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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8月至次年4月

    杰拉德和索尔贝的葬礼上,加丘和梅洛尼并肩而坐,刻意与爱尔克卢保持距离。

    2000年8月

    杰拉德和索尔贝失踪的第四个月,夏天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收到了老板寄来的索尔贝的碎尸。

    几十片残片被整齐地封存在相框中,残酷的艺术品。

    多亏了梅洛尼在地下室不分昼夜地进行拼接,索尔贝才得已以完整的躯体下葬。

    当时梅洛尼两三天滴水未进、一言不发,手指在碎肉间穿梭,加丘默默地站在一旁陪着他。

    夏日热浪滚滚,然而在肃穆的教堂里,他们却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加丘自视是短视的人,得过且过,不像梅洛尼那样热衷于预测未来,也不会像爱尔克卢那样拼命与命运抗争,大多数时候他习惯于听从好友们的安排,作为棋子和士兵。

    然而,在今天的葬礼上,他突然意识到,爱尔克卢与梅洛尼或许也会走上与杰拉德和索尔贝相同的道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他感到强烈的恐惧。

    教堂里只有小队几人,纵使他们彼此离得很远,贝西的啜泣声还是清晰可闻。

    爱尔克卢倒是没有哭,加丘想,很久以前她就不是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哭哭啼啼的脏小孩了。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消瘦不少、愈发沉默寡言,沉浸在无尽的苦夏里。她曾每天都在外奔波,寻找关于杰拉德和索尔贝的线索,然而希望却如同泡沫般脆弱易碎。

    没有人怪她,至少加丘是这样,但她总觉得是自己的错。即使是他,都明白不论坚持了谁的路线,暗杀组一定会死人的,只不过死了谁、什么时候死,只能交给未知的未来。而爱尔克卢深陷自责的泥潭,他只剩无力感。

    他在三人中找不准自己的定位。梅洛尼是那个永远看到半空杯子的悲观主义者,而爱尔克卢则是那个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乐观派。而他呢?硬要说的话,他是三个人中捧着杯子的人、是执行者、天平。

    回想起和爱尔克卢躺在天台上悠闲看着蓝天的日子,当时杰拉德叫走爱尔克卢,他算着日子,也料想到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见杰拉德了。

    该怎么办才好呢?要和杰拉德说再见吗?他自小就是最调皮的孩子,杰拉德会嫌他烦吗?

    想不出来啊。他坐在教堂里,远远望着那两口沉重的棺材,心情只剩无法得到解答的烦躁。

    *

    霍尔马吉欧多次用戏谑的口吻称他是暗杀小组的未来,但加丘始终认定比起自己,爱尔克卢更适合担任领袖。

    当她拍着胸膛对索尔贝豪言壮志,或是巧妙地与布加拉提等其他小队组长周旋时,他想,如果领袖必须像里苏特那样冷静、稳定、有主见、能够作所有人的支撑,那么比起毛毛躁躁的自己和阴郁古怪的梅洛尼,只有爱尔克卢才能胜任。

    眼前的里苏特弯下腰,轻轻将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旁。

    “里苏特,告诉我这个小组的未来吧。”加丘问。

    里苏特没像从前那样犹豫,他直视着加丘的眼睛,缓缓开口:“我和你单独前来这里,正是为了这个。”

    他们面对杰拉德和索尔贝的墓碑,驻足在雨里,里苏特开始讲述这段时间的经历和未来的打算。

    自1月份他和普罗修特发起那场针对干部的屠杀,暗杀小组正式与老板宣战。其他曾与爱尔克卢结盟、毫无防备的小组在一夜之间被清除,但老板因忌惮他们的实力,尚未轻易处刑他们。

    在寻找杰拉德和索尔贝的同时,里苏特等人也在探查老板的情报。他们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老板在成为□□之前也是普通人,甚至可能还有个女儿。然而,这些线索离揭开老板的真面距离尚远。

    里苏特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沉重:“总有一天,我们会和老板进行生死鏖战。而这场战斗必将带来牺牲,最坏的结果是全军覆没。”。

    “所以,加丘,我之所以对你一直要求严格,是因为我认为你可以成为下一任的组长。如果我和普罗修特、霍尔马吉欧都死了,其他人就拜托你了。”

    他顿了顿。

    “或者说,即使只剩你一个人也要活下去,为我们复仇。”

    里苏特深知“复仇”二字是无比沉重的枷锁,它如同铁链紧紧束缚灵魂。然而,也只有复仇的执念才能坚定剩下的人活下去的决心。

    加丘站在里苏特的雨伞下,任由雨水淋湿他的另外一边肩膀。

    他想,即使是里苏特和普罗修特他们,也还是不够了解他们三个。

    “如果只剩我一个人,我很快就会死的——倒不是说我会自杀啊——只是我脑袋笨,没办法隐忍折服多年。”

    他又说:“所以如果真的只有一丝生机,就把它给爱尔克卢吧。”

    加丘转过身,跑进雨里,直视里苏特,难得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

    “我向你保证,如果是爱尔克卢,一定可以延续暗杀组的荣光。”

    *

    2000年9月

    伊鲁索最近很难见到爱尔克卢,自杰拉德走后,她就很少笑了。

    他偶尔会怀念初识时的她,小小的一个,躲在普罗修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他露出震惊的表情。

    尤其在她觉醒替身能力之后,伊鲁索坚信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毕竟能够随心所欲制造镜子的女人和依赖镜子生活的男人,怎么听都像言情小说中命中注定的男女主。

    他想,他加入组织不过几年,说到底和其他人都只是同事关系,眼下的形势愈发严峻,暗杀组似乎难逃脱覆灭。

    要不要跑路呢?就算他再喜欢爱尔克卢,也没有到要为她付出生命的程度吧。

    这么想着,他从沙发上猛然起身,却意外对上爱尔克卢疲惫的眼睛。

    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好看的金色光芒,尤其右眼珠颜色更寡淡一些,接近灰白色,像是透明的玻璃球。那是为了救他而受伤的眼睛,那次任务中,她奋不顾身地为他挡住了火焰。

    如果不是爱尔克卢,那么重新被拼接身子的人可是自己。

    她提着一个小巧的蛋糕,轻轻放到他手中。

    “喏,给你,”她轻声说,“路过的时候觉得你会喜欢吃,于是就买来了。”

    不行,果然还是好喜欢她。真要命。

    伊鲁索接过蛋糕,打开盖子,用小勺开始品尝,爱尔克卢静静地坐在他身旁,习以为常地拿着小勺从另一边慢慢挖奶油,和他共享这份甜点。

    她的黑眼圈愈发明显,手臂上隐约可见的新鲜伤口。她不常笑了,变得瘦削而单薄。

    伊鲁索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无法抛下这样的爱尔克卢独自逃走。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和她再一次去俄罗斯。

    没办法,喜欢就是喜欢啊!完全没有任何道理。

    “爱尔克卢,和老板决战后,如果我们都还活着,你有没有时间?”

    “你在说什么蠢话,当然有啊。”

    爱尔克卢像是听到了什么很白痴的事。

    “那我到时候要向你表白,你做好准备吧。”

    “是是,知道了。”

    她难得露出笑容。

    *

    2000年10月

    普罗修特凝视着爱尔克卢的背影,心中涌起莫名的感慨,从前小猫崽子一样的孩子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傍晚时分,他们漫步在朝向海边公寓的归途上,这条的路他们一起走过无数次。

    秋天的夜晚,风带来海水咸湿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这么多年来,我把我知道的都教给你了,你也做的很好。吃饭、穿衣、审美、社交,以及坚定的人格…这些足以支撑你度过余生了。”

    “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唠叨?” 爱尔克卢回答,“最近你和里苏特都说个没完——是因为年纪大了吗?”

    普罗修特闻言,眉头一挑,伸出手,轻轻搂着爱尔克卢的腰将她带入怀中。

    “对了,我还没有教你跳过舞呢。”

    “学那种东西有什么用?以后出那种上流社会酒席的任务还是你去,我是不会去的。”

    “来嘛。”

    在暖黄色的路灯下,他们停下脚步。普罗修特轻搂着爱尔克卢,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交织。

    “以后有心怡的男人邀请你跳舞,你可别什么都不会,像个白痴一样。”

    爱尔克卢想他才是白痴,心仪的男人就在她的身前,她左手搭上他的肩头,闻到独属于普罗修特的香味。

    “女人比起去爱还是被爱更加幸福,如果以后那个男人没办法像我一样爱你,不要答应他。”

    他哼起最老套的圆舞曲,刚开始节奏很慢,普罗修特轻轻数着拍子,偶尔被踩脚,只是轻笑。

    暖黄的路灯下,夜色浓稠,舞步交缠。

    “灵活燃烧殆尽前,一定要记得我。”

    他在她耳边说,帮她擦去溢出的泪水。

    *

    2001年3月

    里苏特突然将爱尔克卢单独叫去了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神情格外凝重。

    “老板有一个女儿,”他说,“我们已经查到了她的住所,在布雷西亚,只要我们拿下她,就有机会拿捏老板,改变整个战局。”

    爱尔克卢静静地听着,一如既往坚毅而冷静。大战即将来临,她知道里苏特要交给她至关重要的任务。

    “爱尔克卢,你现在就去布雷西亚接老板的女儿,”里苏特继续说,“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做,你明天就单独出发,其他人会去劫持其他干部。我们需要你的敏捷和聪明,确保这次行动万无一失。”

    她点点头,里苏特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拜托她,她必须全力以赴。

    爱尔克卢的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乐观。这情报对她来说,就像是漫长的冬季终于迎来了一丝暖阳。

    她在暗杀组中长大,和所有人都无亲无故,队友都可以关切她至此,那么老板又怎么会不在乎自己的女儿呢?

    只要能抓住老板的女儿,就一定可以套出更多有用的情报,甚至用以威胁,让老板乖乖退步。也许这样,就可以避免更多人的伤亡,让这场战争早日结束。

    “里苏特,我一定会完成的。”

    “抓紧时间,明天就走。”里苏特吩咐说,又顿了顿。

    “之后就拜托你了。”

    *

    2001年4月

    爱尔克卢盯着里苏特的尸体,心想,原来那个时候是在告别。

    布雷西亚根本没有老板的女儿。

    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他们擅自拉动绳子,使生活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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