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秋风不刺骨啊，明明……阵阵都似刀。

    褚寅礼忍不住去想，仿佛想点别的就能忽略刚刚她那句话带来的伤害。

    “把衣服穿上吧，外面天冷。”姜春关心道。

    她收回眼光，又将注意力放在‘褚聿之’身上，就像刚刚说的不过是随口一提。

    褚寅礼麻木地将衣服套上，脑袋有些混乱。

    在姜春就要离去前，他倏地开口：“嫂嫂，留长发的时间太久了……”

    “我等不及。”

    姜春闻言转身，对上他的眼神，他眼底一片暗色，像头饿狼攻击性十足。

    姜春笑了，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

    “没关系，可以先从别的开始，头发慢慢养。”

    他心里泛着阵阵苦涩，却在她带光的眼睛里应了声：“好，都听嫂嫂的。”

    进了嫂嫂和大哥的房间，褚寅礼多打量了几眼，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似乎每一处都能看出他们共同生活的痕迹。

    他又嫉妒又忍不住幻想……

    还没看几眼，姜春就递给他一套褚聿之常穿的衣服，褚寅礼接过的一瞬间，思绪翻飞。

    多年前，他迫不及待褪下了长袍，剪短了头发，学习新事物，想离开这个让他十分压抑的地方，想潜移默化改变她，证明自己和他哥不一样，他才是对的那个。

    可现在，他要主动穿回他曾想方设法抛弃的东西。

    思绪万千，时间不过停留一秒，他接过了衣服。

    等再出来时，少年身型颀长，繁杂厚重的衣服一穿上就添了些深沉稳重的气质。

    轮椅上他哥的骨架已经不在了，姜春站在轮椅后面，暗示他坐上去。

    多少还是有些别扭，褚寅礼在原地内心挣扎。

    姜春说道：“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久站对身体不好。”

    言语里透着关切。

    他不再犹豫走向它，坐了上去。

    姜春从身后走出，走到他面前。

    打扮一番就更像了，虽然还有些不太完美的地方，但她真的好久没看见他了……

    盯着他的轮廓，姜春眼圈慢慢红了，下一秒就扑进他怀里，像从前做过无数次那样。

    她抱着他的脖子，眼泪一颗颗落在他身上，一边小声啜泣一边似嗔似怪：“骗子……”

    而被她突然抱住的褚寅礼浑身僵硬，心脏下意识因为她的亲近疯狂跳动，内心又像是在另一个极端。

    嫉妒又满足，心痛又欣喜……

    听着她的哭声，他喉咙干涩，终究还是缓缓抬起手回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