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前程

    希望能留住那些美好的回忆,而它也一直安静的陪在他身边,很少发声。

    冯木一度以为它是只哑巴犬,它也用它的嗅觉帮过他很多次,最后还帮着他找到了子兰。

    可......后面的事他不敢再回想,每想一次就如无数利刃插进心脏疼得无法呼吸。

    他抬眼似是穿过雾层,透过黑夜看向天上的星空,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碰面,是他不能离开她,他就是那鱼,她就是那水,鱼离了水活不长的。

    等冯晏安回过神来时,祠堂里的人三三两两结伴走了出来,他们看着门口站着的他也不好奇,径直从他面前走过,一路笑着、说着、朝着自家亮着的灯走去。

    这样就很好,人间灯火,寻着自己的那一盏,就那样守着她,看着她发光,发热,照亮自己,温暖自己。

    “小叔,我不想跟你回平城了,想跟着族长去,像秋伊姐一样,做族长的左膀右臂。”艾容一家三口从冯晏安身边走过。

    “你啊,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那人太冷了,什么事都不在乎,你会受伤的。”

    “婶婶,你说什么啊,我真是想跟着小姐学习,阿爹总说我有勇无谋,你看小姐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我要是能学得个十之有一,阿爹肯定再也不会担心我鲁莽行事了。”

    “你们以前是没有选择,要不杀人换钱,要不就是陪人喝酒,低头哈腰换的资格,现在小姐给了我们另外一条路,虽然不容易,或许还满是荆棘,可是不去试一试,闯一闯如何能知道自己的潜力究竟有多大,小叔、婶婶,自己的路都用自己的脚走出来的,我想走和你们不一样的路。”

    “哟,你家,我们家丫头一夜之前长大了,不容易哦。”

    “你要是真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小叔,你别卖关子,赶紧说啊,就是什么?”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越走越远,身边声音来源极多,听不清艾乾恪最后说的什么,却听见了另外一道声音。

    “小叔,我想跟着秋山他们去,今晚他们在山谷传信,一次都没有失误,而且配合得天衣无缝。

    看着秋山站长小姐身边为她传信,我就心突突的直跳,要是我也能站在小姐身边就好了,要是我也像秋山一样不卑不亢就好了。

    小时候他们总说我像个姑娘,柔柔弱弱的,我就使劲锻炼自己,逼自己学家里那些东西,如今我都会了。

    我想将他们发扬光大,让我们家的手艺变得更有用,让自己也变得更有用。

    小叔,你这样盯着我干什么,怪吓人的,你到时说话啊。”苟睿沧看着自己小叔直直盯着自己,不笑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小子,有想法,但是这条路不容易,你看秋山他们那组全是些奇形怪状的人,怕是不好相处哦,你又少于出门,不爱与人交流,咋办?”苟日新压低自己声音,说人奇形怪状总是不好的,何况还同是族人,看着自己腼腆的侄子,趁此机会逼他一把,看他如何应对。

    “小叔,明己,就是胖了点,他们有些只是高了点,有些矮了点,长得不太好看,但是怎么能说是奇形怪状呢,这样不好。”

    “小子,别转移话题,问你怎么办呢?”

    “小叔,不是我说你,你是真的很久没回来了,他们早就不欺负人了,三年前小姐选人的时候他们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整天猛吃,猛睡,逮着人就问自己的缺点是什么?优点是什么?还一个劲的傻笑。”

    “叔,你知道吗?后来选上的人都是那些平时爱调皮捣蛋的人,这时候我们学堂的学子才知道,原来他们看起来不起眼,看起来不务正业,实则都是有真本事的。”

    “说明小姐选人的眼光异于常人,继续说,你怎么办?”

    “小叔,别急啊,听我说完,我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怕人家笑话我,现在的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小姐说,自己要活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谁还不是正大光明的站在阳光之下。”

    “好小子,看来最近这三年没白学啊,长大了,等我百年之后终于有脸去见大哥大嫂了。”苟日新时不时一脸欣慰的看看苟睿沧。

    “小叔,你还没回答我,可不可以跟着秋山他们啊。”苟睿沧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继续追问。

    “傻小子,你跟着秋山干嘛,要跟也是跟我啊。”苟日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又不在秋山的小队里,我跟你有什么用?再说家族的手法我早就会了。”苟睿沧闷闷的向前走去。

    “你这小子,你叔这么多绝活,你确定你都会?你就不想知道晚间的时候小姐答应我的请求是什么?”苟日新看着垂头丧气往前的侄儿,不再逗他,抛出诱饵等他回来。

    听到这句话,苟睿沧成功停下脚步,一脸好奇的模样往回走,是什么?

    这句话也成功引起了,还没远去的其他小子,纷纷靠近苟日新。

    “日新叔,是什么啊?您向小姐求的什么?咱们几个都想了一晚上了,不会是同意你继续赌博吧。”

    “哈哈哈哈,你小子,说什么呢,日新叔那技术还需要继续赌,他早就能听音辨骰了。”

    “对哦,日新,十几岁的时候打遍村子无敌手,在骰子这一块谁都干不过他。”

    “原来日新叔,这么厉害,难怪可以骗到鬣狼。”

    大伙七嘴八舌的围着他叔侄俩,说着说着就偏题了。

    “都散了,散了,过几日就知道了。”

    “嘿,日新叔,还卖关子呢。”

    “走了走了,他这人耐心好,嘴又严,问不出的,赶紧回去,明天还要赶路呢。”

    冯晏安看着这群人聚起来,又看着他们散开了,好笑的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猜的,按着他叔侄俩的心性,子兰的这支斥候小队将来肯定会是她的秘密武器。

    不再看他们,转身看着祠堂里站在褚子兰身后的为蜃,他是一条汉子,一条一辈子只忠一个主子的汉子。

    前世半夜孤身前来求救,自己身重羽箭,还连夜长途奔袭,见到人的那一刻没有倒下已经是奇迹了。

    硬撑着告知他一切,等他首肯才肯倒下,硬是昏死了三天,才在百里的手下救了回来。

    留多找到子兰后,他不敢置信,逼着自己去看,之后一言不发跪在她尸体旁边,一连又跪了三天两夜滴水未进,或许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他从未问过自己对主子是什么心思。

    第三天晚上为蜃找到他,是来请辞的,临走前请求他将褚子兰的尸体冰封起来,什么都不要动,保持原样,说之后会有人来,或许会有一线希望。

    他只当他是痴人说梦,可也怀着侥幸的心里,盼着他能成功,仑虚山本就神秘,且能找到那样的仙境生活该是有自己不知道的能人异士,说不定有机会呢。

    三个月后还真的来了一个人,只是这人话不多,看过褚子兰后,在侯府转了一圈,要了他桌上的两盆君子兰,居然还要求他每三日送一碗心头血给他。

    冯林简直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他,直对他说,这人莫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爷就是再身强力壮每三日一碗血,也放不了多久。

    冯木直接将人扔了出去,怕他真的答应。

    冯森查了近十年的所有情报,对此人一无所获,只知他上门时自报,叫地冻,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他想到了褚子兰身边这些人的名字,为蜃、水冰、雉入、秋伊、地冻,秋伊有个弟弟没走出长乐村,其他四人名字皆来自一句话,立冬三侯,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而褚子兰生于立冬,想明白这些,他知道此人该是来自长乐村,或许他一直不在长乐村,才会对村中事情一问三不知。

    他问他有几层把握,那人没说话,只摇头,看来是一层把握都没有。

    可他内心实在煎熬,这三个月已是他能坚持的最后期限了。

    是眼前这个人又给他带来了希望,只能相信他,而且深信不疑,她一定能回来。

    他恨齐正,恨他得到了她的心,为何不善待她,他居然还敢娶君凤安。

    他带着恨攻打齐国,带着希望三日放一次血。

    直到三年后,他实在坚持不住对她的思念,自戕而亡,亦未再见过为蜃。

    他看着站前为蜃前面的褚子兰,想看得再清楚些,轻轻走进院门,走近祠堂。

    看着被褚子平拉着手臂轻轻摇、撒娇“阿姐,我能和秋山他们一起去军营吗?我想当大将军,带着大家灭了君国。”

    少年人抱负远大、雄心壮志、势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冯晏安走近他们,停在祠堂匾额之下,看着褚子兰笑意盈盈拍着褚子平的衣服道“可”。她的笑容真美,如早晨初升的太阳,暖融融的,不再是清清冷冷的模样,也不是前世那般赤诚模样,是经历过磨难、艰辛、绝望之后的平和与希望,给人无数勇气,让人忍不住总想靠近她,汲取她的暖。

    得到褚子兰的同意之后褚子平转身向顾什快步走去,两人说着悄悄话离开了。

    祠堂内只剩褚子兰、秋伊、为蜃和门外的冯晏安。

    褚子兰转身跪在案几之下的蒲团上,身后秋伊、为蜃走出祠堂站在门外,和冯晏安一起静静等着。

    祖先庇佑,不孝子孙,褚子兰这一世势必带族人走出阴霾,走向光明,重回昔日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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