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组的告白，毫不意外瘫痪了热搜。
除了正在奔走相告的粉丝，各方都早有准备，都在紧张却有序地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倒是青鸟组两人，因为事先安排好了一切，所以意外轻松下来。
“稿子早就发给小桃了，热搜修好之后就发。”导演组已经撤走——叶姬星给他们发了今晚庆功的红包，她自己给今晚还有其他工作的人发了消息，然后终于从课桌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妆容不舒服吧。”林司墨起身，摸了摸她泛红的眼尾，“我带了卸妆巾，去卸掉吧。”
“……我真服了，人家看到盛装打扮的女朋友都觉得超美。”叶姬星调侃道，“你今天一会儿别画太浓，一会儿赶紧卸掉。”
“我太喜欢本真的你。”林司墨笑道，“反倒是一看到化妆的你，我就担心你是不是不自在。”
他的确没太见过所谓“盛装打扮”的叶姬星，少时舞台妆都太浓，也都是为角色服务而非为美。他永远在越过一切妆容，看着叶姬星本真的面目和灵魂。
“那好吧。”叶姬星点点头，忽然握上林司墨的手，“一起去卸妆吧。”
林司墨总是因为叶姬星主动的亲昵愣怔，所以他微微一顿，直到看着叶姬星含笑拉着他的手腕绕到桌前，才似梦醒般应了一句：“……好。”
毕竟当了很久“综艺人”，青鸟组有一套面对重大舆情的应对措施。
比如提前把各种方案交给能够处理的人，然后两个人跑出去偷闲。
《姹紫嫣红开遍》时期，因为节目是录播，偶尔他们也会担心某一场公演的观众反响，或者是某一个事件的公众舆论。
所以干脆会在节目播出时刻躲出去，在天地之间，抛开那些网上的纷扰，握着彼此的手，看着彼此的眼睛。
叶姬星很久以来感觉自己已经不再畏惧那些东西，但今晚终于还是抛开一切，握着林司墨的手，关掉了网络。
“我去……”她忽然罕见地感慨了一句，“你竟然有私人飞机？”
林司墨轻笑一声，扶着她踏着阶梯走上直升机：“是我买的，流程还挺麻烦。”
“果然……”叶姬星在座位上坐好，根据机长的提示佩戴耳麦，“我和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差距，还是太远。”
林司墨轻笑一声：“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坐飞机。”他坐上来，帮她带上墨镜，然后整理了一下被风弄乱的发梢，“害怕就拉着我，我今天实在是……有点心急。”
“……真不知道你心急些什么？”叶姬星的确不喜欢坐飞机，但是和林司墨一起坐上来之后，并没有感觉太多恐惧，只有茂盛的好奇心和新奇感——她可以和林司墨一起做很多事，比他们二人想象的都要多。
外面的螺旋桨已经开始旋转，叶姬星好奇而警惕地向外看了看。
“害怕的话就睡一觉。”林司墨握着他的手指，“我们马上就回酽城了。”
“嗯。”叶姬星点了点头。
叶姬星感觉自己不会害怕，但终究是对高空风景不感冒的人，更何况近日实在困倦，别人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大多新奇好奇兴高采烈，她倒是真的趴在林司墨腿上睡了全程。
飞机降落在酽城郊区，带起的风吹动林司墨披在叶姬星身上的外衫，她还没太睡醒，由林司墨牵着坐上他的车。
他的司机很沉默，大概也知道要去哪里，所以很沉默，只是目光忍不住一直向后瞥。
酽城今天的天气也出乎意料地好，叶姬星打开一点窗，虽然已经入夜，但晚风温柔习习而过，像是性格温和的春的裙摆。
司机连忙把车速调慢了一点，林司墨看了他一眼，但没说话，于是司机又把车速调慢了一点。
叶姬星总算回过神来，有点好笑地转头问：“你们在折腾些什么？”
“我比较急着回家。”林司墨亲昵地凑过来，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但小金好像已经看了出来，你比较重要。”
叶姬星不习惯在旁人面前亲昵，但又觉得如今这个样子很闲适，所以只好转移话题，拿出手机说：“我看一下网上的情况。”
“不。”林司墨摁住她的手机，“我先前看了，也找了人实时关注，情况很好。”
“……哦。”但叶姬星还是觉得不影响自己看一眼。
“别看，别想那些。”林司墨伸过手指，但大概是顾及她的不安，微微一顿后只是温柔抚过她的发丝，眸光很深，叶姬星一时觉得，自己许久没见过他这样的目光了。
但是不想逃，她终于再也不想逃了。
“今晚别关心那些事。”林司墨轻声说，“看着我，让我们在彼此的眼中呼吸，在彼此的气息中复活。”
叶姬星完全摸不透林司墨想干什么，车停到湖海相城大平层区地下室时，她还有些惑然：“你要回家么？”
林司墨摇摇头，推着她走进她自己的那楼。
叶姬星不明所以，直到自己那层的电梯被打开，她才看见林家的老管家站在她家门口，手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她：“……”也不用这么急着“登堂入室”吧。
“叶女士。”老管家这辈子什么事没见过——这事没见过，职业性的笑容下藏着无奈，“我们少爷……”
“我明白。”叶姬星不敢听，害怕自己晚上梦见审过的霸总追爱剧本，连忙打断道，“这么晚了，别管他胡闹了，您快回去休息吧。”
林司墨闻言无辜地眨眨眼：“哪有胡闹……”
“明天阿姨过来收拾东西。”送走老管家之后，叶姬星才想起来扒着门，还想要挣扎一下， “你明天再过来不行吗？”
“不要。”林司墨拉着行李怼进门里，“我自己收拾。”
林司墨常年独自生活，不以少爷脾性为荣，故而自理能力还是很强的。但今晚根本没有空间让他发挥，因为他根本没让老管家带多少日用品过来，大半个箱子都是送叶姬星的礼物。
手表、花瓶、香水、摆件、项链……甚至还有乐高玩具、积木拼图、游戏机。
叶姬星坐在地上和他一起看礼物，甚至翻出了一个设计像中世纪古董的垃圾桶……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她小声嘀咕，“这几年我也给你准备了戏剧节礼物，但都被我用掉了。”她随手一指吧台，“比如那个杯子。”
“说不定回头我也会用呢，我就当你送给我了。”林司墨把一个向日葵型样的耳夹带在她耳垂，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松紧，“这些年我一直坚信会回到你身边，我希望在那个时候，你看着这些东西，不觉得我们曾分开过。”
“……在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天开始，我就不觉得我们分开过。”叶姬星看着她，昏黄的客厅灯管下，她的眼睛中乘着他的爱意和温柔，“只要你就可以。”
“……好。”林司墨沿着她的耳垂，轻柔而坚定地触摸她的颈侧，“那再也不许让我走，一天都不行。”
“好。”叶姬星点点头，“我们都不要放手。”
把叶姬星压在地板上后，林司墨按揉这她的手腕，喘息连带着燥热，连带着触摸。
“我想……”林司墨笑了下，“铺个地毯。”
“……随便你。”叶姬星尽力压抑着自己沉些的呼吸，不悦道，“去沙发。”
沙发实在是叶姬星最中意的地方，柔软而狭窄，她沉陷着被包裹，好像无处可躲，又好像分外安全。
林司墨在除了叶姬星以外的事物上，极少表现出喜怒，所以姬星很难知道，他自己也喜欢这个地点——这个，方寸之间。
因为两个人伤都没好完，所以动作有些小心谨慎，偶有失控的瞬间，又戛然止息。
恍然之中，叶姬星半睁着眸子，看那双融着她春意的眸子渐远，有些茫然地发问：“你还要等？”
林司墨沉沉应了声，然后继续低头，轻轻用唇蹭过她的脖颈，最终轻咬了一下他的锁骨。
叶姬星知道这头坏狼已然收敛了力气，但极少沾染情欲的躯体还是忍不住颤抖……林司墨的仪式感真是要命，她简直有些欲哭无泪。
“那你滚！”叶姬星骂道，“你洗澡去。”
“你会么？”林司墨摇摇头，笑道，“我帮你。”
叶姬星并不喜欢对方帮自己，她能感觉到林司墨在看她，目光炙热而滚烫，所以更用力埋在他的颈侧，压抑颤抖和声音。
当万籁俱之后，林司墨才抹了下她的眼角。
叶姬星觉得丢人丢大发了，要不是此时发出声音还会颤抖，她必然要骂上八百字来报复一下。
“我好开心。”林司墨把她捞进怀里，然后躺到沙发上，“从未这么开心过。”
叶姬星后知后觉，林司墨的语调都与常日不同，因为餍足，声音甚至因某种疯意而颤抖。
“你真是……”叶姬星有些叹惋，“比我疯。”
“……是。”林司墨笑了下，谁说他不害怕叶姬星的审视呢，他用力把叶姬星抱进怀里，给予后者的感受却是温柔而踏实的，“我再也不会这样爱任何一个人，包括我自己。”
“我这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