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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4

    竞赛报名在即,原本侨中参赛的几个名额分给了蒋晨韵和林羡明后,就所剩无几。

    但谁也想不到,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名额,那两位大神说不要就不要了,随性跟闹着玩似的。

    主要是两人听说竞赛期间还会有缺席课程参加统筹的可能,所以这与时间跟块儿脱了水的海绵一样,挤都挤不出来的两人产生了严重冲突,所以就弃额不参加了。

    但蒋晨韵在群里听说徐静参加了,还是理科类的物理科目,这给群里一堆人乐的,差点没给群炸了。

    徐静理科成绩不错,但她最好的不是主干科目,而是生理化。尤其是生理两门,是非常突出的存在。

    徐老年轻时是化工师,徐静爸爸年轻时也是中物院学士,两人都是在领域小有成就后才选择回家接手的公司,均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所以徐静从小就耳闻目染,随意进出徐家设下的各类中研所,短暂的参与工程项目,或是在旁围观,所以才有了只身创业做人工项目的想法。

    .....

    周五中午,蒋晨韵和林羡明一起吃饭,不知从哪出现的田灿二人端着餐盘,步调一致地坐在了她左右两边,得逞地笑了。

    陈思俊:“明天周六,蒋哥什么安排?”

    田灿啧嘴嫌弃道:“你能不能别整天粘着蒋哥,我们蒋哥谈恋爱呢,你一大灯泡也不嫌闪啊?”

    陈思俊瞥了眼坐在对面被忽视掉的林羡明,哼笑了一声,挑起青菜塞嘴里,不当回事儿,“这不是还没谈吗?”

    蒋晨韵不耐地睇他,“你有事没?没事给我麻溜点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羡明拾起汤碗喝着碗里的紫菜蛋花汤,他校服袖子往上撸了一节,继续听着三人你来我往的争执,视若无睹地低头吃饭。

    田灿坐在林羡明的正对面,两人的距离不过厘米,所以当他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他立马就注意到了。

    “你们女孩子少生点气,容易变老。”

    “你有病啊?你上次说我长得丑,这次又说我老,下次你还想样?”蒋晨韵徒手掰扯他耳朵,手劲儿简直大的吓人,“最近没打你,我看你是阳光灿烂了,想死就直说。”

    陈思俊歪侧着身子耳朵被扯的通红,他一点点试图想要掰开她的手,却怎么都无事于补,“我这是提醒你,你别误会,松开,松开...”

    田灿听着两人打闹,他边低头默默闷饭,边盯着林羡左手手腕上那个扎眼的银色手镯。

    他依稀记得,那个手镯好像是哪次他们一起出去逛街时,徐静和蒋晨韵在珠宝店专柜买的。

    之所以记忆如此清晰,是因为那次他出洋相,偷偷询问店员DW不是个买手表的吗?怎么突然开了首饰店,是不是盗取了商标,怎么怎么样....

    一个人去问可能会不好意思,但一群不着调的去问这件事就显得没头脑多了。

    毕竟,一群人呆在一起的时候,大家的精神状态真的有待考究,像一群无所顾忌的疯子一样。

    后来经过店员解释,才知道这是品牌子线,是隶属于品牌下别的品类,弄得半天他在一旁窘迫被几人嘲笑到半小时有余。

    他疑惑地转而将目光移向跟人打闹的蒋晨韵手上。

    天气转热,近几天晌午太阳大到不行,整个苏商像是一秒进入夏天一样,走到哪热风都紧随其后地扑面而来,大地活生生像个蒸炉,热得人心生烦躁。

    蒋晨韵单穿一件白色里衬衫,没戴领带,领口的扣子也解了两颗,她半扎着高马尾,两袖高高挽起,动作神色一点良家淑女做派都没有,得瑟挑眉的表情简直就像山大头上的女土匪头子。

    他视线下移,将目光落在了她的右手上。

    一摸一样的手镯,一个金色一个银色,当初蒋晨韵和徐静买的时候,大家都在说着情侣款一金一银,要买就买一套,刚好成双成对,寓意也好。

    所以两人就着一个款式买了两个不同的颜色换着戴,反正就几百块钱,丢了就丢了。

    没想到还真让蒋晨韵找到地方用了,这什么信息量不必明说,大家都不言而喻了。

    他默默隔空扯了把还在据理力争男生的袖子,弯唇微微笑旁敲侧击般提醒:“你输了,别吵了,赶紧吃饭吧。”

    “什么输不输?”陈思俊觉得他话里有话,那欲言又止的别扭表情又显得奇奇怪怪的。

    田灿阖了阖眼,话锋一转,转移了话题。

    他继续吃饭,闲谈道:“话说回来,蒋哥明天有安排吗?”

    “有啊。”蒋晨韵餐盘见底,她放下筷子喝了口汤后说:“我周五要去找我爸。”

    说到她爸,她脸上就不自觉的展开笑颜。

    邓浩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见过最温柔没脾气的人了,除了有点粗心总是忘记她的事之外,平常还是对她很好的,会发微信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或是惦记邮寄香薰的周期,定期给她寄新的衔接上。

    去年生日过后,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邓浩源了,说实在不想是假的。

    蒋司禾每隔一两个她还能急匆匆地见上一面,但邓浩源的话,每年就真的只有生日那一天能见到他了,所以顾及他工作性质的原因,蒋晨韵不会让他来回跑,她自己要是想他了,就周六日飞过去,反正来回飞行时间也没多久,就三四个小时。

    陈思俊是唯一一个知道蒋晨韵家里那点事儿的人,所以他听到她明天要飞去北阳找她爸时,眉头短暂的蹙了蹙,不做言语继续扒饭。

    其实对于蒋晨韵这些家里经商的来说,田灿很少听到徐静他们提到自己父母之类的话,他们更多时候会很独立,无论是人格独立还是精神独立,都是田灿这种家庭的孩子无法比拟的。

    所以一般说到父母,他们都会默认是天上到处飞,忙到不可开交,分隔两地的境地。

    田灿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汤碗见底,蒋晨韵把铁碗放下,她手下掏,遵照习惯想从口袋拿纸巾出来擦嘴,却怎么找不到口袋。

    她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没穿校服外套。

    她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时,陈思俊递了张纸过来。

    “?”蒋晨韵顺手接过,眼底闪过疑惑,嘴边溢出短促地笑,揶揄道:“我以后结婚你来给我做陪嫁丫鬟吧?我看你挺合适。”

    林羡明拾起餐盘起身。

    陈思俊机械扭头,让嘴里鼓捣着米饭,弯唇对其假笑一番,礼貌道:“我谢谢你给我找了个好工作。”

    见林羡明起身要走,蒋晨韵也紧随其后匆忙起了身,她拍了拍陈思俊的肩笑,“你要是嫌弃陪嫁不行,我也可以退而求其次让你做个二房,但后宫主位是你死对头,林妃。”

    “........”陈思俊肩头一甩,无语地不接受她的建议。

    田灿笑:“这历史被蒋哥学得透透的。”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行。”

    蒋晨韵端起餐盘,跟两人打了声招呼,一起离开了餐厅。

    两人走后,陈思俊低头扒饭,他没再跟刚刚一样话多的打转,并且脸色肉眼可见地落寞起来。

    大家都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他这样的表情,几乎不用猜,田灿就立马心知肚明他在想什么了。

    “不追?”

    陈思俊扭头对上他戏谑的目光,意会了他在说什么。

    “追不上了。”他叹了口气,嘴边溢出丝丝无奈地笑,筷子捣弄着餐盘中的米饭往嘴送,对他自说自话,“她走太前面了,没有等我。”

    蒋晨韵使出浑身解数飞奔向了林羡明,她远远将所有人甩在了身后。当时只道是寻常,待他反应过来奋力去追时,太阳已经东升,遥远至够不着了。

    田灿低笑了声,他抬起眼睑偏头对上了一个女生的目光,那女生眼神炽热,意图明显,像是在宣泄着不得而知的暗恋心事。

    他低睨了眼旁边的陈思俊,笑着打趣:“夸父的精神值得赞扬。”

    陈思俊啧嘴骂他,“滚。”

    女生从楼梯上下来,她目光在一楼餐厅大概巡视了一圈,在角落位置发现了闲扯说话的两人。她脚步一顿,心又开始如小鹿乱撞般不平静起来。

    身边女生走在前面,她下至一楼平地,见身后女生半天没下来,侧身喊了声她——

    “白枝,你发什么愣呢?赶紧放东西回教室了,午自习是大锤的课,要提前做准备。”

    “啊?好...好。”白枝回过神来迅速下楼,跟在女生身后去了餐盘回收处。

    陈思俊吃完放下汤碗,起身和田灿并肩往餐盘回收处去。

    白枝抚裙弯腰把餐盘放进待洗盆里摆好,陈思俊零零散散地绕到没什么人的白枝身后,周围来去收盘的阿姨和学生很多,甩筷子和餐具碰撞的声音迟迟停不下来,它淹没在嬉笑爽朗的笑声里,淹没在探讨题目的公式算法里,一切都显得杂乱无章。

    她起身回头,他弯腰下压,侧身拿着餐盘想甩进待洗盆里,两人在一致行动时,猝不及防的迎面撞上。

    白枝眼底一瞬间流露的惊吓眸色被陈思俊尽收眼底,他另一只空手搭在她胳膊上让她站稳脚,自己则侧身把盘子放了进去,绅士又有礼地点头致歉,“对不起同学,我的问题。”

    只是那只手还未搭上胳膊,白枝就条件反射般退避三舍,离开了过近的身体距离,摇了摇头。

    陈思俊看着那只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

    第二次,她每次遇到陈思俊都会收获一次他的道歉。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怎么这次他还是一脸客气的疏离模样,难道他...是忘记她了吗?

    同学...

    他忘记她的名字了吗?

    “下去买水吗?还有点时间。”田灿放完餐盘在水龙头冲了个手,出来对愣站一边的陈思俊喊话。

    “行。”

    陈思俊回头看了眼站在承重柱边背身等人的女孩,她哈了把头发,站在餐厅门口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阳光轻盈地落在他身上,衬得他越发阳光痞气,青春洋溢的少年感十足。

    两人并肩说说笑笑离开了餐厅。

    白枝扭头,她踱步走到餐厅门口,看着两人背影渐行渐远,心里那股失落的情绪油然而生,徒升在了心头。

    明明上次那件事才过了一周之久,他就完完全全将她忘记了。

    只有不重要的人才会被忘记,所以她这个路人甲NPC被他遗忘也正常吧。

    女生从餐厅出来,她拽着湿了一块的裙摆犯愁地说:“刚刚倒饭的时候裙子沾上菜汁了,洗了好一会都洗不掉,还一股味,烦死了。”

    白枝看着那个早就消失在视野范围的少年,沉浸在自己世界没听到她的抱怨。

    女生见她像块望夫石一样眺望外面平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恼怒道:“白枝!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你今天怎么回事?”

    白枝收回思绪赶忙道歉,“对不起,你刚说什么?”

    女生白了她一眼,直接走了。

    -

    陈思俊抿了抿唇,他与田灿走在操场小道上,欲言又止。

    “怎么了?”田灿见他一脸疑惑的表情。

    “没事,刚遇到个熟人。”

    “打招呼了吗?”

    田灿对此兴致不高,因为在侨中遇见熟人的几率比任何地方都大,基本走一段就有个梅沙老同学,所以这种事也所属正常。

    “但她好像不认识我了。”

    白枝的身体反应太敏迅了,以至于他那只手半搭未搭在她胳膊上的时候,她就立马躲开了,就像是陌生男女之间正常的避嫌。

    田灿不以为然:“不认识就不认识了呗,人的一生得遇见多少人,那能每个人都记得吗?每个都记得先不说你脑容量够不够,就单说你要是记得每一段经历,开心的还好,不开心的话你记一辈子不会很累吗?”

    “所以有些人有些事忘了就忘了吧,这不也挺好吗?”

    陈思俊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也对。

    本身就是他先把她杯子摔碎的,就算是最后做了赔偿,那这一段经历多少都是不愉快的,如果她要是忘了,那就忘了吧。

    这样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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