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展昭·青山依旧 > 第八十三章 剜尸藏私盐  公子巧设局

第八十三章 剜尸藏私盐  公子巧设局

    且说展昭令都头收押妇人,严令搜城,自己则抱着孩子急匆匆赶到府衙。

    青州知府陈昭誉正伏案上书,抬头见迈步进门的展昭怀抱婴孩,行色匆匆,不觉疑惑,随即迎上前去,未及询问,就听展昭道:“陈大人,速请仵作前来,这孩子的尸身有些蹊跷。”

    陈昭誉也不知展昭去哪抱来这么一个孩子,却还是依展昭所言,请来了仵作。

    解开襁褓,再脱去孩子上身衣衫,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孩子小小的身躯竟布满伤痕,左胸一道口子,右侧肋下一道口子,后腰亦是两道狭长的伤痕,无一例外,这些伤口都已被桑皮线缝合。所谓桑皮线,即取桑树之皮,去其表层黄皮,留取洁白柔软部分,再经锤制加工而成的细线,不仅应用方便,且不易断折,有药性和平,清热解毒之效,更有甚者,桑皮缝线无需拆线。可这不满周岁的小儿身上却因何会有这般创伤?

    陈昭誉疑惑地看向展昭,后者会意,轻声道:“展某闻近日青州城中多有妇人怀抱婴儿结伴入城,便觉事有蹊跷,又于城下见一妇人行色匆忙,目光闪躲,只说孩子病重,待近些才看清这孩子已然全无生气,更有,这孩子虽说未满周岁,抱在怀中却也着实有些分量,且隔着襁褓尚觉孩子胸腹隆起,实在怪异,展某这才将他抱了回来。”

    二人交谈之际,仵作也觉出孩子胸腹有异,便拆开了缝在伤口之上的桑皮线,待展昭回身,却只见仵作从那小儿腹中掏出了五个手掌大小的麻袋,而袋子里装的赫然就是花白的食盐!

    难怪这小儿胸腹隆胀,原是被这五袋盐给撑起来的,而剖开伤口细看其上体,拿出盐袋后其腹部空空如也,却不见了五脏六腑。至此,在场三人才明白,青州府私盐究竟是如何进的城。展昭暗骂一声“畜生”,陈昭誉则是扭过头不忍再看,而看惯了百般死相的仵作此时亦是唏嘘不已。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母?为了一己私利,竟忍心将未满周岁的孩子残害致死,挖空五脏,将其尸体作为运盐器具。

    沉默片刻,陈昭誉突然猛地转身看向展昭,“今日展护卫羁押疑犯之时,恰是正午时分,那时节城楼下人多眼杂,只恐其间有疑犯同伙在内,若是走漏了风声,叫其党羽有心提防,该如何是好?”展昭闻言轻挑眉目,面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轻声言道:“大人宽心,展昭自有主张。”

    少时,只闻府内衙役来报,于城外五里铺寻得疑犯团伙踪迹。“属下等均不敢妄动,并奉赵都头之命向展大人回禀,请展大人裁夺。”展昭颔首思索间,陈昭誉言道:“细细讲来。”

    “哦,启禀大人,赵都头领属下暗中尾随一男子出城,到了五里外的五里铺,见那人闪身进了一座高门楼,赵都头便命属下先行回府,他一人留守。”经衙役这么说了一通,陈昭誉还是一头雾水,什么跟着一个男子,怎么就跟了那个男子?莫说他摸不着头脑,就是回来报信的衙役也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候才听得展昭悠悠说道:“凡走私一类,除走货者以外,还另有跟货者随行,所谓跟货,无非就是眼线,暗中跟随走货者,一旦情况有变,随即联络上级,切断线索,叫官府无从查起。且行内另有规定,跟货者使得走货者,走货者却不知有人跟货。今日展某是有意虚张声势,以便引蛇出洞。”却说展昭,盘查妇人之际便四下环视,果见人群中一男子行色匆匆转身离去,随即使了个眼色命都头赵义悄然跟从。

    待展昭点齐衙役赶至五里铺,果然已是人去楼空,好在展昭早有计较,赵义也不是初出茅庐,在追踪疑犯一点上,两人倒是不谋而合。只见展昭蹲在堂屋门前的墙角处看了又看,终于在离地约莫五寸高的地方发现了两个不起眼的箭头,箭头指向里又指下,展昭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标记究竟是指向了何处?他抬眼四下看了看,敛眉思索片刻,恍然想起常州库银失窃一案里,徐泰如家中的地下暗道,随即眸光一闪,带着衙役涌入房内,不多时便于家堂后见了暗道。顺着暗道不知行了多久,眼前才豁然开朗,展昭自甬道内探出半个脑袋,环视一圈,方觉自己已经进入一座小山的山腹,眼下这个暗道,离地约有三尺高,而前方的空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墙角则堆积着足有一人多高的羊皮袋,有的已经自高处掉落在地,有的半悬着袋身。

    展昭只轻轻一跃便落在空地上,其余人也陆陆续续跟着跳了下来。不消说,这便是疑犯藏匿私盐的处所。这些个疑犯倒也不重物轻人,察觉异样便弃盐保命。空地前方又是一条狭长通道,正当展昭打算进去一探究竟之时,却恍的冒出一个人影,正是一早追随疑犯而来的都头赵义。

    只听赵义言道:“展大人,这一伙盐贩约莫二三十人,由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统辖,属下眼见他们进了暗道,只恐露出破绽,未敢即刻尾随而至,只是须臾,便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顷刻间地动山摇,待属下进入暗道后方知路口已被石块封死,无奈之下,折返至此。”展昭一听是这般光景,暗骂自己大意,自己确实没想到盐贩会弄出这么一招来,如今又该如何是好?再取炸药轰它一次?即便山体支撑得住,可取药一往一返又多有耽搁,待自己炸开石块,只恐盐贩已逃逸无踪。展昭暗自叹了一口气,命人仔细勘察现场,又派人骑快马赶回府衙拿取□□。

    却说颜卿,拧眉思索片刻,心下已有计较,在黄琪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目送黄琪离去才转身回到姜松家中。

    “大娘,我要一句实话,姜松属实冤枉?”见姜母点头称是,颜卿秀眉一挑,笑道:“那便好,大娘,你且去寻一件姜松的衣物,需是隆冬时节所穿衣物。”姜母虽不明就里,可还是依言照办,待取了衣物来时,颜卿已经命车夫往院子里捉来了一只花色斑斓的公鸡,只见他接过衣物铺到桌上就示意车夫杀鸡,并将鸡血尽数滴到衣衫前襟。

    “大娘,明日县衙必定来人搜寻姜松杀人罪证,你便将此衫作为物证呈上。”颜卿说着将衣物双手递与姜母,一连串的作为是看得姜母越发满面愁容,正待开口,却不防叫一旁的绿珠抢了先,只听她惊道:“颜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姜松本是清白之身,你不帮着沉冤昭雪也就罢了,怎还伪造物证,陷人于不义呢?”颜卿面带浅笑,应道:“姑娘有所不知,如今这黄县可不是县太爷说了算,此案看似简单,但颜某以为必然牵连甚广,保不齐,还是宝生钱庄案的并发案。眼下想要保全姜松,就只有认罪伏法。”颜卿顿了顿,又看向姜母,轻声道:“老人家宽心,你只需将此物呈上,不日便有刺史到访,届时,再上告刺史,请求翻案。”

    屋内之人听的是云里雾里,颜卿倒也不急着解释,只背过身淡淡问了一句,“端阳已过,眼下酷暑难当,哪有穿着冬衣的道理?”

    再晚一些的时候,颜卿果真去寻了王林,交代了一番便匆匆离去。王林看着颜卿闪身没入黑暗之中,念起其方才所言,不禁暗自感慨:“真不愧一大门派掌门人,果然足智多谋,此番如依他所言行事,黄县可得太平矣!”

    第二日,颜卿一行人便向姜母辞行,直奔登州而去。而黄琪、王林也纷纷依计行事。

    只说黄琪,一大早便开堂问案,虽说姜松一个劲儿地喊冤,可尸体确确实实是从姜松家后院里挖出来的。而今仵作验了尸身,正向黄琪一一禀报,“死者女,年纪在二十上下,胸前有刺伤,伤口两寸,伤口两头尖小,皮肉突卷,是要害致命所伤。”刁师爷一面记录,一面抢走黄琪话头说道:“定是你瞧那女子容貌秀丽,意欲强占,那女子不从,你便将其杀害,后恐遭律法制裁,便毁尸灭迹。”姜松一时接不上话,只顾喊冤,倒是黄琪问道:“昨日,是何人报案啊?”不多时,便见衙役带着一名男子上堂,那人本是姜松邻居,名叫姜奎。拒姜奎所说,他是夜里起来上茅房,听到姜松家后院有动静,担心是进了小偷,这才翻上院墙打算一探究竟,这一看,可把他吓得够呛,只见残月下一名男子背对院墙,正在使耙挖坑,而在他旁边的地面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如此说来,你并未瞧见那名男子面貌,如何敢肯定那人便是姜松?”黄琪这一问,不仅姜奎愣了神,连他自己都顿住了,想起前番颜卿所言,是要假戏真做,制造冤案,唯有如此方可保住姜松,也才能引蛇出洞。念及此,黄琪话锋一转,言道:“此案物证尚未寻获,凶器亦下落不明,且先将姜松押回大牢,待寻得物证,再行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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