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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泰烟看着祁司辰坚定的眼眸,心里一酸抽出了被他捉住的手,她岔开目光去,沉声说道:“那朵花,一定很重要吧?”

    祁司辰还以为她是不习惯自己触碰她,便收了手坐好,他痴痴地看着女孩娇俏的面庞,那面庞上的紫色双眸,同当年山腰上生长的那朵小桔梗花般明艳艳的摄人心,祁司辰定定的道:“是啊,于我而言,她很重要。”

    泰烟心里一抖,她咬紧嘴唇,难受的捏住裙摆来回搅动,祁司辰继续道:“她陪着我度过了无数个孤独寂寥的日夜,又陪在我身边一起熬过了那山间的风雨和无常物问津的四季,是我最重要的同伴。”

    “那你,找到了吗?”泰烟抬起眼眸,试探着望向祁司辰,祁司辰抬起手想要揉一揉她的乌发,又想起刚刚小姑娘似是不愿自己碰她,犹豫之后又将手缩了回去。泰烟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眼眸里的阴翳便更深了一层:原来,一提到那朵花,你便是连碰也不愿意碰本宫了吗?那朵花于你而言,想来是真的很重要吧,本宫若是也能有这样一个满眼都是本宫的人,该有多好呀~

    泰烟想着,压住羡慕的眼神,将眸光投去了帐子外面,好不被祁司辰瞧出来自己的不寻常。帐子外面星星点点的亮着橙黄色的灯,虽说祁司辰的帐子位置比较偏,但也仍时不时的有人跑动过去,祁司辰跟着泰烟看过去,还以为她是呆得无聊了想回去,便道:“我们不谈这个了,时辰很晚了,我送你回自己的帐子去歇息吧?”

    泰烟心里咯噔一声,还以为他是要赶自己走了,她木然地抓起自己的外袍便往身上套,可她身为公主,从小身边便有不少婢子伺候穿衣打扮这类生活里的琐事,这么麻烦的袍子她自己哪里会穿,于是便弄得折腾了半天愣是连个袖子都没找着,气得直接使起小性子将衣服甩去了床榻上:

    “破衣裳,本宫不穿了!”

    “我来吧,瞧你笨的,怎的再过几年及笄了却连个衣服也不会穿。”

    祁司辰看她笨手笨脚的,半天都穿不利索,干脆就上手帮忙了。“这些事平日里都是由碧荷来做的,这等锁事都要劳烦本宫亲自动手,还要那些个婢子有何用?本宫堂堂一介公主,何须会这些劳什子事?”

    “好说,好说,还劳烦公主殿下抬个手,婢子伺候您老儿穿袍子。”

    祁司辰好脾气的逗弄着这只快炸毛的娇猫,泰烟却记他方才说自己笨,现下又明着说自己老,直恼火的瞪着他,恨不得把这个人两边脸上已经淡去的那些个黑羽毛全拔掉,再疼得他嗷嗷嚎上一宿,给外头值夜的将士们听了明天传播开丢人去。祁司辰却不知晓她心里这些个小九九,只默默的捡起了她丢在榻上的袍子准备给她套。

    泰烟见他这闷葫芦般的样子又嫌弃的撇撇嘴,她傲气的扬起头来,开始摆公主的架子:“你既主动承认了自己是本宫的婢子,那便好好替本宫穿,穿不好看,本宫便要罚你!”

    说是这么说,她见祁司辰当真展开了自己那件麻烦的红外袍,胳膊便自觉的摊平了展开来等着。祁司辰看她这嘴上要咬人,身子却实诚到不行的怪模样,忍不住乐眯了两只眼睛。

    “公主殿下当真是实诚,竟不怕婢子给你穿反?”

    “你若是敢穿反,本宫是要罚你的。”说着,泰烟还撅起一个嘴,很认真的看了祁司辰一眼:“真的要罚的!”

    祁司辰忍住笑意替她穿好,整理衣襟时才发现那外袍的胸口一块早先被那断剑给刺破了,扒开一看才回应过来里面的几层衣服也一并全是破的。泰烟见他穿着穿着竟还动手动脚的巴拉自己了!当下便恼羞成怒的拍开祁司辰的手捂紧了自个儿,她羞红着两个脸,娇娇的瞪着祁司辰:“你做什么?一个出自贵胄的男儿家竟对本宫一个女娃娃动手动脚的?现下还扒拉起本宫的衣裳了,你存何居心!”

    祁司辰不退反进,他一手捉住泰烟捂着自己胸口的手,一手扯住了那破掉的衣袍:“你自己瞧瞧这衣裳,你当真要以这模样同我出去?也不怕被将士们笑话了去?”

    泰烟本还在恼他,欲朝祁司辰这不安分的手狠狠的咬上一口,一听这话才低下头去,才见身上的外袍竟破了个大洞。但到底她是个公主,不像小女儿家那么一羞怯便自乱了方寸,当即便扯开外袍的衣襟准备只着个内袍也能出去,还扬着头道:“不就是个破了的外袍么,只有内袍本宫照样能堂堂正正的走出……”

    话还没说完,泰烟便看到自己的内袍和里层的亵衣,全。是。破。的。

    无一例外……

    四下里一阵静静的无言,只有外头的将士们远远的吼叫声时不时的传进来,泰烟尴尬的抬起头来瞪着祁司辰:“你故意的?”

    “知道衣裳是破的还给本宫穿!”

    祁司辰摊开手,无奈的耸了耸瘦削的肩膀:“殿下不是说穿不好要罚我么?要不就……”

    祁司辰顿了顿,还没等泰烟反应过来,他的手大力一扯,哗啦一声,原本套在泰烟身上的红艳艳一件外袍便被扬到了空中去。泰烟有些傻眼,祁司辰便趁她发呆的功夫顺势将人儿扑到了床榻上,小姑娘的背贴着他,他便紧紧搂着泰烟的腰。还将嘴唇贴在她耳边悄声道:“就罚殿下今晚同我一起就寝吧……”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直到祁司辰看泰烟耳朵逐渐变红,忍不住轻轻朝她的耳畔吹去一口气,泰烟木住的脑子才反应过来:“你放肆,放开本宫!”泰烟挣扎着,她拼命捶打祁司辰抱住自己的手,倒不是讨厌他,只是突然之间这么变故给她吓坏了。

    祁司辰倒是坏的紧,他看怀里的花儿这般闹腾,便将手环得更紧了,还低头在泰烟粉雕玉琢的脸蛋上轻轻咬了一口:“不放!除非殿下能自己甩开我跑出去。”

    说着,他的音调又突然变低,用哀伤的口气蹭在泰烟后颈窝里说道:“自来了这南国以后,殿下便是我唯一一个较为亲近的友人,殿下便这般狠毒,连陪着友人排优都不肯么?”

    泰烟听着他委屈至极的语气,心一软便停下了手脚的挣扎,转而面向祁司辰,她谨慎的捂着自己胸口的衣襟,看着祁司辰道:“那你先说好,不准再乱扒本宫的衣裳。”

    祁司辰看泰烟放软,又开心的紧了紧手上环着她的力度,他顶着一脸纯良无害的笑,奶乎乎的蹭了蹭泰烟的额头:“烟儿放心吧,我这么抱着你就好,就这一夜。一夜就好。“

    泰烟看着他狗儿般诚恳的大眼睛,彻底放弃了挣扎:“好吧,不过,下不为例……”说完,小姑娘放下戒备,彻底在祁司辰怀里打着奶呼睡了过去。

    黑暗中,得逞的祁司辰抱着自己寻回来的花儿,傲然地勾起了唇角。

    第二日泰烟是在自己的帐子里醒来的,原是丑时百里等人回来了,营地里一直到快卯时才稍微安静了一些,祁司辰不想第二日被人发现泰烟在自己的帐子里,再闹出一些损毁她清白的流言,便趁着营地里安静一些时摸黑将泰烟送了回去,还贴心的替她换了一件完好的内袍。于是泰烟被小杏叫起来时,一度以为昨日发生的都是梦境,直到她翻动内袍时发现里面的亵衣仍旧是破的,这才反应过来是祁司辰将自己给送回来了。

    泰烟便只和小杏说是自己太晚回来不会脱衣服抓破的,小杏虽是觉着奇怪,但又心虚主子回来了她身为奴婢的竟睡得那般死,见泰烟不打算问责,她便也不声张。二人简单在帐子里用过了早餐,泰烟本打算继续去找祁司辰问问昨天的事,结果一出了帐子却发现营地里的士兵们都急匆匆的,在往一个方向集中着跑过去。

    “他们这是哪里去?”

    泰烟疑惑的问出声,小杏踮着脚看了一眼士兵们跑过去的方向,不确切的回泰烟道:“奴婢听说小将军和尉迟公子昨日回营后恼得很,训了从战场上回来的将士们一通,看他们去的这方向也不似是朝的营外,到似是前几日的练兵场。”

    “练兵场?”泰烟忽地想起来之前士兵来急报时说黑虎军溃不成军,难不成百里是因为这事才恼,她便扯了小杏的袖子,悄声道:“走,我们跟过去瞧瞧。”

    小杏有些不敢,她反拽住泰烟道:“殿下,奴婢觉得,他们男儿家练武的地方,刀剑无眼,还是少去打扰为好。眼下看这情境他们又似乎是要做什么急迫的事,万一是和政事有关的,女儿家就更不好参与了,殿下要不还是和奴婢去国师的大帐子里帮忙医人吧?”

    泰烟在心里默默的锤了小杏一记拳头:这丫头怎的跟碧荷一样啰嗦?她直接扯起小杏肉乎乎的手腕,跟在士兵们后面跑了过去。

    练武场中,百里身着亮熠熠的银色铠甲,手中拿着银枪,正严肃的看着底下排列好的士兵们,尉迟落衡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默默的坐在一旁的木头栏杆上。沙地里的士兵们分成两拨,数目更多的红缨军雄赳赳气昂昂的排在左边,与之相对的方向,黑虎军却一个个萎靡着,看起来无精打采,根本没有沙地用血淘洗出来的将士该有的血气方刚劲儿,反倒像是一个个吸了大烟的挫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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