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浴

    雨幕渐渐消散了,谢琉姝揉了揉被握紧的手腕,只见雪白纤细的皓腕上布满了一圈红痕,她抿了抿唇,将衣袖覆上,遮住了那圈红痕。

    乾明殿里,王海福看着突然出现的女郎,犯了愁。

    他不知道陛下这是因何要将人带回来,故而也不清楚要将人安排在哪里。

    正发愁着,忽然内室里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王海福如释重负,一瞬间明白过来什么,笑着开口,“姑娘,咱家先告退了。”

    谢琉姝站在门口处踌躇了一番,她有些不想进去。

    那人喜怒无常,她实在没心情去应付他。

    思及此,她平静道:“陛下,夜深了,奴婢去叫哪位娘娘?”

    话音刚落,殿内传来一阵古怪的沉闷,良久后,沈肆平淡冷静的声音响起,“进来,别让朕说第二遍。”

    琉璃灯盏明亮,地上铺着毛绒绒的毯子,沈肆穿着明黄色的里衣,墨发平铺在身后,俊美的脸庞布着一层阴沉沉的情绪,瞥到她身上湿漉漉的罗裙,语气有些不满,“去洗一洗。”

    谢琉姝低头看了一眼,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那身湿透了的衣裳,冷冰冰的布料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婉转动人的曲线。

    她面颊一热,有些懊恼怎地忘记了这事。

    正好隔间里备好了水,谢琉姝顾不得许多,淋雨后若是不及时沐浴,生病了可不好办,宸儿还没彻底好过来,她可万万不能倒下了。

    思及此,她飞快提起裙摆,入了隔间。

    不知是她多想还是什么,一旁的屏风上挂着干净柔软的罗裙,水雾弥漫,她缓缓解开缠在腰间的玉带。

    莹白如玉的肌肤干净纯洁,像是一块上好的璞玉,两条莲藕似的玉臂光洁明亮,腰腹上更是没有一丝赘肉。

    她缓缓进了池子,温暖的池水将她包裹,如春风拂面的温柔气息涌入,她浑身上下都感到舒坦。

    这些日子的烦恼与紧张似乎都消散了,渐渐的,她感受到一阵困意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腰腹处蔓延上了一阵热意,整个人似乎都靠在一处硬邦邦的地方。

    微凉的水与灼热的滚烫交缠着,谢琉姝蹙眉,不满的哼了一声。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她赤脚站在山间的冰泉上,伸手摸到潺潺的流水,耳旁是风悠扬。

    忽然,一个不设防,脚底踩空,她跌入了一个无底的深谷中,却很奇异像是飘在云间,缓缓下坠,并不恐慌。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就在那一瞬,周身风光变了。

    原来深谷底下竟是一汪暖融融的泉水,踩在里面,不仅没有半分不适,还能感受到温暖如春的感觉。

    她餍足的闭上了双眸。

    浑然没有发觉,身后的男人眯着一双凤眸,沉沉看着她。

    浴盆里的水,是他特意吩咐人放进去了有助于人安神的东西,在里面泡上半个时辰后,不仅会将一身疲惫消散,还能助人入眠。

    他原本只是想让她好好睡上一觉,不料忍不住进来看看时,却移不开脚步了。

    水雾缭绕朦胧,靠在浴盆上的女郎乌发半湿,柔软莹白的身躯若隐若现。

    漂亮精致的锁骨处,还盈着两汪水洼。

    美人闭目养身,沈肆走上前去,只感觉周身气息仿佛都向一处涌入了。

    他垂眸,忽然解开衣袍,也踏了进去。

    在男女情事上,他原本想着并不是非她不可,这个女人每次遇事从来不会将他排在前面。

    可是奇怪的是,不管是面对容貌明艳的姮安公主,还是面对与她颇有些相像的冯盈盈,他都没有任何兴趣。

    反倒是对这副身体,爱不释手。

    仿佛只能是她,也必须是她。

    水雾将他吞没,池水的温度正好,他忍不住挨近了些,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失去了支撑,谢琉姝便只能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她长睫紧闭,倒是没有一丝防备。

    见状,沈肆不禁觉得很愉悦。

    他手指开始不安分的动起来,女郎的身体软绵绵的,他脑海里忽然有个主意。

    二人每次交|合时,虽然他尽兴了,但还是有些遗憾。

    他眸色乌黑深沉,拉着她的手不断下落,最终在一处地方停下。

    沈肆眼眸里染上情欲,这小小的动静让他感觉仿若偷情一般,接着,他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若是没有先前的那些事情,她现在,应当是他的皇后。

    为何她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这么想着,沈肆恶狠狠的咬上了她的肩膀,看着力道大却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

    反倒是唇不断辗转徘徊,最后落在她的丹唇上。

    他毫不犹豫便噙住了,女郎仍旧未转醒。

    春水微微晃荡,他看着那一抹莹白的柔软,手下用力,她肌肤娇嫩敏感,很容易便在上面留下了痕迹。

    池水渐渐有些凉了,沈肆扯过一旁的罗衫,胡乱擦了擦,便急不可耐的抱她去塌上。

    好些日子没见了,他有些想她。

    是很想她。

    尤其是现在肌肤相碰时,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失去了理智。

    温软的触感令他着迷,她身上的一切都勾着他,他是皇上,他才不要忍,况且本来她就是他的妻子。

    与妻子行房,天经地义。

    乾明殿里的烛火摇曳了一夜不止,纱幔滑落,遮住了春光。

    翌日晨初。

    谢琉姝昏昏沉沉的从塌上醒过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眉眼,忽然愣住了。

    昨晚她不是在池水里泡着的吗,怎么是在床上醒过来的。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不止双腿之间有些酸软,竟连手腕处都不得劲。

    要命的是,这间寝殿,是帝王卧榻之处。

    她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谢琉姝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想去看一看宸儿。

    谁知才刚出去内室的门,一袭玄色衣袍的帝王猝不及防走了进来。

    沈肆淡淡睨了她一眼,目光与昨夜那个急不可耐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没什么情绪的出声,“去哪里?”

    谢琉姝咬唇,想起昨晚梦里面的一些场景,面对现在的帝王时,她大脑有些发乱。

    一边是狐疑着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塌上,另一边则是她先与他撇清关系的,这会儿却不清不楚的做了那个梦,她有些无法直视他。

    “奴婢想去看一看宸儿。”她低着脑袋,小声道。

    “先用膳。”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声音比方才冰冷了一些。

    谢琉姝摸不准他的意图,以为是要让自己伺候他用膳,谁料桌子上摆了两副碗筷。

    她不解,沈肆却道:“坐下,吃饭。”

    这下,她更是没法淡定了。

    沈肆后宫又不是没有女人,怎么找她一个小小的侍女陪着用膳。

    她心乱如麻,更多的还是想着宸儿的情况,但触及到眼前人不可置疑的眼眸时,她将到嘴的话默默咽下去。

    坐在他的对面,小口小口的用起膳来。

    见状,沈肆眉间不由舒展了几分。

    却不料女郎没吃多久,便站起身,道:“陛下,奴婢吃完了,可以去见宸儿了吗?”

    沈肆也放下了手里的玉勺,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淡淡道:“嗯”

    得了这一句首肯,谢琉姝几乎是跑着离开的,洁白的裙裾在门口处闪过一角,而后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殿内,王海福明显感受到陛下情绪更不好了。

    他不由叹息一声,也不知谢姑娘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连他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到,陛下是有意想与谢姑娘重修旧好的。

    可谢姑娘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仿佛一点也不愿沾染上。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天底下能有几个弑君的人安然无恙呢,陛下连谢姑娘给自己下毒的事情都不追究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依他看,便是这二人都没长嘴,别别扭扭的,他都感觉费劲。

    **

    乾清宫,谢宸刚转醒,便看到一双焦急关切的瞳孔。

    他扯了扯唇,脸色仍旧有些发白,“阿姐,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的,宸儿,高热已经退下去了,往后按时服药,定然能快快好起来的。”

    谢琉姝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话音落下,她眼眸中又闪过一丝犹豫,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宸儿说她要去乾明殿的事情。

    小少年对沈肆视若仇敌,怕是无法理解她。

    “阿姐,你怎么了?”

    谢宸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漆黑的眸子微闪。

    “宸儿,我这些日子可能要先离开你一段时间了,我不在的日子,你要按时吃饭喝药,争取早日康复。”

    “阿姐要去哪里?”

    “只是暂时离开,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了。”谢琉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明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解释。

    “那我们还能顺利离开这里吗?”谢宸抿了抿唇,抬眸问道。

    谢琉姝怔了一下,心中忽然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扯唇笑了笑,再度摸了摸谢宸的头。

    “能的。”

    我们会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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