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要说巨鲲炮的设计,听起来,像是臆造,它是装炮弹的火炮。其实,那个时代可以产生,并且也确实有类似原理的炮出现,只是需要意识跨越,以让大脑结构出,真实可能的产物。

    射程远是关键,而达成这个预期的方法,就是加长炮管,火药改进了。

    硫,硝,磺,炭,砂糖,重点是硝土再提炼,借助草木灰,产生新的爆裂性丹药,出过后世的黄火药无数倍,部分材料不便描述,在此先忽略了……

    当然了,既然不火药出膛,而是炮弹射出后,依赖延时火药而到达目标爆炸,再就是成本较高,制作难度大的机械触发装置。后者,与后世的爆炸原理相同。最有保障的,依然是火药推动霰弹。

    由于巨鲲炮太重了,炮管壁太厚,炮管长度近两丈,陆路运输难度很大。

    正是这个原故,已有快马来报,运送巨鲲炮的车辆,大象的行进速度,比预期的快很多,每个时辰至少二十余里。可是,刚过攀县不远,攀河的西边,石脂砂板真道,不成想,竟然深陷了。

    之前所获得的舆地情报,离赡直道的承重,最弱区段也超过两万斤。这是渚国最好的道路,从渚离城,直接到达葎城,全部都是石脂砂板道。

    而运输载重车,也是超宽大轮,炮管前后两车分担,即各承炮管的首尾。前车炮管重尾下方,为精铸钢转向坐。每辆车有两头大象,同时抗衡拉动。普通下陷处,它们轻易即可通过,陷住不动的可能极小。按说,这样的事情,本不应该发生……

    国王认为,其中必有蹊跷,怀疑有人从中作怪。他对梁摩仰说:“此事并非小事,即刻差人,必须彻查到底!”

    “是,陛下!”

    战事在即,葎城阵前缓冲地,距敌营最多二十里。

    北塬国军队,作为主战方,要接近对方时,行军速度,通常每日三十里。如果全部为骑兵,每日可骑行二百里。如果是战败逃命,步兵初始时速,可能超过二百里,骑兵得超过三百里。这里的“时速”,是指每个时辰,不是后世的“小时”。

    从战术上要求,骑兵时速不能超过五十里;而步兵,时速不能超过十里。否则,到达阵前时,人马体能都消耗太多,打仗必然会减弱战斗力了。

    也就是说,望楼多人时刻监察敌营动静,前方探马,也只有侧面五里处,勉强能够看清对方,这还得带上军“鹰眼”,普通视力将士,相信也观察不出什么细节来。

    依据梁摩仰的判断,前营基本不可能攻城,据探子估计,最多也不过二千兵力。据说,此次来犯,北塬因要以两万五千人,分别进攻渚国嫪州、赡州、渒州。

    子乾说:“这前营对着赡州,他们的獠牙小队,袭击的也只是葎城大营,须防备,敌方或许会以两万兵力,集中攻入葎城!”

    “嫪州和渒州的巨鲲炮,不知运送是否顺利?”

    “陛下,可否差人去询问?”

    “不必去了,孤出行的消息,须尽可能封锁住!”

    “是,陛下!”

    “也无妨,敌方大股兵力,依据探马消息,预计明日申时后到达。而我们的连珠飞行火箭和滚地雷,这里巳时既已送到。其它五个战区,也基本都收到了。这火器的威力,同样会震慑对方,至少能唬他们三五日;不探查清楚,相信他们不敢轻易冒进!”

    “是是!纪大人这神器,让我边军士气倍增!”

    “报!报!”

    “你们轻点吼!陛下在此,收着喉咙!”

    “是!”

    “瞧瞧,这吼得更甚了!”

    “末将记住了……”来报的人,使劲压低声音,尾音都快断气了。

    “孤不是襁褓乳婴,毕竟武功在身,也上过战场,而且就是这里的战场。吼得有力,才是武者的气势!”

    “小的,谢陛下!”

    “快呈上来!”

    “是京城的消息,人在外面……”

    “京城来人,怎么不让进来?”

    “他重伤在身,人已送去急救!”

    飞报是右相殷效廉所发,是告知国王出行,已经泄密,希望梁摩仰全力保障国王安全。而他,会带领大队禁军,于今日戌时前,到达葎城镇护驾。

    飞报还没看完,梁摩仰脸都白了。他控制着情绪,朝着国王说:“殷效廉飞报,陛下出行消息泄露,他担心北塬暗桩。尤其不放心老臣,他随后就来此护驾!”

    “这人,从来如此。梁大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波乃的游隼,拦截了两只鸠鸽,或许,北塬收到的只有假消息了!”梁摩仰也不把握,他话还没说完,便不自觉看看国王,又看看子乾,想得到认同……

    “但愿如此吧……”

    “纪大人,您的意思?”

    “可以这样想,无论哪个暗桩,获得消息也许容易;比如,安插细作,甚至不止一人,增加获取消息的可能最大。而送出消息,利用鸠鸽,即使城内外哨楼众多,他们可以到郊外放鸠鸽……”

    “是啊,驯成游隼,这几乎闻所未闻,这样的奇物,必然难以驯成!”梁摩仰摇头感叹。

    “驯成游隼,确实难度极大,且并不知道曾有先例。波乃异想天开的尝试,竟然真的驯成了。百只游隼也难驯成一二,且那些专事驯鹰的亲戚尝试,均告失败,这物挑人……”

    “鸟通人性,却少有人能与之相通,波乃这小娘子,原本就风谲云诡,他能驯服此物,也算是说得通!”

    “陛下说得是,她讲话,那鸟似乎能听懂。”

    “陛下,波乃鹰,日后可否认得老臣,陛下有要事,要它送达,必能精准送达!”

    “好,这倒可以试试,但愿它不排斥……”

    子乾知道,国王与我差不多,换床榻后会失眠,至少睡眠深度不够。便为国王行针,以便今夜能安睡。

    选穴,安眠穴、劳宫穴、神阙穴、、涌泉穴、印堂穴、内关穴、神门穴等。

    亦可自行按揉穴位,比如劳宫穴和安眠穴,会有相当明显的效果。

    针灸完毕,子乾要为国王静憩,身边有胡引守护,必然是最安全了。

    胡引二十六岁,是先王在战区捡的孤儿,他是玄赤亁铠军左护军中尉,船上国王说过,他是玄赤军中,能力最强的人,有几种特殊能力,应当是绝密,国王没有讲细节。

    子乾要去护城河对面的树林,梁摩仰亲自陪同前往。可能国王认为,子乾至少当前重要,便派九名玄赤军跟随,加上梁摩仰的人,约有二十几人。

    玄赤军保护子乾,倒不如说派遣的盾牌。此种情形的保护,这些人自己清楚,就是预防对方的獠牙小队,担心他们潜来此处射冷箭。

    而子乾却说:“梁大人,你这里要多带些人,稳重且做事仔细,随我去收集花粉……”

    “纪大人,不是开玩笑吧?战事一触即发,你这有正事的人,怎么要采花粉?是做药么?”

    “是做药,亦是特殊武器!”

    “武器?难不成,是秘密武器?”

    “正是,眼下不能讲,用时再看究竟吧!”

    “好好,田都尉,听懂了么?快去多叫人来,采花粉。或可问谁采过花粉……”

    “是!”田都尉转身正要离去,子乾叫住他。

    “田都尉,要每个人带上自己的牙刷,还有行军针包里的小剪刀,可用于取花粉。”

    “是,纪大人!”

    在后面的兵到来前,子乾先教梁摩仰的将士认花粉,并告诉他们如何采集,等人到齐时,多人教学节省时间。

    花粉采收,选半开的雄花。人工采集,用牙刷、剪刀、镊子等,取出雄花的花药。

    人工脱粉方法,将花药放于方盘中,或者厚纸上。如果急用,或怕干燥慢发霉,可放大铁盘用炉灶文火慢烘干,或放置无风处晒干。如果有风,也可以放置避风却空炁流通处,阴干即可。

    如果自家储存备用,花粉存放方法,干燥好的花粉,封于瓷罐或琉璃罐内;记得勿用金属器具存放,金属会生锈,对花粉有不利影响。这样储藏,大半年时间没问题。

    记得存放环境,避光通风的阴凉处即可。当然了,短期内用完最好,尽管不要久放。,不能随意取出放进,再冷冻会影响花粉生存力。

    田都尉是个勇武的粗人,战术都是没有问题的,弓弩刀剑以外的事,他往往会搞得七零八落,似是而非……

    在他的身后,浩浩荡荡,好像他的兵都来了。

    “这怎么,来这么多人?太多了,田都尉,有五六十人足够,太多人会混乱,花粉会被碰落……”

    “纪大人,没事,他们都会武术,能粗能细,能轻能重,闪躲是基本功,精准采摘,正是考验他们功夫!”

    “也好。大家分散开采摘,避免拥挤,否则必会碰落花粉。”

    “是,纪大人!”

    真的没到,这勇武之人,竟然被子乾低估了。

    他指导得井井有条,而且方法得当。那些将士,竟然也仔细得,有如做女红的娘子,轻手轻脚且速度很快,采摘得甚是精准。

    子乾查看几个人,发现他们采摘颗粒完整,效果比他想象得好。

    不须两个时辰,靠近三孔城门对面处的树林中,树上的,本草上的花粉,基本采集光了。

    采集的花粉量,比预想的多,甚至,大半需要晾晒储藏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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