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大胜

    龙渊闭眼片刻一直未感到自己被刺,而又听到书生开口说话,便即睁开双眼向书生瞧去。书生接着道:“龙渊,你的对手是我,而不是我大哥,今日你败在我手下,还有何话讲?”龙渊道:“无话可讲,你要杀便杀,何须多言?”书生道:“我不似你等金人,视生命如草芥,我杀的人全是该死之人,你并无大恶,若你能及时悔悟,不再助金人侵宋,我便留你一命。”

    龙渊听完后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书生半晌,缓缓地道:“哼,我不求你可怜,你要杀便杀,要放便放,我龙渊未来如何,不需要你来管!”书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冥顽不灵啊!”龙渊道:“哼,各为其主,道不同而已,休也说得我龙渊似是大奸大恶之徒一般!”

    书生一怔,心道:“是啊,各为其主而已,战场中的厮杀哪来善恶之分,战场中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些金人只是对大宋百姓残暴,而对自己的百姓却是好得很,这世间之道弱肉强食,却像极了虎、豹、豺、狼只为生存而猎食,而非为兴趣去杀戮。”

    想到此处,书生缓缓放下了手中天罡玄铁,低声道:“你说得没错,各为其主,只是眼下乃沙场之中,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倘若你答应我,自此离开完颜宗弼,隐循江湖,我便饶你一命。”龙渊哼了一声道:“不要多费口舌了,我龙渊身受王爷大恩,今日既然败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龙渊眨一下眼睛就不是好汉。”

    书生见这龙渊仍算是一条好汉,宁死不屈,心中有些敬佩,冷笑一声道:“好,既然你如此顽固,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一剑直向龙渊面门刺去,直穿过龙渊侧面后,一剑砍向龙渊脖颈。

    书生心生怜悯,便在剑砍到龙渊之时,将天罡玄铁一横,拍在龙渊脖颈之上,龙渊立时晕厥。见到龙渊轰然倒地后,书生喃喃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饶你一命,但愿你能大彻大悟,不再助纣为虐。”

    战场之上,完颜宗弼率领六十万金兵自朱仙镇追出,本可一战定乾坤,不料却中了岳飞的计谋,岳飞不但没中箭受伤,反而早已在阵前等候多时,正待自己觉得胜卷在握之时,自大军背后又杀出两路岳家军,截断自己大军的退路,令大军首尾难顾,丧失斗志,被杀得七零八落,散的散、逃的逃、死的死、降的降。

    自午时杀至戌时,岳家军在岳飞、张宪等人的带领下将六十万金兵杀得溃散而逃,更加之主将被岳飞杀得败逃,众金兵更像无头苍蝇一般,乱了阵角,失了军心,死伤十数万,被俘者近十万,而逃跑者更加数不胜数,这场战争只持续了半日,便已结束。

    战事结束,张宪来到岳飞身前道:“大将军,金人六十万大军,战死三十万,逃走二十万,受降十万,我岳家军死亡三百二十八人,重伤六百七十多人,轻伤不足千人,此战我们大胜。”

    岳飞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三百多位弟兄了,但此战仍不算结束,逆魁还未授首,张将军,整顿军马,由岳云带领五千兵马随我前去朱仙镇追杀完颜宗弼,余下兵马由张将军及王贵将军率领,缓缓向朱仙镇进发。”

    张宪、岳云、王贵皆拱手领命。

    岳云立即点齐五千精兵,随岳飞向北追去。

    完颜宗弼在龙渊及智聪等人的掩护下,纵马北遁,一心想回到朱仙镇,并打算拒不出战。经此一役,完颜宗弼只带着残兵剩将不足五千人,向朱仙镇奔去。待到城下,完颜宗弼大声喊叫:“吾乃完颜宗弼,快快打开城门,快快打开城门。”

    此时朱仙镇城头之上,旌旗皆无,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安静得像一座死城,完颜宗弼也顾不上许多,未察觉异样,只想赶紧进镇。却不料,他喊完之后,突然竖起旌旗,城上也高声呼喊。完颜宗弼向上一瞧,大惊失色,那旌旗上竟写着‘岳’字,想来定是朱仙镇在自己大军追出镇子与岳飞决一死战时,被岳飞奇兵偷袭得手。

    但他仍不死心,大声喊道:“霍师傅,霍师傅……”完颜宗弼喊完后,便见霍子期五花大绑被二个士兵推着露出半个身子,牛皋在城头上大笑道:“完颜老贼,不要叫了,你只留了这千八百的士兵在城中,我不来抢你城池,怎么对得起你?就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能挡得住我五千岳家军?哈哈哈哈。”

    完颜宗弼大怒道:“你,你这个老贼,有种下来跟本王大战三百回合?!”牛皋笑道:“跟你大战?你当我是傻子吗?来人呐,给我放箭,射死完颜老贼。”话音一落,只见城头之上,数十名弓箭手拈弓搭箭向着完颜宗弼射去。

    完颜宗弼大骇,以自己这五千残兵败将,是万万拿不下这朱仙镇,心中一万个悔恨,但仍无济于事,只得调转马头,向东北方向奔去,欲回汴梁。

    城上牛皋大声叫道:“完颜老贼,朱仙镇已被我等占领,你快些滚回汴梁等待我们前去攻城吧,到时候,你就引颈就戮吧,哈哈哈哈!”完颜宗弼听后更是后悔不已,不该轻易引大军前往追击岳云,这才教牛皋有机可趁,只是事已至此,世上无后悔药可卖,只得灰溜溜地逃往汴梁城。

    此时岳飞点着五千精兵纵马向北追完颜宗弼而去,不多时便已来到朱仙镇城下,却不见完颜宗弼的身影,只见朱仙镇城头之上竖着‘岳’字大旗,城门紧闭,岳飞心道:“看样子牛二弟已经将这朱仙镇拿下,恐怕此时完颜宗弼见朱仙镇被占,无计可施,已整顿兵马预备北逃汴梁了。”过不多时,关铃、樊成、岳云、书生、岳英、谢如风等众人皆随岳飞赶至朱仙镇城下。

    正在此时,城门大开,只见一人自镇内而出,正是霍子期。谢如风赶忙迎上前去,道:“霍师弟,太好了,今日咱们终于得偿所愿,为国出一份力,帮助岳将军杀退六十万金兵。”尹子明也紧随谢如风身后上前向霍子期道贺:“是啊,霍师兄,自此后,再也不必委身那完颜老贼帐下了。”

    霍子期笑道:“不枉我卧底在完颜宗弼帐下,能够拿下这朱仙镇,也是值得了。”岳飞勒马走上前来,下马向霍子期行了一礼道:“霍英雄,岳飞有礼了,若不是霍英雄如此大义,委身在完颜宗弼帐下充当卧底,今日一战也不会如此顺利,岳飞替当今圣上,替大宋军民向霍英雄道谢了。”

    霍子期忙上前扶住岳飞道:“岳将军哪里话,但凡是有血有肉的汉人都以驱除胡虏为己任,此乃霍某应当做的,不必言谢。”话音一落,牛皋也自镇内跑了出来道:“大哥,今日多亏霍英雄帮忙,不然以我这些兵力想要快速占下朱仙镇也是不易啊。”

    岳英笑着道:“当然啦,牛二哥,你啊,打架确实是厉害,只是这攻城略地,却不是你的强项呢!”说完,众人皆哄然而笑。

    霍子期接着道:“岳将军,走吧,霍某带你入城。”说完众人皆上马,在霍子期的指引下入城而去。

    众人进入镇中,行于街市之上,只见这镇中已无半个金兵踪影,然镇中路上七倒八歪地尽是金兵旗帜,镇中百姓也是叫苦连天,百姓家中值钱的物什早已被金人洗劫一空。

    岳飞骑马视查镇中情形,眼见镇中这惨状,叹道:“完颜宗弼当真是禽兽不如,竟然连百姓的生活物品都不放过,看情形定是整日欺压百姓,抢劫物资,令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岳云在旁也叹道:“挨千杀的完颜宗弼,如此欺辱我大宋百姓。来日杀上汴梁,我定取他首级。”

    书生此时也深深被眼前的景像所打击,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也不知为何口中吐出几个字:“当真是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哎!”

    城中受苦的百姓,一个个全都瞪目注视着岳飞等一众人,目光中充满着愤恨和恐惧,想是痛恨战争给他们带来的痛苦。中间一中年汉子忽地站起身走到岳飞马前道:“劳驾,敢问兵家是岳家军吗?”岳飞纵身下马,轻声道:“正是,我便是岳飞!”那中年汉子听闻眼前这人便是岳飞立即倒地便泣拜道:“岳将军,您终于来了,我们自此便不再受那金人之苦了,太好了。”说到后面已然泣不成声,而身后众百姓听闻是岳家军将朱仙镇自金人手中夺了回来,齐正身跪拜。

    岳飞扶起眼前这中年汉子朗声道:“乡亲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我岳飞不敢受你们如此跪拜,我身为大宋将军理应如此,快快请起!”说完转身又向岳云道:“云儿,快快取此军中粮草,分与众百姓。”岳云领命而去。

    众百姓听闻岳飞要将粮草分与他们,更是倒地跪拜齐声道:“多谢岳将军,多谢岳将军!”岳飞道:“乡亲们不必如此,我岳家军既已将金人打跑,今后我们便不必再受金人欺压之苦了,快快请起吧。”

    众人这才起身,岳飞接着道:“众位乡亲,眼下完颜宗弼已逃至汴梁,这朱仙镇已然安全,各位可放心各自安顿,我还有些要事处理,若众位有事,可于镇中衙门寻我。我这便不再打扰了,告辞了。”

    说罢便领着岳家军在城中驻扎,岳飞带着众将领,直阔步进入朱仙镇衙门。

    便刚踏入衙门,岳飞便差人道:“张副将,速拟战报,六百里加急送入京城。”张宪拱手道:“是。”转身出门。

    岳飞进入衙门大堂转身道:“众将,如今我等已拿下朱仙镇,此战大捷,速清点损失,樊副将,按规据,通知阵亡兄弟家属并送去抚恤,莫要失了礼节。哎,依着本将性子,今日大战告捷,应当犒赏三军将士,咱们不醉不休,只是如今大业未成,汴梁还未拿下,各位将士,权且记下这顿酒,咱们于汴梁城中再饮。”

    众军将士拿下朱仙镇后也是高兴不已,哪里在乎这一顿两顿酒,齐声高喝,以庆祝此战大捷,岳飞接着道:“众将,今日天色已晚,可去官驿休息一夜,明日六更,我们此处聚合,商议攻打汴梁之事。”众将领命退出,此时堂中也只剩下岳飞、岳云与书生。

    书生道:“大哥,此战皆靠大哥指挥有方,方有此大胜,大哥果然是将才啊。”岳飞笑了笑道:“这都是兄弟们奋力拼杀尔,非我一人之功,三弟也是居功至伟啊!”岳云也插口道:“父亲与三叔都是功臣,哈哈哈哈!”

    岳飞与书生听后也是大笑,各自均为今日之胜喜不自禁,转眼岳飞便想起了杨再兴,收起笑容,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二弟无法再与我们一同庆祝了。”书生听后,也是伤感之情由然而生,缓缓地道:“是啊,二哥死得冤啊,竟死于宵小之手,虽然杀人者已被我杀死,但幕后主使尚在苟且偷生,实在令人恼怒!”

    岳飞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恩,不过,汴梁已近在咫尺,不日我们便会拿下汴梁,到时候,定不会放过完颜宗弼!”书生道:“对了,大哥,二哥临死前曾嘱托小弟,一定带着他的骨灰登上汴梁城头,带他看看一生的夙愿。如今大破朱仙镇,可否带上二哥,登上城头带他看看这副光景。”

    岳飞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道:“说的是,二弟不幸罹难,咱们兄弟一场,不能连他最后的心愿也替他完成不了,咱们这就登上这朱仙镇城头!”随即转头对岳云道:“云儿,去取一坛酒来,我要与三弟到朱仙镇城头上祭奠杨再兴将军。”岳云立即回道:“是,父亲。”随后转身退出营房。

    不多时岳云便取回两坛好酒,递给岳飞。岳飞接过酒坛对书生道:“三弟,你我与二弟这一约,今日先在来个开胃菜。虽未登上汴梁城头,但此番在朱仙镇,你我先上城头,带二弟观望一番,在城头上共饮一杯。”书生道:“小弟正有此意。”随后二人便出了衙门转而登上朱仙镇城头之上。

    二人登上城头之时已接近子时,天色已然漆黑一片,只一轮明月挂于天际。大雪过后的晴天,却更加地寒冷,然而岳飞与书生却并不觉得多冷,一心挂念亡故的杨再兴。

    岳飞举杯向明月,朗声道:“二弟,一路走好,我与三弟已进入朱仙镇,不日便会攻打汴梁城,在此先敬你一杯,大哥不失与你之约,我等兄弟三人,如今少了你,实是痛心疾首,愿二弟在天之灵,保佑我等能一举拿下汴梁城,到时再带你同登汴梁城之巅。”书生也举杯向天道:“二哥,三弟护你不周,致你有此一劫,丢了性命,我,我对不起你,我与大哥定攻入汴梁城为你报仇。”说完双膝下跪。

    二人讲完,齐将杯中酒洒在地上,又斟满酒杯,一口饮下。此后二人立于城头之上遥望北方汴梁城,久久不再言语。眼看已到子时,朱仙镇中灯火也逐渐熄灭,想是百姓已然入睡。

    岳飞转头对书生道:“三弟,你非军中之人,便因你我感情,才在军中助我,大哥多谢兄弟此情了。”书生道:“大哥不必如此,你我情同手足,何况为百姓、为国家出力本就是匹夫之责,何以言谢?”岳飞微微一笑,再也不作声。

    翌日,空中突然改变风向,刮起了东南风,令天气些许回暖。然而带来的也是倾盆大雨,时值冬日,大雨并不多见,此次也不知为何,突然风向大转西北冷风变成了东南暖风。

    岳飞正待出门,眼见冬日大雨,也是奇怪至极,似是上天想要说些什么,突感一阵心慌,右眼皮不断跳动,心道:“这大雨来得甚是古怪,怕是会有甚变故吧。”不及细想岳飞便来到议室厅升帐议事。

    岳飞道:“众将士,如今我们已攻破朱仙镇,汴梁城已近在咫尺。早先我与韩将军约好双管齐下,我攻朱仙镇以吸引完颜宗弼的军力,而韩将军则攻汴梁城,但如今本将收到线报,完颜宗辅据城顽抗,抵死不出城迎战,令韩将军一时也不得攻下,本将准备今日再修书一封与韩将军互通军情,本将可于三日后,抵达汴梁城下,与他分两路进攻汴梁城。”

    岳飞讲完后,便开始安排道:“岳云为先锋,带本部五千兵马直抵汴梁南门城下,樊成、关铃带领本部各五千兵马分于汴梁城北门三十里处,道路两旁设下埋伏,待完颜宗弼败军从此路过,放过完颜宗弼后便挥军掩杀,樊成负责阻断前后联系,关铃负责冲杀完颜宗弼,完颜宗弼残军人数想必不会过千,务必生擒完颜宗弼。我带本部剩余兵马直抵汴梁城南门。”众将各自领命。

    岳飞接着道:“这两日我们静待韩世忠将军回信,由云儿带众军士重新筑防朱仙镇,莫要教完颜宗弼有可乘之机。”岳云道:“是。”

    接下来几日,岳云带着众将领及岳家军在朱仙镇布防,而岳飞也时不时去城上巡视,书生这几日以来便陪着岳英在朱仙镇内闲逛。

    三日后,岳飞未等来韩世忠将军的军情回信,不想等来的却是京中回信。

    这一日,岳飞正在衙门议事厅内,与书生、张宪、樊成等将领审视战局。忽一哨兵来报京中诏书到,岳飞跪接圣旨,见随圣旨一道金牌,圣旨内书仅书十个大字:爱卿即刻班师回阙奏事。

    樊成闻听朝庭勒令班师,大惑不解,问道:“岳将军,汴梁近在咫尺,朝庭何故勒令班师?”关铃也道:“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咱们不日便会直取汴梁,现在班师,岂不前功尽弃?”书生在旁附和道:“大哥,我不太明白何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但现下情形,我们拿下汴梁再班师也不迟啊!”张宪听着也急了:“是啊,将军,相信不日韩世忠将军的回信便会到了,到时我们先与韩将军合力拿下汴梁,击退金兵,再班师,也实是大功一件。”岳飞任凭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而自己却陷入沉思,一言不发。

    此间议论约有三柱香时分,众人见岳飞仍未发一言,樊成心急地道:“将军,你说句话啊。”岳飞闻言方才回过神来道:“我今日未收到金牌令,我等仍按原计划行事。”众人闻言大喜,如此方能不使前功尽弃,直捣黄龙。

    只是众将领还未等喜悦,便有哨兵进来又送一道诏令,仍是一道金牌附一道诏书,诏书生亦写着:爱卿即刻班师回阙奏事。

    众将领心情便又沉了下来,不想朝庭为让岳家军班师竟连发两道金牌勒令班师,此刻众人便都沉默了,而岳飞却开口道:“众将以为如何?若说一道诏令,我收到了晚些方能推搪过去,而两道诏令,我便如何?”众将被朝中这两道诏令搅得也是一脸茫然,一时间无人开口讲话。书生此刻见众人均默然不语,便道:“大哥,若是为难,此事便由小弟代劳,大哥尽管进军,拿下汴梁后凯旋之时,便上奏朝庭,只道是我带众绿林好汉截了诏令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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