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昨天还没问你考得怎么样呢？你走的太着急了，我下楼后都没见到你。”
“考的还好，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昨天考完急着回家给周淮憬打电话。”姜其琛语速很快，其实他心里有点反感黎沄打断他现在的私人时间。
黎沄意外一愣，他走那么急居然是为了给周淮憬打电话？
“这样啊，没什么事，就是想知道你考得怎么样…”黎沄深呼吸一口，“那我…先回去准备上课了，拜拜！”
“好，再见。”
说完姜其琛就转身回了教室，黎沄走出几步又靠在走廊看着刚刚和姜其琛站着的地方，他走得如此利落让她有些出神…
姜其琛还没回到座位又被宁聿半路拦住，“你今天中午来这么早？”
“嗯，你都没和我一起去吃饭，我有点担心你。”宁聿玩弄的话让姜其琛也是没想到。
“你小心这话被方小晓听见…”
说到方小晓，宁聿看了眼三班，方小晓正在低头写练习册，宁聿转回来看着姜其琛，“我刚在楼下见到罗老师了，他让我传话，叫你去趟办公室…我跟你一起吧。”
“早上都没机会问你，你昨天的考试怎么样？”
“怎么没机会？升旗的时候你就站我旁边，想问你早都问了…正常发挥，应该没问题。”姜其琛伸了个懒腰，语气里还带着对宁聿的“不满”。
“姜其琛，你别矫情啊，怎么还跟个怨妇一样的…谁敢在升旗的时候说话？”宁聿白了他一眼，“我猜罗老师应该也是问你考试情况…”
还没说完，两人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我在外面等你。”宁聿拍了拍姜其琛，一个人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办公室上面的教室正好是方小晓她们班。
宁聿闭眼回想着中午，他刚到家就被爸爸打电话告知妈妈住院了，本身想立马去医院的他被拦了下来“你来也没用，你妈现在只是不舒服，你不用太担心。”
她好像一直都胃不舒服…胃疼起来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一整天都不敢下床。
希望不是这个原因…
接到电话之后宁聿心不在焉地吃了爸爸留的饭，期间脑子里不断想象着医院里的事情，而那个时候他最想见到的人，居然是方小晓。
所以，洗了碗就跑来学校。
在看到她趴在课桌上才安心下来。
宁聿叹了口气，身边的门被打开，姜其琛走了出来。
“看来是被夸了啊，脸上还是笑着的！”
“罗老师觉得比较满意…他说最近学校会讨论开展数学竞赛培训班，我推荐到时候一定要把你算进去。”
宁聿看了眼姜其琛笑着说：“谢谢你啊…那么，为了感谢你以及庆祝你昨天的考试，今天下午要不要去吃烤肉？我请客，我家楼下有家烤肉店超好吃。”
“不花钱为什么不去啊，当然去！我大吃特吃！”
“你中午没吃饱？我以为你在学校为所欲为呢。”之前每天姜其琛都是回家，有妈妈雇的阿姨做的饭，这学期他也请姜其琛去家里吃过几次，宁聿难得见一次他在食堂吃。
“中午没什么心情，晚上一定放开吃…”
两个人放学来烤肉店的时候，店里人还没有很多。
宁聿家楼下是一个商圈，各种网红打卡的好玩的好吃的都在这周围。
“你下次心情不好可以来找我，这里有个情绪发泄室，再不行还有打拳的地方。”宁聿翻着手里的菜单点好自己之前和妈妈来吃的老菜品，“所以中午是什么事才让你没吃好？”
“周淮憬被年华鸣拉去吃饭了。”
宁聿被柠檬茶呛了一口，“就因为这个？”他低着头边咳嗽边笑道：“姜其琛你心眼够小啊。”
姜其琛没有怼他，只是抬眸看了眼宁聿，“我做不到你那么冷静，在方小晓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冷漠、不在乎的样子。”
宁聿有点发愣，闭了嘴听着姜其琛对他的“讨伐”，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第一次见到方小晓的样子。
他站在后门，在人群缝隙中默默地看着站在讲台上的她和身边的女孩一起擦黑板，脸上是肆意的笑。
真漂亮，在他心里她就应该一直这么快乐。
永远那么美好。
“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你好像提前知道方小晓会散打？”
宁聿被姜其琛拉回现实，“她需要保护自己。”热浪中他翻了翻烤盘里的肉。
“我以为她以前告诉过你自己学散打。”毕竟表演的那天晚上宁聿的表情是那样的习以为常。
“我初中和方小晓认识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那种温温柔柔、知书达理，能浸泡在芭蕾舞或者天籁之音里的女孩。所以我不意外。有一些以前的事情可以解释，但是方小晓的隐私，所以我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可能会知道…”
姜其琛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烤肉店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宁聿拿起茶壶给姜其琛续上，说来也奇怪两个人居然都不爱喝饮料或者酒，周围就他们这一桌喝的热茶。
“谢谢…”姜其琛拿过杯子抬起头看到蓝白色的校服坐在了自己面对的斜左方。
那是工大附中的校服。
“姜少爷真客气，还跟我说谢谢…”看到姜其琛目视前方的样子宁聿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去，同样看到了独自点菜的学生。
“其实我也有个疑问，你为什么当初会拒绝保送工大附中？我觉得对任何一个努力学习的学生来说或许都不会选择家长心中被工大附中甩了好几个名次的汉莱吧？”
“你不也考上工大附中了？”姜其琛低头开始吃菜反问。
“因为我去不了工大附中最好的班，也去不了阳光中学最好的班，这数下来能去的最好的就是汉莱了…你别转移话题，说说你为什么？”
“我爸妈是一中毕业的，他们关系不太好，我本来想从中调和的。但好像没有用…”
烤肉的滋滋声中姜其琛还是看了眼工大附中的那位学生，好像有点眼熟…
柴准周测的成绩刚刚出来，这次的成绩虽然没有倒数但还是低于他的预期。
一放学本来打算打车能快点，可以在一中门口等到周淮憬，结果等到人都走完也没见到。
走到烤肉店吃了两口索然无味，看到前台面善的阿姨柴准还是走了过去…
“阿姨你好，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我想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周淮憬，我现在出事了，你看你来不来。”
“柴准？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在哪？”
听到声音，柴准愣在原地，这怎么是周淮憬她爷爷啊？！
“爷爷下午好…我找周淮憬有点事，他上次问我的题我解出来了，想赶紧给她说，你能不能让她出来一会，刚好来我家吃个饭…”
柴准说得心惊胆战，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可是知道爷爷是什么样，接电话的不是周淮憬，看来她才是真的“出事”了。
“不用到你家吃饭了，那多不好意思，她奶奶马上就把饭做好了…”
“是我爸妈邀请她的,爷爷你让她接下电话吧，我爸跟她说。”
正在写作业的周淮憬又看到爷爷进来捂着小灵通低声说：“是柴准，你说你不去吃饭…”
周淮憬点点头一头雾水地接过，“喂？”
“喂，周淮憬，你现在到我家来一趟，这么久没见你过来了，一起吃个饭，刚好我儿子说给你讲讲数学物理。”
“好呀，我马上就来。”听出柴准捏着嗓子说话周淮憬立马答应下来，“柴准拿了工大附中的题，我要去看看，我把小灵通拿着…你不用管我吃饭了。”
周淮憬看着桌子上还差个练习册就完成的作业迟疑了一下跑去换鞋。
或许是因为刚刚吵过，爷爷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声音柔和，“那你晚上回来早点，太晚了不安全…”
柴准说的烤肉店离家没有太远，周淮憬一下楼就遇到了公交车。
坐在柴准的对面，面前小碗里的烤肉已经垒成了一座小山，“这是为了感谢你跑出来陪我吃饭的谢礼。”
周淮憬舔舔嘴唇开始动筷子，“希望少爷以后能多叫我出来吃饭，你放心吧，小的随叫随到！”她竖起手指以表忠诚。
柴准笑了笑开始说最近在学校的事情，“我和你这面对面坐着，还穿着不同学校的校服谈最近的消息，这不妥妥的敌方间谍吗？”
“少爷的话就是对地球未来的指导，怎么能是坏方向的呢”周淮憬夹过一个鸡翅一脸狗腿地笑着。
“我每周卷子都很多，有时候我都没心情也来不及给乐嘉竹发了。”
“那就不发了呗，我们那么多作业她肯定也没时间写，”周淮憬吹了吹烤好的辣牛肉塞进嘴里，“其实她也挺惨的。”
柴准一脸“怎么说？你展开说说”的表情。
“他爸脾气不太好，有时候还会对她妈妈和她动手。”
柴准的眼睛睁大了些，他怎么也没想到乐嘉竹那样看起来乐观的人会经历这些。
于是在周淮憬告诉他之前发现乐嘉竹胳膊上有被电线打出来的痕迹的时候柴准更是惊讶地低声骂了句：“卧槽！”
“你平常…帮帮她，对她好点”
“好的少爷！”
“你别贫嘴，我说真的…”
“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对她也是真心的。”
结账时柴准从书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前台，周淮憬还不忘奉承一句：“我们少爷就是有钱！”
“哎，低调，我这人不爱张扬”柴准砸吧砸吧嘴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