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

    “劳伦斯!”

    “来这边,劳伦斯!”

    “天哪劳伦斯,你从哪里骗过来的亚洲美人?”

    ……

    劳伦斯的人气非常火热,他对着那群起哄的富二代翻白眼,手上紧紧握着沈多情的手腕,他向众人介绍:“她是我的舞伴,Lima。”

    沈多情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她花了全妆,湿漉漉的银色亮片下面是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暖黄灯光的打亮下,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的细小绒毛。

    她的肤质很好,像是厚而细腻的重奶油,和劳伦斯光泽轻薄的肌肤交相呼应,富有生机的少男少女的美像是这场舞会的强心剂,哄一下的热闹炸开,钢琴师开始弹奏更加激烈的曲目。

    在飘着羽毛和亮片的氛围里面,沈多情像是一朵被劳伦斯坠在胸口的花,被他带着往热闹的舞池中走去。

    劳伦斯对于女人很有审美,他并没有找人给沈兰铎浓墨重彩地打扮,而是让她头发挽起,身着丝绸,他的手从丝滑的肩部皮肤下滑,一时间分不清皮肉与丝绸的交界线。

    “我们去练习一下跳舞?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他护着沈多情的腰,微低下头询问,隔着两层衣服的手臂随着用力逐渐碾着沈多情的肌肤。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有些想要练舞的心思,现在在氛围的烘烤中更多的是有些心猿意马,如果沈兰铎现在是他女朋友,他现在会当众亲吻她,舔舐她嘴上粉嫩的口脂,让她粉嫩的嘴唇露出来,吮红之后再带着她跳舞,如果她的嘴唇消肿了,就再亲一亲,一直吃到那里出血,欺负得她哭出声来。

    即便不是,再过几个小时也可以这样玩,但要把沈多情当做真正意义上的伴侣吗?劳伦斯不打算这么干,这些富家女往往只有一张脸,娶回家只能当个挥金如土的花瓶,他更倾向于拥有一个强大的,可以彼此扶持的伴侣,而不是一只软弱可欺的兔子。

    但兔子很可爱,不是吗?

    那种被阴冷侵蚀的感觉再次出现,沈多情发现自己竟然悲哀地不讨厌,这证明她被需要,这难道是一种诡异的肌肤饥渴?她对上劳伦斯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笑着说:“我现在不饿。”

    瞩目混合着调酒,沈兰铎脸上的红晕随着舞蹈的进行渐渐鼓起。人群中有人的目光有些突兀,但是沈兰铎并没有注意到,她被飘飘然的氛围催化,心甘情愿地享受起粗糙手指挨在肌肤上的感觉。

    奢靡的一切让她头晕目眩,沉醉其中。

    ——

    酒庄内部歌舞升平,外面的风却是逐渐变大了。

    风声呼啸,云彩缱绻地翻卷着,攀爬着架子的葡萄叶被风吹开,银白色的叶底翻动,银白犹如太平洋上不断越出水面的鱼。

    窗边站着的男人看向这一幕景色,神色平静温和,镜片下面的眼睛隐约有些怀念。他想到了自己家乡的葡萄们,种在山麓,被风吹开的时候景色是相同的,月光打下葡萄田犹如海洋。每当葡萄成熟的时候,母亲会帮父亲扶着梯子,两个人一起剪下微甜的果实,洗净后给自己放学回家的孩子留着。

    “嗡”

    手机震动,男人点开一看,是保姆发来了父母的新照片,他们今天交握着双手登山,路上捡回来一只瘦出肋骨的小狗,照片上,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妈妈正用抱小孩的姿势抱着自己的小狗。

    “钟先生好,老先生和太太说,这只狗的腿骨折了,很可怜,所以准备带回家养到它伤好。”

    对一条狗都如此善心,对自己的孩子苛刻到从未夸奖过一句。钟先安熄掉手机屏,笑容无奈,正在此时,楼下的舞池爆发出几声欢呼。

    “劳伦斯!”

    “来这边,劳伦斯!”

    ……

    看来是某位在本地人气很高的富二代来了,连音乐也变得激昂,钟先安低头看去,金发碧眼的男人手上牵着个他很熟悉的人影。

    出于心理医生的职业素养,钟先安对于自己的病人总是记得清楚,每次遇见都会下意识评估一下“病人”的情况,他低头开始观察和他流着同种血脉的女孩,发现她相当适应,就是有些醉酒。

    她今天穿得很漂亮,头发挽起,露出耳朵和脖颈上的纤细珠宝,一身浅绿色的裙子质感如同靛蓝湖水中泡着的丝绸,每一道聚集在她身上的视线都带着惊艳和探究,钟先安也很欣赏这份美丽。但看到劳伦斯带着她逐渐往边缘靠的时候,他微皱起了眉宇。

    她是自愿的吗?喝醉了酒的人,被欺负的话会不会表达出来?

    “钟!”

    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钟先安转过身来,被一个熊一般高大的男人抱住,钟先安隐忍地皱脸,在男人放开他的之后,保持完美笑容说道:“好久不见,乔恩。”

    “钟医生,感谢你对我妈妈的治疗。”乔恩热情大方,展颜一笑,他说:“她现在正在泰国看裸男跳舞,刚才还给我拍了现场视频。”

    钟先安被迫观看了刺激的裸男跳钢管舞,他推开手机,下意识推了下眼镜,笑着说:“不愧是海瑟薇家的女人。”

    乔恩的妈妈是当地的老家族出生,老公年少风流老了瘫痪,她一直被欺瞒隐瞒,等到老公的私生子找上门来才知道老公出轨多年,一时间郁郁寡欢,在钟先安的开导下决定短暂远离家庭,寻找自己的快乐。乔恩也很争气,虽然一开始赔了不少钱,但是现在已经连本带利赚回来了。

    “你刚刚在看哪位美女?看得那么入神。”乔恩也低头看去,有些吃惊地摸出手机。

    钟先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他说:“看到熟悉的人了?”

    “那好像Richy的妹妹,我的好兄弟也有着那样一头茂密柔滑的黑色头发。”乔恩有些疑惑地说:“上次我让Richy给我介绍一下他的妹妹,他拒绝了,要个照片都要了好几天,还说我配不上,我配不上,这家伙也配不上!”

    “哦?据我观察,他在这场宴会上很受欢迎。”钟先安对于这些富家子弟的八卦一向是能听多少是多少,毕竟这件事情关乎他的客源,他说:“那小姑娘的大学教授是我研究生时期的室友,我帮他代课的时候认识的她,她似乎有些抑郁。”

    乔恩点头,点点自己刚发出信息的手机,说:“钟,你真的记得每一个病患!真是个好医生。放心,我已经把这个消息发给Richy了。劳伦斯这家伙,很难说。”

    他有些犯难地一摆手,“如果说作为事业上的好朋友,那他堪称完美,有野心,有手段,被泼一脸香槟都不会生气,拉得下脸甚至能跪下给别人赔罪,据说他曾经为了在几个兄弟里面获得继承权搞死了不少人。但这家伙喜欢玩弄人,尤其是喜欢看见别人被毁灭后崩溃的样子,我曾经见过。”

    “你说点我能听的。”钟先安叹气。

    “好吧,那就给你讲个简单的。”乔恩思索片刻,“……那天我喝醉酒,看见他女朋友找他问他为什么要把她灌醉酒送给别人,他说他玩腻了,并且你接下来跟着他还能捞不少,那女孩应该是真爱上他了,哭着扇了他一巴掌,劳伦斯只是笑着离开了,那女孩也想走,结果被那家酒庄的保镖留住了,保镖拖着她离开了,我想救她一下,老板说——”

    “她会活着的,劳伦斯给我们叮嘱过了,明天你就能再次见到她,不过是以我太太的身份。上帝啊!那酒庄老板的肚子比十月怀胎的女人都大。”

    钟先安每天都因为这些二世祖大开眼界,他问道:“为什么?”

    “因为酒庄老板跟劳伦斯的生意黄了,理由是安保不严。”乔恩明显对劳伦斯也有些发憷,他说:“劳伦斯从不亲手杀人,但自打我认识他之后,间接可看过不少凶杀案。这家伙是个神经质并且毫无底线的暴君。”

    听起来像是反社会人格。钟先安内心下意识对劳伦斯画像,觉得他外在的形象和内心并不契合,非要说的话,“暴君”是外在威慑,这家伙更像“奸雄”。

    他的眉宇再次皱起,从蛇手中抢走东西,不是他能做到的,他是个聪明人,不应该参与这种事情,他问道:“她哥哥会来救她的是吗?”

    “Richy还没回复消息。他应该会回复我消息的吧?”乔恩笑着说:“不过我觉得,钟医生如果担心可以再留一会儿,Richy对她妹妹很上心的,我连看一眼照片都被骂了好几句。不过我也很好奇,如果劳伦斯知道她是Richy的妹妹,还敢不敢下手?”

    这家伙是个谁都不得罪,但有些善心的聪明人,他在给我指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在小姑娘不乐意的情况下愿意帮助,获得的人脉会比劳伦斯更有“价值”。钟先安点头,说:“多谢。”

    “不客气。”

    乔恩走远了,钟先安看向腕上深棕色的表带,发现世界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舞池中,劳伦斯和沈多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前来谈生意的正经人也都一个接一个消失。

    留下来的不少女人看见成熟俊朗的钟先安在原地站着,投来暧昧的目光。个别大胆的已经上前搭讪,钟先安温和拒绝,他在思考,在遍地欲望中独自清醒着,因而显得更加迷人了。

    听起来小姑娘被保护得很好,她知道这些富二代的游戏?这种聚会一旦过了十二点,什么都会发生,钟先安转动手里面的香槟杯,金黄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涟漪,他心想,这次我就留到十二点之后吧。

    如果她求救,那就让我伸出手带她走,就当是因缘际会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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