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褚寅礼只觉得自己好似生活在海市蜃楼般虚构的梦里，美好得不真实。

    就如同此刻，姜春极依恋地靠在他怀里，抬头望向他眼神都充满了柔意，他如置甜窟，呼出来的丝丝缕缕气息都泛着腻人的甜意。

    这份甜在姜春拿来毯子，跪坐着靠在他身上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她似乎毫无察觉，还试着在他的腿上找到一处最舒服的位置，不停蹭来蹭去。

    可他毕竟不是褚聿之，他的腿没废，有着真实的触感，皮肤下还在流着沸腾的血液。

    望着对方乌黑的发顶，他硬是凭空看出了几分乖巧，而她脸贴着的地方也在逐渐滚烫，热气顺着大腿上涌。

    他唤她：“春儿……”而不再是嫂嫂。

    声音低沉暗哑，有着翻腾的欲口。

    姜春不解抬头，脸上微微带着气性，她才刚找好最舒服的位置。

    娇艳的荷花含苞待放，正如她明艳照人的长相被常年熏染出的气质磨了三分，却多了一丝丝糜艳。

    褚寅礼终于明白了他哥为什么那么想让她永远留在森严又腐朽的褚府，一朵残荷开在枯萎衰败的池中，一抹艳色独留给他赏。

    而此时的她，跪坐着，抬头仰望他，目光没有半分抵触和不喜。

    褚寅礼强忍着从脊椎开始蔓延到四肢的灭顶快感，他的精神带着他的身体在这一刻——高潮了。

    “我……”

    姜春看他的时间有点久了，褚寅礼还停留在自身的颅内高潮里，丝毫没注意到对方蹙起的眉和渐冷的眸光。

    在姜春的精心照料中，他受的伤逐渐好转，不再佝着腰担心牵动伤口，挺拔阔落的肩部打开，极具夯张的力量感。

    脸色也不再苍白，更别说此刻还微微泛着赤色。

    姜春突然站起身来，褚寅礼被她突然的动作攥去了全部心神，对上对方又恢复平淡疏离的眼神时，他心尖仿佛被刺了一下，随之便涌上一股恐慌。

    刚刚一切不都还是好好的吗？

    原本姜春主动跪坐，是她在仰视他，现在她站起身，角色瞬间互换。

    她居高临下望着他，似在打量。

    褚寅礼顿时无所适从，他僵着身子说：“怎么了？”

    “你的伤快好了。”

    褚寅礼还在思考她这句话的意思，下一句就紧随其后，砸了他个猝不及防。

    “身体养好了，就没那么像了。”

    她是陈述的语气，声音平缓又带着微不可查的遗憾。

    砰——

    一个正在升腾的五彩泡泡在空中轰然炸开。

    原来真是海市蜃楼般虚幻的美好。

    恍惚间，褚寅礼想起多年前离家的时候，他问道：

    “如果有天我在战场上了受了伤，瞎了眼、缺胳膊断了腿，嫂嫂也会像对哥那样对我吗？”

    他知道答案了，答案是他要顶着他哥的模子，那便是会的。

    多么可悲啊！

    他的出生是父母为褚聿之找的一个替代品，他深爱的人也要他去做褚聿之的替身。

    褚寅礼啊褚寅礼，你怎么能那么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