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山金令

    那守卫一听周义如此无礼便蛮横道:“嗨,你们这帮狗崽子,大爷问你们话,就好好回答,小心把你们抓进大牢,教你们吃吃苦头。”

    周义一听不乐意了:“我等均是路过,说与你听,你便又多问,大爷我的脾气可不太好。”说着便伸手抓住挡在身前的长枪。身旁那守卫见他伸手抓住自己的长枪,便欲向后拽回长枪,可用力之下,那长枪却被抓得牢牢的,纹丝不动,如何用力也无法抽回半分,心下大怒叫道:“你,你,你给我放手,想造反吗?”

    周义冷笑道:“并非造反,只盼放我等进城,并无他意。”那带头守卫见周义如此情形,大叫道:“给我抓起来。”说着十几人齐挺枪向四人伸来,书生刚欲抢上前去与守卫撕打,便被周义拦住,书生奇道:“周前辈这是何意?”苏凌却在一旁笑道:“书生,你不是想救那些宋人吗?周前辈这便是要这些金兵带我们去找人啊。”书生听后大悟道:“是了,这样我们便知道那些人被关在哪里了,周前辈果然思虑周到。可是倘若我们也被关起来,如何脱身啊?”

    周义斜睨了一眼周围的守卫:“以我们的功夫脱身是难事吗?正好,我也该见见这城中的大人物了。”书生奇道:“是什么大人物?”周义忙道:“没什么,不要多问了。”

    书生四人为能顺利探得俘虏被关押在何处,乖乖束手就擒,被那几名守卫绑了押进城中。四人昂首挺胸,倒不似是被抓住,极似是被以贵客身份请进城中一般。行不多时,转进一个巷子中,在尽头一个装有木门的洞口前停下,四人见这洞口上方一个石砌的扁额上书“宋狱”两个大字,想来便是金人专门用于关押宋人的监狱。

    进了洞口,四人边走边向牢房两边观望,狱中情形只教这四人不忍直视。每间牢房内多则十数人,少则也有七八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骨瘦如柴,都已不似人形。况且这么多人关押在一起,气味可想而知。此情此景令众人越看越怒,书生双手紧攥,手臂上青筋暴起,嘴里恨恨地道:“这帮天杀的,竟如此对待我大宋百姓,今日若不教训教训你们,我便不姓林。”

    书生这话声音虽小,但周义这等武林高手,目清耳聪,却是听得清清楚楚。随即大喝一声,只见身上缚着的粗绳应声四裂开来,书生见周义喝断粗绳,也运起内力,大喝一声,身上的粗绳也应声断开。

    以周义及书生现在的内力,一瞬间爆发后,震断这麻绳不在话下。是以周义早就有打算,只要来到关押俘虏的地方,便可行动,省得他们自己进城寻找了。

    周义挣断绳索后,迅速向身后金兵攻去,那几名金兵还未等反应过来,已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书生便抽出一人的佩刀,向苏凌及岳英身后绳索挥去。只一眨眼功夫,几人已制住狱内守卫,而狱外众人却未察觉。

    周义转头吩咐道:“小子,一会放出这干人,你与苏谷主、岳姑娘带着他们向城外逃,我去引开金兵,待出得城去,让众人自行逃难,你三人去城东五十里外的聂家客栈等我。”书生点头道:“周前辈万事小心。”周义冷笑道:“以我的武功,对付这干小贼易如反掌,勿需挂怀。”

    书生提起手中钢刀向着牢房门上的锁链一一砍去,只听得乒乒乓乓几声响,所有牢房上的锁链均被砍断。这些声响也惊动了门外的守卫,只听得一个声音传进来道:“里面怎么回事,什么声音?”周义此时向门外冲了出去,兀自与洞外守卫打了起来。

    周义边打边向城中大道中撤去,引着一干守卫撇下大牢追向周义。书生见洞口守卫都已被周义引开,便大叫道:“众位,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请随我逃出城去吧。”说罢便与苏凌、岳英带着众人向城门口奔去。这牢中少说数百人,一拥而出都跟着书生向城门口逃去。

    城门守卫忽见如此多人跑来,大惊便欲上前阻拦,书生、苏凌与岳英刀劈、掌击瞬时间便将一众守卫打倒在地,带着众人逃出城外。众守卫欲关上城门也来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宋人逃出城去。

    周义见书生三人已带着众人逃出牢狱,便一个纵身跳上一处房顶,望着一众人逃向城门口。一众守卫见周义跳上高处,便大声叫喊,“贼人,你下来!”“你休想逃跑!”“你胆敢劫狱,抓住你便砍了你!”周义并不理会这些守卫叫喊,待见到书生三人带众人逃出城去后,面上露出隐隐的微笑,纵身自房顶另一侧跳下,消失在人群中。

    这时一名带头守卫从远处边跑边喊:“宋狱遭劫,你们回去守候,我去禀报讹里朵将军!”众守卫回道:“是。”那带头守卫便不停步地向城北跑去。

    此时燕京禁卫军营内大厅中,一名中年汉子正在厅中高椅上侧身而坐,只见这名汉子身披金国样式铠甲,双目放出精光,颌下留着半尺长须,手持一柄短刀正自把玩。忽听得厅外一声高喊:“大将军,宋狱守卫阿里鲁有要情禀报。”那中年汉子道:“传。”

    这时只见那带头守卫跑进来,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道:“大……大事不好,大将军,宋狱今日有人劫狱,将……将狱中犯人,全……全放走了!”那讹里朵一听,噌地站起身来道:“你说什么?那牢狱有你带众人把守,怎么会让人逃了?”那阿里鲁又战战兢兢道:“今日在城门口抓了四个来历不明的宋人,却不曾想这四人武功极高,刚走进宋狱便越狱而逃,并将……将守卫打倒把犯人全放跑了。”讹里朵叫道:“你们这群废物,赶快关闭城门,给我把人抓回来。”

    这时那跪倒在地的阿里鲁刚欲答话,便听得厅外一声长笑,紧接着便传来一句话:“讹里朵,还记得我吗?”那讹里朵一听这个声音,周身一颤,这个声音岂止记得,曾经也是让自己几夜不敢合眼,便颤声道:“周英雄,既来了,便请出来见面吧。”

    话音刚落,一道蓝色身影便轻飘飘落在大厅中,只听那身影对讹里朵道:“看来你还没忘记周某啊。”正是周义。讹里朵急问道:“宋狱中人是你放走的?”周义点头答道:“正是。”

    讹里朵脸色更难看了:“周英雄,你这是何意?你我三年前已定下誓约,彼此互不干涉,为何今日又来欺我?”周义笑道:“当年我可说过,你自做好你的燕京守卫,我便不来寻你,可你却不安分守己,仍欺辱大宋百姓,未被我撞见则已,今日被我撞见,我便要管上一管。”

    这时厅中一名士兵抢上前去大叫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对大将军如此无礼!”周义右手一挥,一股劲风向那士兵袭去,只听咔嚓一声,那士兵应声向后倒去,将身后一张椅子撞得稀碎后倒在地上。

    见此情形,帐内众兵士齐要上前捉拿周义,讹里朵挥手喝道:“都给我退下,周英雄是贵客,尔等竟敢如此无礼。”周义直言道:“讹里朵,你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你我也没什么交情,我们还是有话直说比较好。”

    讹里朵听闻周义此言,便道:“周英雄,果然快人快语,只不过我在金国,并未去大宋境内,这你也要管吗?”周义凛然道:“你金国侵略大宋土地,这自是两国战争之事,大宋抵不住你金国攻打,我管不了。当今大宋朝庭也是奸臣当道,打不过你金国也是咎由自取,我也不管,若当真要管三年前便取了你的命了。”

    讹里朵继续问道:“既然如此,如今你为何又要来管?”周义道:“我管的是你无端欺辱大宋百姓。百姓是无辜的,若不是连年战争,哪来这许多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你金国南下已是不该,更不允许你对大宋无辜的百姓任意欺凌!”

    讹里朵自三年前,便一直安份守己,不敢再带兵南下,也不敢肆意捉拿大宋百姓。此事便缘自三年前那场战争后的相遇。

    三年前讹里朵身为征南大将军,奉金国皇帝之命,带兵南下攻打大宋,势如破竹,宋国城池守将,均无力抵抗。讹里朵有如神助,仅三月时间便将汴梁据为金国所有,金国皇帝大喜,直接赏讹里朵千两黄金,万两白银,绢帛、美女无数。此时的讹里朵也因逢战必胜,变得目大狂傲、目空一切,再后来南下之战,便下令凡见到大宋百姓,女的为奴,男的便杀来取乐,甚至连几个月大的婴孩也不放过。

    待金兵打到徐州之时,讹里朵已经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拿下大宋城池后,便拿大宋百姓取乐。一日,讹里朵与五六名手下骑马围着一名大宋男子,使着马鞭不停抽打取乐,正被周义撞见。

    周义这日自山东前往临安,正路过徐州,在徐州城外茶摊饮茶,撞见讹里朵一行虐待一位大宋男子,怒意大起,使着通天指手法将石子掷向马上之人,啪啪啪啪,几个声响,讹里朵与手下应声落马。

    讹里朵跌落马下,并未受伤,忙站起身来怒吼道:“是谁?哪个狗娘养的,竟敢惹老子?谁掷的石子?有种的站出来,看本将军怎么收拾你!”

    周义缓步走上前去冲着讹里朵道:“是我掷的石子,怎么样?有种来收拾我啊?”讹里朵大叫道:“哪来的乱臣贼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吗?胆收打我。”周义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教我看到不平之事,我便要管。”

    讹里朵也是纳闷,哪来的这么一个匹夫,竟然连自己都不怕,胆敢跟自己叫板?便大骂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种,竟敢在爷爷驾前撒野?”周义不容讹里朵再说第二句话,又是一个石子掷了过去,直中讹里朵胸前。这一招周义也只用了两成的力量,若是用全力,那石子怕是会穿过讹里朵的胸堂。

    讹里朵见这汉人,竟敢如此对自己,大怒道:“来人,给我拿下此人。”话一说完,身旁众兵士一拥而上。周义见这金国将军竟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竟还敢命人上前,又是一记石子掷了出去,这一下未留任何情面,石子直冲着讹里朵的下巴飞去,只听得卡啦一声,将讹里朵的下巴打了下来。

    众兵士持刀冲向周义,却见周义一个闪身来到众兵士身后,使出通天指手段,眨眼功夫便点在每个人的肩井穴上,近十名士兵瞬间便在原地一动不动。

    讹里朵惊道:“你,你到底是谁?”这几个字说出来,不知情的,当真要笑出来了,实是因为讹里朵的下巴被打脱臼,说出话来嗯嗯啊啊地,便似大舌头般,着实有些可笑。身旁众士兵听着可笑,但碍于讹里朵的身份,也都隐忍不敢发笑,而周义却并不在乎这些,将众兵士点中穴道后,转身笑道:“金贼,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讹里朵被周义这句戏弄之言一激更是怒不可遏道:“混蛋。”

    周义此时缓步走到讹里朵身旁道:“老实交待,你是谁?”讹里朵仍是用着没有下巴的嘴巴道:“讹里朵。”这金人的名字不但拗口,再加上掉了下巴发音不清楚,更是难以听清,周义便再问道:“说清楚些,叫什么?”讹里朵又重复一遍,周义仍未听清楚,想到这人下巴被打掉所以吐字不清,便伸手将他下巴归位后道:“好了,再说一遍。”

    这次讹里朵发音便清楚多了,直接道:“讹里朵。”周义又问道:“汉文名字是什么?”讹里朵道:“完颜宗辅。”周义此时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完颜宗辅,今日被我撞见算你不幸。”

    这句话一出,直吓得完颜宗辅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地问:“英雄尊姓大名,不知为何跟本将军过不去?”周义道:“我姓周名义,今日看你如此欺凌我大宋百姓,看不下去出手而已。”

    完颜宗辅道:“这乃是军中之事,你为何要多管闲事?”周义闻言不悦,哼了一声接着开口:“完颜宗辅,你好大胆子,你现在已经是俎上之肉还敢出言不逊!”完颜宗辅道:“你种你便在战场上与我一决高下,你恃强凌弱是何道理?”

    周义大笑:“完颜老头,宋金两国的战争,我管不了,但你这欺凌大宋百姓之举,我便一定要管,说我恃强凌弱?你又何尝不是呢?那个男子不就是被你欺凌吗?”

    完颜宗辅道:“好,既然你是非管不可,那我便跟你拼了,就是死,我大金国将军岂可被你侮辱。”

    周义道:“哼,看不出你还挺硬气,你当是我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吗?”完颜宗辅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那你待怎的?”周义露出一脸坏笑道:“我便也让你尝尝这马鞭抽打的滋味。”完颜宗辅大叫道:“你敢,我堂堂大金将军,岂容你如此羞辱?”

    周义道:“我管你是大金将军,还是大银将军,落在我的手里,岂能教你痛快。”完颜宗辅怒道:“你胆敢侮辱我大金国,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周义闻言仰天大笑,直笑得完颜宗辅心中有些胆寒,片刻后道:“死到临头还嘴硬,莫说你这六七人,便是千军万马之中取你首级,也不在话下。”完颜宗辅听他如此说,知以这人武功此话绝非妄言,便问道:“你当真要与我大金为敌?”周义道:“我乃武林中人,非大宋官军,但不论是何种身份,我也是大宋子民。倘若我乐意,以我一人之力足可匹敌千军万马。”

    完颜宗辅更是诧异道:“既然你不想过问国家大事,那你如此这般却是为何?”周义道:“我只看不惯你国家相争,却来欺辱百姓。百姓是无辜的,若你父母家人被他人如此欺辱,你会如何?”

    完颜宗辅自小在皇室中长大,只有他欺辱他人的份,岂有被欺辱之事,自是从未想过周义问他这事,稍停片刻道:“这天下之事,自是弱肉强食,畜生尚且如此,况人间乎?”

    周义不屑道:“冥顽不灵,你若如此说,那今日我便是那强者,你便是弱者,我若杀了你,也自是天之道。”完颜宗辅被周义一说,忽地一怔,顿感周义之言确是有理,便道:“好,你要杀便杀,何须多言?”周义闻言点头道:“我今日杀了你,明日便去杀了你爹,再杀你全家。”完颜宗辅听后勃然大怒:“你敢!”周义反问:“你以为我不敢吗?还是以为我办不到?”完颜宗辅听后顿时泄了气,他知以眼前这人武功,要杀他全家并非虚言,也确能办到,便道:“那你要怎的?”

    周义道:“只要你能应我两件事,我今日便放了你,若你不依,我便杀你全家,教你试试弱肉强食的所谓天之道。”完颜宗辅问道:“何事?”周义道:“第一,以后不准在我大宋境内为非做歹,肆意妄为,欺辱我大宋百姓,现在你抓住的宋人,必须给我全放了。”

    完颜宗辅觉吟半晌道:“好,此事不难,我答应。第二呢?”周义道:“第二,我观你乃暴戾之性,日后若再行杀伐必殃及百姓,自今日起滚回燕京,休要再踏入大宋境内半步!”完颜宗辅听后心中生怒,却也不敢再多言语相激,便语气稍缓问道:“你第二件事便是要我不再南征,岂不是要我大金国不再与大宋为敌?”

    周义道:“完颜宗辅,两国之争我无力左右,但要你再南征,必会殃及百姓,所以只要你不再南征,我便不再与你为难。至于你如何向你们皇帝交待,那是你的事,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与你商议,而是通知,你自己看着办吧。”

    完颜宗辅心道:“只消我不再南征?那兀术他们可南征,他们南征这人却不理吗?”想到此处便问道:“那若是我兄弟等人南征呢?”周义道:“那我不理,但若你再南征,我必来杀你。”完颜宗辅思索片刻道:“好,我答应你。”

    周义笑道:“但愿你能言出必行。倘若让我知道你再行不义,我定会回来,到时便叫你满门死绝。”完颜宗辅也干脆道:“好,一言为定。”周义看这情形,点点头:“记住你说的话,我走了。”完颜宗辅松了一口气:“好,周英雄,这就请了吧。”还未等完颜宗辅说完,周义已飘然而去不见踪影。

    完颜宗辅心道:“这人武功如此了得,想必与天池老人不相上下,若也能为我大金所用,消灭大宋哪是难事?哎,以后还是回燕京吧,若当真让他发现我未守今日之约,全家性命却是难保了。”

    完颜宗辅自当上金国大将军,大小战争数十场,战场中从未如此怕过,自是一死而已,今日遇见周义,却被周义这等武林高手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来,每每想起自是一阵后怕,似是死神一般的存在。

    这完颜宗辅是金国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第五子,曾带领金兵南下征讨大宋,长江以北大半土地都是他为金国打下来的,直至后来被周义制服,才不得已回到燕京城做起了守城将军。

    完颜宗辅正回想着与周义相见的往事,忽听周义又道:“你还有何话说?”

新书推荐: 偏*******了 偏执财神的白月光飞升了 谁说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 祝你是你 我去!我喜欢做菜! 海上的十六天 成为女王的狂热拥趸 穿成我推宿管后超神了 小可怜救赎计划[快穿] 天赋觉醒的我拯救世界[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