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艾尔海森收到虚空震动发来的消息,才不紧不慢地动身,自咖啡馆走到兰巴德酒馆的短短一段路程,他已经收到来自莉芙拉的数十条消息,今天是她交论文的日子。

    她的导师因为阿扎尔,也就是大贤者的委托,目前已经不在教令院,为了一年一度的花神诞祭奔忙,她就能够顺理成章和朋友逛街。

    并且使唤他帮她提东西,艾尔海森并没有其他事,便答应她前去,在此之前他拒绝了同小组成员的邀请。

    “为什么?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以为我们已经足够熟络了。”

    沙里环臂靠在门上,满脸狐疑。

    其他成员压根对艾尔海森这号人不抱任何幻想,他从来不参与集体活动,却仍然有极个别的反人类人格会去问他。

    艾尔海森看向他,眼神沉静,一丝多余冗杂的情绪都没有,他刚想开口,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话锋一转:“相信如果你有女友,也不会想把时间交给不相干的人。”

    “…什么?你有女友?”沙里满脸不可置信,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你这家伙?”

    一旁的成员惨不忍睹似的拉住沙里的胳膊,直到艾尔海森的身影消失在教令院门前。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沙里仍然处于震惊中,双手抱头,嘴里持续性嘀嘀咕咕好一阵,才缓过神。

    “还有谁是不相干的人!”

    成员笑了下,指了指在座的各位,语气早已释然:“安啦,明明他平时也不会参加聚会,说不去就不去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女朋友当做借口,杀人诛心了。”

    “我还是不信。”沙里烦躁地挠了挠头,绕着桌子兜圈圈,也想不明白。

    艾尔海森那家伙!

    比起他,也就是头脑冷静聪明了点,那张脸看起来好看而已,他有内涵吗?

    他懂怎么谈恋爱吗?他就谈!

    见他一脸崩溃,知情人士悄悄在旁边捅刀子,哦不,是透露:“他女朋友是梨多梵谛学院的学生哦,沙里也认识的哦。”

    “别告诉我是上次在酒馆碰到的那个女孩…”沙里语气平静,表情渐渐崩裂。

    “是她哦。”

    成员的笑声此起彼伏。

    艾尔海森——

    ……

    经过宝商街,街上已经逐渐有祭典的氛围了,花神诞祭过后,将迎来新年。

    艾尔海森眼神在街道逡巡一圈,没有看见她的人影,估计是还在哪个店里流连忘返,他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了片刻,沉思过后,又抬脚走到了一个显眼的地方。

    兰巴德酒馆的正门口。

    他什么都没有做,手上拿着几本书,也没有打算翻开看,只是略显木讷地站着不动。

    大部分教令院的学生或是学者都会选择在等待的时间看会儿书,就站在大街上看,室外声音嘈杂,不知道他们是真的热衷于探寻知识,还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想法。

    总之,艾尔海森没必要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去吸取知识,如果真有这么热爱,他会想方设法挤出时间去学习,而不是现在。

    艾尔海森时而低头,时而抬眼看向周围,目光从不停顿,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如此,麻烦依然会找上他。

    须弥城内有叫做三十人团的沙漠佣兵,他们与教令院有长期合作,负责守护城内治安,也可以被民众雇佣,活动范围就在城内。

    那名在大冬天也穿着清凉暴露的女佣兵走向他时,他正打开虚空,收到莉芙拉的消息,她说自己刚出来,马上就到酒馆了。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像是要触碰他的虚空,艾尔海森不动声色偏了下身体。

    佣兵褐色的皮肤在他眼前一晃而过,她不怒不恼,漫不经心地摘下眼罩。

    “看样子我好像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可以给我个机会弥补吗?”

    他看着她,那双浅色眸子不冷不热地注视她半秒,随即移开,他说:“如果你问我的个人意见,我选择让你立刻离开。”

    私自打搅别人是一件无礼的事,尽管他看似并没有在做特别重要的事。

    女佣兵轻轻笑了起来,弯腰凑近他,因长期生活在沙漠而黝黑的肌肤与青年的产生对比,她闻到他身上的墨香味,觉得新鲜。

    “你说话真有意思,你看起来可不像教令院的学生,他们大多都瘦弱不堪,连我都打不过,而且他们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青年身穿学院服,统一的绿色制服在他身上有股别样的滋味,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肩颈微微凸起的肌肉,线条诱人。

    他看起来比训练有素的沙漠佣兵更让人垂涎三尺,身材恰到好处,不那么强壮,也没那么清瘦,每块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搭配他略带几分高傲漠然的眼神,塔娜觉得他足以让所有人臣服,想要把他拿下。

    艾尔海森不理会她明目张胆的视线,转身就走。

    “等等。”

    他脚步更快。

    女佣兵拦住了他的路,故作跌倒的样子,往他身上摔,他觉得厌烦,往后一躲。

    “我的态度已经显而易见,聪明的人要学会察言观色,而不是像个傻子。”

    艾尔海森说完,隐约察觉到一道视线凝视着他,一抬头就望见站在冒险家协会门前,头顶飘着幽怨的乌云,眼神冷冷的莉芙拉,她傻站着,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大约半分钟过去,她才抬脚走下坡,在他的注视下,她目不斜视地从旁边飘过。

    “…莉芙拉。”他出声,少女脚步微顿,反应迟钝地回眸扫了他以及旁边的女佣兵一眼,语气冷淡:“哦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艾尔海森走向她,她默默后退一步,走一步她退一步,他莫名有些想笑。

    “把东西给我。”

    莉芙拉动作机械木讷地摇头,声音也像模仿没有感情的木偶:“不用了,谢谢。”

    “回家吧。”他说。

    她毫不犹豫转身,“好,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好意,祝你玩得开心,再见。”

    那名女佣兵看热闹似的站了半天,见她离去,伸手去拽青年的胳膊,语调暧昧:“你喜欢她吗,看起来她好像不怎么想跟你说话哦,不如你跟我去酒馆喝一杯?”

    “你知道自己在自言自语吗?”

    艾尔海森眼神平静,缓缓从她脸上扫过,由于太过冷淡,而像是一种讥讽。

    随后他离开了。

    女佣兵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压根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临走前还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半晌,大腿的肌肉也相当紧致,宽松衣摆下藏着深陷的腰窝,可真性感。

    发情吗?她倒是想直接把他拐上床,即使被他辱骂,她也不会计较的,那也是一种情趣不是吗。她深感惋惜,渐渐走远。

    莉芙拉没有生气。

    她只是在艾尔海森面前淡定地走过去,装作不认识他而已,只是在他追过来的时候,她拔腿就跑而已,一切都如此平常。

    其实,她快要爆炸了。

    不知如何回到家里,莉芙拉猛地一下关上房门,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她闭着眼静静躺在床上,宛如一具无知无觉的尸体。

    门外传来窸窣的声音,随即有人敲响了门,艾尔海森的声音响起:“出来。”

    她一声不吭,抽出被子蒙住脑袋,隔绝一切声音传入耳朵。

    他后来又敲了几下门,没等到她的回应,估计就回卧室了。

    而莉芙拉在床上躺到日落才慢悠悠爬起来,拉开衣柜,盯着琳琅满目的裙子,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女佣兵婀娜曼妙的身姿,她的身材曲线极好,前凸后翘。

    她召唤出法杖,变出一面镜子,慢吞吞脱下繁重的学院袍,把自己剥干净。

    …毫不夸张,她觉得她的胸估计都没艾尔海森的胸肌饱满。

    她知道他不会靠近其他女人,生气也不是因为那名佣兵碰了他,更多的是对自己气恼,其中也有艾尔海森的一份。

    有时她和他同宿,他做过尺度最大的事就是接吻,搂着她入睡。

    这世界上大部分男性都是视觉动物,当然女性也不例外,毕竟欣赏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她或许足够美,却不具有诱惑性。

    一直以来,莉芙拉对艾尔海森的占有欲都超乎想象,她心知肚明,习惯性压抑。

    她想拥有他的一切,这听上去很吓人,所以她从不敢表露出来。

    亲吻拥抱已经不足以满足她对他的占用欲望,可艾尔海森从没有过那方面的需求。

    莉芙拉不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是个色胆包天的人,可没人说过,爱.欲不是爱。

    尽管她也想保持表面上,她与他健康平等的关系交往,止步于灵魂共振,但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她想和他更加亲密。

    越想越难以自控,她抓起换洗衣物走出房门,客厅的灯开着,他卧室的门虚掩。

    她心跳如鼓,最终还是放弃了那种想法,叹着气转身进了浴室里。

    浴室水声淅淅沥沥,中途艾尔海森出来看过一眼,透过磨砂的门看见一抹身影。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见她出来,就回了卧室。

    前脚刚走进卧室,下一秒就听到浴室传来一声闷响,同时伴随着她的痛呼响起。

    “艾尔海森——”

    他动作一顿,将手上的书合上,走到了浴室门外,水声依旧,“怎么了?”

    “我…摔了一跤。”

    最近的药物效果似乎过去得尤其快,很明显没有之前的有用了,病发的可能性增大。

    艾尔海森不疑有他,推门而入,满室的水雾扑面袭来,一股馥郁的香气萦绕鼻尖,她裹着一层浴巾坐在地板上,浑身湿漉漉的。

    “能动吗?”

    莉芙拉闻声愣了下,眼神飘忽不定,好半天才摇摇头,嘟囔道:“能动的话叫你干嘛?”

    “现在知道叫我?”

    他抻长手臂关掉水,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她乖乖搂紧他的脖颈,“不能叫你吗?”

    “需要我帮你回忆下午发生的事吗?”

    “我不记得了。”

    艾尔海森垂眸望着她,视线落在她胸前松松垮垮的浴巾上,雪白的肌肤上有很明显的揉搓痕迹,白里透红,她的皮肤真脆弱。

    “去你卧室。”她忽地开口,耳根陡然泛起一抹薄红,随后伸手拽掉了浴巾。

    两相对望,他眉头微挑,捎带戏谑的目光看得她又羞又臊,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脸。

    艾尔海森没有在这种时刻拒绝她,想必他的拒绝会换来她更为激烈的反应,比起下午装作不认识他更甚。他也没想过要回绝她,因为他也是个拥有正常需求的人。

    而莉芙拉是他喜欢的人,也是他的恋人,那就更没有理由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住她,随后就走出去,回来时,他手里多了套睡衣。

    “我们可以一起睡吗?”莉芙拉老老实实坐在床上,整个人都裹在被窝里,眼眸湿漉漉地望着他,沾湿的发丝紧贴在脖子上。

    艾尔海森扫了她一眼,笑容带着几分兴味,“你在询问我的意见吗?可真受宠若惊。”

    明明刚才还在命令他,现在又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总之她看起来不再气恼了。

    莉芙拉心中那点微妙的羞赧一扫而空,面上闪过一丝失望,将被子丢开,露出她身上那件白色蕾丝的吊带裙,肌肤与缎面的布料相辅相成,湿润的发丝垂在肩上。

    …怎么不说话了?

    她低头不语,悄悄抬眼,就看见艾尔海森的目光明晃晃在她身上游移,带着审视。

    “看起来很奇怪吗?”

    他手里还拿着一套睡衣,手指不由自主蜷起,心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

    背过身,他将衣服搭在椅背上,呼吸如常,语气平静:“不奇怪,很好看。”

    “啊?”莉芙拉眼尖地瞥见他微红的耳垂,会心一笑,“你也会害羞吗?”

    艾尔海森看过来,眼神里的情绪慢慢变浓,又稠又黏,像是化不开的沼泽。

    她被这一眼看得呼吸紊乱,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和他说些调情的话了,等他走近,她毫不犹豫地吻向他,没有多余的程序,唇舌交缠,激烈的吻产生暧昧的水声。

    莉芙拉记得明天是周末,而艾尔海森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无需早起的周末,夜晚很长,他们可以做些更过分的事,也不用刻意去关注时间,因为他们有足够长的时间。

    接纳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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