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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周鱼润扶住泰烟,逆着月光他褐色的眼眸绽放出诡异的芒光,神情却是笑得柔弱至极:“殿下可是要出府?小人可助殿下逃脱。”

    泰烟猜不透这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记得他先前还对自己表现得那般愤恨嫌弃,还差些连同那些妓子一起玷污了自己的身子,便直接推开他,警惕的抱住身子往后退着道:“你为何会在这里?你现在这是又打算对本宫做些什么?”

    “呵!”周鱼润眼中狡黠的光波流转,他逼近泰烟,抬起手将她圈在身子跟墙之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半散开的嫁衣胸口处那露出来的一角袜胸,泰烟吓得吞了一口唾沫,本来就崴了的脚疼的不停在抖,连并着身子也有些站不住:“本宫不知晓你究竟要对我做些什么,但是本宫警告你,京城内现在一定有人在四处寻找本宫,你最好盯紧了千万别让本宫有机可乘,否则本宫一旦飞离此处,不肖片刻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周鱼润混迹赌坊数年,自然不可能被泰烟这等小丫头三言两语便吓唬到,他用腿箍住眼前人摇晃的身子,又抬起手指在她鲜艳的红袜胸上一指一指的虚虚勾画着那朵绣在上面的白荷,粗糙的指间时不时滑至袜胸上端,摩过泰烟胸口处细嫩的肌肤,那肌肤上还留着尉迟落衡方才留下的粉痕,周鱼润伏在泰烟耳畔,他感受着小姑娘被他撩拨得火热的脸颊,笑着道:“万千红荷中才有机缘开得一朵白荷,荷出淤泥而不染,其中以素色的白荷为甚。”

    周鱼润说着,一只手从泰烟发烫的耳朵处滑下,摩挲着她的脸颊转至下巴处又将之轻轻抬起,他逼令泰烟与自己对视,口中则继续言道:“只是若这白荷一旦污了,原本贞洁的价值便不再有了,不知殿下与尉迟小将军春宵一夜,是否还是白荷一朵呢?不如让在下查验一二。”

    他眯着眼睛,戏谑地打量着泰烟遍布脖颈处的粉痕,另一只手却已经悄悄地探至她的裙下,泰烟跑得太慌张,亵裤被扒掉来不及重新穿上便逃出了方才的屋子,眼下慌乱之中她只察觉一只陌生又粗糙的手如凉蛇一般缠上了自己的大腿,偏偏她还没穿亵裤,当即便吓得抬脚直接朝面前的人踹了过去。

    可周鱼润是谁,青田赌场二把手的人,虽说表面的身份是个花匠,可要制衡闹事的赌徒除了脑力之外也需得有必要的体力才行,泰烟这一脚便不但没有踢中他,反而被他一伸手就攥住了脚脖子。“不逗您了,在下看殿下累了,小民就做一回殿下的寒架,还望殿下暂且屈尊。”说着,便打横着抱将眼前人整个抱了起来,泰烟挣扎着想往地下跳,周鱼润却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另一只脚,咔一用力生生将骨头给掰错位了。泰烟痛得霎时间白了脸,两行泪夺眶而出,咬着嘴唇也不知要叫出声,因为自小嬷嬷们的教习便是她身为一国千金,遇万事都需得沉着应对,不可以如街坊里的小姐儿般没规矩的放着嗓子大叫,否则便要被重重的罚戒尺。周鱼润不知这事,还怕她乱叫招来府外的侍卫,便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又怕她一疼便慌乱着咬舌,又将拇指伸进去泰烟嘴里压着她的舌头,泰烟一时间疼得晕也不是,醒也不是,浑身颤麻的只好乖乖待在他怀里。

    周鱼润看她终于乖了,只是还一个劲儿的无声哭着,眼泪流湿了自己的手,便有些嫌弃的用力旋拧着泰烟腰处的肉,希望她记住了疼就不要再哭。泰烟不知他稍后要对自己做什么,她的身子本就柔软脆弱,眼下浑身疼的让脑子都有些发懵,来不及思虑些别的,便趁自己还尚且保持着一丝清醒时蹭向了周鱼润的胸膛,希望自己这般刻意卖乖能让他心里软一些,不要再下手折磨自己。周鱼润见她疼痛之余还不忘讨好自己,终于是有了些赌坊里那些妓子的模样,便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扭头看见泰烟两个脚脖子肿得跟那案上的猪蹄似的,眼下心情也好大发了,便大发善心的替她剥去了鞋袜,后独留下二者在原地,将疼懵的人儿带走了。

    二人走后不久,背后的走廊一个侧角里钻出一个人影,她提着裙摆步伐轻俏的走过来,身形却略显笨拙。来人先是蹲在地上盯着泰烟的鞋子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又捡起她的鞋袜来穿在了自己脚上。穿完绣花鞋袜,她转身坐去了走廊的扶栏上,借着月光对着底下池塘里的水梳理起自己乌黑的鬓发来,双脚也蹬着不属于自己的鞋子快活的不断晃荡。转而她看了自己的脸半晌,晃荡的脚却忽然停了下来,沉默着抬起手散开了自己自入宫起便一直盘在脑袋上的两个丸子髻,虽说宫里不规死宫娥们的发髻样式,但是为了不惹恼娘娘们,不少小宫女还是梳着最简单的样式,只有像泰烟公主身边的碧荷掌事那等位子的大宫女,常年伺候下来既得了公主喜爱,背后亦有公主在撑腰,才敢大胆的梳些时兴的样式,但即便那样的人也不敢抢了主子们的风头去。

    而她——柯杏,虽说身形丰腴了些,但是肌肤也白得似玉,一双眼睛更是自小就被称赞虽形似杏子钝圆,却各藏了一颗星辰在里面,看久了只叫人心生欢喜,再加上她个头生的小,更叫人觉得像年画里的喜娃,出云宫上下伺候的宫人们自跟她熟络了以后,包括公主跟碧荷在内都一律拿她当吉娃,私下里避开皇上后都悄悄说她能给出云宫带来祥瑞。曾经同房睡的姐妹甚至调侃过她,瘦下来定是个不输公主的美人胚子,兴许能嫁个侯爷也说不定。

    一直都做着凰女梦的柯杏在这种事上却意外的清醒无比,她看着自己脚上被撑得似两个快破肚的红鱼般的绣花鞋,上面原本精巧装饰的珍珠此刻却像无数鼓包的鱼眼一般滑稽,柯杏对此浑然不觉,只顾着欣喜自己生来头一次穿上了华衣。

    她如蜜糖般甜笑着,脑子里却再一次记起了入宫前后被奴人们折磨毒打的种种过往,自小活在人间底层的折磨和苦痛告诉她,这世上除了与生俱来的那类人之外,余下的人想要什么都需得自己拼了命费尽心思去争抢才行,就如幼时为了不被饿死她主动求着父母亲将自己卖去了不用愁吃食的青楼,途中眼尖认出擦肩而过的婆子身上那块质地不菲的带玉牌子,又马上施浅计使得婆子心软将自己带入了吃穿不愁还不用卖身为淫的皇宫,可惜她到底年幼,没几年就被老辣的婆子看破她心思不纯,将原本就要被调去伺候皇后娘娘的她拦了下来。

    那段时间她日日夜夜求着嬷嬷不要抛弃自己,千柱眼泪使尽,才堪堪求得婆子回心转意将她给扔去了浣衣房,那里的宫人们都知她早已被嬷嬷抛弃,便整日对她苛待毒打,拿年幼的她作心里泄恨的沙袋。心急的她迫切想找个新的靠山好保住性命,这才在丢了半条命的代价之下,换来一个向上攀爬的机会,在那小院中顺利让泰烟捡到了自己。

    她每夜梦醒,都会再次记起那个昏黑的房间,身下那床充满尿骚味的被褥,身体被撕裂的剧痛,和身上那个老太监皮肉耷拉的兽脸。她还记得,他手里攥着的那个东西,是铁质的,上面沾的全是自己的血,好腥,好臭,它进到自己身体里时,好冰,好疼,疼得身体像是被活生生撕裂,疼得她想一头撞死在床柱上。她就以那样破烂不堪的身体,在几日之后遇到了那个像太阳一样肮脏却耀眼的人——尉迟落衡。

    她觉得,他是落架的凤,折了双翼的鹫,既然自己碰不得被擦干洗净的玉石,那这已经跌进泥潭里的一块,就定然是为自己而来的王。这辈子只要捉住了他,定然不再会落入愁苦的黑渊。

    柯杏沐浴着干净的月光,静坐片刻,看着脚上那双不合脚的绣花鞋,她捧起手里方才未能穿上的袜放到鼻下细细的嗅起,转而,又似是许久没见过肉的兽一般流着口水从足尖处开始舔舐,表情也逐渐狰狞,阴鸷的脸上浮现出快乐的笑意:既然泰烟殿下那么尊贵的人都肯自降身位让出祥瑞之子的名头,那尉迟将军您也一样会甘愿给奴婢的吧?毕竟他是您不要的东西了。贵人的脚味,真好闻啊!何时,我也会有这样的富贵之气?

    片刻之后,在那个喜烛暖盈的房间里,柯杏默默爬上了尉迟落衡的床,她不知从哪处找来一袭红衣,学着泰烟的声音,对着身下昏睡不醒的人儿轻唤一句:“落衡哥哥……”

    尉迟落衡于朦胧之中半睁开眼睛,他看着面前红衣墨发的女子,竟在无意识之中将她的模样与泰烟重叠:“小烟儿,你……回心转意了?”尉迟落衡心里颤抖着抬起手,听到他口中人儿名字的柯杏身子微微一僵,随后很快便笑着捉住少年的手,附上了他结实的胸膛:“落衡哥哥,我都想通了,方才是我错了,只有你才是我最好的归宿,我愿嫁于你为妻,哥哥可要我?”

    “要!要,当然要!”尉迟落衡来不及思考其他,当即兴奋的翻身压下,抱紧怀中的人迫不及待地印下雨一般的深吻,这一刻他等了太久,烟儿终于回心转意,少年不禁喜极而泣。什么左翼大将军,什么国恨家仇,对此刻的他而言,轰然之间全都瓦解成绵。

    男儿怀中,柯杏眉眼弯弯,笑得像个幸福的胖狸。她跟了泰烟数年,早已将公主的性子和语调摸得一清二楚,私下也练习过不下数百次,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她倒要感谢那花匠,替她背下了杀身之祸,还替她完成了未尽之事。她起伏在凤凰的胸膛,笑着看向了眼前这轮赤红色的明月:殿下,尉迟公子奴婢便捡得了,您独自一人在那边,可要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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