锒铛入狱

    等待陈氏的过程中,林杨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掐进了掌心。

    陈翰笙看着林杨,眼神中似乎能读懂他内心的恐慌与不安,嘴角轻轻上扬,似乎对这场游戏颇感兴趣。

    不多时,陈氏就被两名衙役紧紧押着,一步步走上了公堂。

    一旁的林杨不敢看陈氏,只能盯着地面,暗自祈祷,希望陈氏不会直接将他的谎言戳破。

    陈翰笙的目光如炬,盯着陈氏,那冷冽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的心思一层层剥开。“陈欣兰,你知道今日为何被带到这里吗?”他的声音不高,但足够让整个公堂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陈欣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县令大人,小女子不知。”

    陈翰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林杨称,是你将藿香鱼的配方卖给他的。而今有人因食其鱼而肠胃不适。你对此事何解?”

    “配方?”陈欣兰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不可能,那配方我是……”她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什么?就你给我的配方,我可都是照着你的配方做的!”林杨打断她的话。

    陈翰笙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扫视,似乎在享受着他们的不安和恐惧。“陈欣兰,你若不实话实说,只会令情况更为糟糕。”

    陈欣兰紧咬着唇,终于崩溃,“是林杨!是他逼我偷的配方,说要抢林家人的生意,我……我哪知道会出事!”

    林杨一听,气愤至极,“你胡说!你是不是收了我的银子。卖给我配方,现在出了事情就推到我头上!”

    “林杨,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陈欣兰面红耳赤地反驳道,“我是收了你的银子,但那是替你偷配方,怎么可能卖给你配方?”

    两人在堂上互相指责,声音越来越激烈,陈翰笙则是眉头一皱,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加严厉,“够了!公堂之上,成何体统!在我看来,你们两人都有嫌疑。”

    林杨和陈欣兰在对视一眼后,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是林织叶!”

    林杨接着说,“她知道我一直想得到藿香鱼的配方。”

    陈欣兰也急忙补充,“是的,林织叶知道我们想要扩大生意,一定是她故意留了一个害人的假方子,假意让我们偷走!这下毒的罪行,应当由她承担。”

    陈翰笙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既然如此,那便将林织叶也带上堂。我倒要看看这藿香鱼,究竟藏着何种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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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陈翰笙一挥手,衙役们立刻领命而去,没过多久,林织叶便被带上了公堂。

    她穿着素净,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步伐稳健地走到了陈翰笙面前。

    林织叶一到,林杨和陈欣兰的脸色立刻变得复杂起来。陈翰笙双眼如电,紧紧盯着林织叶,“林织叶,林杨和陈欣兰他们二人,称此次藿香鱼配方之祸,乃是你一手策划。你如何自辩?”

    林织叶微微一笑,她的声音清冽而不失坚定,“县令大人,此言差矣,方子自有其适用之时,彼方乃是夏令制成,以藿香辛凉解暑,盖因夏日炎炎,食之可消暑热。如今寒冬腊月,本应减少藿香之用,自然不宜如夏日般食用。”

    她的解释如同一泓清泉,有理有据,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陈翰笙点了点头,然而林杨和陈氏却不甘心就此败下阵来。

    “林织叶,你休要在这里狡辩!”林杨怒声质问,“你放着那明知有问题的配方在厨房里,现在有人食用后中毒了,你岂能洗脱干系?”

    陈氏也气愤地附和,“正是!你既然知道冬日不宜多用藿香,为何当初不明言?分明是你心存叵测,害得我和林杨身陷囹圄!”

    林织叶眉头微挑,面对两人的质问,她不仅不慌,反而更显从容,“县令大人,虽说我那方子不宜冬天食用,但即使误食,致使食之者肠胃受寒,一般也无大碍,引起的腹泻,不多时便可自愈。倒是你们,”她转向林杨和陈氏,“偷取配方时,又何曾问过我季节之宜?我把自家的配方放在自家的厨房里,难道是犯罪了不成?我放在那里,你们就可以来偷取吗?相比之下,你们的私闯民宅,偷窃罪行又该怎么说?”

    听罢林织叶的话,陈翰笙眉宇间的紧锁渐渐舒展,转而看向林杨与陈欣兰。他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陈翰笙的目光变得尖锐:“林杨、陈欣兰,你们欺瞒盗取他人之配方,意图牟利,如今又将责任推脱。你们对自己的行径有何说法?”

    林杨与陈氏如鲠在喉,欲言又止,终是无法自圆其说。林杨的声音开始颤抖,陈氏则是泪眼婆娑,但自知已无法逆转局势。

    陈翰笙冷冷下令,他的声音在公堂内回荡:“本官已明,林杨、陈氏因贪念盗取配方,又不问青红皂白,随意使用,导致他人受害。以偷盗之罪,将二人拘入大牢,待定夺!”

    衙役们应声而动,上前将林杨和陈氏紧紧拖拽着,向牢房的方向行去。

    林杨在衙役的牵引下,步履维艰,频频回头,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陈氏则是哭泣着,声嘶力竭地哀求,但她的声音很快就被牢门重重关闭的声音所淹没。

    林织叶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一切发生,眼神中既有淡淡的哀伤,也有释然。她对陈翰笙行了一礼,便转身缓缓离开了公堂。

    公堂上,原本的喧嚣渐渐平息,陈翰笙凝视着林织叶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外,方才收回目光,公堂内又恢复了往日的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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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杨和陈氏因偷窃罪,最终被判入狱个把月的消息,不胫而走。

    清晨,村中的青石小径上,露珠还挂在草尖,闪着晶莹的光。林家大院的门前,林母正指挥几个长工搬运新买的家具。

    “娘,别着急,慢慢来,伤了筋骨可不好。”林织秋从屋内走出,手里拿着一块刚刺绣好的手巾,关切地对林母说。

    林母摆了摆手,脸上的皱纹带着笑意:“哎呀,咱们家现在不比从前了,有这些长工帮忙,我这老骨头还撑得住。”

    就在这时,林杨的外甥路过林家门口,林母和林织秋看到他不禁一愣。

    他一只脚已经跨过了门槛,这时,又收了回去。

    林织叶这时正从屋内出来,林杨外甥一见到她,咳嗽一声,打破了些许尴尬的沉默,微微弯腰说道:“林姑娘,这些日子以来,我呢,着了我那舅舅的道,一时糊涂,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现在想来都是错的,你......你别往心里去。”

    他边说着,边抬了抬手中的礼品。“我今天带了点东西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林织叶正想开口,他又赶紧补充道,“另外,我前日得一件雅物,一面雕花屏风,本欲自己收藏,今觉得放在林家,必更添风采。”林杨外甥低头说道,“我这就叫人给你们送过来。”

    林织叶面带微笑,走上前去,温声道:“外甥言重了,乡里乡亲的,哪能没点小摩擦呢?过去了就过去了,大家原本就该相互包容,相互帮助。”

    “林姑娘所言甚是,我实在愧不敢当。”林杨外甥连连点头,将礼品小心翼翼地递给林织叶。

    “那雕花屏风听上去是颇为贵重之物,我们实在不好意思收下。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她客气地说道。

    “不不,请一定收下。要不然我这心里,实在难安。”他加重语气说道。

    这屏风若是他们没收下,这男人定会觉得自己还没有得到谅解,恐会再受牵连,落得和林杨一个下场。林织叶思索着,便答道,“好,好,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闻言,林杨外甥终于是露出了笑容,又寒暄了一阵子后,告别离开了。

    不多时,那面屏风便被送了过来,由上等的红木制成,纹路精致,雕刻细腻,每一处花鸟虫鱼都栩栩如生,仿佛能跃然纸上。

    一路上,这精致的屏风吸引了不少目光。路上的人们或手持农具,或肩挑担子,原本只是路过,却都不约而同地减缓了脚步。

    “哎呀,这屏风可真好看。这是要送到谁家里去啊?”

    “是林文昌,林杨的外甥,给林家那家人,送过去的。”

    知道屏风的来由和去处后,村民开始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起来。

    “看哪,林杨和那陈氏和林家那母女们对着干,现在都锒铛入狱,听说被判了三个多月。他外甥也低头了,赶着来和他们重修旧好。” 一位拄着锄头的老农悄声对身边的人说。

    “林家姑娘真真儿的有手段,以后可不要再对人家酸言酸语了,小心客气着点。” 一个男人对着自己抱着孩子的媳妇低声嘱咐道。

    这些细语低喃不算太大声,却恰好被身后经过的林云渝听见。他心中暗自高兴,面上却不显,买好了菜后,便回到了林家,只见那面屏风已经先他一步抵达。

    林家的院子此刻沐浴在午后的慵懒阳光之中,暖暖的光线透过稠密的树叶,洒在那新送来的雕花屏风上,使得那精美的雕刻更显得深邃而生动。

    林母坐在院中央,打量着新得的屏风,时不时地赞叹几声。

    林织秋和林织叶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母亲的欢喜。

    这外甥也算是个知进退的。林织叶在心里盘算着,这面屏风的到来无疑又增加了家中的财富,但更重要的是,它象征着林家在村中日渐坚实的地位和日益缓和的人际关系。

    林织叶的目光转向正在门口张望的林织芳。“织芳,过来看看这屏风,你说它放在哪儿好?”林织叶招呼着妹妹。

    林织芳听见呼喊,跑了过来,好奇地围着屏风转了几圈。“我们放在大厅吧,这样每个人都能看到!”

    林云渝则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家人的温馨场景,他虽不多言,但内心的满足感溢于言表。

    林母听了林织芳的建议,点点头:“也好,让来访的客人一进门就能看到,知道咱们林家的门风。”

    “屏风重,我来吧。”林云渝将屏风移动到了大厅的显眼位置。

    屏风的背后,恰好可以映照出大门外的青山绿水,好似画中带着真景,真景中又融入了画意,颇为雅致。

    随着夕阳西下,林家的院子渐渐被金色的余晖覆盖,一家人或坐或站,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林家的姐妹们在林母的簇拥下,谈笑风生,而林云渝则在一旁默默地守护着这份和谐与安宁。

    他心中不禁暗自希望,这样的时光如果能够永远持续下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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