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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九 误会

    *

    他问完,眸子忽然晦暗下去,自己默不作声地一步步往前走。

    吉光又好气又好笑,追上去问道:“我还没回答你呢,怎么就走了?”

    他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忽然而后传来一个轻轻慢慢的声音,春风一样拂过他的耳朵,“那我就从头开始学医书,跟小娘学医术,看看到底是哪里错了。”

    魏迟浑身一震,楞楞停在原地。

    半晌,才知道转过身来。

    吉光朝他笑:“怎么,不是要走么?”

    “抱抱。”魏迟丢开拐杖。

    吉光迟疑了片刻,走上前去,果然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魏迟用力吸着她脖颈间的香气,双臂像是完全没有受伤一般,紧紧将她箍在怀中。

    灼热的气息化作热浪,将吉光卷入一阵熟悉的松木香气当中,她不自觉地沉醉在这温热怀抱中,身体慢慢软下来,环着他的腰。

    魏迟见她抱了自己,心里更是高兴,几乎忘了自己如今还拄着拐,便将吉光往肩膀上一扛,准备往回走。

    吉光惊叫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大腿一阵钻心的疼痛,一下子歪倒在地,临摔下去的时候,还特意伸出手来护着吉光的后脑勺。

    二人滚进草丛里,沾了满身的花泥和落叶,吉光的脸红扑扑地趴在他身上,二人相视一笑,歪在地上笑个不停。

    *

    等回到西院安置妥当,魏迟才趁吉光去沐浴,悄悄取了药膏,褪去亵裤来涂。

    狼牙咬过的印迹未愈,他仍然需要每日涂药。

    虽然涂抹大腿后侧的伤口不大方便,但他不喜欢召小厮或婢女来照顾,所以他每日只能趁吉光去沐浴的空隙来涂药。

    没过多久,他忽然听见屏风后传来一阵水声,忙不迭地将药瓶丢开,用被子将自己的伤口盖起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吉光的头发湿漉漉的,裹着亵衣走出来,瞧见魏迟一张脸跟猴屁股一样红,半个身子僵着蜷在床榻上。

    于是吉光疑神疑鬼地坐在他身畔,盯着他上下打量半晌。

    “你方才做什么坏事了?”

    魏迟的脸更红了,烧得不敢跟她对视,“没,没什么,我方才……看书来着,看书。”

    说罢,随便从案几上抓出一本书来展开,眼睛根本没在书页上停留,反而偷偷观察着吉光的一举一动。

    吉光低头盯着他手里的书,一字一句念道:“《窃玉宝鉴》……这书……”

    魏迟脑中“嗡”地一声。

    这本书他在书房藏得好好地,什么时候被他拿到卧房里来了?

    他立刻将书往被窝里胡乱一塞,只听吉光惊道:“魏长渊,你怎么不穿裤子啊!”

    魏迟悔得肠子都青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胡乱抱着一团裤子和书便钻进被窝里。

    吉光定了定神,勉强让自己接受眼前的情形。

    她曾经听说过未成婚且家中也没有通房的男子,等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便经常会偷偷做些取悦自己的私密事——比如手作妻。

    这些书虽然不是好东西,可在人聊以慰藉的时候偶尔看一两眼,她也不好阻拦。

    吉光忽然有些后悔,方才沐浴的时间太短了些,没能给足魏迟足够的时间来慰藉自己。

    想来他如今十八岁,也正是最年壮气锐的年纪。自己和他如今虽然比从前更近,可并没有夫妻之实。偏偏他如今又知道了房中事是怎么一个来龙去脉,就算是忍得住不碰她,也未必就忍得住这一腔热血。

    吉光扭过头去,红着脸开口:“你想吃点什么?要不我让人去小厨房炖一些来,你一个人在房中……也能多待些时候。”

    说罢她便披上外袍要走,谁知魏迟却一把拉住她,可怜巴巴地恳求道:“要不……你帮我……”

    吉光大惊,“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弄……”

    二人的脸都红得像是要滴血,魏迟硬着头皮握住她的手,轻声叮嘱道:“有些敏感,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碰。你下手轻一些,我……自己有点不方便。你若是觉得不愿意看,那把眼睛闭上便是。”

    吉光挣不开他的手,于是咬着唇转身骂道:“魏——长——渊!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魏迟慌了,腾地从床榻上翻身起来,不顾大腿的伤口跪在榻上,手忙脚乱地哄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不愿意帮我涂药!我知道那药很难闻而且伤口也很恐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吉光的骂声戛然而止。

    二人四目相对。

    一个很愧疚,另一个更愧疚。

    “你……方才……是想让我帮你涂药?”吉光弱弱开口。

    “的确如此……”魏迟迟疑着点了点头,“你既然不愿意的话不要勉强!我自己也可以的,实在不行……从院外随便找个小厮过来也行的……你千万不要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吉光脸上歉意更甚,她忙取了药和干净的纱布来,仔仔细细地净了手,坐在魏迟身边,催促他:“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裤子脱了。”

    “啊?”魏迟踌躇道:“你方才不是……?”

    吉光脸颊微微撇开:“我方才以为你让我做别的事……”

    “别的事?”魏迟挑眉。

    吉光看着他一双眉眼当中全是纯粹,更觉得自己方才是真的小人之心了,于是便红着脸闭上眼睛,“你快些脱裤子,我不看。”

    魏迟解开裤腰带,将大腿后侧的伤处好好展示出来,不好意思地开口:“伤口有些吓人……”

    吉光睁开眼,只见他的大腿上几个很深的血洞已经渐渐长好了,只是表面仍然没有结痂,看上去有些惨烈。

    她一声不吭,细细地用纱布蘸了药膏,一点点地涂在魏迟腿上。

    魏迟感觉大腿上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细密的刺痛从伤口传来,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吉光连忙用担心的眼神看着他,他立刻道:“不疼的,不疼。”

    药效起来,魏迟的伤口不再觉得疼。

    她纤细的手轻轻蹭着他的皮肤,她的脸凑得很近,气息均匀地洒在他身上,魏迟感觉一阵发痒酥麻的感觉穿透了他的身体,魏迟身上一阵震颤,不可名状的地方又一次生机勃勃。

    好在吉光没注意。

    他趁吉光回身的功夫,立刻将裤子穿好,试图掩盖自己身体的变化。

    吉光帮他处理好伤口之后,给他盖了被子,叮嘱了几句,自己果然去小厨房吩咐侍女们做些宵夜来。

    魏迟趁此机会,连忙将《窃玉宝鉴》偷偷捡出来,扔进火炉里烧毁。

    他拿着铁钳,一边夹一边烧,“烧吧,快烧成灰吧!”

    谁知还不等那火舌吞噬《窃玉宝鉴》,一阵风顺着敞开的窗鱼贯进入内室,将火炉尚未烧光的《窃玉宝鉴》吹得老高,有几页不堪入目的散页飞起来,魏迟连忙去捉。

    捉住一页他还未看完的内容。

    一个男子独自坐在书斋里,看似在端坐着读书,并无半分不妥。

    这一幕与前面几乎不堪入目、随便一个小插画就让他面红耳赤的感觉不同。

    魏迟盯着那插画仔细看了两眼,没来由地念出来下面的一两句诗,“手作妻——一捋一捋复一捋,浑身瘙痒骨头迷。”

    魏迟再看那插图,这才发现小人在书桌下偷偷做的小动作,顿时面红耳赤,将书页扔进火炉里,一遍一遍用钳子死死往炉子里面按,“秽书!秽书!不堪入目!!”

    等烧完了书,他才感觉一阵空落落的。

    想起方才和吉光在一处的古怪气氛,魏迟忍不住在想。

    方才……吉光是不是误会他要趁她沐浴的时候用手作妻啦?

    魏迟一想到这,脑中忽然浮现起方才被他自己烧去的那一页纸上的浑话——一捋一捋复一捋,浑身瘙痒骨头迷。

    他的手控制不住一般一寸寸往下移,临到关头他猛地停下来,给了自己一拳,痛得倒在床上。

    魏长渊你这个没种的东西,你脑子里何时有这么肮脏的念头了!!

    他正想着,只听见吉光推门进来,魏迟一张脸烫极了,将被子团起来,自己蜷缩在被窝里面,整个头都埋了进去。

    吉光“咦”了一声,走到床榻前推他。

    推了半天,魏迟露出一只眼一只耳,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小端儿。”他的声音闷闷的,“我脏了。”

    “?”吉光探了探他的额头,嘴里嘀咕着,“说什么浑话呢,快过来用些点心。”

    说着,吉光忽然看见火盆里的灰烬,嗅了嗅,闻见一股浓重的焦糊味,忍不住问道:“你烧什么了?”

    魏迟一把挣开被子,老老实实坐在床边,坦白道:“小端儿,我若说了你不要生气……”

    “你先说。”

    “你先保证不会生气。”

    “……”吉光叹了口气,“我保证。”

    魏迟终于深吸一口气,道:“我方才把《窃玉宝鉴》烧了。那是我托纪临去小市上买的……秽书……之前你说晚上办那事的时候时辰太短了不好,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就让他给我买了这本书。”

    说着,他眼泪汪汪抬起头来,“小端儿,你打我吧,我不干净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吉光忍不住一阵发笑。

    魏迟一愣,“你笑什么?”

    “我没有笑。”

    “我明明都看见了,你方才明明在笑的!”

    吉光别过脸去,拿帕子捂着唇道,“你烧的那本,是王妈妈托外面的人买来的,说是开蒙的好书。但我一直不得空看,既然你说了是秽书,那烧了也罢。”

    等等。

    魏迟就算再傻,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

    那本秽书,他的小端儿一定也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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