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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问间宪王羞涩道缘由,尊皇命夜送画卷寻亲事

    余昙、宪王二人推托半晌,终还是宪王以余昙为长辈之名,请余昙坐在了上位。

    “昨夜连累宪王殿下受惊,当真是心里十分有愧。”余昙微微低下头,眼里却没有愧意,思忖后缓缓瞟眼过去,试探性问道,“本宫自来知皇贵妃思子心切,虽宫门口瞧出一二,却十分愿意成全宪王殿下的思母之情。只是,我实在不知,宪王殿下为何如此以身犯险,竟不在宫内与圣上、皇贵妃团聚,反而深夜骑马出现在街上,还……还身带令宪王身处险境的画像?”

    昭桓胤手指莫名从膝上弹起,面上有隐约流露出来的慌乱,眼睛转来转去的时候,双唇不情愿地张开,犹犹豫豫地说:“是,父皇……是父皇和母妃,欲要本王将此画……”他说着向余昙望去。

    余昙期待般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垂下一时间变得干涩的眼睛,脸面渐渐升起了温度,道:“父皇让本王将画像送与郡主……”

    余昙觉得他接下来还有话,上身不自觉地稍稍前倾。

    “还有,还有养在您膝前的四姑娘……看。”

    果然是瞧上我们宁姶了,还是圣上和皇贵妃有眼光,知道谁才是瑰宝。

    余昙笑意甚浓,冷静下来又忍不住探问:“宪王如今也是该议亲的年纪,虽从未听皇贵妃提起有关册立王妃的事,想来府内必是已有贴身伺候的女婢了?”

    昭桓胤抬面认真看向余昙,余昙拿起茶杯的手一停,听他道:“本王并未有过通房、侍妾。”

    余昙大为震惊,惊后难掩笑意,却又不敢相信,脸色肃穆下来后又试道:“无妨,无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来寻常人家也都是三妻四妾,何况是王爷。”

    桓胤坦诚中带着羞意道:“郡主有所不知,本王虽自幼离开父皇、母妃身边,可母妃的教导从未离开我的生活。母妃常说,人时常有许多不得已,但凡有得选择的时候,能让自己的心性纯粹干净,这才是最珍贵的。母妃还说,男……男女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后,纵是为本王择偶选妃,亦当是灵魂契合方为重要,否则夫妻若不同心,岂能……岂能同行。”

    余昙忍不住打量向面前的这位王爷,她虽知宫里的那位皇贵妃素来想法新奇,却不知在这方面竟叫儿子给继承了去。话虽如此,到底是皇子,难道还能独守一人不成?

    不过皇帝确实钟情,后妃不少,唯独爱皇贵妃,若宪王继承了这点,来日他与姶儿亦能情比金坚,不免是另一段佳话。

    可姶儿的性子?

    好在这位王爷自幼便被送去了封地,想来这倒是与宁姶的身世十分相近,谈起过往若能因此彼此惺惺相惜也算是那丫头因祸得福了。

    至于相貌自是不用说的,此子继承了皇贵妃和圣上的颜貌长处,长相俊朗,虽远离京都,却难掩与生俱来的贵气,举手投足间既儒雅又不缺皇族威势。

    若说人品,这宪王自打去了梁州便注重民生,减免赋税帮助农耕,严惩贪官污吏,虽皇上出于保护不愿对其夸奖一二,心里的认可却是不言而喻的,否则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如此偏爱。

    虽是想到了这些,余昙却并未继续往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和对方聊起了现下被困的局势,探讨解破之法。

    两人正说着,宁姶忽疾步进来,脸上带着畅快的笑意说:“姑母,今日姶儿是在文渊堂吃了饭回来的,没让站着。”

    意识到昭桓胤在,宁姶将欢快的稚气收聚起来,撇了撇嘴角。

    余昙略显讪讪地端起茶杯。虽是家丑不可外扬,可昨夜闹成那个样子,想瞒也是瞒不了的。

    她带着和祥的淡笑,将宁姶招到身边,抚了抚她的头,问:“可是日后都不用站规矩了?”

    宁姶歪头说:“那倒不知道,反正今天是可以上桌了。”

    “我们姶儿这么聪明漂亮,会有更多人喜欢你的。”她说着,带着笑意看去桓胤,“瞧让我纵的,没规矩惯了,让王爷见笑了。”

    桓胤原本注意力便都在余宁姶的身上,见余昙与他说此,不禁眉眼微微泛动道:“今儿本王瞧她倒是副孩子模样了。”他瞳眸莹闪,“怕是只有在自己的至亲面前,才会这般肆意着。”

    话说至此,想到宁姶离院前对自己的憎嫌之态,生怕与他这个王爷的姻缘连在一起,而面前的这位长辈又在言语间将这个话题略过,如此种种倒叫他心里麻乱起来。

    他虽善理政权谋,却从未经过男女之事,如此便大有涩弱之态。

    他觉得梁州到底不比京都繁华,且离家甚远,真若拒绝也是有情可原的。

    只是,一想到“拒绝”,他便心里忍不住苦酸。

    当初得知要深夜出宫送去画像的时候,他并没有排斥,想到父皇和母妃中意的竟是那明眸动人且又与自己有相似经历的女子,心里自是十分愿意的。且听到父皇说起,似乎其他兄弟和亲贵世子也有这番念想,他竟二话不说便要急着出宫了。

    现下看来,自己却未必是对方的佳选。

    说起孩子,宁姶想到宁妙,不知她今儿为何没在文渊堂门口等她,吃饭的时候也是一直低着头。

    叫人看了不免担心。

    余昙听了桓胤的话不忍看向宁姶,倒是有了几分苦意。

    “姑母,你们还没吃饭吧,那你们先吃,我回去补觉了。”

    余昙皱了皱眉:“无礼!宪王殿下坚持等你回来用膳,你理当陪我们。”

    宁姶噘了噘嘴……果然,来了个麻烦。

    ……

    说话间,一旁侧间的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

    有宁姶一向喜欢喝的开胃酸甜的红果子米粥,还有花蟹粥、核桃银耳粥、枸杞雪梨粥。

    点心类有看起来晶莹亮滑的豚皮饼、里头裹卷着嫩绿的青叶菜和汁浓的酱肉丝;还有色泽纯净,黄白分明的芝麻桂花凉糕;又有用金笋丝和鸡蛋、葱花烙的金黄薄油饼;

    除了这些外还有金黄亮灿的拔丝三宝。

    这拔丝三宝原常用的是红薯、地瓜和大枣,但因宁姶一向不喜大枣,便换成了橘瓣。

    有用梅花酒烹制的软烂脱骨的花菇鸭掌,还有酸腌黄瓜小炒肉、更有宁姶教授的肉沫大拉皮。

    最后又给每人上了一碗羊乳酪子。

    宁姶本不打算吃的,见了一桌子的美味,又觉得胃里空虚,需要添食了。

    她想坐下,见姑母还没坐下,正和桓胤礼让着。

    宁姶看着着急见姑母终先坐下了,那边桓胤也落了座,她这才敢屁股着凳。

    余宁姶迫不及待想来口大拉皮,奈何对面坐着的毕竟是王爷,就忍着不动筷子。

    这菜是她亲自教厨房白大娘做的,原本白大娘要创奇用其它酱料代替,但成品出来后,连她也是赞不绝口,觉得芝麻酱是代替不了的。

    除此之外,因这个朝代香油还没有出现,故差了些味道。宁姶为了吃得全乎,就又教了制作香油的方法。

    因着这道菜的特别,宁姶就一直盯着桓胤,看他什么时候去夹这道菜。

    宁姶嫌他吃饭太过斯文,自己用的筷子和公筷要换着用,张口也是几个米粒、一点点的菜慢慢地放入口中,他的嘴本就不大,嚼动得也十分地慢,没了耐性她就自己吃了起来。

    后见他对那道菜起了胃口,她便一脸奇趣之态看过去,不想失望的是,对方吃到后非但没有任何的惊奇之色竟还说:“这道凉菜是不错的,只是缺了些芫荽子沫。”

    粹伊笑说:“若说是芫荽子沫,我们姑娘是断断不会让放的。”

    桓胤看向宁姶,惊诧:“你也不吃?”

    宁姶毫无好感地摇了摇头。

    “好似记得皇贵妃也是不吃芫荽的。”余昙说起。

    桓胤放下手中的筷子:“郡主说的是,母妃她自来不吃,不过我和父皇倒是很喜欢。”

    宁姶突然提起:“对了,你打算如何混出京都啊?”

    余昙紧皱眉头,责怪地瞪向她:“姶儿,不得无礼。”

    宁姶摊开双手:“总是要提的,我看就祖父寿辰的时候最好逃脱,那个时候人多混杂,是最佳时机。”

    桓胤面带心事地点了点头。

    “那具体的呢,你有什么想法?”

    桓胤举手,手掌自然朝上,粹伊便将擦嘴的帕子递了过去。他用帕子轻轻按了按嘴角后,一边思索一边说:“生死之地,存亡之道,若想借着侯爷寿辰脱离眼下的困境,自当以声东击西、移花接木之策掩人耳目、瞒天过海。”

    宁姶听了了然于胸,垂下的眼神渐渐黯了下来,心里忍不住开始了思索。

    ……

    早膳过后,余昙留下宁姶,慎重其事地对她说:“你可知昨夜宪王是何缘故会出现?”

    宁姶发出闷声:“不知道。”

    “就你那精灵的劲儿,我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她起身过去,站到自己的侄女面前,“满朝亲贵家的女子,要么是颜氏一派,要么是李氏一派,余下的要么年纪不匹配,要么资质平庸,皇上和皇贵妃自然是瞧不上的。原本那画卷是万万不可被旁人瞧到的,之所以宪王会出现在街上,正是因圣上和皇贵妃有意于你,才特让殿下将画送来,以表心意。”

    宁姶听了咧了咧嘴,虽然一声不知,但余昙速来了解她的脾气,她若不做声,那便是满了一肚子的反抗之意。

    如此,也不用宁姶说什么,余昙的目的只管是说服她,若是说服不了,也由不得她。

    “原本我是不想你入宫的,人都说皇宫里是刀山火海……”

    “这个姑母你说的太对了,宫里确实太过凶险。”

    “你给我住嘴,不要插话。”

    宁姶将头低头,噘了噘嘴。

    余昙之前的情绪流淌了回来,良苦用心道:“原本朝中颜氏一族独大,可到底他们的德性是撑不起来的,先皇便为了平衡朝堂亲自扶持起了李氏,不顾太后如何拦阻,坚持让皇上娶了李家的女儿为皇后。眼下,李氏的羽翼渐渐丰满到可以和颜氏相较量的地步,皇上却也看出,眼下若借着李氏除了颜氏,那李氏未必不会是第二个颜氏一族。

    所以不管皇后和颜贵妃如何争夺太子之位,我也是瞧出来了,论皇上对皇贵妃的宠爱也好,论和其他几位皇子比,四皇子的品貌、才干也好,还有论这些年皇帝为保他所费的苦心,都能瞧出皇上对宪王早就动了立储之意。”

    她突然想到:“再者说,是你前几日说若是嫁到宫里头去,成为宫里头的主子,咱们方能安稳地过日子,怎的现就变了心意?”

    宁姶抬起头来,眉头皱起几道浅浅的纹,心向他处道:“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有那么多的嫁妆,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钱了,而且过些日子就可以和姑母和哥哥离开这里了,我们为何要受宫墙的束缚,自在过我们的日子不好么?”

    “你……”余昙气得手指颤抖地指向她。

    粹伊过去扶住,帮着劝说:“四姑娘怎可这般糊涂,远走高飞那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抛下一切!且不说外头自有外头的险恶,姑娘也不该无名无分地活着。”

    余昙觉得粹伊的话正是她想说的,她听着极其顺耳,可再看向宁姶那张冥顽不灵的倔脸,她便有种石沉大海的感觉。

    宁姶歪着脖子倔强道:“外头凶险只要我们有钱,也可以招兵买马,安然自守一方多好。就像昨夜的那些杀手,我们也可以养。还有什么名分,那些都是虚的,人活着自在是最重要的,能无拘无束更能活得像是神仙一样,何必……何必非要……”

    眼瞧着余昙已经气得七孔生烟,胸膛剧烈起伏,巴掌早早立了起来,宁姶纵有一大堆的理由却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这位郡主到底是舍不得打下去,又有粹伊拦着,便硬生生地把手给收了回去。

    可不管不成器,她便指着外头,怒声吼道:“去,给我跪到院子里去,没有两个……一个……没有两个时辰,不许起来!好好给我反省反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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