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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深夜大桥人迹罕至,只偶尔有鬼火摩托呼啸而来。

    几个鬼火少年看着路边深拥的男女极其嚣张地吹起口哨:“哇呼~小妹妹,你男人开房都开不起要不要跟了哥哥我啊!”

    胡洋一瞅那小身段和那双细白胳膊就知道是个小美女,嘴里嘿嘿地笑着说骚话。

    声音有点熟悉啊,秦殊转身把许曼护在身后没让她露脸:“胡洋?”

    阿西八,胡洋脾气不好踹了脚摩托车踏板直接打火开溜。

    我艹遇到鬼了老子随便看上一个妞都能遇见这位哥是真tm的倒血霉!

    想起大校草划拉着蝴蝶..刀皮笑肉不笑威胁他删照片的模样,胡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现在的学霸又是跟他们打架又是去泡妞的,学业压力有这么大吗?

    鬼火少年们摩托车轰隆隆声音还没熄下去,下一秒又都打着火走了。

    许曼从秦殊的怀里出来,眼里阴郁周身的黑暗全部消失殆尽,整个人又恢复成以前那样秦殊所熟悉的——清纯又乖巧、文弱又安静。

    “……”

    秦殊是真的想对胡洋那小子爆粗口顺便揍两拳,好不容易打开的蚌壳就这么又缩回去了?

    不直面问题如何解决问题!

    “今天好累啊秦殊,带我吃个宵夜咱们回家睡一觉再说吧。”许曼眨着大眼睛,娇声提着要求。

    秦殊忍不住低头看她。

    好像,还是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就比如,许曼向来懂事听话以前是从来不会跟他提要求的。

    “想吃什么?”对于这份改变他很欣慰,而自己也十二个小时没进餐,正饿着。

    “云吞或者是猪脚面吧,反正能快点吃上的都行。”

    “好。”秦殊脑中迅速搜索,带她下桥穿过旁边大厦走到居民楼里有一家正在营业的夜宵烧烤摊前。

    “吃点什么啊靓仔。”

    “要两碗云吞面,鲜虾的还有吗?”

    店主从忙碌的火炉子上抬头仔细看了两位顾客一眼:“哟,小老饕啊!稀客稀客,老婆乸!这边两碗云吞面呐,要鲜虾的哦。”

    “虾仁没有啦你又不去买,现在要我去哪里找来包啊!”

    “啊呀,听到了吧,没有鲜虾呢,纯肉凑合凑合可以吧。”

    秦殊点头:“可以。”然后带着许曼去稍微干净一点的座位拿纸仔细把桌面擦干净。

    店主在不远处的地方烤串:“诶靓仔啊,你哪里知道我小店卖云吞面发家的啦,我这边有好些年都不卖了诶,。”

    秦殊礼貌回复:“外婆说的,小时候也带我来吃过一次。”

    “啊呀那是老主顾了,你外婆名字叫咩?”

    “说名字您可能不知道,不过您记得当时您父亲拿两碗云吞面抵的睇相钱这事吗。”

    “哦!我知道我知道了!那个算命婆婆是吧,睇相很准呢!后来我老爹真就是三月份上旬没熬过去哎呀。”

    周围食客听了这话都转过来:“诶老板,真的假的?我最近感觉运势不太好想找个大师算算又怕遇上骗子,现在呐混饭吃的多了有真本事的少咯!”

    “可以啊,那算命婆婆算得准人又好,当年我家的钱都拿去给老爹看病,欠一堆外债只能靠买云吞面过活,人家大老远过来睇相又没收钱,吃碗打牙祭的就走啦。”

    “啊哟,那真是高人啊。”

    “后生仔你外婆呢,现在在哪里享福。”

    秦殊温和笑笑:“外婆她前几年去世了,走前也没受什么罪。”

    不小心问到人家的痛处,店主也只得唏嘘几句:“没受罪就好没受罪就好,人年纪大了就怕个生病疼痛,忍不了啊。”

    周围还想找高人算命的,也只得叹口气,转回身去。

    小摊一时间又变成了各吃各的小桌子,秦殊的注意力也重新回到桌子对面的人身上。

    而许曼正撑手望向他,语气认真:“秦殊,你是想让我也告诉你我家里的人和事吗?”

    他不是愿意把家里的事分享给外人的性格,而这么做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因为她在这儿,想挑个话头。

    ……

    “我只是不避讳被你知道我家里的事。”秦殊的回答迂回,“至于你愿不愿意,我尊重你的意思。”

    “你想知道,我就说。不想知道,我就不说。”

    许曼笑眼微微眯起:“下次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拐弯抹角的。”

    她语气中带了点生气的意味:“我不喜欢你勉强自己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秦殊嘴角不自觉带了抹笑:“外婆不会介意的,有人能记得她也记得她的好,她会很高兴。”

    “你外婆真好啊,我就没有外公外婆,只有个从小到大见过一两次的舅舅。”

    这时,老板娘把云吞面端过来:“两碗,吃不够可以加面。”

    “谢谢。”许曼回老板娘一个甜甜的笑容,心房被击中的老板娘立刻又说:“小虾米够不够吃的,想多要也可以说。”

    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已经很香很鲜了。”

    秦殊把筷子擦干净递过去:“先吃吧。”

    云吞Q弹鲜滑,竹升面爽脆弹牙,再浇上由猪骨、大地鱼等材料熬制的汤头,吃进嘴里美味香味直窜天灵盖,也顾不得说话都埋头自己吃自己的。

    这里的云吞面两年后会被一档晓喻全球的美食节目发现,纪录片播出后立刻翻红许多人来慕名打卡,这生意上去价格上去,味道反而没有现在只有自己和熟客老饕们才能享受的‘菜单外的美食’那么美味。

    “真好吃啊,我明天还想来!”许曼咂咂嘴,拍拍小肚皮,十分满足。

    “好吃也不能天天吃,要注意营养搭配,忘了医生的话?”秦殊结完账带她漫步往恒远小区走。

    深夜里,越往住宅区走,就越安静。

    “你刚刚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秦殊确实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比如为什么要去跳河等等。

    迎着浅浅的月光,许曼把背包取下来,拿出里面被撕成两截的书:“他们把你送我的书撕了,李肃送的胸针也抢了去。”

    “没关系。”秦殊接过破碎的书籍,顺手丢在垃圾桶里:“我再送你一本全新的。”

    许曼笑眼弯弯,许家耀碰过的书,她确实嫌恶心。

    “还有吗。”仅仅如此,肯定不至于要闹着跳河。

    “他还说,以后让我嫁人都得听他的,还要经常拿钱回来帮扶娘家,妄图一辈子操控我的人生。”许曼轻轻叹口气,这些事在心里憋得太久,说出来真的好太多了。

    她用最认真的语气告诉他:“他们一家,都对我很不好很不好。”

    秦殊轻轻的‘嗯’一声,倾听她的心声。

    “就比如说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个小二层,最大的卧室在楼上旁边还有衣帽间,是许俊辉在住;父母住在楼下的主卧,另一个次卧被改成了书房;而我的卧室原本是个杂物间,很小,改成卧室只能容纳床、衣柜和书桌,挤挤攘攘的,空出来的地板不足一平米。”

    许曼的声线平稳,并没有刻意卖惨,但内容讲述出来就是如此的滑稽,令人讶异这居然是为人父母能干出来的事。

    秦殊想起许组长手机里那么暴躁凶狠的声音,又觉得这对夫妻能干出这种腌臜事,不意外。

    “幸好我没有被他们同化,认为自己就该一辈子陷在这个泥潭里。”

    许曼歪头,语气轻松:“神父大人,有想好怎么拯救我吗?”

    听着她戏谑地语气,秦殊弹弹她脑门,正经严肃道:“目前来说最好的途径当然是考上大学,离开S市。”

    至于离开多远,怎么切断联系,还需得从长计议。

    “好,我听你的。”许曼目前也是这个想法。

    只是她势单力薄人微言轻,且身为一个没什么见识对社会时事一窍不通的未成年人,空有想法,却不知该如何实施。

    两人在深夜漫步,许曼尽量用轻松语气的讲了自己从小到大发生的、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甚至有些事,是她到目前为止都无法想通且不能释怀的。

    “以后遇到麻烦,先来找我。在你的世界,我可以解决任何事。”秦殊把她送到楼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尾,目送她上楼。

    虽然许曼一直把左脸藏在阴影里,但那么明显的痕迹只要稍微上点心的人都会发现,更何况今晚秦殊一整颗心都在她身上,如何看不见。

    十七岁的年纪,还是太小太青涩了。

    如果他是三十二岁手眼通天的秦总裁,保护一个命运多舛的小女孩,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秦殊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幸好明天不上课,还能睡个懒觉。

    等到他洗漱完,那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前两次都以为是自己太困了,可直到这次他才头脑清晰地感觉到,是眩晕。

    经过前两次的经验总结出,在梦里回到过去的触发条件是小曼的眼泪。

    那么今天,她也哭了吗。

    是……下午的时候吗?

    这次场景变得很陌生,不再是熟悉的京市。

    目之所及,是一个女孩拉着行李箱敲响老旧木门,周围的卫生环境很差,好似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修建的筒子楼。

    “小辉在家吗?小田呢?”

    敲了三五分钟,里面才有踏着拖鞋走过来的声音,“催催催,你tm是属老妈子的吧,催不死你!”

    啪一声房门打开,二十一岁许俊辉果然不辜负他妈每晚一杯牛奶,长得又高又壮。

    只见他单手套上一件白背心,去餐厅倒了杯水喝。

    许组长拎着行李箱进来,屋里烟雾缭绕沙发上有个女孩只围着一床被单,左胸口上纹着滴血狼头,右手举起香烟比主人家还要自如:“姐姐好。”

    秦殊跟着她进来,狭窄破旧的小二室,客厅角落还有张行军床,不出意外是许组长休息的地方。

    狭小的屋子正中央甩着一件bra,许组长好似对这个场景司空见惯,兀自把行李箱拖到阳台角落,问他:“爸妈呢?他们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老年人住院你也不知道去病床前尽尽孝吗?”

    “就算他们病得快死了,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许俊辉坐在沙发上捞过沙发上的女孩亲一口,然后伸手要钱,“拿两千给我。”

    许组长脸色不好:“我上个月才给家里打了三万。”

    他怒喝:“家里是家里我是我!你打给娘老子的钱又落不到我手里!”

    “你的彩礼难道不是为你花的钱?”

    “彩礼钱是给人家女方那边的,我又捞不到一分好!”

    许组长愈发阴沉,沉默着不肯给。

    他威胁:“我说姐,人家还在这儿坐着的,等会小田过来看见不跟我结婚了要打胎,爸妈可会跟你没完的。”

    十月的该是天凉好个秋,许组长仍是被他气得火冒三丈。

    许俊辉现如今这条件,一没学历二没文化三不肯吃苦四没有背景五贪生怕死,真是混社会都只能给别人当马仔的货色。

    能遇见个愿意跟他,肯为他生孩子的小田,也是烧了高香的,想当初许家求了十里八乡的媒人给许俊辉说亲,人一看他这个条件马上摇头退避三舍,连面都不愿意见一面。

    当然了,相得多了也有愿意结婚的,可要么是二婚带孩子的,要么是骗彩礼的专业团队。

    所以,那天许家耀带着怀孕的田小琳回来可把许家夫妻两个高兴坏了,喜气洋洋迎进来眼也不眨的承诺给下三十八万彩礼。

    事后想一想这三十八万家里哪里拿得出来?但是没关系,他们还有在京市上班又交着高富帅男朋友的女儿呢。

    “快点儿啊!别逼我动手翻你箱子!”许俊辉说着就要冲上来揍人。

    面对人高马大的许俊辉,瘦小的许组长迫于威胁只得拿钱消灾:“零钱就这么多……”

    “拿来吧你。”

    大约数了数也有一千七八,许俊辉把钱包扔回去抽出两百递给沙发上的女孩,转头跟许组长吩咐:“两千还差五百啊,剩下的明天还给我。”

    沙发那女孩儿不乐意:“老板,少一百。”

    “tm到一个钟了吗就全价?”

    “那我再陪您半小时也成啊,这不是您自己家里回来人了不方便吗?”

    许组长忍无可忍,转身去阳台躲清闲,秦殊也快步跟上,不想看屋里那对狗男女。

    过了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客厅里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暧昧声响,秦殊眼见着许曼打开手机按下110。

    “你好,我要举报。位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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