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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无赖

    蜀地一分为二,南北两朝各占一半。

    因着天险极多,两朝并不战线多在九州之处,此地边防则显得有些松懈。

    可能也正因着此,蜀地相对九州边疆等地安生很多,多年过去,也能算得上是安居之地。

    顾丞玉是不知道缃缃与他相约蜀地是为何,不过他很乐意走一遭。

    而缃缃这处则是在年关之后,巳洪十一年的二月初九生辰这天一早就启程离开了岚城。

    木荷觉得自家殿下甚是促狭,知晓驸马连着几月见不到人,生辰这日一定会出现,竟然连生辰都不过,天还没亮就跑了。

    还提前特地将白鹤赶去了军营处,连白鹤都给甩开了。

    这般也不知道扑了个空的驸马会是个什么脸色。

    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怜怎么回事。

    两人成亲一年,算下来竟是面儿都没见过几回,就更别提圆房了。木荷心里腹诽太子算盘打得是好,她都没见过哪个为人妻的女子就盼着丈夫死的。

    缃缃却不管这许多,给上京去了一封信,直接转道去了避暑山庄。

    日子一晃就到六月底。

    正值最热的时候,缃缃颇为疲懒,每日里除了黄昏会去山庄内湖钓鱼,其他时候都在研究些穿得吃的,像是上京和之前忙得互市都与她无关一样。

    这样的日子舒服,木荷眼见着缃缃整个人长了些肉,若原本是玉做的人儿,如今就有点像那面团。

    梧桐就被养得更丰腴了些,原先的衣裳穿在身上都紧了不少,夏日衣裳单薄,心口处紧得厉害,瞧着怪教人脸红。

    缃缃正歪在长廊下的摇椅上看书,看木荷扫了梧桐心口好几眼,打趣道:“你可别光看梧桐了,你也被养得好了不少。”

    木荷抿唇笑着:“是殿□□恤,这些时日给奴婢们吃得太好。”

    “你先是手上受了伤,又是中毒,是该养一养。”

    木荷中毒这事儿看似不了了之,她当着缃缃已经忘了,原还是记着。猛地一提,让她愣了愣。

    缃缃说完这句没再言语,就着小丫头的扇子凉风,继续看着书。

    到避暑山庄三个多月,中间秦大人送了两回东西,被打发了。

    宣王来过一回,为着王妃的身子讨了解药。

    太子也来过一回,催着缃缃赶紧回了上京。

    至于驸马,那是信儿也无,人影也不见。

    缃缃则是连这个人都未曾提起过,梧桐私底下还和木荷嘀咕,莫不是在外头有了小的了吧,这才能连封信都无。

    日子就这么滑到了七月底,这个月的最后一日傍晚,缃缃正在院子里纳凉。

    宫人远远一句传唤,驸马到,吓得梧桐手里的扇子都落到了地上。

    缃缃瞥了梧桐一眼没言语,她也没动,靠在长廊底下继续喂着水池里的鱼儿。

    是以慕容沇进了院子,瞧见的就是那折磨人的祸害穿着件浅粉轻纱直裾,领子系得松,胸口露了半截儿。快半年不见,她不但将自己养得不错,连着精气神儿都好得很。

    恨得让人牙痒痒。

    缃缃不紧不慢地抬了头,瞥了眼他,那眼神儿还不如看池子里的金鱼亲近,她语调倒不见冷淡:“边关无事?驸马竟往避暑山庄来了。”

    “蜀中有了异动,皇帝便将我调去了蜀地。”

    慕容沇是带着笑说得,可怎么瞧都觉着瘆人。

    慕容沇又道:“怎么?你对为夫的消息就一点不清楚?”

    缃缃搁下手边的鱼石,拿巾帕净了手,悠悠道:“这半年修身养性,不大关心旁的事儿。”

    “我也是旁得事儿不成?”

    “怎的?驸马这是碰到了什么心气儿不顺?若是心气儿不顺换个地方出气儿去,这伺候不起。”

    “半年没瞧见,嘴皮子利索了不少。”

    缃缃瞪了他一眼,直瞪得慕容沇心里一团火。

    白鹤在后面给木荷使眼色,木荷心领神会打了个岔道:“殿下还未用了晚食,驸马可要一起吗?”

    慕容沇点点头。

    白鹤又给木荷使眼色,木荷自觉退下,还将一旁斗鸡似得梧桐给拉走了。

    院子里一时就剩下两人。

    慕容沇二话不说上前直接将缃缃扛到了肩膀上,缃缃低呼一声,随即骂道:“慕容沇!慕容予安!你放我下来!”

    他袖子一扫,房门应声而关。

    里间儿那诺大的床,铺得松软,慕容沇毫不客气将肩上得人扔了过去。

    摔得缃缃发髻都松了去。

    慕容沇似是耐心全无,蹙眉很是不耐道:“你在关外到底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儿,你知不知互市之后,关外二十四部就没消停过,内斗不停,动作频频。”

    “边关安定本就是大司马之责,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做什么?”

    慕容沇嗤笑一声,欺身上前,直接将缃缃抵到了床里,他后头的话说得咬牙切齿:“你的确手无缚鸡之力,一副柔弱娇滴模样我才会被你蒙骗,萧允慈,你心思之腌臢置人命于不顾,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缃缃被他骂得心头起火,眼神之中难掩厉色:“那你说啊,我在想什么?”

    “你当真以为你自己掩饰得很好?”慕容沇探手摸上了缃缃的脖子:“你都记得对不对?你想诛杀慕容氏对不对?你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对不对?”

    慕容沇的气息扫过缃缃的耳畔,激起了一片涟漪:“我告诉你,萧允慈,你折腾再多都无用。”

    “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缃缃浑身都在发抖,她扬手想给他一巴掌,慕容沇却不再纵容她,将其手反剪至身后。脸贴得足够近,语调也足够暧昧:“日子本可以稀里糊涂得过,如今难堪的局面,是你自己选的。”

    “放开我。”

    慕容沇盯着她,两人四目相对,有些恨意不再掩饰,有些怒火也无需佯装。

    两人如同在囚笼里互相绞杀的兽,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慕容沇抬手捂住她的眼:“不用如此看我,如同你那十五年是身不由己,在那之前我也是身不由己。”

    “你滚。”

    “缃缃。”

    “我让你滚。”缃缃声音说得不大,身子却是已经开始发抖。

    慕容沇退开,走到房门处道了一句:“今后你与我一处,我在哪里,你便在哪里。”

    “重蹈覆辙是吗?”

    慕容沇沉默,没再回头,出了屋子。

    缃缃则用力扯下了脖颈间的暖玉,狠狠砸了出去。

    他也当真如他所说,趁着缃缃在避暑山庄的契机,将除了木荷与梧桐之外的小厮府兵都换成了自己的人。默夭默伤两人也成了贴身伺候的,无事不得外出。

    将这些事儿办完,用去了三日。

    在八月初五那天,慕容沇带着缃缃启程蜀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撕破脸了以后,反倒无所顾忌,之前还是会装一装样子的,如今慕容沇彻底随了心意与缃缃共乘一辆马车。

    且不允许旁人近前伺候。

    如同两人上辈子的相处,只要是她的事儿,只要他有空,都得是他来。

    车厢里陷入了一种诡异里。

    慕容沇靠在车壁处闭目养神,缃缃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看书。

    可半天那书也没翻页。

    车帘时不时晃动,透了一点日光拂在慕容沇的面庞上,并不会让人觉着是多可怕的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慕容沇睁了眼,他有些渴,冲着缃缃道:“给我倒杯茶。”

    缃缃自然不会理他。

    慕容沇倒也没重复第二遍,半起身,自己倒了杯。

    车厢地方够大,又铺着软蒲,慕容沇曲了右边膝盖,几口凉茶下去也算顺畅。他刚小憩完,眼睛里还有些睡意,瞥了缃缃一眼,伸手就抢过了她手里的书给扔到了车外。

    缃缃想发作,口还没张,整个人就被他扯到了怀里倒在了蒲团上。

    他腿一动,压着她的腿,缃缃就动弹不得了。

    “一起睡。”

    缃缃不言语,慕容沇的手顺着她的脖子就摸到了她的嘴角,硬是将她的嘴角给往上抬了抬:“多笑笑,不容易病。”

    “怎的不言语?刚见那日不是挺能说的?”慕容沇说着口里还带着笑意:“你无需如此,你刻薄也好,冷淡也好,我都已习惯,并不妨碍我什么。”

    “你习惯什么你习惯。”

    “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慕容沇闭上眼,手却不老实捏了捏缃缃的脸:“连你想杀我,我都已习惯,你若能做到,随时来取便是。”

    “无赖!”

    “挺好,还能骂人。”

    面对这种人缃缃是毫无办法的,她自以为的重生之事,在这人渣嘴里就成了无所谓的东西。她的恼也好,她的怒也好,她的杀心也好,慕容沇这厮全部不当回事儿。

    好似她只要还能在他身边,她如何都可。

    这难道不荒谬吗?

    慕容沇却觉得没什么好荒谬的,他没什么不能接受。对于缃缃,人也好,心也罢,能留住什么就留住什么,比什么都没有好。

    “别再乱动,夏日衣裳薄,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知晓的。”

    缃缃当真不敢再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今生一切都已变了,我不会再称帝,你也无需再恨我。”

    缃缃忍无可忍,说了至今为止最粗的一句话:“你在放什么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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