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抚上褚寅礼的脸颊，难得主动关心地问他：“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

    冰凉的触感激得他身体轻颤，褚寅礼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自他回家开始，她一心扑在他哥身上，何曾关心过自己。

    可又怎么会不期待？

    褚寅礼唇边情不自禁地就要溢出笑意回答她，姜春却在他注视的眼光中表情又冷了下去，他还未扬起的笑容直直僵在脸上。

    他收起情绪，冷声道：“受了点小伤，不劳嫂嫂关心。”

    这样便又像了，笑起来却不像。

    姜春打量着他，说道“把衣服脱了。”

    “……什么？”褚寅礼愣住了。

    她收回手，在石凳上坐好，望向他的眼里流露出几分关心：“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听懂后的褚寅礼心脏忍不住怦怦跳，耳尖微微发红。

    姜春也不催他，就在一旁看着，他扭捏了一会，轻咳一声转移注意力，便开始一颗一颗解开军装的扣子。

    随着一件一件衣服的脱去，缠绕着绷带的上半身展现在姜春面前。

    秋风是萧瑟的，却莫名夹着一股燥热。

    褚寅礼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肌肉发达却不夸张，但更惹人注意的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似乎在昭示着他的主人经历了怎样的枪林弹雨。

    姜春轻触上其中一条长长的疤痕，褚寅礼下意识带着腹肌瑟缩了一下，又立马克制住自己的反应。

    他有些不好意思：“伤疤太多了，是不是很丑……”

    其实是不丑的，反倒透着一股野性美，只是和他相比，过于健康了些，但穿上衣服，挡住身子就看不出来了。

    “不丑。”

    姜春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悬着的心定了定，心中一暖，下一秒，身子却僵住了。

    姜春的手指顺着他的伤疤慢慢下滑，指尖滑过的每一处连擦带火花，他一动也不敢动，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粉红色。

    姜春的指尖停在他未愈的伤口处，她用力往下按，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破了，鲜血渗透白色的纱布，漂亮得像雪里落入的红梅。

    褚寅礼痛苦地皱了皱眉，脸色更苍白了。

    他不解地看向姜春。

    姜春感受着自己久违的心安，仰头回望褚寅礼，姿态乖巧：“我就是在想，你留长发一定很好看……”

    轻声细语中隐隐带着一丝蛊惑。

    可这话却当头给了他一棒子，褚寅礼瞬间如置冰窖，本就强弩之末的身体怒火攻心后，竟有些摇摇欲坠。

    心底发寒，裸露在外的皮肤却羞耻得发烫，他此时只迫不及待想将衣服穿起来。

    谁说秋风不刺骨啊，明明……阵阵都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