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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出事

    这一记重拳落在萧泽脸颊上,他嘴角处立刻渗出一抹血迹,踉跄着后退两步。

    对面的壮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拳头,又连忙上前扶住他,“小兄弟,你没事吧?”男人摸着脑袋憨笑道:“比武场上哪由得你这般分心,下次可要当心才是。”

    萧泽站稳身子,他用手背慢慢抹去嘴角的血渍,抬眼轻声道:“无碍,我们再来便是。”

    “且慢。”李怀熙出声打断他们,于众目睽睽下走向萧泽,她仰起头轻笑道:“比武斗狠又何必急于一时,待你养好伤再打也不迟。”

    旁边的男人跟着附和道:“小兄弟,长公主所言不差,待你伤势大好后我们再练!”他伸手拍了拍萧泽的肩膀,扭头对着李怀熙抱拳道:“殿下,我们这群兄弟继续操练去了!”

    四周人笑闹着离去,路过李怀熙时纷纷热情招呼道:“长公主,待会儿要不要留下来用膳,今日伙夫炖羊汤嘞!”

    “小殿下,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啊。”

    李怀熙颔首一一应下,忽的肩膀被人轻撞一下,她抬头便瞧见丹阳正大大咧咧地对着众人吆喝道:“长公主有话要跟萧小兄弟讲,你们搁这儿闹腾什么?”

    她说完,便扭头朝着李怀熙挤了一下眼睛,眼底满是促狭的笑意。

    李怀熙无奈轻笑,丹阳这小脑袋里,只怕是又在想些莫名其妙地东西了,她回身,才发现萧泽仍旧站在原地,他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清晰,虽不比旁人那般魁梧壮硕,却是恰到好处的匀称紧实。

    随着他胸膛的起伏,细密的汗珠沿着劲瘦的腰身向下滑落,本是赏心悦目的一幕,偏生他宽肩窄腰上布满数道狰狞的伤疤,让人无端心头一惊,

    李怀熙眉头无意识地蹙起,“你身上的伤……”

    萧泽察觉到她的目光,忽然顿住脚步,白皙脸颊倏地泛上一抹薄红,迅速蔓延到脖颈处,他俯身从地上捡起外衫,有些慌乱地套在身上。

    他自觉失态,偏偏嘴角又忍不住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是曾经的旧伤,不打紧。”

    李怀熙盯着他嘴角处的伤口,轻叹一声,“你跟我来。”

    萧泽不明所以,但仍是乖顺地跟在她的后面,来到附近的一间营房内。

    李怀熙背对着他,熟门熟路地翻出药匣子,低头一阵挑拣后,捧着几个瓶瓶罐罐朝他走过来,她故意板起脸道:“坐下。”

    萧泽立刻在坐在床榻上,惴惴不安地看向她。

    李怀熙俯身,那张艳色逼人的面庞一点点凑近他,近得可以看见她卷翘的睫毛,唇上的绛色口脂,以及鼻息间……全是她发间清甜的玉兰花香。

    萧泽的喉结猛地滚动一下,随后紧紧闭上眼,下一刻嘴角处传来些许凉意,伴着涩苦的药膏味道。

    “这药粉虽是难闻了些,却很是好用,待我离开后,你也要按时涂药才是。”李怀熙用指腹慢慢将药膏涂匀,时不时碰到萧泽紧抿的薄唇上。

    良久后,萧泽才哑声道:“好……我会留意的。”

    李怀熙收回手,一边回身收起药瓶,一边提起今日朝堂上之事:“轩王和李安宁今日都已受了惩戒,虽已是酌情处置,但他们也有的苦头吃了……”

    她的声音清亮婉转,但萧泽却是听不进去,他低着头瞧着自己的手,回想起方才李怀熙转身之时,宽大的衣袖落在他的掌心,又转瞬划过,只差一点,他就能将柔软绸缎抓在手中。

    李怀熙收拾好药匣子,忽的吸了吸鼻子,“好香的味道!”她一拍手道:“一定是羊汤炖好了,我们快去,晚了可就什么都吃不上了!”

    她撩起裙摆,风风火火地闯出房门,哪里还有半分长公主的雍容姿态。

    萧泽定了定心神,慢慢的跟上去。

    落日熔金,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比武场边燃起火把,人群中央燃着炽热的篝火,橘黄色的火焰升腾而起,上方架着的小锅里羊汤滚沸,飘散着阵阵浓郁鲜美的肉汤味道。

    李怀熙和众多汉子挤在一起,和周围人讲起近日的趣事,萧泽就坐在她的身边,手中捧着羊汤却是迟迟不曾入口,只是一直轻笑着听李怀熙讲话。

    不远处的丹阳举起一只滋滋冒油的羊腿,张嘴狠狠撕下一块肉,目光在两人间来回移动,忽的用肩膀碰了碰身边的男人,“老三,你瞧那混小子的模样,亏我还当他是个不会笑的木头人呢!”

    旁边的男人正是方才和萧泽练武之人,他看着火光映照下,少年的模样不复白日冷硬,反倒多了些人情味儿,忍不住嘿嘿两声道:“多笑笑也挺好的,总比白日里心事重重的模样好。”

    “董长盛,你这老好人做派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丹阳白了一眼董长盛,又眯起眼傻乐道:“这小子看咱们公主的眼神不对劲,心里怕是有别的想法。”

    董长盛摸着下巴看向两人,只觉得男子英俊,少女明艳,跟那话本子里说得英雄美人似的,自顾自道:“瞧着倒也很是登对……”

    “非也,非也。”丹阳故作神秘地朝他摇了摇手指,脑海中冷不丁想起那位皎如玉树临风的清隽少师,她得意道:“你且瞧着吧,我家小殿下艳绝天下,肖想她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呢!”

    丹阳大笑离开,随手拎起一坛酒壶,摇摇晃晃地挤在李怀熙身边坐下。

    正在酒酣耳热之际,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飞奔而来,“殿下!不得了了,出事了!”

    李怀熙嘴角笑意一瞬消失,她随手搁下酒碗,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冷淡模样,“怎么急成了这副模样,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小太监跑得太急,头上三山帽歪向一侧,喘着粗气回道:“回,回殿下,是太后,太后娘娘出事了!”

    “你说什么?!”

    *

    慈宁宫外,李怀邶正满脸焦急地在原地打转儿,忽的瞧见远处李怀熙大步而来的身影,顿时飞奔跑去,扑进她的怀里带着哭腔喊道:“皇姐!”

    李怀熙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有我在,你别怕。”

    “先让我去瞧瞧皇祖母怎么样了。”她推开李怀邶,忽的顿住身子。

    几步远的位置处,李宸渊倚靠在廊柱下,满脸担忧,见李怀熙看过来,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怀熙莫慌,太医已经在殿内诊治了,我们先安心等候便是……”

    李怀熙停在门前,放在殿门上的手慢慢垂下去,她看向李宸渊,眸光一点点冷下去,“皇叔,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话中有话,听在耳里总让人觉得不自在,李宸渊苦笑道:“我已许久不曾看望母后了,近日心得了一株冰山雪莲,想着于她身体有益,特意做了药膳送来……”

    “药膳?”李怀熙冷眼瞧他,“我倒不知,什么药膳竟能让我皇祖母当场病倒?”

    “怀熙,我知道你心下担忧,可你怎能这样想皇叔?”李宸渊走向她,无奈道:“怀熙啊,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连皇叔都不愿相信了?”

    李怀熙抿着唇不说话,只牢牢盯着紧闭的殿门。

    片刻后,太医擦着额头的冷汗走出来,李怀熙和李宸渊同时上前将他围住。

    “我皇祖母状况怎样?”李怀熙最先发问。

    太医额头上的汗更多了,他“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欲哭无泪地开口:“恕老臣无能,太后娘娘这症状来得棘手,老奴也无计可施啊!”

    李怀熙的心砰砰作响,几乎回到父皇当初病发的那一夜,她的手死死的攥成拳头,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问道:“皇祖母是患了恶疾,还是中了毒?”

    “这……”太医面色纠结,“眼下太后娘娘陷入昏迷,脖间泛起红疹,瞧着既像是突发的恶疾,又像是无名毒症所致……”

    李怀熙静静听着,忽然抬脚大步走进殿内,她看向桌上喝了一半的雪莲药膳,扭头看向一旁伺候的宫婢,厉声喝道:“皇祖母饮完药膳后,此碗可还有人碰过?”

    宫婢慌得连忙磕头:“回殿下,太后娘娘只饮了半碗药膳,奴婢们都不敢收拾,便出了这档子事,所以不曾有人碰过药碗。”

    “好。”李怀熙回头,一指跪在地上的太医,“你来给我查,看看这药膳究竟有什么来头!”

    太医不安地看向旁边的李宸渊,见他面色如常,只得硬着头皮爬向桌前。

    他低头轻嗅,又用几根银针试毒,伸手捻过一点残羹,最后惶惶道:“殿下,小的已经验过了,这羹便是再寻常不过,并没有人在羹里下毒……”

    李怀熙死死咬着下唇,“没毒?那便给换人来验!”她眼底满是怒气,冷声道:“秋白,给本宫把今日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都传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这里作祟?”

    李宸渊慢慢走进来,他站在殿门晦暗的角落里,语意不详:“怀熙,你当真不肯信皇叔吗?”

    “皇叔,我信不信你重要吗?”李怀熙盯着手中的瓷碗,突然冷笑道:“不必麻烦那些太医来验了,毕竟有些毒是验不出来的。”

    烛火摇曳,李怀熙的面上明明灭灭,她轻声道:“想知道这药膳有没有毒?只需一试便知……”

    此话一出,满殿宫人瞠目结舌,惶惶不敢言。

    还未等李怀熙再次开口,殿门外的侍卫急匆匆走来,“殿下,钦天监在宫门外等候,说有要事要面见陛下。”

    “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来添乱不成?”

    侍卫犹豫一瞬,“他说事关太后娘娘性命,必须亲自面见陛下……”

    李宸渊闻言上前,淡声道:“既是如此,那便快把人宣进来。”

    李怀熙瞥了他一眼,没再言语,算是默认下此事,很快一个瘦削男人提着官袍,步伐踉跄的朝殿门处赶来。

    他面色慌乱,高声喊道:“不得了了,臣夜观星象,见彗星入营室,恐太后有难啊!”

    “南方朱雀鬼宿有变,定是有人命中带煞,冲撞了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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