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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妆?

    闻居远见他脸色凝重,盯着手中的瓷瓶久久不语,心中已然明了,但还是要问清楚,“如何?”

    赵岚猛地回过神,将手中瓷瓶放在一旁,“有催情的,还有…致命毒药。”

    “那香味是催情的?”闻居远心中凛然,一想到她偷偷藏起来,用了已有些时日,便觉得背脊发凉。

    赵岚点头:“不错,手脂和头油都是□□,可唯独这唇脂是钩吻,能要人命。”

    “这是料准了我会把持不住。”闻居远冷哼道:“女子将唇脂涂在唇上,只要不吃进腹中就不会出事,可男子就不同了…”

    一旁还未换下夜行衣的非昨不禁疑惑,好奇地拿起那殷红的唇脂在鼻端嗅了嗅,道:“公子,男子为何要吃唇脂,这东西好吃吗?”

    赵岚和闻居远都不约而同地朝他投过去一个白眼,那表情活像是看白痴。

    “你还是把那唇脂乖乖放下吧…要是没忍住吃下去,小命不保。”赵岚捋了捋胡须,假话真说道。

    非昨信以为真,连忙将唇脂盖好放到了原位,还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这东西真这么厉害?让人忍不住想吃?”说着又疑惑地摇摇头,自言自语:“看来我定力还是可以的,我一点儿都不想吃…”

    这回闻居远他们看向他的眼神更像看白痴了。

    赵岚原本又惊又怒,对藏在暗处想将这种鬼祟伎俩用在闻居远身上的人十分痛恨,可经非昨这么一捣乱,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闻居远虚握了拳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没搭理他们这没营养的废话,继续一本正经道:“看来徐禹保提醒的没错,这个陆知厦很有问题。”

    这回非昨脑子跟上了,没再冒傻气,“公子,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在朔州捉到的鲁顺强吗?幸亏当时你吩咐过没有把他直接交给衙门的人,而且还故意在下船时隐去此人,后来我按照你的吩咐将此人假装成趁乱逃走偷偷放了。咱们的人一直跟着他,前些日子他果然悄悄回了赵氏在江夔的一个当铺,赵氏并没有多想只当他的确是凭自己本事逃回去的,又让此人回了赵氏继续当打手,可前不久不知怎么他却遭了截杀,差点儿丢了小命…”

    “说重点!”闻居远疲于听他啰嗦这一大通,打断道。

    非昨撇了撇嘴,赶紧把最近才从鲁顺强嘴里撬出来的消息说出:“重点是鲁顺强知道是谁要杀他,他知道在外面并不安全,又来投奔咱们来了。”

    闻居远略一沉吟,眸光凝冷,肯定道:“是陆知厦。”

    非昨一拍手,有些激动地点点头,“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就是这陆巡抚。鲁顺强当初只把他受赵氏指派前去朔州的事交代了,却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只要不把陆知厦和赵氏勾结的事说出来,到时候还能继续回去给赵氏卖命,谁知陆知厦根本不会放过他。”

    闻居远白了他一眼,对他的马屁十分嫌弃,“废话少说,鲁顺强既然被陆知厦如此忌惮,该是知道陆知厦同赵氏勾结的铁证。”

    非昨心里憋屈,他见过几次骆秋拍马屁,瞧着公子再生气也能被哄得转圜,怎么换成他就是废话太多?

    虽想不通,但也不敢不听,这次便老老实实回道:“鲁顺强之前在赵氏的时候,常在赵氏的船行里混,无意间曾见赵氏从海上运回一批货,那货箱的封条贴的虽是生鲜水产,他偷偷看过都是些珍宝首饰,而且其中有几大箱暗地里送进了江夔在城郊的一个庄子上,他心里起了歹念,曾潜入庄子上想偷一些做体己,可没想到刚一进庄子就被当众逮到,他没敢说是看见了这庄子上藏着好东西,只是说要偷些吃食,就是那时恰巧撞上那庄子主人上马车要走,随口一提便将他放了,后来赵氏曾被布政使司的人查到了卖私盐,当时衙门来了人清查,他居然又见到当时穿着官袍的陆知厦,才知道原来那庄子的主人就是当今江夔巡抚。”

    “陆知厦和梁敬轩一样,都拿了赵氏的好处。”闻居远皱眉,却仍想不通,梁敬轩从一开始在朔州知道他出京便避着他,可这陆知厦却是一来就要取他的性命,唯一不同之处便是梁敬轩以为他只是在查入京密告之人,可陆知厦却是要掩盖他与赵氏勾结,如此想来,赵氏还是关键。

    赵岚听罢他们主仆二人的对话,将锦盒连同里面的瓷瓶收了起来,颇有些担心地看向闻居远,“如今可如何是好?这陆巡抚看来是铁了心要你的命,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天下有总害人的,哪里总防人的…”

    闻居远凝视着铜灯射出来的微微亮光,目中一片澄澈,冷静道:“既然他们想让我死,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骆秋一开始在床上辗转,睡意全无,后来不知怎么忽然就困意来临,一觉睡到天光熹微,在床榻上一睁眼,头昏昏沉沉的,像是夜里被人敲了后脑勺。

    她将屋内的陈设,还有自己的包袱都翻了一遍,并没有丢东西。

    又转念一想,这琅玕轩被闻居远的侍卫把守,定是安全无虞,若是真进了贼人,也是内贼,而她有的东西闻居远根本不会稀罕。

    她呆滞了几秒,重重地叹了口气,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她的东西他都不稀罕。

    既是如此,她该同他要回那尊金蝉子,免得还有以后…让她断不了念想。

    她一旦下定了决心,便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自己打了一盆水,净了脸和手,就开始一门心思地习字。

    快到酉时,她几乎写了整整二十页草纸。

    期间那绿萝还特意进来看了一眼,和陆筎歆学的一样做派,眼高于顶地嘲讽她的字写的如何难看,连她家小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骆秋没空搭理她,就等着自己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让这小丫头哪儿来的赶紧回哪儿去。

    她将写好的草纸叠成一沓,揣进怀里,看了一眼更漏,还有不到半刻钟就是酉时。

    原本起身要走,忽然心念一动,复又转身回来,拖着伤脚爬到床头,从暗格里拿出冯楚橙给她的锦盒。

    她从中取出装着唇脂的小瓷瓶,坐到了低矮的案几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上次因为好奇曾抹过一点,在最边缘处有细微的擦痕。

    今日一打开便觉得好像哪里变了,她又把之前抹的最多的那瓶手脂也打开仔细端详了一遍。

    脑子里浮现出之前闻居远问她抹了什么,按照以往来说,他从不过多关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何况就算是他再不把她当成女子看待,可却始终严苛谨守男女大防,这一瞬间一些不同寻常的念头涌了上来。

    啪地一下,她合上了还飘着桂花香的手脂瓶盖子。

    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对照着案几上的铜镜,用指腹轻轻蹭了些唇脂抹到了自己的唇上。

    光滑的铜镜里很快映出那抹娇艳的殷红,还有她巧笑嫣然的一张脸,只不过她的笑是装出来的。

    她满意地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弯了弯唇角,拿了手杖,给自己打气般握了握拳,走出了琅玕轩。

    非昨正在布菜,见她来了,也没拦着。

    她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了片刻,听到非昨说了句人来了,但却迟迟没听到闻居远的声音。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挤出个同往常差不多的微笑,鼓起勇气拄着手杖走了进去。

    闻居远就坐在平日常坐的位置上,侧身对着门口,余光看到她一瘸一拐地进来,心里像是塞了一团被水淋湿的棉花,被狠狠地攥了一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浇灭了心头攒动的火苗,冰冰凉凉的。

    他听着手杖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地面的声音,丈量着她同自己越来越近的距离,始终没有抬头朝她望一眼。

    直到骆秋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却没坐下,而是小心又谨慎地说:“闻公子,我来拿你写的文章。”

    他还是保持着端坐的姿态,执起竹筷,淡淡道:“先坐下用饭吧。”

    骆秋抿了抿唇,将手杖放在一旁,费力地坐了下去。

    桌上仍是四个菜,但不同以往,有两道菜是荤菜。

    骆秋拿起筷子,犹豫地看向那道红烧猪蹄,最终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只不过她并没有把猪蹄夹进自己的碗里,而是伸到了对面。

    闻居远一顿,他从不食荤腥,因此每日都是素菜。

    今日他特意嘱咐过,按照往常送到琅玕轩的菜预备。

    他本能地想撤回自己的碗,可却生生被伸过来的那只如玉藕般的手臂晃了眼,也成功地让那块猪蹄落到了自己的碗里。

    他慢慢地抬起头,见到她不同于以往的樱唇,那唇上似乎沾染了夏日月季,娇艳非常。

    他不自觉地皱了下眉,想起昨夜那瓶沁着钩吻的唇脂,非昨说除了头油没有动过的痕迹,其他的两瓶她都抹过。

    只不过他是第一次见她抹唇脂。

    他的脑海里又不合时宜地浮现出那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她又是为谁而上了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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