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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一转,是他们聚在一起聊天,徐双两人正在玩闹,正是调皮的年龄,放在消防队里成为开心果的存在,没有不喜欢他们的。

    杨连夏扭头看了眼不好意思摸着自己后脑勺的徐双,这还真是好玩,一到夸他了,就腼腆的说不出话,全然像变了个人的老实,话题转到别人身上又是那副德行,属实令人无可奈何。

    “还好意思笑,让别人摔下楼梯你也有脸。”杨连夏笑道,揪着他头顶那鸡窝般的发型,又一脸嫌弃地用力抓住,“之前叔叔还说你老实,我看人不清。 ”

    徐双眼睛一笑,脸上就会出现猫咪纹,看上去更像只猫,“姐,哪有你这样揭老底,我还等着你给我介绍对象呢。”

    杨连夏睁大眼睛诧异,“二十就想要结婚了?叔叔是不是和你说过这个事情?”

    在农村许多地方,不管男生或者女孩子,没有考上大学,出去工作到了十八九,周围村庄的媒人便会上门,一个都逃不掉。

    “说过两次了,但我不想回去,我在依山这么远的地方,家里肯定是想要找周围村的,两千多公里的距离,哪个女生愿意接受,还不如单着。”徐双的思想就是因为上一个人而受到影响,时津是,程星传也是,在自以为是为了别人好的情况,殊不知每个人面对的情况不同。

    杨连夏摇摇头不赞同他的话,这还没有喜欢的女生就操心,“一个男孩子心思这么细腻干吗?要是真的碰到很喜欢的女孩子,是不是就不追求了?不争取怎么知道有没有可能。”

    徐双傲娇地抬起下巴,“哼,你又不是我,每天没心没肺。”

    “徐双,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现在都蹬鼻子上脸?”杨连夏不满地看着他,“给你脸了。”

    张阳望坐在两人身后,欢笑声让他刺眼许多,插不进去的话,和握紧的手,无法做到如同徐双那样自来熟的靠近,拉下面子算不上,只更加稳重。

    “望哥,你这手机里是谁的照片?”

    视频中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杨连夏视线重新放到上面,很快就听到回答,“杨连夏,上次你见过。”

    是在人群中听见细微的说话声,简单的对话让杨连夏变得恍惚,其实张阳望很少会直接叫她,读书时她再厚脸皮都不会惹得人喊名字,所以这三个字几次从张阳望口中说出,也让人思绪紊乱。

    “杨连夏。”

    “不会吧,又在你后面一名,巧合的次数不要太多哦。”杨林笑呵呵的揽着张阳望肩膀,“你们俩每次都相差那么几分,有渊源啊。”

    张阳望面不改色听着他调侃,一张卷子的分数总共就那些,所有题型的分数都记在心中,所以也会有放水的情况的。

    “哟,巧了,又在后面,差了才几分,争取下次月考超过班长,我相信你。”姚远玩笑道,对杨连夏这嘚瑟的样子看不下去,“走了,都在这待半天。”

    杨连夏扭头心满意足离开,高马尾在后脑勺晃悠,“回去继续学习。”

    张阳望目光凝在杨连夏侧脸,笑容逐渐消散,“队长,这时候你是不是带队了?”

    “带了,正好去市里比赛,回来带着奖杯。”张阳望笃定道,视频中的他并不是现在这个发型,寸头就给人疏离感,那双眼睛看东西莫名的凶。

    杨连夏是第一次看到张阳望寸头这个发型,从前读书时男孩子都喜欢留着厚重的头发,但他从来都不,清爽干净简短的发型是最初令人注意到的。

    画面中徐朋直接跳到张阳望后背,丝毫不在乎两人上下级的关系,也不胆怯这人是他的队长,彻底打好关系可谓是有话说话。

    “望哥,明天去赶集带上我呗,给杨姐买东西。”

    杨连夏想起当初徐朋送给她的那个礼物,是一个很小的钥匙挂件,陶瓷做的,但她没有随身携带钥匙的习惯,加上门安装密码锁,根本用不上,所以后来就挂在背包扣子上。

    杨连夏垂头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包,已经摩擦得掉皮,不知不觉中不再显形,就像当初拿到的这个小礼物,没有想过要回礼。

    “这钥匙扣我们队长也有一个,不过是橙色的。”徐双小声巴巴,凑在杨连夏耳边,“就在抽屉里。”

    杨连夏倒不知道张阳望会有这种心思,也做得出来,只觉得好笑,既然当时知道她在,却还是一味地躲避,也正如电话中姚远所吐槽的那样。

    “你们俩现在呢,通俗的来说,就是一个还耿耿于怀,一个走向光明未来,开玩笑啊就这么比喻,但大概意思就是我想说的,想想当初你被拒绝后那两天沉迷在家,啥也不做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说白你俩错的时间碰上对的人,要不再续前缘?”

    杨连夏当时的沉默,让姚远有了可乘之机,毕竟张阳望虽然表现的不明显,可那几句话就让人觉得有意思。

    杨连夏扭头望向张阳望,对上那平静的眼眸,瞳孔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艘木船漂浮,“你也有?”

    两个人在前面的小声嘀咕,张阳望和他们只有半个手臂的距离,自然听见,所以杨连夏的问题并未让他诧异,不过提问的着实有种受宠若惊。

    “有,是舒克。”张阳望淡定回答,撇开的视线却暴露他眼底的意思,舒克和贝塔这个动画片,是杨连夏经常和姚远念叨的,虽然他不喜欢,但爱屋及乌。

    杨连夏哦了声,回头不再看他,放在身前的手慢慢收紧,指甲扣着裤子,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心中是什么想法,脸上就会出现相对应的表情,平常如果不笑,覆舟唇便给人一种她很不高兴,挂脸的状态,现在便是这样,也让徐双摸不着头脑。

    徐双咦了声,“刚才还好好的,说句话就这样,这话里有意思啊。”

    细细呢喃让杨连夏向后靠着椅背,墙壁上的画纸也是她之前从未看过,却似曾相识的人物。

    “我觉得你长得像会琴棋书画的女生,实际上啥也不是。”姚远嫌弃地把画笔放在白盘上,“唯一的一节美术课就这样被你糟蹋了我的心情,上天啊。”

    杨连夏画画不好的事情,在美术课还没有开始前已经传遍整个班级,泄气地趴在桌子上,虽然美术是副科,但还是会有期末分数,占据的只有那么一两分,可也关乎于这学期的总成绩,想到这脑海中便有了歪主意,一脸带笑扭头问:“张阳望,你帮我画一幅?”

    张阳望桌子上有两张白纸,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杨林不要脸放在他桌子上,好说歹说央求帮助,所以杨连夏才起了这个心思。

    对比杨连夏桌面东西摆放的乱七八糟,张阳望手臂前除了白盘、画笔和纸张,再没有其他东西,简单也简陋,颜料是杨林所分享。

    张阳望得不说话,让杨连夏得寸进尺,趴在桌子上,眨巴着大眼,亮晶晶地问:“怎么样?反正你画得快,一起帮我画了,顺手的事情。”

    张阳望自始至终手都没有停下,眼睛盯着黄色画板,手腕移动的同时,也开口说话:“可以。”

    “谢啦。”杨连夏非常高兴地坐起来,笑眯眯地转身继续和姚远聊天,任务给了别人就是一身轻。

    杨林瞪大眼睛拍了拍张阳望的肩膀,生气道:“这不够意思了,我从昨天就让你帮忙说话,早上还跑腿帮你检查高二年级卫生,结果人家一句话就答应,我成了什么?跳梁小丑?”

    张阳望暼了杨林一眼不说话,继续完成自己手中的画,却不是脑海中最初浮现的画面,三张白纸他只用了第一张,在杨连夏没有开口要求前,舒克这个人物简单的描绘已经有,无人猜到他是怎么知道杨连夏一定会问的。

    画面中墙壁上挂着舒克的素描,但白天杨连夏走过那间房间,并没有看见,不过想来也是,都已经是前年的画,又怎么会保存到现在。

    “徐双,你要是再说话,我立马打电话给叔叔,让他把你叫回去相亲。”杨连夏话里带着生气和郁闷,白了他一眼后,视线重新放在平板上,而这段内容却是他们每个人单独的倾诉。

    坐在办公桌前,徐朋双手交叠在桌面,一脸紧张地看着相机吞咽口水,用力点头后,前面徐双急性子地催促道:“快说,赶紧说感言,就差你了。”

    没多久徐朋吐了口气,肩膀放松,目光直视相机镜头,“我叫徐朋,现在是S省L市依山大队的一名森林消防员,这是我入队的第三个月,经过了层层考核最终留在这里,我第一次出远门就是来到这儿,很紧张也不知道能做什么,长久的训练让我有了底气,也会在消防事业中奉献出自己的力量,感谢刘指导每天对我的关怀和认可,感谢望哥每天帮我解决烂摊子。”

    “朋儿,这就不对了,我是没帮你?”

    不熟悉的声音再传到杨连夏耳边,可下一秒打断声让她了解,“时队,这不是你平时对他太严格了?你和我们队长就是慈父严母哈哈哈。”

    开起玩笑谁都不介意,这种话也不会让人生气,反而很好的活跃气氛,只见徐双搬着椅子到朋子旁边,拍了拍肩膀上未擦干净的灰,刚从外面回来正好凑热闹,就没有他赶不上的场。

    杨连夏笑了笑,其实这么一看,两人还真的有点像,许是性格都是最初乖孩子,相处久了本性暴露,直接跳脱得像只猴子。

    “这不是不知道说什么吗?”徐朋害羞地低下头,现在还遮挡本性,后面越来越放开。

    杨连夏捂住嘴巴仰头无声大笑,这事可听说过,本来轮不到徐朋,他是被赶鸭子上架带过去,后来还写了五百字的感谢信放在楼下玻璃柜中,彰显他们这一届新消防员的认真。

    “我手机里还有你们打架的视频。”

    杨连夏一开口,徐双立马捂住嘴巴,没长大前的糗事再次被说出,而那天也是头一回看见张阳望生气。

    “姐,你是没见我们队长当时那脸色黑的和煤炭一样,刘指导在旁边训我们都不带帮忙说话,他就站在操场旁边看着我们负重跑步,就问你狠不狠心?”

    徐双可怜巴巴的样子并未激起杨连夏的脆弱的心,反而好奇地问:“你们俩因为什么打架?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经发的一条朋友圈,天下第一好就不算数了?”

    男孩子的性格往往都很好相处,没有计较和比较,所以没多久大家都是和和气气,可在一起那么久,难免会有摩擦,开始不注意,但有些人得寸进尺就会引起别人的厌烦。

    而徐双就是前者,经常口出惊人,让人觉得这小孩调皮又不会说话,所以徐朋揍他也不怨。

    “天下第一好,那是打架完,刘指导让我们发的,他才是幼稚小孩。”徐双愤恨道,因为打闹事件成为他进队后的第一个笑话,所以后来再有气都是怼回去不动手。

    张阳望是第一个发现,并没有制止,而是在面前凑热闹,后来时津发现后,才打电话把刘指导从省里叫过来,临时处理烂摊子。

    队里活跃的氛围,让大家逐渐变成同家人亲密的关系,张阳望的袖手旁观成为其中一个导火索,但后来刘指导听到他说的话,却是令人无话可说。

    “人在打架的时候,用的是全部力气,拉架的人过去不会把人分开,还会受伤,得不偿失的事情,不如让他们发发气再分开。”

    刘指导当时还纳闷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歪理,对这个话进行反驳,可后面的每个问题都被逐一打破,所以队里真没有人说得过他。

    因为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打人和劝架之间的力气差距,就像高二张阳望和杨林曾说过,“劝架比打架还要累。”

    而这些得出实践的话语,是张阳望经历过的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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