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李黎却若有所思,喃喃道:“花凌……花凌……花凌她就没可能还活着吗?”

    此话一出,梁宴心里一跳,缓缓抬头看向李黎。

    李黎却自顾自说:“那样一个万年难出的天才,将近活了两万年,实力已达巅峰,死得却无声无息,殿下您不觉得奇怪吗?”

    梁宴声音平静,一字一句道:“她的命星在几千年前就炸了,尸体被两个徒弟亲手掩埋,那么多人亲眼目睹,总不会是假的吧。”

    李黎却咄咄道:“死因呢?那样的人突然死了,就这么一点动静没有?如果她真的死了,其中的死因一定跟什么东西相关。”

    “会是她的遗作吧?”

    “早就听闻花凌此人于命理演算之道造化无穷,当初窥破天机被神抹杀都能活下来,在神智收损的情况下,还要设计这样的机甲,难道就没别的什么原因吗?”

    梁宴道:“不然,下一次她徒弟扫墓的时候让他们带上你,把她的坟挖了好好看看?”

    她摊手道。

    “此法倒也可行,不过得预防她的徒弟算计自家师父的人打死。”

    李黎却笑眯眯地盯着她,眼中闪着算计的光。

    梁宴:“……”

    她指着自己,“让我去?”

    李黎拍手,“殿下与我当真心有灵犀。”

    谁想跟你心有灵犀。

    梁宴扯了扯嘴,皮笑肉不笑:“李大人打得好算盘,怎么?得罪人的事让我去干?”

    李黎摆摆手,“殿下,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其一,鄙人只是个体弱的文人,怎么受得了长途跋涉?殿下修为高深,就是化神也不能奈何得了您什么。其二,陛下前两天召臣,说这个工程能不能做好全靠上下一心,一般小事让臣决定就好了,若是有分歧,就去面见陛下亲口陈说。”

    梁宴脸一点点黑下来。

    李黎这厮,一副文弱做派,说话也轻声轻气的,只是此刻那张笑眯眯又故作无奈的脸看起来格外碍人。

    “不然,明日你我一同上殿问问陛下?”

    梁宴面无表情:“不用了。”

    李黎轻笑一声,突然好像被呛了一下,微微蹙眉捂着嘴轻咳了几声。

    空气中弥漫着微不可察的血腥味。

    梁宴各方面感知极为敏锐,察觉后若有所思地盯着李黎。

    李黎却摆摆手,“身体不中用,见笑了。”

    梁宴:“李大人也不过三百来岁,身体怎么如此柔弱。”

    李黎摇摇头,不欲聊此话题。

    离开后,程新始跟在梁宴身后,“殿下,刚刚皇家学院的院长发了条讯息。”

    “请您为他们即将毕业的机甲生拟一份毕业考核卷。”

    梁宴刚被任命到机甲工程,那位院长就发来拟卷的邀请了,估计也计算着学院弟子在机甲方面的前程,一方面又方便了她们筛选人才。

    真是一举两得。

    拟卷的人选,看来得提前注意了。

    梁宴点点头,“跟她说可以。”

    “对了。”

    程新始凑过来。

    梁宴看了她一眼,“去查查花凌的墓,当年她死的来龙去脉,越细越好。”

    程新始点头:“是。”

    回到府里,侍从见梁宴回来了,便小心翼翼走过来问:“殿下,那头奴隶已经洗好了。”

    梁宴“嗯”了声,推开房门,看了眼屋内景色,平静地关上门。

    她缓缓踏步走去。

    奴隶已经穿上一层极为轻透漂亮的纱衣,里面雪白的皮肤和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他微红的眼睛注视着她,明明是天生的红眸,却偏偏像哭成这样似的。

    奴隶只看见床幔后高挑的人影,负着手,即便没有一点声音,却像一头闲亭漫步的老虎,慑人的气场足够震慑所有敌人了。

    床幔被掀开,露出女人那双毫不掩饰要看穿人的锐利目光。

    奴隶便别过头去。

    下一刻,梁宴一把掐住奴隶的脖颈,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摔在地上。

    她坐在床上,两腿交叠,“把衣服脱了。”

    奴隶被坚硬的地面碰得生疼,突然听到这句话,眼睫颤了颤,有些无助地抿起唇,轻轻解开扣子。

    纱衣被脱下来。

    他身上那道长长的状似蜈蚣骇人至极的伤疤瞬间就暴露在毫不遮掩的目光下。

    周围陷入了沉默。

    奴隶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想要把衣服重新穿上。

    梁宴目光缓缓下移,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地上薄薄的衣服就被一团赤红的火瞬间稍微灰烬。

    奴隶的手被灼痛了,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听到上面传来淡淡的一声。

    “太恶心了。”

    奴隶身体一紧,他的身体,很恶心吗?

    虽然早就做好了被面前的恶魔折磨的准备,但恶心这两个字还是让他内心被击穿了一样疼。

    恶心。

    对妖魔来说,人类的身体也不会高贵到哪儿去,在妖魔界,人类的待遇也像猪狗牲畜一样。

    没什么,这没什么……

    他回过神来,猛地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捏着他的下颚。

    “怎么又哭了?”

    声音显得格外不耐烦。

    奴隶一怔,眨了眨眼睛,两大滴眼泪又无声滚落。

    女人蹲着,像是哄小孩一样,温柔地擦着他的眼泪,“小笨蛋,跟我流露什么真情呢?”

    “像早上那样,虚伪一点不好吗?”

    奴隶忙擦掉眼泪,解释道:“早上的事奴可以解释。”

    女人却笑着说:“我不想听你解释。”

    奴隶一顿,没反应过来,然后小声问:“那您想做什么?”

    梁宴道:“我想让妖魔生不如死,你不知道吗?我生平最恨妖魔了。”

    她笑了笑,目光落在奴隶红艳艳的唇上,“之前我跟你说过,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胆子很大啊,故意撞上来。”

    “是想做什么呢?因为活得不耐烦吗?”

    奴隶脸越来越白。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您别这样。”

    但是面前的人怎么可能听他求饶呢?像这样的人对于妖魔的惨叫求饶声应该是享受无比的。

    梁宴接着说:“说你恶心就哭了?小畜生,说明你自尊心还挺强啊。”

    她的笑容越来越恶劣,打量奴隶的眼神充满了恶意。

    她指着门外:“在外面爬一圈再回来。”

    奴隶眼睛猛地睁大,扭过头看门外,有男有女,侍从下属都在忙碌。

    他现在光着身体,怎么能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他张了张嘴,眼里充满哀求,在他求饶的前一秒,梁宴“嘘”了一声。

    她笑眯眯地捂住奴隶的嘴,“你不是想活着吗?太有自尊心可活不下去,听话,出去爬一圈再回来,我可以奖励你一个礼物。”

    语气明明温柔得不像话,其中充斥着的恶意却让奴隶浑身上下血液都骤然凝结一般。

    他感受到窒息一样的痛苦,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永永远远绝对无法逃离的感觉。

    他的眼睛干涩得不像话,喉咙也是,就连发出一个语调都艰涩无比。

    分不清什么情绪,他的心早就痛到麻木了,像个木头一样道:“是。”

    然后转过身,两手在前一点一点像狗一样爬行,把门打开,外头天气明媚无比,阳光瞬间照射进来,把他烤焦了一样,干涩的眼睛在灿烂的阳光下流不出一点泪水。

    这样光明的东西注定要炙烤所有的阴暗。

    这边微笑着目送奴隶爬出门,通讯器就响了。

    程新始:“殿下,花凌本体生前大多数在极地,分身倒是各地都有分布,不过我查到了她的本体在死前五天来过皇城一趟。”

    那边机械的敲击声噼里啪啦。

    程新始又说:“真是怪哉,她就待了两个小时就离开了,从那以后一直在极地直到死亡。”

    梁宴问:“知道她来皇城做什么吗?”

    程新始:“稍等……尚且不清楚,时空回朔眼成像不太稳定,应该是受当时灵力场影响。”

    梁宴:“等着,我马上来。”

    她把通讯切段,起身后,下属程新月刚好进来,一边道:“殿下,李大人刚刚送来了一批勘测器械,您……”

    程新月是程新始的姐姐。

    梁宴看了她一眼,接过对方递来的手环。

    “这个手环采用了最新的空间压缩技术,已经录入了您的信息。”

    只需要输入特定的神识波长,就可以启动。

    她稍微探入一点神识,里面各种分布全部在她脑海中呈现。

    她把手环带上,“行。”

    然后转身就走了。

    程新月望着梁宴离开的背影,摇摇头,看了眼门内,空气中依旧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和属于殿下本命火燃着的温度。

    这种香她认识,之前那头小畜生身上就有股这样的味道。

    妖魔身上有些奇异的体香但也不奇怪。

    不少妖魔也因此丧命,成为人类的香制品。

    不过这种味道她从来没有闻到过,难道是因为皇族的缘故?

    她正打算离开,这时,正好看到门口刚回来的奴隶,还保持着爬行的姿势,四肢着地,抬着头有些恐慌地看着她。

    倒是可怜。

    程新月难免发了善心,指了指门内:“刚走。”

    正要走,又忍不住提点:“殿下不喜妖魔,尤其是皇室,你何必往她身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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