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溪的确是早早找上了赵路，小姑娘长大了，如果说宋赢是那种几乎没怎么变的，赵路就是脱胎换骨地成熟着。

    赵路总是在遇见好人，夏山溪、宋赢、高中的恩师、大学的朋友，她这样从泥泞中爬起，她阳光不屈，越来越优异。

    夏山溪眼中，赵路和宋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赵路是那种一路披荆斩棘往上爬，他也见证过她的脆弱和无助，但宋赢，夏山溪初见时，宋赢就是完全体，她似乎不用什么成长，她本就强大而熠熠生辉。

    赵路现在的生活很忙，学习和兼职，她还没有完全狠心脱离家庭，因而也容易被困扰。

    赵路把钱和礼物带给夏山溪，拜托他交给宋赢。

    宋赢总在推辞。

    就如宋赢说的。她不那么在乎钱，因为一点也不缺钱，但是人情似乎更重要。

    大小姐是这样的。

    夏山溪微微笑着，轻描淡写地表示，这并没有什么贬义。夏山溪很喜欢看她这样，他希望她一辈子富足又无忧无虑。

    “夏山溪，你有没有考虑过告诉她你的感情。”

    听着两人的交流，言初突然说到。

    “以前有过，可能。”

    “现在呢?好像宋赢大学里也有男性朋友，之前好像也有和她表白的”

    “对啊，夏山溪你有没有危机感?万一人家先谈上了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问得夏山溪哑口无言。

    夏山溪于是旁敲侧击去问这件事。

    “你之前有打算答应过谢铭吗?”

    “啊?”宋赢震惊了，“没有这样的考虑吧，只觉得他的告白很唐突，会给别人添麻烦。”

    “那大学呢?男生的告白。”

    “啊，其实我这么完美的类型受到告白也不奇怪吧”宋赢在电话那头笑着，“就是，勇敢的我就婉言拒绝，胆小的我就当成没发生。”

    “看中什么？性格吗？”

    “不太有兴趣。”宋赢停了停，她在想好看的人，莫名冒出来那天见面时让她硬///了的夏山溪的脸。“如果一定要说的话，看脸吧，我可以花重金去玩一个特漂亮又听话的。”

    “漂亮又听话,花重金，，，”夏山溪脑子转不过来了。“你不想要一个正常的恋爱吗？”

    “不想要。”宋赢一口回绝。“什么门当户对太枯燥了，我不想爱，我想玩。”

    夏山溪在那头，哈哈了几声，他脑子里忽然有一个奇妙的声音。

    -玩我。

    “漂亮会随着时间消逝。”夏山溪尽量说一些逻辑正常的话。

    “美人老了也是老人里美的。”宋赢这样表示，“诶，要是能扛老一点就好了。”

    “夏山溪，为什么突然聊这样的话题了？”宋赢回过神来。

    夏山溪当然没法回答，只能找挡箭牌，“正好，正好和赵路聊到谈恋爱的事。”

    “我还以为你会把画当成你的爱人呢。”宋赢感慨了一下。

    “也没这么极端吧...”

    ——

    夏山溪再次回忆起和赵路他们的聊天。

    “夏山溪，其实，我一直想说，比如画家并不是，特别，现实，我们这边好多都说，虽然很多美术生抱着一腔热血，但是很难功成名就。”赵路犹犹豫豫的说出口。

    夏山溪看不清，但也能勉强看出言初也在一个劲点头。

    赵路以前的确不是这样的。但她长大了，难免被社会毒打，也算磨平了心智。赵路的变化是一方面，夏山溪自己的变化也是一方面，但赵路没敢说出来。

    “还有，对宋赢。”赵路深吸一口气。“我们都二十多，又不是小孩子，情感方面其实很成熟的。”

    夏山溪面色如常。

    “对不起。”赵路看着他一脸平静，倒是感觉不好意思，埋下了头。

    “哎呀，兄弟你还是很优秀的。”言初拍了拍他的肩，“只不过，宋赢也很优秀，赵路只是在担心你没机会，给自己留遗憾。”

    ——

    夏山溪仰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当画家现实吗?”夏山溪问。

    “啥?”宋赢看着屏幕陷入黑暗，“什么现不现实的，这是靠人说的吗？”

    “没有啦。也是和赵路他们聊的，说挺难有成就的。”

    宋赢从游戏页面切回微信页面，看着那个语音通话，“哥，我现在说我想去刀个人，你觉得现实吗？是不是很扯？但是我要是真刀了怎么办？”

    “杀//人?那我帮你藏//尸。”夏山溪的笑声传出。

    “不是，我的意思是，现不现实就看你干什么，你先去干了，别管他现不现实”宋赢说得响亮又强硬，“你都画了那么多年了，还怕这个干嘛？几百年前的人也觉得手机的发明不现实。”

    “我知道了。宋赢。谢谢。”夏山溪这时候第无数次感觉到宋赢的特殊之处，她的想法自由随性，她只考虑想不想，而不会因为各种事情瞻前顾后。

    “大画家，别说画展，你要杀//人我也两肋插刀。”宋赢在说夏山溪，又在说自己的事

    “好。你要/sha/谁我往谁身上插刀。”夏山溪在那头笑得更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