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宝马香车,车顶雕刻着复杂的图案。四角挂着的飘带和珠宝,奢华大气。

    薄纱缓缓被分抬起一个角,隐约看见里面人细长的手指和如松的坐姿。

    方文殊看了一会,就被赤欢颜急匆匆的寻到个位置拉着她挤进去了内场。

    寻找到合适的的位置,下围裙摆规矩整齐的放好,跪坐式在一章椅子上坐下。

    拉着她衣袖,把她也按上。

    方文殊懵懵的眨眼:“?”

    赤欢颜不好意思的别过头,眼神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

    这摘文会历来就有,特别是今年有天德院的老师来坐镇,只要被老师选中。就如同得到了举人的入场卷。

    到时候娶言言会容易一些,可怪就怪在。这次要俩人一同做题。

    她没什么熟人,刚好在街上遇见了才在李家族学学习的方文殊。

    方文殊咳嗽俩声,试图把赤欢颜从沉默中拉回来,问问怎么回事。

    这好像是什么比赛。

    周围围满了人,不过大家都在外围,中间有一小块地方空了出来,放上几张座椅。

    里面的书生意气风发,少女朝气蓬勃又自满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方文殊动身:……此地不简单,撤!

    还不等站起身有所作为,一身锣响:“晋朝,登文楼第三六介摘文打会现在开始!”

    握紧拳头。

    摘文会?这词怎么这么熟悉啊?

    满怀疑惑。

    一头戴书院冒,青衣的老婆婆手拿一卷白纸。缓慢打开,勾唇一笑:“今年的考题,不考策论不考算数,今年为诗画。”

    “竹林为题,半个时辰为期。”

    白纸一收,打了个响指。穿着下人服饰的一群人,送上了画纸。

    平铺在桌面上。

    赤欢颜担忧得急出了汗,方文殊才来几天,她了解得不算多。可她从没有画过画,诗词歌赋也没见她写过。

    不会搞砸吧,她是死马当活马医的。

    “文殊,这次的摘文会有天德的先生来。如若被看中,便可入院。”

    “届时你我面对科举可多上几分把握。”

    李家族学不算好,只能说能应付个童生考试,教书的先生三个中只有一个秀才,其余俩个都是童生,考了一辈子都是童生。

    在他们的教导下,难以进步。

    而天德书院是大金朝最声名远扬的书院,其中考出了无数的举人,会元,进士数不胜数。

    状元也出个好几个。

    可以说秀才是进院的敲门砖,而她在三年前考试时,母夫意外去世守孝三年,今年才可以科举。

    但即便考上秀才进入天德书院可是个未知数。

    所以这是个好机会,她不想放过。

    很好的隐藏住野心,又恢复了之前对待学业一丝不苟的模样。

    方文殊无所谓的点点头,所以她就是个陪衬。懂了,划水就可以了。

    放下心,去除掉心里那股怪异感。

    赤欢颜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大会第一名奖励百两黄金,第二名50两黄金,第三名20两黄金。”

    方文殊身子坐正了,态度端正了。

    贫穷使人卷。

    比赛的一共二十四个,俩人一组。一共十二组,先由场上人点评,后交由举办方评选出名次。

    而队友的名次和自己息息相关,采用积分制。

    第一名24分,第二名23依次排序。

    就是说如果队友得了第一而自己最后一名也不会得到第一名的名次。

    方文殊加水研磨墨思考片刻,决定画竹林听雨。

    画纸铺开,提笔画下。

    一片茂密的竹林中有一盏小亭,亭中有三五个人在品酒煮茶,悠闲自得。

    却有一人不同于众人,整齐的带好,携带者酒杯踏入狂妄大笑的踏入雨中。

    方文殊抽空看了眼计时的沙漏,发现时间所剩无几。

    脑海中的诗题到纸上。

    【翠竹声动雾漫天,天赐美酒撒人间。

    凡人疑似鸩酒临,避之不及惧染身。

    吾与凡人皆不同,拂袖立冠携杯去。

    此仙欲我同共饮长笑一声入仙林。】

    用的是狂草,豪放不羁,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

    放下笔,擦去头上冒的汗。这楼挺豪的,放得有冰块。凉风时不时吹过来,但这么多人挤一堆,还是感觉到热。

    殊不知她在底下等着收卷,楼上差点吵起来。

    莫斯年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的贴身小侍递上葡萄。剥去外衣递到嘴巴,莫斯年张嘴吃下。

    一边想着事情。

    这次把莫斯言带回去本来就是想让他禁足,断了和那穷书生的联系。

    结果父亲大人发火了,直接把他一起禁足。给妻主大人准备的东西也送不出去,气死他了!

    看莫斯言那装可怜的模样手就痒,就是因为他。自己才这么久没看到妻主,抬眸望去。他看地下倒是看得认真。

    意兴阑珊的望着底下的书局,都是些凡夫俗子,比不上妻主大人。

    托着脸望着下面,想着妻主。

    这次来摘文会是父亲大人要求的,就是为了让他俩相看。

    下面坐着的有相府女君,以及其他朝中大臣之女。

    不过父亲大人看好的是相府刘清漓,此人风度翩翩。是个风流倜傥的美人,家中无正夫妾室。

    只有几个暖床的,算得上好女君了。

    只要嫁进门收拾好那几个小玩意,往后的日子舒坦得很。

    而刘清漓自己也争气,弱冠之年便是举人,说一个天纵奇才不为过。

    这次下榜恐怕就是贡士了,往后就是殿试。考得好,三甲之内必有名。

    就是府上姐妹多了些。

    不过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去的,自己已经在绣嫁衣了。

    等妻主上门求取就嫁过去。

    想到那场面,心怦怦直跳。

    表面上却云淡风轻,悠闲自得的模样。

    旁边的莫斯言也是如此,场下的人除了颜姐姐其他人有什么好看。不是父亲将他禁足了他早去陪颜姐姐去了。

    这次这个机会是自己求来的。

    莫斯年无聊之际,那双狐狸眼扫到一个纤瘦的背影。如松柏之挺拔,双手规矩的放在胸前。

    跪坐在软垫上,气质清冷。就好像周遭的所有的喧闹都进不了她的世界。

    那人侧头和旁边的人说话。

    莫斯年呼吸一止,刹那间想呼喊出她的名字。

    妻主!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和他心有灵犀?知道自己想她了,又见不到她所以打听了自己的行踪来偶遇自己。

    害羞的捏着手中的帕子,含羞待放的红了脸颊。

    幸好莫斯言也没关注,他早就看到了自己的妻主大人。

    人群中唯一闪着光亮的点。

    他好久没看见了,好想她。

    底下方文殊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抱怨:“谁在诅咒我!”

    赤欢颜交上了画卷,此刻如坐针毡。

    见方文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觉得她年纪还小不懂得这是怎样一个机会。

    虽然心里心急如焚,但也只能等。压住烦躁的心,规矩的跪坐在软垫上。

    旁边穿着丝绸,带着玉佩的女人鄙夷不屑的开口:“摘文会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加,往年英才如云。”

    “我等皆是进士出身,据我所知这位女君还未过秀才吧?”

    旁边人突然发难,转头看去。

    长得很好,炯炯有神的大眼。英气十足的眉毛,梳着高高的马尾。用的发冠都是玉的。

    刘清漓认识赤欢颜,一个自命不凡的寒门子弟。

    攀上了太师府公子,居然还不放了。

    让他不顾名声的和她厮混,简直就是烂人一个。还考科举,依她看。直接打断腿扔在路边等死就好了。

    这一次摘文会,她拿的入场卷不用说肯定是莫斯言给的。这次的主办方是他娘的徒弟办的,莫斯言要喊一声师姐。

    撒个娇就搞到手了,但是俩人一组。自己略耍手段就让她找不到人。

    结果她居然半路上拉了个人来。

    但也无须在意,一个破破烂烂瘦小的人。看起来就没威胁感,莫斯言的算盘一定会落空的。

    赤欢颜讥笑道:“这位女君可真是不懂礼貌啊,我等都是读书人。能不能行在文章之上,在这耍嘴皮子可得不了好。”

    “最后的结果便是最好的证明。”

    方文殊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算看出来了。赤欢颜和旁边那个英气女君有矛盾啊。

    刘清漓哼了一下,不和她计较了。

    等会结果出来,她就该滚了。这时候逞口舌之争不是时候。回去的路上已经给她准备了小惊喜。

    让她得意一瞬间吧。

    摘文楼,二楼,一间房内。

    众人围绕几张画卷争论不休,吵得脸红脖子粗。

    王夫子:“这画应得魁首!”

    “画中的竹成破土之势,坚韧不屈的精神不就是我们大金人嘛!”

    岑夫子摇头晃脑:“这画也不错啊,清雅脱俗,煮酒烹茶。悠闲自得,野外闲居。”

    “明明是这个好!”

    “非也,梅兰竹菊。君子之物,雅之!”

    一旁胖乎乎的夫子拿上了画得极好,字也写得不错的画。

    不禁感叹画工了得,连竹片上都叶脉都能看得出来,雨滴滴在人物上感觉就像是真的被打湿了一般。

    那字那诗狂妄至极:“天赐酒,同共饮。”

    什么人能和天上的神仙共饮一壶酒,圣人?神仙?

    岑夫子看杜夫子拿着一幅画念念不舍,凑了上去,一看不适的皱眉。

    低声训斥:“这人,太过狂了。”

    “画工不错,字也不错。可这诗和竹关系不大,偏题了。”

    杜夫子却不觉得回怼回去:“有和不妥?我觉得没偏,能上前三!”

    众人争论不休,于是决定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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