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

    太子虽是开始监国批阅奏折,但是却是在赵真寝殿不远的书房内,一日时时请教示下,并且在批阅奏折之外侍疾也并不落下,此举一下子赢得了北齐朝臣的心。

    “太子殿下真乃是我北齐福气啊!仁孝勤勉!”这样的赞美声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娘娘,咱们太子果真是之前没能有机会施展理政才华,现如今有了机会,这北齐上下谁人不夸太子呢?”翠荷满面喜色。

    “那是自然。这些日子我们更需在皇上面前紧着伺候,想是这些日子以来,皇上看着本宫也是厌了,去挑上两个美艳年轻的宫女。”

    “可是娘娘,先前珍嫔气质倒是更为温婉,怎的如今反而要美艳的宫女?”翠荷不解。

    “你懂什么?皇上宠着华妃多年,就是喜爱美艳女子。只是宠着华妃日子久了,总要换换口味。这珍嫔已经抛在脑后,又岂会还要温婉素净的?”皇后心情不错耐心解释。

    “皇后娘娘真是英明。仆婢瞧着宫内还有好些不得宠的妃子学着那珍嫔往素净了打扮呢!”

    “挑好宫女以后,打扮也亮眼些。”皇后吩咐道。

    果然,跟在皇后身后进寝殿之后,赵真的眼睛就亮了:皇后身后不是常伺候的翠荷,而是两个约莫双十年华的小宫女。一个穿一身嫩粉色、另一个则是鹅黄色。瞧着那低垂下去的脖颈白皙粉嫩,仿佛能掐出水来。

    赵真养着病,一直缠绵病榻。天天看着皇后那贤惠端庄的样子,正是有些不耐的时候,没想到这两个小宫女就像这光线昏暗的寝殿内飞进来的两只小鸟。

    “皇后今日怎的不见翠荷?”赵真关心地问着皇后。

    皇后心知肚明,赵真既不是关心自己也不是关心翠荷,却还是回道:“皇上也知道这后宫之事全由臣妾一人处理,臣妾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万幸那翠荷是个机灵的倒是可靠,所以臣妾就安排她做的事多了些。这不,就顾不上跟着臣妾来侍疾了。”

    说罢眼神瞟一眼跟着的两个小宫女:“这翠荷倒是有心,只说臣妾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于是亲自在后宫挑选了两个伶俐的丫头,臣妾瞧着倒是不错。”

    赵真瞧着也是不错,可口中却只是淡淡:“皇后喜爱就好。”话音落完又加上:“皇后也需得保养自己,若是太过劳累,也还是多休息。朕有着仆婢们伺候倒也无妨。”

    皇后笑着端起一碗汤:“皇上关切臣妾倒是叫臣妾感动。只是臣妾也挂怀皇上龙体呢!皇上一日不好,臣妾就一日寝食难安。”

    喂赵真吃下一勺后又说:“臣妾已是用了这两个仆婢一段日子,倒是觉得不错。这些日子白日里,就由这两个仆婢伺候了。粉衣那个会唱曲儿,黄衣弹得一手好琵琶。有这两个百灵鸟伴驾,臣妾也好放心去处理后宫事宜。待到事情处理完,夜间侍疾便由臣妾来陪伴陛下。”

    赵真颔首应允。想着自己先前觉得这两个小仆婢像是小鸟,却没想到真是善音律的妙人。这些日子成天困在寝殿内,自己也是觉得无聊了。

    皇后伺候赵真用完,就离去了。寝殿内只留下了两个小仆婢伺候,就连一向得宠的陈公公也屏退在殿外。

    “娘娘,下午那殿内的琵琶声、歌声就一直未断过。看来皇上喜爱得紧呢!”翠荷很是得意,人是她挑的,差事办得好,主子自然是有赏。

    果然,皇后拿起一盒子,从中挑出一颗浑圆洁白的珍珠,端详着:“这珠子乃是上好的珍珠,本宫原是想做一对耳环,却没想到这样好的珍珠总是难有另一枚相配,一来二去,这明珠反而一直蒙尘了。这段日子以来,你也是劳累了,这便赏你了。做成坠子戴在颈间也是甚好。”

    翠荷双手捧着接过珍珠,她日日伺候在皇后身边,自然是知道这好东西,只是没想到皇后将这样的好东西赏赐给她了。

    皇后又拿起一盒子珍珠:“这是一盒珍珠,个头要比刚才那枚小些,却也是上品。你将这一盒悄悄送去给陈公公,就说这段日子辛苦了,这是本宫赏他吃茶的。”

    皇上病着,后宫的女人却是在过着自己的生活。

    “娘娘,您这夏鞋做得真是极为漂亮!”琴娘抚摸着一双已做好的鞋子夸赞着。

    “这一双马上也做好一同交给泰儿,去给子规。”陆清溪浅笑着。

    “娘娘,你说那皇上先前身体不错,怎的这次一病却是病了这么久?”琴娘一边来帮忙一边说着。

    “人吃五谷又岂会一直无病无灾?养着些日子也就好起来了。你倒怎的关心起这些来?”陆清溪一边说一边揉揉有些发酸的眉心。

    “娘娘您倒是什么心也不操?仆婢可是在操心皇上什么时候好?如今皇上病着,太子监国!谁知道那太子会不会欺负我们鲁王殿下呢!”琴娘一脸担忧。

    琴娘从小就跟着陆清溪伺候着,两人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在宫内经历许多又一起抚养大鲁王,虽是有主仆之分,但是琴娘的心上最挂念的除了老黄、陆清溪再就是鲁王了。

    陆清溪心里知道琴娘也是好意,放低了声音说:“左右,皇上还在盛年,这样的小病不至于去了。那太子韬光养晦多年却始终不曾沾手朝政,如今好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能够接手,又怎么会轻易地落人话柄呢?只会更为的善待鲁王,做给那朝中上下看呢!”

    琴娘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娘娘您早都知道却不告诉我,倒是叫仆婢好是担心呢!只是,如今这样,鲁王就没法子再领差事,这有自己的封地离了这是非之地又远了!”

    陆清溪用手拿起针线:“你倒是着急,这是非之地当初可是你非得跟着来的!”

    琴娘用手轻推陆清溪:“娘娘还说呢!如今想来当初真是心惊胆战呢!还好我们无事等到了今日。且不说别的,就说那华妃吧,当初如何盛宠,回娘家归宁竟是随着心意!可是如今呢,被皇上厌弃了,宫内人都在说她是疯了呢!”琴娘压低声音凑近陆清溪耳边,将那些宫里听来的消息讲给主子听。

    “只是那华妃虽是说话行为与着正常人无异,可是呢,却不穿鞋,洗冷水澡,娘娘您说,女子本弱,她这样,瞧着倒像是真的快要疯了呢!”

    看着陆清溪并无反应只是又说:“瞧着华妃这般怪异,那珍嫔倒是稳得住。她那宫内如今与冷宫无异,皇上不许人进去也不许她出来。只是毕竟不是冷宫没有那样严苛,送饭、送月例之时开了宫门,也能瞧见里头光景,倒是还行。那珍嫔不配首饰,发髻却是梳的整齐呢!”

    陆清溪这才接上话:“琴娘你倒是多盯着那珍嫔,我总觉着珍嫔的事上十分蹊跷。”

    琴娘点点头:“仆婢知道,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娘娘虽无争宠之心,但到底是要为鲁王殿下网罗些消息的。只是娘娘为何觉得珍嫔要更为小心?”

    陆清溪放下针线,有些怅惘地说:“珍嫔本就年轻,皇上那段日子又恋着她,这怀上子嗣是迟早的事,她又何须着急呢?我总觉着,这假孕一事恐怕,就连她也是不知情的。”

    琴娘有些诧异睁大眼睛:“那怎会?女子月事都是月月如期而至,她怎会不知呢?若是真如娘娘所说,可谁会在这事上陷害她呢?”

    “正是因为我也想不明白,才觉着此事十分蹊跷。就有如先前哥哥府上的事一样,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谁人会出此黑手?又会得益什么?正是想不来,才觉得蹊跷。”陆清溪想到了哥哥,忍不住叹口气:“泰儿向来报喜不报忧,传来的信中都是说哥哥尚好。可我知道,我那哥哥定然是憔悴苍老了不少呢!”

    琴娘也忍不住叹气:“娘娘此话说的甚是。公子自幼就是心软的人,如今遇上这样的事,少不得那些外头的人嚼舌根子说成什么样呢!先前就是说,”剩下话琴娘没有说出口,可是陆清溪却知道。

    哥哥的原配夫人去世的时候,就有流言说陆清泽征战沙场造的杀孽太多,只是本人煞气太重,于是这报应就到了夫人身上。如今两个姨娘带着一个未出世的孩儿一同去了,外头还少不得要说成什么不堪的样子,也不知道哥哥的心上还得痛成什么样子。

    陆清溪忍不住又叹气:也许这就是身不由己!哥哥与嫂嫂感情深厚,当初嫂嫂去了若不是还有子规和自己,少不得哥哥也要一同去了。后来,多了两个姨娘也是牛不喝水强按头。自己着实担心了许久,再后来听泰儿说,那胡娘子将陆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才放心。上元节宫宴相见,也是对着未出世的侄儿满怀期待,岂知又有这样的大变故呢?

    如今只盼着泰儿和子规平平安安,顺遂如意,权当弥补这一辈的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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