢她转过身,眼泪同时滚滚而下。

    他拉住她的包,但她不敢回头,甚至连话都不敢说,怕出口就是哽咽。好在他似乎只是往她包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就松手了。

    江月头也不回的离开,回到家,止了泪,翻出他塞到自己包里的东西。是那张邀请函,她打开,里面却不是宴会邀请,而是他亲笔的一句话,“小月,希望你来,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在。靳沉”江月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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