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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花前月下紫紗樓

    向晚的餘暉照映在歸平皇門的城牆上,城牆上的羽林軍凜然巡視,而羽林軍看著殷隋央的馬車出宮,無不充滿敬畏之情,畢竟騅王言令於邊疆守民,騅王妃殷氏於平城祈雨,這對夫婦為國盡心盡力,非常人所能企及。

    殷隋央乘坐在馬車裡,馬車顛簸,讓她想起自己就是這麼一路顛簸來到歸平,而那時的她只覺得自己像板上的魚肉,準備任人宰割。

    前有細君被迫嫁與兩任烏孫國王,後有昭君被迫嫁與兩任匈奴單于,史書上的和親公主哪個不是命運多舛?哪個不是身不由己?她本想著自己的命運也大抵如此了,卻不料她與言令的情緣早在她十歲那年就已羈絆在一起。

    殷隋央的嘴角不禁上揚,心中似有朝陽照耀,暖和而充滿生機,她當時不過一句玩笑話,他就真的成了白衣翩翩少年郎來娶她?重點是她幼時這般粗枝大葉,他究竟是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女子?殷隋央只覺得言令也真是位奇人。

    不多時馬車行至騅王府,殷隋央下了馬車進門,卻看見李天勇站在廳堂內,只見他仍是一身朝服,雙眸之中迴盪著一抹擔憂。

    「表哥,你怎麼在這?」殷隋央步履輕盈地走至廳堂,只見她一身金絲刺鳳紫衣,頭戴和田玉鳳釵,而步遙垂落的金鏈隨著她一步一步些許晃動,整個人看著雍容華貴。

    李天勇有些詫異地問道:「妳沒事嗎?」他方才還怕他因舞雩一事不快,卻不料她看起來甚至比舞雩前心情更好。

    李天勇其實本想在宮裡等殷隋央,可宮裡人多口雜,惟恐影響殷隋央的名聲,這才到王府等她。但說到底,他確實不該來,只是如若不來,恐是徹夜難眠。

    「我很好,而且母后方才還送我這身衣服。」殷隋央其實很少這麼穿的,只因紫衣太過招搖,鳳釵太過沉重,她並不喜成為萬眾矚目,奈何方才李甯一臉殷切,說什麼也想看她穿,她也只能勉強穿上。

    可是她心裡有片田地卻因李甯而盛開,畢竟她自幼無母,師父又生性冷酷,因此從未體驗過慈母手中線的感覺,如今這般,也算圓了她一個夢。

    「特別好看??若無事,表哥就先回府了。」李天勇看得有些動容,他不是巧言令色之徒,只是不曾想璞玉略經雕琢??會如此熠熠生輝。

    李天勇對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妙,於是便想趕緊離去,何況他也不能與殷隋央獨處過久,上回是不知情,可往後她是他的表弟妹,他要時刻保持一定距離,否則若害了她,他難辭其咎。

    「表哥,要不要與我去酒樓?我今日拿到不少封賞,能請你吃酒。」殷隋央覺著自己一人十分無聊。

    「不成,妳穿成這樣去酒樓太過招搖,而且就算沒有封賞,也應當是表哥請妳。」李天勇聞言立刻否決,殷隋央如今一舞成名,若在路上被人認出,恐會造成轟動,這對殷隋央而言並不是好事。

    「那我換身衣服喬裝一下,而且表哥你自己也穿朝服,怎麼還說我?」殷隋央打量著李天勇的衣服說道。

    李天勇早已忘記自己亦是一身朝服,他方才一心只想著殷隋央,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還是不成,妳的臉太過好認。」也太過貌美,李天勇只覺得殷隋央不管怎麼打扮的難掩風采。

    「表哥你先回府換衣服,我的臉你不用擔心,等等我們紫紗樓見。」

    李天勇不可置信地看著殷隋央道:「紫紗樓可是妓院!為何要去這種風花雪月之地?」紫紗樓是平城最為淫蕩之地,雖然文武百官不少人以此為消遣,但堂堂王妃豈能踏足此地。

    「表哥說得可真難聽,那可不只是妓院,也是酒樓啊,聽說那兒的廚子特別有名,表哥若不陪我去,那我便自己去。」殷隋央抓準了李天勇正直的個性,他肯定會不放心跟過來。

    「也罷,我陪妳去,吃飯可以,但那些女子只能遠遠一觀,切莫與她們有所接觸,知道嗎?」李天勇嘆了口氣,他知曉殷隋央這是鐵了心要去,與其讓她隻身犯險,不如跟著她護著她。

    「回頭見。」殷隋央興高采烈地回了房,像是詭計得逞的孩子一般。

    李天勇無可奈何,微笑間又嘆了口氣,殷隋央無事他很是欣慰,可殷隋央生性不喜拘束,他就怕她會出了什麼事,倒不是說殷隋央莽撞,只是人紅是非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也罷,勸不住便只得慣著,慣到出事那日,他頂著就是了。

    平城紫紗樓乃是張氏產業,是達官貴族聲色犬馬之地,有人揮金如土只為睹美人風采,有人一擲千金只為飲天下好酒,有人床頭金盡只為替美人贖身,總之人間荒唐事在這都不足為奇,且酒樓背後乃朝廷大官,因此亦是三不管地帶。

    只見李天勇一身墨色竹衣,身高八尺,容貌甚偉,他站在酒樓外邊等待,神色很是複雜。

    李天勇身邊圍了幾位衣著清涼的女子,只聞一位女子輕挑道:「哎呦,這俊臉,妾身看這位小哥是第一回來吧?來,妾身帶您熟悉熟悉。」說罷便往李天勇身上摸去。

    李天勇駭然後退了幾步,卻碰上了一位男子,男子面目黝黑,身形嬌小,開口道:「天勇兄人生的俊俏,果然很招小女娘喜愛。」

    「弟??弟。」李天勇本想喊一聲弟妹,卻發覺十分不對,殷隋央這般模樣是易容成男子了?肩膀加粗,頜下有鬚,若非她那如星辰般的雙眸,他還差點認不出了。

    「走了。」殷隋央咧嘴一笑,直接把李天勇拽進酒樓。

    可在酒樓門口卻被兩位粗眉大漢攔住道:「兩位看著眼生,想必非我青紗樓常客,敢問客官至幾品?」青紗樓是只有達官貴族能進的酒樓,尋常人家若想一賭風采,若非家財萬貫,便只得巴結權貴混入。

    「鎮北大將軍,正三品。」殷隋央絲毫沒有猶豫地報上李天勇的名號。

    李天勇無可奈何地掏出將軍令牌,行軍多年,他未曾想過令牌竟是這麼用的,當然也未曾想到殷隋央會易容,然後拿他的名號在外招搖撞騙。

    「小人失敬,將軍請進。」兩位粗眉大漢對視一眼隨即讓道。

    殷隋央特別興奮,畢竟言令坐鎮北方,天下皆知,他總不能拿言令的令牌狐假虎威,如今有了李大將軍,可說是行走的通行證,如虎添翼,加之這位李大將軍傳聞身手不錯,她雖未曾試過,但他既能與恆國周旋多年,想必不會有假。

    紫紗樓畢竟是魚龍混雜之地,她雖是一時興起,但也不免擔心,便想拉著李大將軍來做護身符。

    然而一走進酒樓便是靡靡之音充耳,美人一舞悅目,燭光的照射使得紫紗之內的朦朧更加旖旎。

    「她為何就是不理睬我?」一位面色黝黑的男子大吼問道。

    頃刻,整間酒樓的賓客都看著一位醉酒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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