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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向强被收容命案,择日宣判(续)

    (萧韬)

    接下来,钟洁律师详实补充讲,“今日,庭审焦点是还有谁打过孙向强?”

    对于起诉书上指控他们殴打孙志刚的内容,8名被告人大多承认属实,但又都齐声喊“冤”。他们喊“冤”的理由有三:孙向强在被他们打之前已遭人殴打,孙向强自己说在204仓已经被乔雁清打了一遍,而且之后还被吕大鹏用警棍打。他们的多名辩护人为之辩解:委托人殴打只是孙向强的一个死因而非全部死因。公诉人则义正词严进行反驳,法医明确认定了孙向强的致命伤,众被告无须狡辩。“自己不动手就会被打”,这是8名打人者都提到的辩护理由。接着,辩护人们提到,委托人在打孙之前也挨过暴打,其实受了胁迫,敬请合议庭酌情定罪量刑。就此辩护意见,审判长欣然采纳。

    也许为了减轻罪孽,被告人乔雁清主动提起来,“孙向强进到市救治站204仓之初,在我打他之前就挨了打。”早孙向强进站才2小时的被告张明也举证,自己被打过三次。这8个被收容被告都埋怨,护工乔雁清脾气暴躁,稍有不慎惹得他生气,他就会指挥安保人员殴打遭收容人员。

    就此,公诉人说,这些安保人员说是在救助站内给护工提供帮助跑跑腿的,其实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盯着这些被收容人员防止外逃。这些安保人员配有警棍和□□,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人闹事。在这些被强制收容的人员当中,像孙向强这种无缘无故被抓进来的还有很多人。

    除此外,庭辩的焦点还有,8名被告的殴打行为是否是孙向强致死的原因?辩护律师们认为,孙向强之死有多种原因,在208室被打可能只是多项因素中的一项,但其它可能导致其死亡的原因未能查明,而且被告们提到孙在进入208前已经挨过打,但联合专案组未有此方面的调查。就此,公诉人则反驳,法医明确认定了孙向强的致命伤,众被告无须狡辩。

    公诉人介绍,越州市收容人员救治站位于远郊,距市中心一个多小时车程。这里本来属于越州市精神病院,后来改称广州市河村住院部。前一年7月1日,这个宽大院子的一个角落被划为特殊病区,由市民政局和市公安局批准,指定为收容人员救治站,专门为收容人员中的病患者提供基本治疗。救治站占用3幢小楼,与普通医院不同的是,每间病房的门窗都有铁栅栏。救治站由市精神病医院河村住院部副主任张晖耀分管,彭红均是病区区长,其手下有4名医生、20个护士和12个护工(实质是保安)。

    在市收容救治站由医生、护士和护工构成的层级中,护工位次最低。但病人的眼中,护工却操着“生杀”大权。一份护工的笔录证实,因为212房女病人汤兰珍一直在哭,护工何欢去制止时被汤咬伤,何立即提了根棍子严酷打汤。对这类暴行,区长彭红均都熟视无睹。

    2月17日上午10:05,护士查房,发现孙向强趴在水泥床上一动不动,且呼吸微弱,脸色发紫,赶忙把他送到救治室。值班医生任浩壮,做了常规抢救。10:30,宣布孙向强死亡。他知会区长彭红均后,在死亡证明上填写了“脑血管破裂,心脏病猝死” ,并且声称孙向强除趾部有异样外没有明显伤痕。

    当天中午,孙向强的朋友再次给越州市收容救治站打电话询问时,得到的回答让他们至今难以相信:孙向强死了,死因是心脏病。护理记录表明,入院时,孙向强“失眠、心慌、尿频、恶心呕吐,意识清醒,表现安静”,之后住院的时间,孙向强几乎一直“睡眠”:直到2月17日早上10:05,护士查房时发现孙向强“病情迅速变化,面色苍白、不语不动,呼吸微弱,血压已经测不到”。医生在10:15采取注射肾上腺素等治疗手段,十分钟后宣布停止一切治疗。

    越州市收容救治站,叫孙向强的朋友去市殡仪馆等着。待朋友们赶到殡仪馆后又过了两个钟,尸体运到。护理记录上,孙向强的死亡时间是2月17日10:30。如此一来,孙向强在生前遭到虐杀,短短两天遭到群殴暴打。他不幸沦为华国收容制的又一个祭奠品,悲惨地走完完了27年的人生路。

    尽管护工乔雁清举报孙向强在市收容救治站一开始就遭到204仓的两个男人痛打,公诉人对此质证称,但只是孤证,还需联合调查组进一步查证。

    于是有记者提问,“合议庭,同意公诉人的这条质证吗?”

    钟洁律师回答,“没有表示。”

    另有记者问,“13个被告人听到责任宣判,有何反应?”

    汪丹律师说,“有的神情放松,有的悲悲戚戚,还有的如无其事。”

    “什么人,若无其事?”

    “还会有谁,乔雁清。”

    “胡花艳作为唯一的女被告,态度与男被告有何差异?”

    “她呀,后悔没有明确反对乔雁清出坏主意。”

    有个记者接了一句,“天下没有后悔药!她作为女性,做事麻木,缺少怜悯心,可怕。”

    “两位律师,请问你们对于收容制是怎样的态度?支不支持3名法学博士5名法学者陆续向参议院上书废除收容制?”

    “收容制违宪。我当然支持上书,唤醒‘宪法’睡美人。”“收容制,最起码违法人权。我也支持上书。”

    经过深度交流,在场的记者们了解到,两位律师经验老到,有勇有谋。在整个调查取证的过程中,两人遇到不少麻烦和阻碍,都想方设法化解:“我们取得的证据表明,对孙向强的收容肯定违法。孙向强之死应由政府部门负完全责任。”出于安全考虑,谨慎的汪丹律师每取得一份重要证据,都要立即复印八份交给八个人保管,“万一我的调查惹怒了谁,被人做了,这些证据还能保住。”

    结束两位律师采访,所有记者赶去采访孙向强的家人。途中,吴名用手机发短信,向深度部主任报题,争取明天见报。

    据钟洁律师透露,孙向强案联合调查组已表态,同意对孙向强之死给予国家赔偿。最初孙的家人提出了高达200万元的国家赔偿,这个数目联合调查组没有同意。但经过协商,双方的意见正逐渐走向一致:“最后定下的国家赔偿金额 我估计能让死者家属满意。”

    《京西信报》记者吴名问孙民柏,“你们家人,有没有提出刑事诉讼附带民事赔偿的要求?”“我们家人已经放弃了。”孙民柏回答。

    “为什么?”

    “因为凶手大部分来自农村,家庭条件很差。即使法院判决赔偿,凶手们也难以执行。”

    孙向阳插嘴,“况且,在开庭之前,联合专案组已经代表一些责任赔偿部门,和我们家人签订了国家赔偿协议。”

    《南国都城报》记者陈雷问,“下午听说你们家人提出200万元国家赔偿金,但联合专案组未同意,最后达成多金额?”

    “陈记者,我们最后拿到的赔偿金没那么高,不超过50万元。具体数额是隐私,恕我们不公布。”

    记者们纷纷理解,各自说这是孙向强的生命代价。

    其他记者问孙向强的家属们(注:一旦记者来访,孙向强的母亲被家人善意谎言遮住而支开),对庭审满意不?对方说,庭审维护了向强的权利,我们满意。

    《法治日报》记者问:“前段日子,京西大学3名法学博士和我国法学界5位法学者先后上书参议院请求违宪审查,废除收容制。你们家人,支持还是反对?”

    小伙子孙向阳快言快语,“百分百支持!我哥哥不能白死。”

    《越州晚报》记者问,“你们期待三家法院分别做出怎样的公正判决?”

    孙民柏说,“我们是乡下人,不懂判刑的法律事。经过公正审理,我相信法院会做出公正判决,以告慰强儿的在天之灵。”孙向阳说“反正,我期盼,法院不仅给我们家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也给全国老百姓一个明白的交代。”

    就此,记者们纷纷安慰孙向强的家人们,孙向强遇害案已经惊动华国高层,请放心,3家法院不敢做出不公的判决。

    越州市3家法院第二天审理孙向强遇害案,《京西信报》两名记者继续斗志昂扬采访。这边厢,吴名顺利采访了越州市中院次日审理孙向强案13名被告人。那边厢,王征记者依旧从相关人脉采访到江海区法院次日审理民警李耀晖的情况,可是没啥猛料。不过,王征记者不可能预测到,李耀晖的辩护律师马克同一年此前诈骗在越州市落网的外省毒枭宋鹏100多万元,于第二年正接受一家报社记者采访时被捕。此为后话,实在吊诡。

    提及越州市著名律师马克,华国律界就不能不提“越州□□第一案”——周广24人团伙案。三年前11月份,越州中院公审此案时,控辩双方就周广团伙没有保护伞是否构成“□□”展开激辩。尤其为“黑老大”周广辩护的马克律师在庭上引经据典,力主依照当时的法律规定,周广团伙没有保护伞,因此不构成□□性质组织罪。据司法界人士透露,周广案上报到华国最高人民法院之后,最高法随后出台了相关司法解释,规定在具备其它犯罪要件的前提下,即使没有保护伞也构成□□性质组织罪。陆续为“越州□□第一案”黑老大周广以及“孙向强事件”涉案警官李耀晖辩护的越州知名律师马克坐牢,真是世事难料,徒叹画人难画骨。

    完成这天的采访任务,吴名记者就赶回住处,顺畅而细致地写稿。中途,他下楼到旁边的粥家城快打包状元及第粥当晚餐。到了20:25,他向京西信报社编辑部稿件库在线传完稿,特意在文末留下一个悬疑,意在勾起读者的兴致:孙向强遭到护工乔雁清殴打之前,还有没有收到其他人的打?随后,他询问合作的同事王征写完稿没有。江海区法院中午就休庭,所以王征服在18:30发王稿。

    以往,两人虽然供职京西信报社一个部门,但分居于在《京西信报》总部和广南省记者站,还没见过面,只是于部门群里在线交流而已。去年开报社年会,王征临时有家事,没返回报社总部。到今天,两人首次合作采访,都搞定采写任务,何不大快朵颐,痛痛快快爽一场?晚上23:00,王征邀他出来宵夜,吴名爽快答应。

    深度部记者全国出差,难得一见。今夜,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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