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荣义军里的变故

    “……你瞅瞅,这么几天,我这脸跟手都没干净过,黑乎乎的,这还像个军人的样子吗!”

    “就是啊,哪有当兵的做这种事,我们离乡背井的龟缩在这里就够惨了,结果连尊严都没有,天天整的算什么事!”

    “既然抛家舍业的来当兵,不应该只管打仗吗,我们的衣食住行哪里需要我们来挣?我看呐,那九头妖不过是打着辰荣义军的旗号,来压榨我们给他弄钱享乐罢了!”

    “就是就是,皓翎大王姬上回都送了金山来了,再送一座不就行了!反正她也不差钱!多送点钱,那九头妖不就成为她的裙下之臣了嘛~”

    “王宇,张炳,胡嘉你们三个给我闭嘴!”

    第八组的小队长李子维,看着眼前三个在火堆旁躺的四仰八叉的士兵,气不打一处来,接着吼道:“大人的吩咐,岂能是你们可以私底下讨论的!说的这么难听,你们不想活了!你看看你们烤的什么!竹子都成灰了,盐还不夹出来!”

    王宇嘴里嚼着一根枯草,双手枕在头下,正悠哉悠哉的晃着二郎腿,闻言呸的一声将口中的枯草吐了出来,坐了起来,吊儿郎当的说:

    “李子维,你有病?我说什么了,我说错了吗?我都没见过当兵当成咱们这样的,堂堂辰荣义军,一个个的灰头土脸,跟他妈卖炭翁一样,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王宇看着李子维一副马上要气死了的模样,再接再厉的又添了一把火,阴阳怪气道:“啊是是是是,哥哥你也别生气了嘛,人家错了嘛,你没病,我有病行了吧!切,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错话都没说!我不就是说了实话嘛,实话都不让人说啊!”

    张炳躺在另外一头,连起都没起来,语调懒洋洋的,也跟着起哄道:“当兵的就该做当兵的事,我们一堆人这样像个啥?”

    李子维气的浑身都在打哆嗦,他忍了又忍,也只是怒声道:“好啊,那你们别干啊,你们出去打仗啊!你们去战死沙场!这样不就光荣了吗!”

    “你这话说的,你以为我不想打仗?战死还就光荣了,还就光宗耀祖了!呵呵,问题是有仗可打吗?为谁战死啊?赤辰死了,辰荣王族都投降了,我简直不知道我们存在有个什么意义。”胡嘉也抖着腿抬杠道。

    李子维是个踏实干活的人,平常不声不响默默无闻的,所以才在相柳分各个组轮班时,选他做了第八组的组长,只是他瞅着其他每个组的士兵基本上都是勤劳肯干,就算有一两个抱怨的,很快就被大家伙压了下去,唯独就他这组,偏偏遇到这么几个滑的像泥鳅,一天天就知道偷奸耍滑的兵油子,还挑拨其他士兵,整得渐渐的他这第八组开始乌烟瘴气起来。

    李子维嘴笨,怼不过他们,气的眼圈都红了,见现下的活没人干,只得自己蹲下来,用钳子将火堆里的盐块夹到铜盆里,憋屈的收拾着烂摊子。

    “你们几个,是对我有意见吗?”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李子维一愣,王宇张炳胡嘉三个人则噌的一声窜了起来,站的笔杆条直的。

    李子维听出了来者是谁,闻声先是大喜,随后又觉得万分委屈,回过神,面向一袭白衣的相柳,自我请罪道:

    “军师,小的无德无能,压不住这些人,您还是撤了我组长之位,让给有能力的人去当吧!”

    相柳神色淡淡,只用眼神示意他站一边,负手而立,慢慢的走向几人。

    几人感受到从相柳身上传来的威压,一时间被震慑住了,张炳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突然道:

    “军师,就算你要治我罪我也要说,你觉得我们现在做的事,符合我们大家的身份吗?”

    相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冷的睇着他,忽而道:“你们几个并不是一个营帐的,怎么非要凑在一起干活呢?”

    张炳心中一惊,胡嘉和王宇额头微微冒汗,张炳向前一步,却被胡嘉暗暗扯住了袖子,反问相柳道:“怎么了军师,一开始不是说自由分配吗?我们几个兄弟玩的好,才想一起干活的,有错吗?”

    相柳冷冷一笑,道:“你们也知道自己是干活的?只可惜我只看到你们兄弟‘玩’的好了,我倒是觉得奇怪,一个军营里几万人,你们玩的好,还都这么懒,连三观都出奇一致——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胡嘉心中本来就忌惮相柳,下意识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王宇却是一梗脖子,道:“军师,您想多了,我们兄弟几个就是觉得,这一天天的熏的跟碳球一样,实在跟我们士兵的身份不搭啊!我们就觉得其他两国的当兵的,都没这样的!”

    相柳眸色幽深冷凝,道:“哦?是么,那你们,更喜欢哪国呢?西炎?皓翎?”

    几人浑身一僵,再不敢说话。

    相柳似笑非笑道:“我听闻,你们几个人,将第八组闹得鸡犬不宁,还隐隐有扩散的趋势,”

    他说着,又看向李子维,问道:“是不是其他小组,也出现了貌似被他们误导了的人?都有谁你知道吗?”

    李子维咬牙道:“拢共没几个刺头,我是知道的,因为我们几个小组长吃饭的时候,都坐在一起互相讨论过。”

    相柳嗯了一声,道:“你去跟其他组长说,把那些个挑事的集合在一起,关押起来,烤制竹盐是不需要他们了,让我看看都有谁,不想待,可以走。”

    王宇张炳胡嘉眼前一亮,李子维却是急了,连忙走上前,冲相柳低声道:“军师,您之前说过我们军中的事只限于军中之人知道,属于内部保密,包括皓翎大王姬送的金山,还有这次的生意,兄弟们也都个个守口如瓶,可是这几个人明显不对劲…如果他们走了,我们就什么都暴露了!”

    相柳还没说什么,张炳似乎按捺不住的开口了:“军师,你的意思是,让你看不顺眼的人都走呗,不听你话的人,你都想遣散?洪江大人知道吗?辰荣义军什么时候成为你敛财的工具人了?”

    相柳眸色深深的凝视着他,道:“我敛财?你是指,所挣来的钱,我都花自己身上了对吗?”

    张炳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竟直接大声嚷嚷了出来,周遭的所有正在烤制竹盐的士兵,都听到了他搬弄是非的话:

    “军师,我今日戳破你了,你肯定想要杀我了,但是我还是想请你明白,辰荣义军是辰荣的,是隶属洪江大人直接管辖的,你虽然是军师,但你也无权随意处置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吧?我们几个兄弟直言直语,天生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生气吗?”

    李子维喝道:“张炳你越来越过分了!你这么说,是逼迫军师不能从严处置你对吗?你简直目无军纪,你……”

    相柳抬手制止了李子维毫无意义的争论,冰晶面具后面的眼睛,冷冷淡淡的盯着张炳,道:“你说你开玩笑?你哪只眼看到我笑了?”

    张炳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一下子无语了,他身后的王宇和胡嘉仿佛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有点大气都不敢出了。

    相柳慢慢的走到三人跟前,一步一步,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几个人见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身子就抵在了身后的营帐上,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相柳此时又幽幽道:“是啊,我本来就和你们是不一样,我是生来无拘无束的九头妖,我的处置方法自然与别人不同,我小心眼,爱记仇,你们几个直爽之人,让我今天不爽了,我就要处罚你们,”

    他说着话,微微侧头睨了李子维一眼,道:“别忘了要将你们几个组长嘴里所说的刺头之人,全部揪出来,另外关在一个营帐中,我晚些时间会过去看看。”

    李子维非常解气的冲他一抱拳,大声道:“遵命!”

    相柳正视三人,负手而立,道:“我在这辰荣义军里,就是一人独大,不服气现在就可以找我义父,撤了我的军师之职,看看他能给你们其中的谁当吧。”

    相柳狂妄了撂下这几句话,拂袖转身离去,李子维目送他背影走远,又看向挣扎不断的三人,被其他士兵给控制住,皆是一脸不服气的被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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