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言和赤欢颜做这一边，而她自然和莫斯年坐在一起。
对面坐在的赤欢颜，背脊挺拔，宛如一颗直立不倒的松柏。眼神直溜溜的注视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知道没憋什么好话，方文殊就是不开口。
突然腿间传来了热热的感觉，低头一看，僵硬了一下。她和莫斯年都挨在一块了。
而且长长的袖子和她的服饰叠加在一起，马车里的空间太过于狭小，她还记得自己那次看了男二的脚，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小手努力的吧啦自己的衣服，不让自己碰到她。
更注意到，场上奇怪的注意视线。
莫斯言看着赤欢颜，莫斯年看着自己，赤欢颜看着自己，自己眼观鼻鼻关心，就是不把目光对准任何一个。
汗水不停的嘀嗒流，瞌睡虫都给抖掉了。
车上没一个人讲话。
经历过颠簸路段，车轮腾空一下，坐在对面的赤欢颜往前一扑，对面正好是方文殊。
来不及支撑她，一个软软的东西敷在嘴唇上。
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楞在原地。
同然在她身上还握住她胳膊的赤欢颜，更不敢动了。僵硬得和木头一样，一动不敢动。
缓和过来的莫斯言黑着一张脸，压抑着怒气拽回赤欢颜。
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吐出来：“你该死！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杀了你！”
方文殊：……好可怕
愤怒之下拔出头上的发簪下死手的刺下来。
对莫斯言而言，自己的妻主只能自己碰，其他人碰了都该死！还接吻了，在自己身边！
方文殊没反应过来，愣着在原地。
莫斯年握住他准备行凶的手，冷冷道：“莫斯言你在做什么！”
敢欺负他妻主？眯着眼睛，充满杀意的看向跌坐回位置的赤欢颜。
左手心的匕首握得紧紧的。
莫斯年想杀赤欢颜不是一天俩天了，第一次是她拐走了莫斯言，导致他被罚跪祠堂。
那天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出来的时候都不成样子了，平时爱打扮直接的人第一次如此狼狈。
他就恨不得杀了她。
现在，她夺走了妻主的第一次吻，更恨不得杀了她。
妻主是他的，无论什么都是他的。
这一次莫斯言也全靠自己，劝服了父亲大人。他自知道妻主要考秀才了，他想陪着妻主。
如果自己一个人出来必定会被察觉，父亲大人已经为了莫斯言的事情伤透了脑筋，他等的就是妻主大人功成名就那天。
才把她带回家提亲。
而面对的压力比莫斯言还要大，妻主太小了。自己今年不过二八(十六），妻主却比自己小三岁。
当妻主可以娶夫之日，恐容貌已然老去。只要现在抓住妻主的心，才能稳坐后方。
可现在妻主的初吻没有了！
体会不到第一次的感觉，他想要杀了赤欢颜的心第一次如此的强烈！
该死的！
暗波涌动，气压低得方文殊想逃。
努力缩小存在感，她看见赤欢颜的第一眼就该下去的。做什么要继续待在马车上。
莫斯言呵呵一笑：“莫斯年你要阻止我？”
“你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嘛？”一个没背景，没后台的平民杀了也就杀了。
敢拦他？
莫斯年低沉磁性的嗓音认真而严肃的答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你知道嘛？”
自己的妻主不能任何人欺负，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孪生弟弟。
敢伤害妻主，他不介意杀了他。
大战一触即发。
莫斯言也知道自己哥哥的秉性，他动手了莫斯年不可能没有动作的。
莫斯年向来都是睚眦必报，尤其护短。如果不是自己护着赤欢颜，他都不知道能下手多少次。
这一次恐怕想护着那平民想要像自己施压，让自己知道他对赤欢颜下手易如反掌。
他想保护的自己动不了，来莫斯言宣示自己的主导地位。
冷静下来后，恢复了往日通情达理的模样，甚至笑语盈盈的瞧着对面俩位，道歉道：“抱歉，我过于偏激了。是我的不对，不如寻个时间我请你吃饭。”
语气很诚恳，但方文殊觉得他没憋什么好屁。想要拒绝同行的莫斯言握住她的手：“好呀，什么时候？”
“弟弟你的小仓库不知道能不能请我们去天上人间吃一顿呢？”
天上人间，金都最大的饭店。里面有来自于五湖四海的厨师，更有宫里放出来的御厨。
大厨的一顿发不下于百两，而莫斯言的小金库据他所知道的。
救济了那贱民后所剩无几了。
没错他就是要给莫斯言难堪，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可以诋毁自己的妻主。
捏拳看好戏，莫斯言这人好面子。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果不其然莫斯言脸色发青。
咬着牙不甘心就接受他的提议：“好啊，那就定在三天后吧。”鄙夷的扫视了一番装鹌鹑的方文殊，不自觉的嘲讽：“道歉，顺便恭喜这位~嗯，不知名的女君，庆祝她考上秀才。”
提高音量：“荣登榜首啊。”
嘲讽之气十足。
将人暗里贬低到尘埃里，案首在数以万计的考生中的第一名，那肯定是千古绝伦的人物。
她是嘛，她配嘛？
让他请这贱民吃东西，呵。何不倒了喂路边的狗，还能听见一身好听的响声。
莫斯年听出了意思，眼睛微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呼吸急促起来满腔的怒意无处发泄，便盯上了稳坐台上的赤欢颜。
手心滑落出匕首，寒光乍现。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刺了过去。
如果莫斯年了解莫斯言一样，他自然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哥哥，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手中滑落出匕首时，用准备好的扇子打掉了。
匕首掉在马车上弹跳了几下。
赤欢颜和方文殊都不可置信的吸了几口气，利落的退了几步。
这男人真尼玛凶悍。
莫斯年低吟：“莫斯言！”
莫斯言环胸：“莫斯年”
俩人频率一致的呼喊对方的名字。
眸子都暗了几分，有总风雨欲来的滋味。
方文殊此刻恨不得马上从车上翻下去，悄咪咪的掀开窗帘。
马车在青砖的路上飞驰较快，路俩边也有行人所以在这跳车不是个明智之举啊。
放弃了这个点头，缩回了自己的位置。
莫斯年心中的怒火快要蓬勃而出了，咬着后牙槽拼命的压制住内心深处嗜血的感觉。
而对面的莫斯言同样的隐忍。
赤欢颜同样的被莫斯言展现的另外一面给吓着了。
她印象中的莫斯言都是一朵解语花，温婉尔雅的样子。
那样这样疯狂的模样。
虽然还挺有味道了的。
不知道赤欢颜内心所想的方文殊尚且还冷静，要是知道了不得马上下车。管得自己会不会受伤。
这马车里面都是一群疯子啊！
莫斯言先动了手，朝莫斯年脸上抓去。
带着狠劲，一旦被抓住铁定会出几条血痕。
对暧爱美的莫斯年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防范住的莫斯年当然不会轻易的让莫斯言得手，微微的侧开脸反手一巴掌潮莫斯言撵上扇区。
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马车里面。
瞬间安静下来。
莫斯言大怒，狂吼：“莫斯年！”
赤欢颜心疼的站起身，直勾勾的看着莫斯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的男人的脸有多重要这么可以往脸上去！
一个男人的脸面就相当于女人的功绩，他这是往她脸上打啊！
可动手她也不能动，一个女人对男人动手那是一个极其没有面子的事情。
索性她高，站起来给莫斯年一种压迫感。
方文殊傻眼：“……”怎么就发展成这样的场面了。
莫斯年心里面不舒服，委屈的看着方文殊。希望她给自己主持公道，明明就上他弟弟先动手的。
自己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自己没有错！
人家的妻主都站起来帮忙了，自己的妻主还坐在呢。
接受到了莫斯年眼神的方文殊，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为了自己的行程安全，还是准备调节俩句。
她站起来却是四个人中最矮的那一个，气势什么都完全明天。
斟酌了一会开口：“赤欢颜啊～其实这件事情双方……”
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个大巴掌，打得耳朵嗡嗡直响。
方文殊：“？”
赤欢颜：“！”
莫斯年红了双眼，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嘴里谩骂着：“莫斯言你个贱人，你生女儿没□□，你个烂货！”
听见了讲话的方文殊，张大了双眼迷离的看着失去了风度，和村里那些满嘴脏话的男人没俩眼。
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莫斯言也不虚，上前扭打了起来。
赤欢颜惊讶于莫斯言打方文殊，俩人打起来更没有料想到，反应过来就准备分开俩人。
可缠斗得太紧而自己又不好触碰莫斯年，急得满头大汗。
车身都摇晃了起来。
方文殊感觉和赤欢颜使眼色：“你分开莫斯言 ，我拉住莫斯年，先将俩人分开！”
这样下去要遭，先不说人生安全，要是这俩在马车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她和赤欢颜俩个人都逃脱不了太师府的问责。
赤欢颜还好有莫斯言护着，踏进不一定了。不被撕成碎片也得好好的喝上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