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

    “她就是一个每天胡说八道的老骗子!罗克山,她的话,你一个字都不用信。”克洛伊把双手撑在膝盖上,坚决地说。

    自从那天的尴尬之后,克洛伊、伊芙林和邦尼和罗克山的关系就亲近起来。

    此时,在休息室的壁炉旁,她们坐成一圈,罗克山忍不住描述了一番那个女人流浪者般的外形,希冀着这几位三年级的格兰芬多能掌握比她更多的信息。

    伊芙林闻言,讥诮的微笑起来:“特里劳尼教授是我们的占卜课教授,你在三年级时会见到她的。你现在就见到了?真是不幸,她确实有点疯疯癫癫的。”

    “她每学期都会预言一个学生的死亡!不过话说回来,每个人都会死,这预言倒是万无一失。她说的话,你确实要考虑考虑真实性。”邦尼有些担忧地打量着罗克山,“怎么了,她对你预言了什么不好的事么?”

    “噢……没有,就是她的装束太标新立异了。她对我说了一些话,但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我也没听懂……”罗克山强笑着,心里总算安定了一些。

    鬼使神差地,她没有说出特里劳尼的话。空气渐渐安静下来,罗克山猜这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完全融入她们。

    她讨厌这种猜想,于是立刻决定找个新话题,这个新话题也就顺着旧话题自然而然地滑到嘴边:“呃,那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字?The Lord Voldemort?”

    克洛伊的热可可从鼻子里喷出了一点点。

    “VOLDEMORT?”她震惊地说,“我们通常不直呼他的名字!我们一般管他叫you know who什么的……”

    罗克山懂了:“噢!是不是那个He-Who-Must-Not-Be-Named(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the Dark Lord?”

    伊芙林又笑了:“所以,你之前一直没听说过他的真名吗?天呐,你了解魔法世界的方式不会是阅读魔法史吧!”

    “嘿!我在第一个暑假也是这么做的,并且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邦尼在罗克山回应之前抢先开口,她也是麻瓜出身,“况且,这样她在宾斯教授的课上睡觉也不会耽误成绩!我打赌罗克山参加三年级的期末考试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罗克山又有点飘飘然了。

    伊芙林则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收起笑容道歉:“对不起,邦尼、罗克山。刚才我说话没过脑子,并没有轻蔑的意思。”

    邦尼以笑容表示谅解。

    罗克山则微微受宠若惊:“没、没事啦。”

    天啊,她们竟然可以把对方的情绪处理得这么周全,又这么轻易。

    那一夜,她又做了相同的梦。

    之后夜夜如此。

    -

    相似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圣诞节已经到了。

    罗克山提前一周给家里寄了信,沟通要带上的行李。沟通的结果是,她除了作业什么也不用带!

    显然,大家都认为在社区中穿着黑色长袍走来走去并不是什么适合给邻居们展示的事。

    于是,罗克山仅仅在临行前十分钟把Alex伙同被装满了羊皮纸和羽毛笔的书包扔进邓布利多教授送的箱子——它内部已经被她摆成了完美的魔法学校自习室,这使她在某一天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必占用校图书馆的座位——接着,就一身轻松地上了火车。

    明明是相同的时间,但也许是缺了新奇的刺激,回程路比初来时似乎长了不知道多少倍。

    秋和来时一样,和她分享同一个车厢。

    这次罗克山倒没觉得有什么不愉快,也许是因为她们常常一起自习一下午、在草坪上分享打包的晚餐?

    但漫长的旅程没有什么聊以消遣,在交流完了一切可以交流的琐事之后,她们以相似的沉重神情——掏出了魔药学论文。

    “你也先写这个?”秋冲她赞许地一笑,“我总是先写魔药作业,因为它最复杂。”

    罗克山萎靡地颔首:“消磨时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合适呢?”

    对不起,秋。其实我已经做完了魔咒、草药学和变形术作业。罗克山保持着疲惫的表情,心里却悄悄得意着。

    心情的舒畅果真有利于高效完成作业。罗克山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列出了艾草浸液的制作要领、水仙块茎的七种应用,并仅仅用了一个半小时撰写一份普通解药的改进法。

    秋已经数次抬起头,用震惊、急迫的目光轻轻瞥她,罗克山猜秋终于进入中国学生的普遍心理状态了。

    写完了魔药作业,罗克山决定不再继续了,否则自己一定要晕车——写作业让她胃里直反酸!

    于是,她掏出了在邮购订单上精挑细选、在今天早上由Alex捎来的、伟大的《追球手训练指南——成为下一个Dragomir Gorgovitch(见作话)!》。

    她一边翻开书,一边郑重其事地宣告:“通过这几次飞行课,我发现我和扫帚相处得不错、不恐高,并且飞行技巧还算过关。因此,我打算在二年级时参加魁地奇选拔。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做追球手!”

    秋在奋笔疾书的间隙里再次抬头瞟了她一眼,发现她已经开始看闲书后,很不明显地松了口气,神情也活泼起来:“哦?不错嘛……加油!没准儿你未来能打破什么单赛季鬼飞球进球次数的记录呢!”

    似乎是突然来了兴趣,秋撂下笔,身体前倾,眼睛里闪烁着铁水般热而亮的光辉:“你真的会参加魁地奇选拔吗?因为我也打算去!只不过……我想做找球手。你懂的,电光火石间决定一场比赛的生死胜负,我觉得这是魁地奇比赛中最有光彩的位置!”

    秋多数时候看起来文质彬彬,表情也往往静静的,但当她谈起魁地奇时,没有人会说这个姑娘不像个运动员。

    罗克山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噢,这实在太棒了!哼哼,那就赛场见吧,tiger……”

    Tiger好像脸红了,低下头,把魔药书翻得哗哗作响。

    -

    列车到站时,罗克山刚刚根据那本书制订好自己的追球手训练计划——尽管第一步是问问妈妈能不能给自己买把扫帚,而Plan B是向霍琦夫人申请借用公共扫帚。

    她急不可耐地挥别了秋,冲出9又3/4站台。还不等她四处张望,妈妈的怀抱就淹没了她。

    “妈妈!”罗克山连忙把双臂环绕起来,紧紧挤压了妈妈一下,“我好想您呀……爸爸呢?”

    妈妈和她短暂地拥抱了一秒钟,就重新直起身:“哼哼,你长高了,拥抱都没那么累了……爸爸在家,给你制作归家庆祝餐呢!”

    她牵起罗克山的手,露出一个微笑:“家里的飞路网申请通过了。咱们现在可以通过国王十字车站的壁炉回家,这是飞路粉。”

    她一边带着罗克山七拐八拐,一边逻辑清晰地说话,罗克山真感激她还能再百忙之中向自己递过来一个雪花膏盒。

    罗克山紧走几步抓住盒子,正准备继续向前冲,却发现妈妈已经停了脚步,正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跟故宫恭房似的小铜门。

    “就是这里。”妈妈的表情有些紧绷,罗克山猜她也产生了同样的联想,“早知道就让你爸来了……算了,走吧。”

    她弯腰拉开那扇门,里面是一个保险柜。她在上面输了一串数字,厚厚的柜门应声而开,里面是一个滑梯。妈妈又在门上输了一个“2”。

    “滑。”简短地吐出命令,妈妈身先士卒,视死如归地把腿伸了进去。

    保险柜发出一阵逼真的吞咽声,接着,附近的地面轻轻抖动了一会儿,就像地下有地铁通过一样。妈妈就这么滑走了。

    呃……

    罗克山镇定地有样学样。

    ……啊,这感觉,就像从什么超大型动物的十二指肠里取道。

    等她的双脚接触到地面时,妈妈的双手稳稳扶住了她,她看到自己正身处一个幽暗而古色古香的房间,两根罗马廊柱之间修着一处巨大的壁炉:

    “这就是进入国王十字魔法壁炉站点的方法,密码是七个七,门打开后输入的是通勤人数。现在,捏一把这个飞路粉扔到里面,同时大喊‘罗府’即可。这次你先,我看着你,以防出现什么意外——这可不像滑滑梯那么缺乏技术含量。”

    罗克山立刻就想给她露一手。

    于是她抓了一小把雪花膏盒子里的粉末,以最优美的抛物线抛进壁炉,接着,尽管有些胆怯,但她还是果断地迈进了炉火——居然不烫——同时大喊:“罗,府!”

    下一秒她出现在一个客厅的壁炉里,壁炉应该烧过别的东西,因为她落地时打了个趔趄,几乎立刻感觉到一股炉灰趁着她惊叫的半秒钟涌进了嘴巴。

    咳嗽着跨出壁炉,罗克山抬起头,发现眼前的客厅有些陌生。

    难道真的这么点背给搞错了?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一张熟悉的脸就进入了视线——爸爸穿着围裙、握着铲子走进了这间客厅:“山山回来了!累坏了吧?哎呀你长高了……”

    话音未落,随着一声闷响和低低的呛咳声,妈妈出现在了罗克山刚刚迈出的壁炉。

    ……看来是太久没回家才会觉得陌生。好吧,毕竟是新搬的家,和自己的记忆力应该没关系!

    新搬的家……也是家。她到家了!

    -

    也许是因为出来英国,罗克山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中,忘记了一点小小的任务——

    送圣诞节礼物。

    韦斯莱兄弟、秋、克洛伊、伊芙林、邦尼和凯蒂的礼物均由猫头鹰在12月25日一早投掷进门,因此他们是一定要被记在送礼名单上的;

    除此之外,罗克山还想给麦格教授、弗利维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送点什么。

    于是,她为韦斯莱兄弟买了一盒魔术扑克,附赠花样指南;

    她给秋送了一本同样从邮购书单上精挑细选的《找球手训练指南——成为下一个Viktor Krum!》;

    克洛伊的是一副国产军棋,她梦想着去傲罗指挥部呢;

    伊芙林则即将得到一套轻型纸的《刺客信条》;

    邦尼收到的是一株开红花的仙人掌,她喜欢草药学;

    而给凯蒂的是一本《格林童话》,作为一名巫师家庭的小女巫,她只有《诗翁彼豆故事集》了。

    接着,在商场,她为几位教授挑选了小小的礼物,在离开商场时,她几经思考,还是回头又选了点什么。

    -

    25日晚。

    米勒娃·麦格翻阅着手中的希腊神话,读到智慧女神密涅瓦时,托住下巴露出了微笑。

    弗利维教授面对镜子,试戴了尽管没有施任何魔法,但却比风雅牌的精致得多的领结。

    邓布利多教授提着一双印有伦敦地铁饰样的羊毛袜,大笑着向红茶里剥了一块滋滋蜜蜂糖。

    这是罗克山从梦里获得的灵感,她认出的人物只有哈利·波特、韦斯莱兄弟、几位正在教她的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

    与此同时……

    蜘蛛尾巷的一间房里,西弗勒斯·斯内普把一瓶“清爽控油”洗发水扔进了垃圾桶。

    -

    佳期如梦,圣诞假期转瞬而逝,接下来的日子仍然很相似,也因而流逝得仍然很迅速。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期末考试就迫在眉睫了。尽管知道是因为大家平时不怎么学、现在正在突击,但罗克山还是因图书馆日益密集的人流而感到无法控制的紧张。

    这种紧张促使她跑到了每一位教授的办公室咨询复习指导。

    “别担心,罗小姐。麦格教授时常和我交流你的学习进度,我们都相信这次考试对你不是问题——就魔咒学和变形术来讲。”弗利维教授和蔼地推给她一盘榛仁巧克力,他坐在高脚椅上才能和她平视。

    斯内普闭门不出。

    斯普劳特教授用自以为隐蔽的话术透了题。

    宾斯教授听不懂她的话,但是克洛伊告诉她,每年的魔法史考试内容都是相同的。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罗克山走出城堡,迎着再次热辣起来的阳光伸展开双臂:“啊——FINA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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