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田有才看着秦管家一口口的不停,忙劝道,“秦管家,您也得吃口肉呀,这样喝酒伤身”。

    秦管家酒意上了头,嘟囔着,“我知道,连你也来指点了,是吧”。

    田有才看着筷子敲着头,也不敢躲,陪着笑脸说道,“这不是关心您吗,有什么烦心事,也给小的说说,即使小的帮不上啥忙,听您吐吐不快还是行的,您知小的上锁的嘴巴”。

    秦管家想着也是,心中烦闷不吐不快,“老夫人让我看着大房,不要轻易外出,二老爷递来口信,让我机灵点,看着大房,这大小姐倒好,也掺和进来,让我有事禀报,我这听谁的,你说小姐一直糊涂多好,现在聪明还不是一个女子,老夫人让嫁给谁就得嫁给谁”。

    秦管家说的多了,舌头大了,“这还不是让大房给二房腾地方”。

    田有才的汗成股儿的流下来,腿打着颤儿,不敢接话,诺诺两声打哈哈了过去。

    晚上秦瑜看着下首田有才家的回禀,笑了起来。

    田有才家的早吓破了胆,听着小姐笑,甚是煞人,直接跪到了地上。

    “当真这么说”。

    田有才家的哆哆嗦嗦的回答,“奴才家那口子是这么给奴婢说的,奴婢一个字也没拉”。

    “好一个嫁给谁就是谁,腾地方”。

    秦瑜觉得可笑,可笑祖母的离弃,叔父的背德。

    秦瑜让英嬷嬷搀起来田有才家的送她出门。

    出门冷风一吹,若不是英嬷嬷手快,她直接要委顿在地,“英嬷嬷,您给奴才指条路吧”。

    “既然你们选了小姐,小姐也不会舍弃了你们”,英嬷嬷稳着她,“有事来找我,没事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

    田有才家的嘴笨,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想想草儿”。

    英嬷嬷一句话震醒了她,是呀,各为其主,既然来了陶宜居,就投诚了大小姐,田有才家的想着拼一把吧,省的一直当做看门狗。

    往后几日,秦瑜和秦夫人看着守在陶宜居的粗使妈妈,冷笑出声,回的屋内,藕荷看着外面尤还气愤,气咻咻的说,“小姐”。

    藕荷气愤的样子,到让秦夫人觉得新奇。

    藕荷被当贼一样提防实在不是滋味,闷闷的说道,“小姐,夫人,田有才递来消息,二老爷和二夫人已经启程了,大约十日即可到上京,让秦管家到码头去提前候着”。

    秦瑜看着门□□头接耳的粗使无所谓问道,“秦管家可来禀告”。

    英嬷嬷回复,“并无”。

    秦瑜平静说道,“算了”,马不低头,强按吃草就没意思了。

    驶往上京的官船上,二夫人看着递来的消息,看着老爷脸色,不安说道,“老爷,真不会牵连我们吗”。

    “和我们什么关系”。

    秦仲怀把信件用火折子烧了,看着一团火簇的升起,染红了他的眼睛,想到那个人前些时日递来的消息,让他听话些,否则大哥的今日就是他的明日,其实不用恐吓,他知道他早已同流合污,只能闭眼一条道走到黑。

    “若是母亲让我们相救怎么办”。

    秦仲怀嘲讽说着,“呵,恐让你失望了,母亲怎也不会说出这句,你应该想着是怎么应对大嫂”。

    二夫人想着老爷的话,都说虎毒不食子,母亲应是不会老爷说着这么冷血,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大嫂的怯懦,瑜儿无脑,那一家子让她怎么看也翻不出浪花来。

    二夫人转眼间看着老爷直直望着蹲地收拾灰烬的木蓝,心底窜起火气,咳了一声,看着老爷回了神,笑着问道,“老爷,您午膳想用些什么”。

    秦仲怀看着自己原配发妻,腰身臃肿,脸色蜡黄,白发遮也遮不住,嫣红的口脂,跟吃了血似的。

    二夫人看着老爷从上到下的打量她,然后嫌恶转身,甩了袖子,留下话,“不用准备了”。

    知他定然去了隔壁,笑着屈膝送他出门。

    待静嬷嬷阖上船门,二夫人再也忍不住,转身踢了一脚蹲在地上的木蓝,“蠢货”。

    木蓝滚到地上,立马爬起来,磕头声在这木制船板上砰砰作响,“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静嬷嬷看着一身蓝色衣裙的木蓝,斥责道,“掌嘴”。

    听着房间内响起的巴掌声,静嬷嬷转身劝道,“夫人,小心身子,为了这等货色不值当的”。

    二夫人看着肿起的脸庞跟猪头似的,嘴角流出血来,才歇了火气。

    静嬷嬷看着夫人转缓的脸色,看着跪地的木蓝,“还不滚出去”。

    木蓝一叠声的应是,跪地退了出去,捂着脸回到下面舱房,同屋的木香看着脸色,惊讶的张开了嘴,立马出门舀来了凉水给冰冰脸,问道,“怎么回事”。

    听着木蓝断断续续的描述着,叹气道,“你这是何苦”。

    木蓝没了刚才的惊恐,只看着晃荡的水说道,“木香,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忽然泪流了下来,“木莲这么听话,这次回上京,还是被卖给了那种地方,我.....”

    木香忽然捂住了木蓝的嘴,“我是我,你是你,既然你这么说,就别说出口,也别说给我听,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是我们三人自小被牙婆卖给秦府,相扶相持的这么长大,不容易,我不想连你也折了性命,活着比什么都强,木莲坏在就是不认命,咱们就是奴婢命,贱命一条,做好丫鬟的本分,其余的别多想”。

    木蓝打掉了木香的手,拿起绢帕擦掉了泪,“我没多想,我恨她薄情寡义,明明是她利用木莲,反过头来嫌她碍眼”。

    木香看着自己的手,没说话,她知道木莲说的是谁,可那又怎样。

    静嬷嬷摆上午膳,看着夫人胃口不好,劝慰道,“夫人,知晓您晕船,多少吃点”。

    二夫人喝了两口汤,让静嬷嬷撤下,她本就喜辣,可在船上清汤寡水,再加上坐船不适,刚登船几日时时吐着,这两日才适应了少许,可还是胃口不佳,这时听着隔壁舱房传来的琵琶声,更觉可恨。

    “夫人,就让这蹄子猖狂几日”。

    静嬷嬷也是无奈,大老爷数十年如一日守着大夫人,可二老爷宠妾红颜无数,一母同胞,行事如此不同。

    二夫人早已没了争宠的心思,时日多了,她也就冷了心,老爷每每注视,她知道他的嫌恶,其余人还以为他多长情,可笑。

    她收拾的人多的是,不差这一个,她就看看这琵琶还能响几日,看着染红的指甲,笑着说,“生不出孩子的下贱玩意儿罢了,何来值得我生气”。

    静嬷嬷诺诺点头。

    阑花苑虽然被盯着,可也没断了秦瑜和外面的联系,看着手中厚厚的信件,秦瑜一一读着。

    看着萧远晴写来的信件,“瑜儿,我上门多次探望,被你家管家说你身子不适,拒绝探望,不知真假,也甚是担忧你的身子,我想见你,也想陪着你,可母亲说这些时日正是你内心煎熬之时,担心我聒噪烦着你,我其实想说,我还是懂的眼色的,我厉害吧”。

    秦瑜看到这里笑了一下,这萧远晴插科打诨的功夫还是一流,还能顺便夸自己,翻过一页,接着读下去“你父亲的情况,外面谣言四起,我父亲说他是绝对不信你父亲会舞弊的,可能中间有冤情,他在大理寺找了人打探情况,上面这些事我偷听的,下面这几句是母亲让我给你说的,你父亲在狱中气色还好,没受什么罪,已送了衣物过去让你放心些,还有让你耐心等候,别再中了别人的奸计”。

    秦瑜心想能在大理寺送进去衣物,可见萧大人用了多大的情面。

    看着下面这封,“秦瑜亲启”。

    秦瑜忽然怔愣了片刻,又觉得理所当然,他一直是善良可靠的人,久不联系,现在看见这封信,感觉长久未见老友的亲切,“瑜儿妹妹,知你出不得门来,甚是担忧,我坚信秦伯父不是如此之人,上天昭昭,总有沉冤得雪一日,请保重自身,秦伯父这边我会尽一切所能周缓,另岚儿这边...”

    秦瑜看着落笔犹豫,想着他怎还是如此良善,“已求了太子少师,还有是我以往对不起你,我素来言之凿凿,顶天立誓,却还是遇到我母亲病了两日,便偃旗息鼓,我是懦夫,你别怨恨我,我有时想想,当初你的冷淡是否也是看清了我的本性,现在才知道我当初像个说大话的童子般可笑”。

    秦瑜想着前些时日韩沣墨相见,都被她拒之门外,后来大婚,母亲犹豫问她是否观礼,她摇了摇头,想着还是不要惹了闲话,却不知在他看来是他伤害了她。

    母亲回来时说他看到她想上前问礼,被韩夫人喊了过去,母亲回来叹息说他看起来脸色不佳,不像大婚新郎官的喜气。

    当时秦瑜觉得无所谓,反正后面夫妻还是和和美美,现在想想她的无所谓只是因为她的先知,却不知这深陷其中的人是多么煎熬和内疚。

    秦瑜捏着最下面厚厚一沓的信件,想着写了什么,打开看看,看着掉落在地的银票,紫叶惊讶喊道,“好多的银票呀”。

    秦瑜展开信件,只有十二个字,“一切平安,万事有我,吃好喝好”。

    秦瑜扑哧笑了起来,秦夫人早按捺不住想着是否有老爷的消息,看她出声,忙询问,“如何”。

    秦瑜详细说了情况,秦夫人听着萧老爷给送去了衣物和吃食,想必是银两打点的,听着墨儿那孩子求了岳丈相帮,再听到赵世子叮嘱,也心下大安笑了起来,看着瑜儿说道,“等那日你父亲回来,我们也邀请他们来秦府,感谢他们相助”。

    秦瑜点头称是,看着信件一一回了回去,就是看着眼前的银票,她和秦夫人都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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