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逃生

    话说这边谢如风扶着师弟孙如雨离开扬州城便向西走去,眼见师弟左腿血流不止,且已脸色惨白,显是失血过多所致,便急欲寻一处避身之所给师弟和自己处理下伤势。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已渐渐昏暗,二人已来到扬州城西的大铜山脚下的树林里,谢如风扶着师弟在一棵大树下稍坐休息。自己折断插在手中的羽箭,抽了出来,顿时喷出了鲜血。

    谢如风急从衣襟上扯下一块长布,绑在了手上,血算是止住了,但仍疼痛难当。转头又望向师弟的左腿,此时已被鲜血染红,腿骨已断。

    谢如风叹了口气道:“师弟,你忍着疼痛,我帮你包扎一下。”说罢从旁边树上折了一段手臂粗细的树枝,又从身上扯了一段布条将树枝绑在孙如雨左腿上。

    忙完两人伤口,谢如风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下来,见孙如雨方才被自己治伤所生的疼痛给疼晕了过去,而自己也直喘着粗气,再回首望向扬州城方向,见没有任何动静,想是追兵未至,自己与孙如雨暂时算是安全的,长吁一口气,转身躺在了地上,昏昏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如风悠悠转醒,天色已然黑透,他下意识又转头望向扬州城方向,仍无动静,顿时松了一口气,慢慢撑起身体。转头望向孙如雨,见他仍在沉睡,心下稍安。

    刚要起身去叫醒孙如雨,忽听东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站起身来转头望去,只见几十骑轻骑向他二人方向奔来。

    谢如风大惊,如若被他们发现,自己实难保住师弟性命,只得只身诱敌,莫叫敌人发现孙如雨的所在,忍着身上酸疼快步向北走去。

    谢如风为能吸引贼人的注意,行走之时,故意弄出些许声响,并将周身路过的小树打得东摇西摆。远处骑兵见树林里树影飘动,知是有人,便调转马头向着谢如风奔去。

    谢如风见那伙贼人已然被自己吸引过来,便又加快脚步,想着离孙如雨越远越好,只可惜步行终究比不得骑行,行不几步,便被追兵赶上。

    来人勒住马大声叫道:“你是何人,石护法与庞护法被贼人所伤,我等授命来城外西边搜寻可疑人物,报上名来。”

    谢如风听得那人言到石宝与庞万春都被伤了,心下想到:“石宝自是我与孙师弟所伤,那庞护法不必猜,定是赵师兄所伤,可赵师兄既伤了庞万春,何以一直未见他来寻我呢?”

    谢如风便答道:“什么石护法、庞护法,我不识得他二人,何来伤他们之说。”那人听谢如风说不识得石庞二人,便问道:“你在此作甚?”

    谢如风存心想瞒过他,不想节外生枝,便答道:“小人乃江南一货商,路过此处正打算前往北方通货。”

    那人一听,原是一货商,便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发现谢如风右手直垂,似是受伤,往下一看,右手上缠着布条,知其定是与石宝大战,被庞万春箭伤的大汉,便道:“你右手为何受伤?”

    谢如风一颤,心道:“不妙,此伤若被他发现端倪,便知我是伤石宝之人了,要想个法子胡弄过去才是。”

    便道:“哦,这是小人方才从山上滚下所受的伤。”那为首的贼人冷笑一声道:“哼,你休要骗我,我出城前石护法已交待与我,一人右手受箭伤,一人左脚受伤,我看你定是那与石护法交战的蛮人,左右给我拿下。”

    谢如风被这人识破,定知必有一战,但此处不宜对战,一不小心定会被这帮贼人发现孙如雨,便发足往北逃去。

    众骑兵见此人迅速逃走,便知定是被识破,便同时扬起马鞭,催马赶去。饶是谢如风如此轻功,也必不如马匹迅疾,逃不多时便被众骑兵赶上。几十骑骑兵将谢如风围在中央。

    谢如风抬眼向来路望去,约摸离着他师弟已有几里路程,稍安下心,但仍想着自己定是无法将这几十骑骑兵尽数打倒,如何能打开一个缺口再逃得远些。

    只听得为首的骑兵叫道:“兄弟们,给我把他拿下。”谢如风此时纵身跃起,左掌一挥拍向一名骑兵,那骑兵大惊,此人速度怎的如此之快,已跃到自己眼前,未及反应脑门随即中掌,登时眼前一黑从马上跌落。

    其余众人一见此人武功如此了得,哪敢慢得半拍,都举起手中钢□□向谢如风。谢如风借着打在那骑兵头上的力道,翻身一跃躲开了众骑兵刺来的钢枪,并在几十柄钢枪交叉点处脚尖一点,又冲向一名骑兵,谢如风右手受伤不能发力,便又伸出左手一掌拍向那人头顶,又是一声“啪”,那名骑兵也应声坠下马去。

    谢如风看见这名骑兵身后并无他人,知是机会来了,向前一翻身,身体在空中一转,正好坐到马上,手扯马缰,调转马头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后面众骑兵一见谢如风逃走,便策马追赶。后面追赶的众骑兵都自摸出弓箭,便向谢如风射去,顿时箭如雨下,谢如风反转身子,抽出腰间系的衣带,挥手在身前旋转,挡下了来箭,幸得众骑兵都武艺平常,要是都如庞万春这等箭法,谢如风今日便逃无可逃了。

    众骑兵见此情形均感佩服谢如风的武艺,但又不停歇地又再搭箭射出。如此你追我赶,又跑出了数里,谢如风眼见前方再无大路,只一条小路弯曲地向山上漫延,不容思索,便向山上奔去。

    后面追兵仍不停地向谢如风搭弓射箭,山路崎岖,又高低不平,谢如风忽地感觉跨下之马一个跳跃,来不及反应,身后便中了一箭。如此再也无法持衣带挡住来箭,只听得“噗”的一声,身上又中一箭,中箭处鲜血直流。

    此时谢如风骑马已奔到半山腰的一处蜿蜒小路,因失血过多,目光渐渐迷离。不多时,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从马上跌落下去,借着马匹奔驰的速度,谢如风在地上滚将出去。直滚出几丈远后,从一处断石上跌落山坡。

    众骑兵见谢如风滚下马来,随即勒住马,下马搜寻。这山中丛林密布,加之此时天已漆黑,众人只瞧得谢如风滚下马来,却不知滚向何处,众人四散开搜寻。这等天气,众人的视野不过丈许,欲寻得谢如风滚向何处,着实不易。直寻得有半个时辰,一武士在一处大石上发现一滩血迹,随后大叫道:“在这里。”众贼人循声来到大石旁,又向石后望去,冷汗吓了一身。那大石旁仅数尺,便是一陡峭的斜坡,这人怕是已从此处跌落下去。众人向下望去,深不见底,这人滚下去这性命定是保不住了。

    为首的贼人道:“此处山坡陡峭,眼望不见底,这人从此处滚下去,定是无法生还了。”身后一贼人道:“直娘贼,费了咱们好大功夫,才把他杀了。”为首的骑兵又道:“得了,咱们回城吧,娘的,怎么就领了这么个命令,来追杀此人,这时间一耽搁,城里的美女珠宝怕是都已被抢光了,哎。”这明教众人,能随方腊出生入死,实是方腊许给教众,破城后,所有财宝、美女都归破城教众所有,是以所有教众均奋力冲锋献阵,只盼得能第一时间进城,夺得财宝、美女。

    众人已不将上锋命令当作军令,除了破城,这明教教众已对旁事并不在乎,几人见谢如风自如此陡坡滚将下去,已无意去崖底确认他的生死,只思量赶紧回城复命,好在城中能夺得些物什。众人都急策马向扬州城奔去。

    谢如风此时也不知滚了多久,终于在一处灌木丛处停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羽箭也在滚下来时一一折断,伤口处仍不断地缓缓流血。

    在谢如风身躺的不远处正有一茅屋,屋内黑着灯火,想是这个时辰屋内人早已睡下。谢如风滚下来时,洒洒声响不绝于耳,折断了许多灌木枝,咔咔几声响后,茅屋内灯忽地亮起,片刻门也随即打开。但看出来那人身上披着土黄色长衫,下身一条粗布长裤,似是一个农家汉子。那汉子出得门来向着谢如风走来。正是前几日谢如风等人从刘二胜手中救下的逃命之人,林峰。

    那林峰走近谢如风一看,这不正是前几日救自己性命的恩公吗?连忙向屋内招呼:“孩儿他娘,是恩公,是恩公,快来帮忙。”说罢便伸手向谢如风鼻下探去,一试虽有呼吸但也气若游丝,若有若无,仿佛生命便在旦夕之间。

    屋内一妇人闻得是恩公,披上一件大卦便从屋内跑了出来。跑得近前一见谢如风满身伤口,便问道:“果然是恩公,为何会伤成这样?”说完好似想起了什么,直起身子,四周环顾了一下,见四下无人,稍做心安,随即又低头探望谢如风情形。

    林峰拉起谢如风身子,对那妇人道:“来,孩儿他娘,搭把手,咱把恩公背进屋里再做计较。”那妇人伸手将谢如风扶到了林峰背上,一起回到屋里。

    林峰进得屋去,将儿子唤起:“小生,快起来,让个地儿。”只见屋内一张小床上躺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听得父亲唤自己起床,便揉了揉眼睛,不情愿地坐起身来。

    这孩童便是林峰夫妇的儿子,名唤林书生。

    林书生眼见父亲身后背着一个男子,一怔,便赶紧起身让开,林峰顺势将谢如风放在小床上。林书生年幼,但仍识得当日救他全家的恩公,也吃惊地叫了一声:“这不是前几日救咱们的恩公吗?”

    林峰答道:“是啊,不知为何身受重伤,躺在外面的灌木丛中。”转头又向那妇人道:“孩儿他娘,把药箱里的三七和马钱子拿来,我给恩公敷下伤口。”

    那妇人赶紧转身时了里屋,不多会儿跑出来将药递给了林峰。林峰接过药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将谢如风身上的箭头拔出来,每拔出一枚便敷上伤药,最大限度快速止住流血,最后又用粗布为谢如风包扎好。

    这林峰是山中猎户,皮外伤都是见怪不怪了,每次打猎,或多或少,身上便会留些伤口。治外伤的药家中更是常备,处理起外伤来,也不比寻常大夫差了多少。

    忙完了一切,天已蒙白,林峰对那妇人道:“孩儿他娘,想必已到卯时了,去弄点粥吧,给恩公喂上,过几个时辰如果能醒过来,性命应是无大碍,如若醒不来,那便棘手了。”

    那妇人答道:“好好,我这就去煮点粥。”说罢转身往灶台走去,便做起了粥。没多久,就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粥走过来,对林峰道:“当家的,这粥还是我来喂吧。”林峰答道:“恩。”转头走到林书生身前,扶摸着林书生的头说道:“小生,你跟爹爹上山去打点野味。”

    林书生一听,便欢喜地道:“太好了,好久没去打野味了,我想吃山鸡了。”林峰微笑道:“好好好,咱打只山鸡回来,让你娘给烧着吃。”

    林书生高兴得跳了起来,道:“好啊,好啊。”林峰拉着林书生小手出屋去了,在屋门口抄上弓箭和一柄长矛背在身后,与林书生向深山走去。

    天刚亮,正是林中山鸡觅食的时间,林峰牵着书生向山谷中走去,未走多时,便见数只山鸡在林里追逐。

    林峰示意书生伏下身子,别惊动山鸡。二人悄悄伏下身子,躲在草丛后,静心观察,但见其中一只又肥又大的山鸡已在专心觅食,林峰慢慢地搭弓上箭,描准那只山鸡。待得那山鸡一低头,林峰一松手,箭如闪电般飞将过去,正中山鸡肚腹,其余山鸡被惊四散而逃。

    小书生见到山鸡中箭欢快地跑将过去,提起箭尾将山鸡拎了起来,转头向林峰高兴地道:“爹爹真棒,有山鸡吃喽。”

    林峰笑道走了走去,抚摸着小书生的头道:“恩,今天午时让你娘给烧着吃了,咱再向山里走走,看看还能打着甚野味,好给恩公调理养伤。”小书生开心地笑道:“太好了,走吧,爹爹。”

    林峰刚要拉着小书生的手向前走去,忽听得山下传来急驰的马蹄声,林峰转头向山下望去,但见几十人驱马向山这边袭来。

    林峰大惊,心道:“咱这大铜山平日里从未有人涉足,莫说这几十骑马,便是一两骑平日里也是见不到的,突然这许多人来,别是那些伤了恩公之人吧。”说罢便牵着小书生的手,边走边道:“小生,快走,快回家去,那些人怕是来寻恩公的。”二人快步向茅屋奔去。

    二人进得屋内,林峰便急道:“孩儿他娘,方才在山上看见几十人骑马而来,怕是恩公的仇家来寻人了,快,把恩公扶到地窑里躲一躲,莫要让恩公遇险。”那妇人一听也是大惊,便道:“好好,咱们这便扶恩公过去。”

    说罢,那妇人便将谢如风扶在林峰背上,林峰背着谢如风向屋外走去。出得屋来转到屋后的一堆干草垛旁,那妇人打开地窑顶盖,林峰顺梯子爬入地窑,将谢如风放到地上一处草堆上。

    这农家地窖平日里放些打回来的野味和一些粮食,只因地窖中温度较低,可保存的时间久一些。

    林峰放下恩公后转头对小书生道:“小生,你在地窑中陪着恩公,待会外面不论发生了何事,都不要出声,更不要出来,待得仇家离开,我跟你娘便来寻你。”

    小书生惊愕地道:“是是,爹爹。”交待完后,林峰便爬出地窑。盖上地窑顶盖,林峰仍担心被仇家发现地窑,便对那妇人道:“孩儿他娘,咱们把草垛移到地窑上方,莫让仇家发现地窑所在,来,搭把手。”说罢,两人便一起将草垛推至地窑上方,遮住了地窑入口。二人见如此便不易被发现,心下稍安,便回屋去了。

    回得屋来,林峰见小书生的床上仍有血迹,心中大骇,忙对那妇人道:“孩儿他娘,快,把血迹清理干净,莫叫仇家发现。”两人急急拭去地上血迹,换下了床上床单,不消一会,已收拾得七七八八,两人刚刚清理完毕,便听得屋门“嘭”得一声被人踢开。进来一人,但见那人五大三粗,青衣红头巾,来人正是石宝。

    前一日,石宝被谢如风所伤,只命庞万春快去追赶受伤的谢如风及孙如雨,未曾想到庞万春未寻得谢如风,却碰上了赵如雷,并与赵如雷打了个两败俱伤。石宝得知后,便派几十名轻骑出城追赶,可是那追赶谢如风的骑兵,那几名骑兵以为谢如风滚下山坡必丢了性命,便折返回城,一回城便参与了屠城和抢掠,只待得抢掠完毕,才寻得石宝,向石宝报告了发生的情形,是以石宝直到清晨才知道派去的喽罗并未亲眼见谢如风已死,也并未按教中规据提头复命。

    石宝大怒道:“未确定那贼人尸体,你等便返回城来?你却将我教规据忘得一干二净了,为何不提头来复命?”

    那为首的教众道:“石将军,那山谷陡峭至极,一眼都望不到底,想必定是有死无生,所以小人才……”

    石宝怒道:“闭嘴,想必?想必是有死无生?我本应将你等斩首示众,姑念您等忠心,下次若再行如此之事,定斩不摄,眼下快带我前去杀了那贼人。”

    其实石宝哪是念得众人忠心,实是他原不知这几人在何处遇见谢如风,又将谢如风追至何处,谢如风在何处落坡,还须这几人带路,这才留得这几人的性命。

    那为首的教徒引着石宝在谢如风落坡之处搜寻,正巧在谷中发现一茅屋,石宝进得屋里见两名农家人模样,便厉声问道:“你二人可见得一名身受重伤的汉子?”

    林峰一见来人气势汹汹,猜想这便是伤了恩公之人,万不能被他发现恩公在此处,便柔声答道:“这位官爷,这山中平日里人迹罕至,小人长年久居在此,不曾见得什么受伤之人。”

    石宝环顾了下屋内,也并未见得异常,便对手下叫道:“来人,四下搜索一番。”手下众人便依令四散开去,石宝说罢便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双目瞪着林峰夫妇。林峰夫妇眼见来人彪悍至极,又加被来人紧盯着瞧,一时间忐忑不安,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过不多久,进来一人向石宝道:“石将军,屋内屋外均已查看,未寻得那贼人。”

    石宝闻言起身,冲着林峰夫妇道:“哼,那人受伤滚落至此间,定逃不了,若不是被你二人藏了起来,定能发现,快说,人在哪里,如若不说,看我要了你二人性命。”说着便往林峰身前走去。

    林峰颤颤巍巍地道:“官爷,小人真不知,实是未曾见过。”石宝大怒道:“我手下亲眼见到那人滚到此处,周围又搜不到,不是被你二人藏匿起来,更在何处?”

    林峰答道:“小人冤枉啊,官爷,小人不曾见得受伤之人,况且小人为何要藏匿一名不识之人,官爷明鉴啊。”

    石宝走到林峰身前一把揪起林峰衣领,一用力将林峰提起了半尺高度,那石宝天生神力,便是挥着自己两把百斤重的大斧,也顺手至极,更别说提起眼前一农家汉子。

    石宝怒道:“那你说,何以一名重伤之人会不见了?难道他还会飞不成?”林峰被石宝提着身子吓得浑身发抖道:“小人实不知啊,也许那人醒来离开了也未曾可知啊。”

    石宝叫道:“你休要蒙我,定是被你藏了起来,快说,我数三声,如若不说,我叫你脑袋搬家。”

    林峰仍不松口道:“小人真不知啊,官爷饶命啊。”石宝见林峰仍不吐实情,伸手一拳打在那妇人胸口,但见那妇人大叫一声,飞将出去撞在身后墙上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呼息。

    石宝虽受伤,但经过一夜调息,已恢复些许,手上劲力虽不及原先那般,自己的双斧现下是万万提不起来的了,但拳打一农家妇人,仍是轻而易举之事,此一拳瞬间便要了对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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