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包厢的推拉门开了,红发胖女人最小的儿子走了进来。

    “这里有人吗?”他指着哈利对面的座位问,“别的地方都满了。”

    哈利摇摇头。孩子坐了下来。他瞟了哈利一眼,立刻把目光转向车窗外,装作没看哈利的样子。

    “你可以吃点糖,刚才有一个女孩子放在这的。”哈利支吾着开口,“她说在找一只蟾蜍,一只手那么大的。”

    “哦,好的。”红发高瘦的男生回到,“我叫罗恩,罗恩·韦斯莱。”

    “嘿,罗恩。”那对孪生兄弟也来了,“听着,我们现在要到中间车厢走走——李·乔丹弄到了一只很大的袋蜘蛛呢。”

    孪生兄弟中的另一位说,“还有丝黛拉·威斯纳特,她搞到了一大把中国巫师的符咒。”

    “哈利”,他又接到,“我们还没向你作自我介绍吧?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这是罗恩,我们的小弟弟。一会儿见。”

    弗雷德和乔治来到列车中段的时候丝黛拉正在点人头,按照人数来平分符咒——丝带咒,噼啪咒、烟火咒,还有让使用者变成麻雀的符咒,是一个拿全一甲(也就是魔法世界的O,中国巫师不打小分)的女同学给的。

    “一人一样两张,分完就没了。”迪莉娅和莫琳在帮忙,她们每种都拿了一打,所以她们现在很享受给其他人分符纸,“麻烦排成一队,拿到手里用魔杖一点就可以用了。”

    等到所有人都分完了符咒,同学们欢天喜地地回到自己的车厢。乔治把弗雷德手中的丝带符换成了麻雀符,他的兄弟一下子变成了一只麻雀。

    五分钟后,变回人的弗雷德便和乔治打到了一起。但走之前他们还是感谢了符咒把人变成鸟的想法。

    “来自东方的把戏!”他感叹道,脸上还稍微挂彩。

    “还有我们的缪斯小姐。”正在喝水的丝黛拉被呛到了。

    “也许我们下次会把谁也变成鸟?”

    “或者是老蝙蝠?”他们大笑着去找李乔丹了。

    “所以,你遇到了哈利·波特!”迪莉娅看他们走远后问丝黛拉,“救世主!”

    “他看起来怎么样?”莫琳抱着扫帚,她以前效力穆斯乔陨石队后被蒙特罗斯喜鹊队相中的击球手父亲给她买了一把横扫七星,每隔五分钟迪莉娅和丝黛拉就要听一遍“稳定性对击球手的重要性”的故事。“我觉得应该会很强壮。”

    “那倒没有...看起来还是挺瘦弱的。”丝黛拉回忆了一下黑色乱发的绿眼睛男孩,“可能照顾他的亲戚不太用心?”

    “天呐。竟然会有人苛待哈利·波特...”迪莉娅悲伤地感叹。

    列车缓缓停靠在霍格沃兹,今年女孩们升入二年级所以就不能再坐船了,莫琳不得不跟她的扫帚依依惜别,等到晚上回公共休息室才能团聚。她含着糖郁闷地把头搭在丝黛拉的腿上,迪莉娅找出《诗翁彼豆故事集》,把这只金毛寻回犬一般的朋友当成小孩哄。

    分院仪式后,哈利·波特和他英雄的父母一样被分到了格兰芬多,邓布利多教授比去年多说了几个词,“笨蛋!哭鼻子!残渣!拧!”丝黛拉觉得这代表着鹰、狮、蛇、獾院对其他学院的刻板印象,去年的时候她就觉得戴博菈挺拧巴的,当然是可爱的拧巴。

    她本来想把从中国带回来的礼物在长桌上就交给塞德里克,但没找到塞德里克在哪。丝黛拉叹了叹气,站起来帮坐在自己旁边的汉娜·艾博整理头发,艾博脸红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她看到塞德里克和他的伙伴一起坐在长桌的另一头。

    “琼斯,我们已经五秒钟没有听稳定性对击球手的重要性的故事了,身上好像有好几只护树罗锅在爬!”五年级的艾拉·泰勒非常捧场,汤普森去年毕业了,所以今年还要再选新的击球手,她很看好球场上精力充沛的琼斯。

    “那我再给你讲一遍!”莫琳看到丝黛拉和迪莉娅鼓励的眼神,举起南瓜汁又开始了她的击球手理论。

    “好了。”丝黛拉帮她绑好发绳,艾博感激又小声地说了谢谢,她斟酌了一下决定分享自己的窘境,“不用客气,我刚被分院的时候...还差点从高台上落下来呢,也是一位学姐接住了我。”

    汉娜想象不出看起来很可靠的漂亮姐姐从高台上左脚绊右脚的样子,但是还是相信了她的描述。

    “而且,我帮你编头发呢,是为了欺负你。你吃完了吗?没吃完的话剩下的可以都归我吗。”丝黛拉坐在了汉娜旁边的位置,拿起一副新刀叉,她确实还没吃饱。

    汉娜当然不介意,她和坐在对面的苏珊·伯恩斯聊起天来。然后就是唱校歌,丝黛拉决定换一个迪士尼的调子,等大家都开始了,她只能快速检索后唱《Someday My Prince Will Come》的调子。

    一年级的小不点们都由级长领着去公共休息室,丝黛拉和朋友们告假后跑向礼堂口的方向。

    “塞德里克!嘿!塞德里克!”丝黛拉隐约觉得一个夏天不见塞德里克又长高了不少,希望自己也早点发育起来。

    丝黛拉又追了几步,感觉塞德里克可能没有听清,站定后大喊了一声:“塞德里克!迪戈里!”

    她感觉旁边的格兰芬多新生都看向了这边,脸迅速红了起来,“我有事情找你!”

    塞德里克的朋友们略带些义愤填膺,或者看好戏的表情地离开了,留下塞德里克站在原地,侧着头有些看不清神情。

    “我给你带了礼物。”丝黛拉抓住他的袖子快步走到走廊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本丝绸装裱的折页书[2],“我暑假去中国玩了,然后这是他们那里的一种书,里面是他们的魔法花卉,欧莱恩已经翻译成英文了...”

    塞德里克本来是有些郁结在心里的,特别是从朋友们那里知道丝黛拉把从中国带来的把戏纸条分给别人时,他们的信件往来里从未提过她旅游除了哥哥的八卦对象照片外带回英国的东西。他想到,她怎么可以这样!去年圣诞节不是已经说好了成为朋友吗...

    “这是些纸里压了茶叶和当页的花,”他背着手弯腰看丝黛拉把书举到光下,一样一样开始介绍,“你摸这一页的时候它就会散发这种花的香气,如果从上往下摸就可以倒流书里花朵的时间,反过来同理...”

    塞德里克也不知道怎么就没头没脑地冒出:“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说完他的脸也涨红不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人太多了没听见是吗?”丝黛拉收起书塞到他的手里,嗫嚅着说。她早该想到她不先去找朋友或者一厢情愿地藏惊喜会给别人带来困扰,现在她又羞又愧,两个人脸红着相对无言。

    “...对不起。”丝黛拉不敢抬头,“我应该写信告诉你的...但是如果你喜欢那些纸条...”

    “不用,没有,现在的就很好。”塞德里克捏着那本薄薄的书,用快得不可思议的语速说,“特别谢谢你...我很喜欢,谢谢你记得我...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错怪了你的意思我也对不起...”

    丝黛拉抬头看向塞德里克,他黑发脑袋挡住了灯光,他看起来好像又在害羞又在笑。丝黛拉不希望他强颜欢笑,于是低下头继续道:“请不要这样...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担心什么呢?丝黛拉磨蹭了许久没说出来。

    感谢梅林,塞德里克没有深究下去,他看了看时间,善意地告诉丝黛拉他特别感谢她在地球的另一端(并接受了她的纠正)还给他带回来了礼物。

    “需要我从霍格莫德带点什么?”塞德里克把丝黛拉送到了女生寝室的门口,“如果你的糖果吃完了...”

    “我们还有很多说话机会呢。”丝黛拉抢着说了句话,赶紧钻进了地洞。

    “所以,你和你的变形课教授闹矛盾了?”睡前迪莉娅和莫琳关心了一下她们师傅和的变形术师爷的关系。珍珠女士在两个怀抱间抛来抛去,她对于暑假要和另外两只毛茸茸争宠的日子耿耿于怀,她还是喜欢独占三人的喜爱。

    “我的错,塞德里克以为我忘了给他带礼物...”丝黛拉躺在床上,对于珍珠的昏君行径十分心酸,“你们喜欢你们的礼物吗?”

    她给莫琳买了一大盒魔法松香,中国法师用它来擦琴弓上的动物毛,威斯纳特先生发现它好像对扫帚尾巴上的树枝也有奇效;迪莉娅则收到了一张京剧唱片,播放时上面会有演员的实时身影。

    “当然!它真的可以提高扫帚的稳定性!”莫琳十分激动,迪莉娅也对这量身定制的礼物表达了喜欢。

    今年的九月二日就是需要上课的日子,有幸的是去年丝黛拉就给自己建立了坚实的学习基础,除了变形课其他的课基本都是行云流水,甚至偶尔还能给学院加分。莫琳如愿以偿入选了魁地奇队,她的父亲骄傲地寄了一封并不吼叫的吼叫信,在赫奇帕奇的长桌里细数了女儿过往展示的魁地奇天赋。

    不过她甜蜜的麻烦很快就来了,格兰芬多新入学的赫敏·格兰杰是一位过于热衷交流的同学。

    自从她知道在特快上帮自己找蟾蜍的白色大卷发女孩在去年获得了一年级的年级第一后,丝黛拉就不得不在公共休息室先总结自己需要的书籍再去图书馆,当然不是她不喜欢格兰杰小姐——她对人和知识都很热情、本身也很聪明,很多东西其实就是没转过弯来,实际上一点就通。

    但太热闹了,丝黛拉还没想到怎么做到一心二用,所以她大多会选择在公共休息室写作业,虽然写完后看一会儿书就在赫尔加·赫奇帕奇女士温柔的注视下睡着了。

    今天是实在躲不过了,丝黛拉把上次格兰杰提出的问题一一写好回答在纸上,但是关于如何让斯内普教授不扣格兰芬多的分,她确实做不出回答,也许要回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时代,把他们两位的手绑到一起不和好不能松开,斯内普教授才会对格兰芬多和善些。

    丝黛拉顺着大量借书的痕迹找到了桌子上堆了一座山的格兰杰小姐,“格兰杰小姐?”她拍了拍棕色脑袋女孩的肩膀,“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赫敏的脑袋从书堆里窜出,“丝黛拉!”她兴奋地说。丝黛拉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平斯夫人的脚步离这一块越来越近:“我们小声一些。”

    赫敏认真地阅读了那一张写得满满的羊皮纸,对于其中飞天扫帚的驾驭难易度产生了质疑,两个人坐在书柜脚小声地说:

    “我觉得一点都不简单,我的扫帚只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赫敏叹了口气,“也许我就不应该来这学习?”

    “不不不,当然麻瓜们也有很多很好的学校。我过去没有展露过魔力暴动。”丝黛拉抱住了赫敏,然后勉强地笑着说,“我就考虑过去读威辛顿女子学校,我知道这是很优秀的学校。”

    “你们巫师也会考虑麻瓜的学校?爸爸妈妈本来也想送我去威辛顿上学,然后考医学院,接着做牙医”赫敏有点惊讶,她在魔法史里读到过威斯纳特是一个德国历史悠久的巫师姓氏,祖上还出过大预言家,“我以为...”

    “噢噢噢噢,请停下。”丝黛拉先打断了即将出现的血统论言论,决定先出卖里奥的个人隐私,“我的大哥现在还在哈佛大学呢。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所学校的含金量?但是我家和大多数巫师家庭不太一样。”

    “哈佛大学是,非常、非常好的学校。”赫敏深吸了一口气,对威斯纳特家的学术能力越发钦佩,“当然,我能感觉到他们有的都不愿意跟我说话,特别是斯莱特林的人。”

    “巫师之间确实有这样的纯血统至上的思想。”丝黛拉把格兰杰搂得更紧了,“但是你的爸爸妈妈都是医生,你也知道近亲通婚的后果。”

    赫敏对于一个巫师家族的后人和自己讨论近亲通婚已经非常震惊了,她大张着嘴巴。丝黛拉接着补充:“我的奶奶,是麻瓜出生的巫师,但是她相信了纯血统的谎言。”也许因为维克多·威斯纳特对于自己的身世毫不避讳,所以丝黛拉可以没有负担地说出一些惊人的“孝话”。

    “她给威斯纳特家族的一个人当了情妇,就因为这个男人许诺会帮她捏造出纯血统的身世。实际上那个人渣是把自己的纯血血咒转换到了她身上,她在生下维克多,也就是我爸爸之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生命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我爸爸入学第二年就去世了。”

    丝黛拉耸了耸肩:“所以没必要在乎那些纯血论的人会不会理你。”

    她松开了抱着赫敏的手臂,从包里摸出了一盒比比多味豆和赫敏一起分享,随后想了想,说到:“理你了你也不会想和那群固执拧巴的人做朋友呀。”

    赫敏同意了她的观点,这个坚强又好强的小女巫不会被这些无聊的言论打倒,但是她很开心有一个新朋友可以理解自己:“那我该怎么飞呢?”

    “你要信任它,接受它成为你的伙伴...当然它也会像魔杖一样成为你意志的延伸...”她们认真讨论起了扫帚飞行的原理,丝黛拉引用了莫琳和塞德里克的飞行区别作为例证,但赫敏纠正了她对比的不客观性——他们并不使用同一个风格的扫帚,扫帚的变量没有被排除。[3]

    走之前丝黛拉和她约定了一周两次交流讨论的固定时间——一次在图书馆,另一次在格兰芬多塔楼附近。她最近在长个子,不溜达溜达的话晚上就睡不太着。

    就这样,接下来的一个半月,丝黛拉除了上课外的行程如下,作为莫琳的临时监护人监督她吃饭,有时还有塞德里克,甚至有一次整个球队都在拜托她,幸好有品德高尚的塞德里克陪她;图书馆和格兰芬多塔楼,差点触碰到夜游的红线,还好她遇到的是自家级长,学长把她送回赫奇帕奇后对于扣分的事情只字不提。如果她被选成级长,她觉得自己一定也会这样——偶尔不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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